青田山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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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那楼国公夫人有段时间没来了。以前是隔三差五的来，这次都快有一个月了，也没见她来碧雲天。
不过她没来，上次那个美少年到又来了。这小皇帝估计要出宫一趟也很难。
他一来就吩咐按照上次的菜单上。并指明要何谨来给他说书，这上次就说到康熙皇帝登基。接下来就是擒拿鳌拜的故事了。这一回小皇帝听得更是专心。还时不时的提提自己的猜想，接下来会不会这样。完全没了第一次看到时候的故作深沉和抑制不住的烦躁。小皇帝殷珩现在不仅是对着康熙帝的故事感兴趣，对讲这故事的人也感兴趣上了。他越发觉得这少年身上有很多能让自已挖掘的东西。自己在那戒备森严的皇宫长大，父皇早逝，5岁就登基为帝，虽然有身为表舅的丞相辅佐他，可丞相大人天生凉薄，对他只有师生和君臣之情。母后为了让自己坚强从来都是严苛以待。在宫里自己连个同年龄的陪读都没有。母后待德妃的孩子都比自己好。这突然有这么一个同年龄的，又能懂自己心思的少年。小皇帝殷珩很是感兴趣。让他觉得和这少年在一起自己和快乐，不再有多余的烦恼。于是来碧雲天就越发的勤快起来了。
对何大姑娘的养成计划基本上还是有质的改变，至少现在的何谨不在是那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了。经过姜嬷嬷的精心调养，栽培已经有了名门女子的韵味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突然凸锥一下，可去骗骗外面的人还是可以了。何家本身的基因是不错的，你看何凡跟何然就长得一表人才，所以她也不会长歪到哪里去。这不随着时间推移身子就慢慢的张开来了。隐约已经能看到了以后必将也是美人一枚。这古代四德，咋何大姑娘已经完成了两项，接着要挑战后面的妇功和妇得了。这就不是姜嬷嬷一个人能教得了的。于是楼清源从宫里请了两位嬷嬷出来。这宫中的嬷嬷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严厉是出了名的。这打骂是家常便饭。可依然是京都名门贵族争相邀请的对象。这严厉是严厉可教育出来的女子绝对是能成贵女圈的标榜人物。这古代还是奉行了女子无才便是德。楼清源的这些安排，何谨是一概不知的，要让她知道那绝对是举双手双脚反对的。开玩笑她一个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的女强人来这里接受什么三从四德，这不是笑死人么。
当姜嬷嬷将接下来的课程告知她的时候，她是彻底的傻眼了。这帮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了。前面接受的礼仪规范什么的自己还能接受，毕竟前世对于这一块也不陌生。可最后一项妇功，那简直是有毛病的，她又不想做女红这块的生意，去学这个干吗。再说了，家里要穿衣服就不会去外面买么。大家都自己做了，那外面成衣铺的生意怎么做啊。再说了大不了就去请个绣娘回家供着怎么了。自己做衣服累还不说，问题是还费时间啊，有那个时间来做自己不专业的事情还不如去做自己专业的事情。
“嬷嬷，妇功这一块我觉得是不用给我安排了。”于是何谨果断的拒绝了这最后一项妇功。
“老奴做不了主，小姐，这妇功夫家人是很看重的。”姜嬷嬷无法理解何小姐前面几项学得好好的，怎么就这最后一项这么反感。
“这妇功吧，我一点基础也没有的。我想啊，这功夫没个三年五载的也拿不出手来。现在让我学不太现实。”
“那也得学啊，这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女红的。”
“我本来就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只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难道不会女红就不能活了不成。
“将来你会需要的。”这以后成相府的女主人了当然要回女红的。
“嬷嬷那我问你，这女红什么场合能用到。”
“新婚次日拜见夫家长辈时得献上自己做的绣件。平时给自家夫君做衣裳以显示自己的贤惠………”结果巴拉巴拉的说了一推有的没的出来。
“那我问您，以我现在这样的水平要练习多久能拿得出手。”
“短则三五年，长则七八年。”
“那嬷嬷觉得我能等到七八年后再嫁么，以我对自己的了解七八年后都未必学得会。”
“不能”这主子今年都28了，七八年后那不得35了，这可不行。
“所以说我学这女红怎么样也赶不及在新婚次日献给夫家长辈了。再者说平时做给自己的夫君，那我不是请个绣娘来，回家供着更好么，她的绣工绝对比我好。难道做衣服给夫君了就没人会说你不贤惠了吗？要说你的人，你怎么样做都堵不了她的嘴”
被何谨这一番抢白，姜嬷嬷顿时无言以对。想不出来她哪里说错了。可几百年来的传承都是这么下来的。让她没办法接受新的想法。
心里想着这名门贵女的哪个没一手好的女红来着。在她看来这一项才是最重要的了。不过人家何姑娘可不是这么想的。何谨坚决坚持自己的立场，坚决不学。这古早人说到底还是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谬论。这刺绣自己不感兴趣不说，这东西主要是特别费工夫。不学个三五年的根本就拿不出手。何谨觉得自己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自己又不是没事情做了。这姜嬷嬷最终还是没拧过咋何大姑娘的大腿，于是去请示了自家主子要怎么办。楼清源一听就笑了出来，自己是真没想到这一点。这小丫头可不是那帮京都的木头美人。她可是很有自己的主见的。他还奇怪呢，小丫头前面几项是怎么忍着学下来的。不过这妇功么，不学就不学啊。本来家里绣娘就不缺，没必要去折腾了。于是楼清源大笔一挥砍去了妇功的所有课程改加为诗文解析类的课程。回了宫里的两位嬷嬷。安排姜嬷嬷去找这方便的女教习回来。虽说小丫头识字，有不少绝妙的好点子。可他从来就没听她对过什么诗词。所以认定何谨是没这方面的涵养的。只是他是不知道。咋何大姑娘前世是大导演啊，这古诗文赏析是必修课。不要知道的太多。只是毕竟是别人的劳动成果，何谨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去卖弄就是了。
于是何大姑娘就开始了妇德的学习。当然这妇德么，何谨是有选择性的学，有些纯粹就是来压迫女子的，那就听过算了。
学了几天的妇德，何谨的性子被磨平了不少。当然这只是表象，咋何姑娘如此有主见的女强人怎么可能被洗脑呢，这妇德的学习还是让她积累了不少有用的心得。

☆、第43章　碧雲天遭算计（上）

这碧雲天在何然、楼文的主持下已经上了轨道了。香雲居本来有周管家暂代，如今也找着了合适的人选来管理了。这人是周管家推荐来的。名叫周显，是周管家的远房侄子。17年前就在周管家的安排下进入楼家老宅工作。一开始是派给大少爷的，作为大少爷的随身小厮。后因不得大少夫人眼处处遭刁难。周管家见他脑子聪明，做事又稳重就将他弄出了大少爷的院子。带在身边栽培着。后来被夫人要了去，帮夫人管理嫁妆铺子去了。这几年下来成绩也不错。当楼夫人知道了儿子这边缺人后就派了周显来。楼清源自然也没拒绝的道理。自家母亲还能不相信么。周管家又回来了相府里。这周显是楼清源的母亲推荐来的，又有周管家挂保证。自然被碧雲天录用了。
这红稍和绿痕毕竟是何谨的贴身婢女。两人也还是愿意回到她身边来侍候，不过有了这样的经历已经让她俩很满足了。这一旦找到合适的人选，红稍和绿痕就退出碧雲天。碧雲天的生意火爆，日进斗金自然就有人觊觎了。那人就是金家，这别家也不敢这么不自量力不是。可金家好得也是大渊的四大功臣之一，又是蝉联了好几届的大渊首富榜。这金家也是以酒楼起家的，这回在大本营被楼家小子给打趴下，你说他能咽下这口气么。答案是肯定的。可碧雲天的管理制度十分严密，要派人混进去卧底真没办法。于是就开始找碧雲天的工作人员下手了。这么多人，他还就不信了，能个个这么死忠不成。跟碧雲天签了终身契约的就不去突破了，这类人不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毕竟大渊对待背主的逃奴刑法是相当严酷的。这么一来就有100多人是跟碧雲天为雇佣关系的。这100号人总有贪财的吧。
金家开始动作的时候，楼文立即就有所察觉。敢动碧雲天说明他把楼府和相府都没放在眼里。这无疑是老虎嘴上拔毛，不知死活。楼文立刻禀明自家主子，有人在暗中搞鬼。主仆俩稍稍一推算就断定是金家。于是楼清源立即派楼卫出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稍后再做打算。这碧雲天何家也是一份子，自然得告诉何家兄妹。大家一致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金家到底要干什么。顺便也要金家来帮着碧雲天试试这些人，到底有多少人对碧雲天存着异心。
对于金家的收买动作，碧雲天依然当做不知道。这和金家搭上线的人还真不少。当然有人心动金家开出来的收买条件，也有人是不屑的。对于这些人碧雲天是牢牢的记在了人事档案上。对于那些绝对忠心的人以后是一定会大用的。而对于那些有点动摇的人将留作观察。而那些已经叛变的人那倒时候是绝对要狠狠的惩罚下去的。
对金家的频频动作，碧雲天的员工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有很多人是明知道却不敢向主家反应情况。主要还是怕惹祸上身。
这招引蛇出洞。已经到了快收网阶段了。
何谨认为这碧雲天的秘密只有四个方面：一来是碧雲天菜肴的制作不能让外人知道。二来是碧雲天的客户资料要保证安全，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三来是酒楼营销策略不能事先泄露出去，这四来嘛就是酒楼的账本不能透露出去。对于其他方面的话就只能顺其自然了。毕竟你这里的制度啊，员工待遇啊，酒楼格局啊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楼文，正当的竞争是被允许的，碧雲天是迟早会被外人模仿了去的。”
“这点在下也知道，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金家那起子人啊。”这金家做事真不够地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胆敢动了碧雲天等于是打了楼家和相府的脸。”这古人的面子工程是相当的重要的。
“金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是没把咋楼家和相府放在眼里。这事绝对要狠狠的教训教训金家。”
“这还不简单，这底下人偷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点金家也是知道的。那估计会安排些乱子给碧雲天。你这几天要多派人来注意。”何谨略一计算，这金家最有可能动的人就是碧雲天的管理层了。一想不会错：“楼文，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监视碧雲天里的掌柜。”
“姑娘，这碧雲天的管理人员都是我们能相信的人啊。”这碧雲天的管理人不是从楼家老宅出来的家生子就是签了卖身契约的。
“楼文，你不可这么武断片面。事情往往会出在你最相信的人身上。你好好查查这些人就是。”
“是，在下立刻派人去查。”
“等等，这么查估计会打草惊蛇，不如就这样的吧：仿一份以假乱真的机密文件出来，密切关注这些能接触到机密的人。”
“这办法不错，在下立刻去着手安排。”他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会对碧雲天不利，会背叛相爷。到时候绝对会让他们悔不当初。
“等等，楼文我记得咱们当初开设碧雲天的时候有提到过，每季送VIP客户一份精美的小礼物么。”这楼文也是聪明人，现下不是刚好够一季度了。立刻就明白了何谨的用意。
“那姑娘觉得怎么样好呢，嗯那就这样吧，咱们就来举办一场宴会，名义就是感谢这些VIP客户的支持。这可以当做一季度的VIP精美礼物。”
楼文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此一来就可以将这些叛徒一网打进，甚至是可以打狗给主人看。一举多得啊。于是楼文就开始去策划宴会的相关事仪。
这感谢宴依然有楼清源代表碧雲天邀请。这碧雲天目前的普通VIP就有155位，高级VIP就有35位，特级VIP就有3位。主要是这193位客人都非富即贵的人，哪个都得罪不起。
虽然已经在秘密的布置着最后的收网计划。可何谨等人依然如平时一般并无特别之处。这让暗中观察的人放心不少。看来要得手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这碧雲天的东家并没有任何防备。到时候金家给的报酬足以去外面隐性瞒名的逍遥一辈子了。何必在过着看人脸色的生活呢。
何谨正在议事厅与楼文讨论接下来的营销计划。这包间是单独为碧雲天的主管议事用的。也是碧雲天最大的三进包间。最里间放置酒楼的机密文件，钥匙只有何家兄妹和楼清源楼文有。中间是平时何谨楼文的办公区。最外间才是接见个主管的议事厅。
门外有人求见，是新来的香雲居掌柜周显。
“是我叫人来的。”楼文即刻解释道。这楼文和周显在楼家老宅就认识了。以前楼家两位公子关系不错时，楼文和周显也经常在一起玩。有次楼文因顽皮将夫人最爱的青花瓷打碎了，周显见他害怕，就将事情拦在了自己身上。结果被盛怒的夫人一顿狠打，并在柴房关了两天两夜。后来是周管家去求夫人才放了人。这件事楼文一直铭记于心。因此周显能进碧雲天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劳在。
“需要我回避吗？”这两人要谈事情自己留着好像也不太好。
“不用，我就嘱咐几件事与周掌柜，姑娘无需回避。”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何谨就大大方方的留下来了。继续看着手上要改善的计划书。不时也偷偷的瞧着周显。因为她总觉得这人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老实本分。这是一种直觉，一种本能的直觉。这种直觉是前世遗留下来的职业病。
这周显刚进来时还老老实实的没敢东张西望。可不到一会儿，觉得厅里的两个人都没防备自己。就开始偷偷的张望起来。他知道内厅里有碧雲天的机密文件。而且还知道楼文也有内厅的钥匙。对于楼文，周显是很有把握的。楼文对他毫无防备，这也是对他有利的地方。暗暗观察了议事厅的整体格局后，牢记在自己的脑海里，等待时机成熟。就在他一心两用时，殊不知早就被何谨怀疑了。她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周掌柜，下月初是我们碧雲天开业1季度，那天为了答谢碧雲天的VIP客人，碧雲天将举办一场隆重的谢客宴，届时需要各掌柜的操劳了。这是我列的一份清单你先下去准备着，有什么疑问的可以来问我。”楼文对他是毫无防备的。将碧雲天的行程一一透露了给他知道。
“属下一定将掌柜的交待的事情办好。”这周显心里是暗暗发笑，这时机不是立刻就有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天碧雲天会全体动员去前面招待各位客人，那议事厅这一块就会薄弱很多，那绝对是自己动手的最佳时机。
两天后的晚上周显约了楼文去商讨宴会要用的事项。楼文对他本来就不存怀疑自然是欣然而去。
两人约在外面的小店谈事情。谈完正事后，周显就提议，两人自10年前分开后就没好好的聚过一次。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好的喝上一杯。楼文原先是打算谈完事情后要回碧雲天的议事厅的。可他内心是一直觉得自己还欠周显一个人情，于是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这周显是有意来灌酒的。纵使楼文酒量再好依然被灌得酩酊大醉。周显是提前就吃了解酒丹的。装醉了一会儿，又醒了过来。试探的喊了楼文几声都没反应。就立刻开始搜索楼文身上的钥匙。他知道今天楼文本来是要去碧雲天的议事厅办公的。那钥匙必定就在他身上带着。没搜几下就搜出了议事厅的钥匙。立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面粉团一一刻上去。复制完立刻将钥匙放回原处，又假装醉趴在桌上。
隔天是楼文先醒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只以为昨晚两人就是单纯的喝多了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