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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配遭遇炮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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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人后头。
连翘非常紧张,丝毫没有睡意,只在房里来回踱步,孟世爵看她这样不行,就叫人在她的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想让她睡一觉去。连翘根本没察觉,捏着鼻子喝了一碗药,后来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脑子也有些昏昏的,被铃铛扶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天却已经大亮。
她刚醒来的时候有些呆呆的,好半晌才把事情都想起来,翻身坐起,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穿了衣裳就奔出了内室,外间也是空无一人,她就一边儿往门口走一边儿喊铃铛。
“哎,将军,我在这,你醒了?”铃铛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险些撞到里面的连翘。
连翘皱着眉:“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也不叫我!外面怎样了?程大兴和常鲁可有消息来?”
铃铛拦着不让她出去,给她解释:“元帅怕你累,不让我叫,程将军他们正在朝阳坡和北蛮人接战,跟常将军是前后夹击之势,秦将军那里还在围着清远南城门,和城内守军僵持着呢!”
连翘疑惑,接过铃铛递给她的热手巾擦了擦脸,问道:“怎么在朝阳坡接战?不是在兴云镇旁边的白杨林里设伏么?”这是他们预定的计划,白杨林靠近蓟州,但朝阳坡却在白杨林北面二十里处。
铃铛答道:“北蛮人没有上当,虽然追着状元他们一路,到了离白杨林几里地的地方却不肯再前进,要绕道回援清远,状元又追上去袭扰,北蛮人却只打不追,无奈之下,程将军这才带着人奔到前面朝阳坡,不过那里来不及设伏,只能借着地势跟北蛮人打,好在常将军追了上去,两面夹击,还有些胜算。”
连翘心中不安,起身要去找孟世爵:“元帅在哪?”
“在中军大帐,正跟城内诸将议事。”铃铛看连翘要出去,赶忙拿了披风给她穿上,跟着她一起去了中军大帐。
连翘进门的时候正赶上有斥候来报:“报!元帅,北蛮人攻势凶猛,两军损伤颇重,程将军已经放开了一个口子,放了万余人过去。”
孟世爵点头:“传令秦如松退兵!再命常鲁即刻返回蓟州,钱阿旺,你带一万人去接应程大兴,可以带着你新制好的火铳,必要的时候用。”钱阿旺领命去了。
连翘看孟世爵双眼通红,明显是一夜没睡,问了问细节,就让他先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你吃点东西,先去睡一觉,我看北蛮人不会这么轻易放程大兴他们回军。”
“不用,我不累,你刚起来?一起吃饭吧。”孟世爵让人送了饭食来,和连翘一起吃了,刚吃完饭就又有斥候来报:“程将军斩落北蛮一员大将,北蛮人攻势暂缓。”
两个人略略安心,这样一直等到天色向晚,终于传来秦如松顺利退兵的消息,而同时常鲁也已经返回蓟州,钱阿旺所部也接应到了程大兴,正跟余下的北蛮人激战。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叶吹萝也到了连翘这里陪着等消息,连翘几次让孟世爵去睡,孟世爵都说不困,不肯去,最后只得拿出棋盘来,两个人边下棋边等消息。这一等就等到了天将破晓,斥候浑身浴血的回来报告:“报!元帅,前方战事已歇,程将军和钱将军已整军回返,北蛮人残部也徐徐向清远撤退。”
连翘直接问:“伤亡情形如何?”
第十八章 暂歇
斥候一时答不上确切的数字,只说程大兴和郑状元都受了伤,连翘忙让留在营中的军医好好预备,然后等到回报说大军离暨阳还有二三十里的时候,和孟世爵一起去了城门口迎接。
程大兴是被搀下马的,他腿上中了一箭,手臂上还有两道刀伤,郑状元伤在了背上,孟世爵让军医接着他们赶快回去诊治,然后带着大部回营,兵士们个个满身血污,目光中带些平静麻木,脸上都是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连翘看着心里沉沉的。
回营以后,该治伤的治伤,该吃饭休息的吃饭休息,孟世爵则和连翘一起问钱阿旺战况。钱阿旺从他赶到的时候说起:“末将接应上程将军的时候,常将军领命撤退,末将迎击追击的敌军,北蛮人也不知怎地,竟发了狂,有点悍不畏死的劲儿,末将也只好拿出火铳给他们尝尝厉害。”
北蛮人被一轮火铳射过,就放弃了追击常鲁,回身努力突围,程大兴此时已经要回身撤退,也就给他们留出了空当,两边都有退意,渐渐就拉开了距离,各自往各自的目的地撤,撤着撤着北蛮人忽然回过了味,又开始追程大兴他们。
程大兴所部已经战斗了近两夜一天,都已疲惫不堪,钱阿旺自告奋勇断后,让程大兴带着人先撤。他手上还有火铳,北蛮人敢冲上来就放枪,北蛮人退后了他们就走,最后北蛮人惦记清远还是不得不后撤了。
“回程末将和状元粗略计算了一下,此战我军阵亡约有五百余人,敌方略少,约有三四百人。”钱阿旺最后说道。
孟世爵听完就让钱阿旺先回去吃饭休息,自己和连翘一起去看程大兴、郑状元,他们到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包扎好,各自在吃饭。只是程大兴比郑状元命好的多,他伤了手臂不便,有叶吹萝在旁帮着布菜,郑状元怕抻到后背的伤,只能轻轻的一点点的夹菜吃。
军医说程大兴的腿伤不轻,需要卧床休息,不能下地走动,郑状元的伤口也比较深,一样短时间不能再上阵。孟世爵慰问了两人几句,等两人吃完饭,就让人送他们回去休息了。
看完两个主将。两人又去探望兵士们,大大的疗伤军帐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药味,里面的人或坐或躺,脸上大多是强忍着痛苦的表情。还有一些许是太累,已经顾不得别的,昏睡了过去。军医带着人在挨个治伤,铃铛也在这里帮忙,正给一个兵士的腿伤上药。
醒着的看见孟世爵和连翘亲自来探,都强撑着要站起来。孟世爵忙命大伙都不要动,别抻到了伤口,又走进去探问。在几个重伤员跟前尤其停留的时候长,还亲自帮着按住一个伤员,让军医给他拔箭。
连翘则是往角落里走,轻声安抚在角落里等着的伤员,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两个熟人。正对着连翘的肖伯扬脸上神情痛楚,鼻翼和脸颊上都有血痕。身上的衣服也是黑一块红一块。连翘走近了,能看到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眼眸微闭,牙关紧咬,显然是在强忍着痛楚。
在肖伯扬身前背对着连翘的正是肖仲扬,他拿着药粉正在给哥哥敷药,嘴里一径说:“哥你忍着点,我先把你这个伤口裹好了,一会儿军医就来给你接右腿。”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问:“他的腿断了?”
肖伯扬蓦地睁开了眼,看见连翘的时候立刻多了几分戒备的神色,肖仲扬更是立刻转身,将哥哥护在了身后,冲着连翘怒道:“是断了,你待怎样?”
连翘偏头看了看肖伯扬的腿,见他左腿大腿上有一个深深的口子,上面撒了药,右腿的小腿处则满是血污,就说:“你再不给他包上,药就要被血冲掉了。”
肖仲扬闻言赶忙转身,用自己准备好的布条给哥哥裹好了伤口,等他忙完再回头的时候,连翘已经走了,他在帐内扫视一圈,发现连翘站在中间正跟一人说话,还用手指了指自己这边,也不知在说什么,弄得他颇紧张,深怕连翘要赶他们出去,不让他们在这里治伤,耽搁了哥哥的腿。
可过了一会儿,连翘就和孟世爵走了,也并没人来赶他们,反倒有个军医向他们走过来,给肖伯扬接上了骨,还给他拿了两包药,让他回去熬给肖伯扬喝,很快就又有人抬了板子来,帮他把肖伯扬抬起来,送回了配军住所。
这次回去以后,守卫们很难得的没有再为难他们,还让他和肖伯扬住在一起,方便照顾他的伤,并给他放了几天假,然后才恢复了每日苦工的生活。肖仲扬心里对连翘和孟世爵的怨恨稍稍减轻了一些,他又亲身经历过了那残酷的战斗,对靖北军多了几分敬服,以后也不再硬梗着,对人客气了许多。
北蛮人这次回到清远以后,消停了好一阵,有探子来回报说,北蛮人命城内百姓在城墙上浇水,还把损伤的地方草草垒砌,一样浇上了水,如今天寒地冻,这城墙倒很快又结实光溜了起来。
“这些北蛮人,说聪明也聪明,说笨更是极笨,他现在浇水是管用,可等冬去春来冰雪消融的时候,那已经残损的城墙,哪里禁得住这冰水的侵蚀,只会更不堪一击。”连翘笑道。
孟世爵也笑:“他们马背上长大的人,哪里会修城墙?城内的百姓人心思动,一直盼着我们攻下清远,好将他们解救出来,更是不肯给他们好好修。如今我们也把自己的人演练的差不多了,若是北蛮人再来,咱们就只坚守不出,只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去攻清远。”
连翘点头赞同:“他们又没有大炮,让他们来攻就是了,咱们好好休养生息。”
孟世爵想起一事,问连翘:“听说程大兴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有个心上人天天在边上伺候着,好的能不快吗?”连翘脸上是促狭的笑,“比起来状元就凄惨得多,到现在睡觉还不敢躺着睡,只能趴着睡呢!”
孟世爵一挑眉:“他是趴着睡还是躺着睡,你怎么知道的?”
连翘无语,丢过去一本书砸他:“瞧你酸溜溜的样!我关心关心自己属下还不行?”
孟世爵伸手接住书放下,笑道:“我不过白问一句,哪里酸了?”
“哼,你脸都酸的歪了,不信你照镜子看看去!”连翘斜眼看他,“对状元你还有什么可吃醋的?他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不是对我,反倒是你才该小心呢!”
孟世爵也哼了一声:“他敢!打散他的骨头!”
铃铛恰在此时提着食盒进来:“谁惹元帅了?居然要连骨头都打断?”
连翘伸鼻子闻了闻:“今天炸鱼了?元帅不过是嘴上过过瘾,他是闲的手痒痒了。”
铃铛把饭菜在桌上一一放好,笑道:“将军的鼻子真灵,这是他们去凿冰捕的鱼,您尝尝。说起断腿,那肖伯扬上次在战中被马踏断了腿,一直在炕上养着,他那个暴脾气的弟弟倒老实多了,连我想找茬都找不见。”
“唔,叫守卫的人好好看着他,他哥现在虽然跑不了,也得防备他们有别的打算。你呀,最近先别忙着去折磨他们,等肖伯扬腿好了再说。”连翘叮嘱道。
铃铛点头:“我知道了,将军、元帅先吃饭吧。”
孟世爵就说:“你也一块吃吧,近来叶吹萝也不在,你一个人吃饭多冷清。”
铃铛有些讶异孟世爵的纡尊降贵,呆了一下才笑道:“不了,我去和姐妹们吃,她们还等我呢!”说着拿着食盒退了出去,出了门还在想,元帅如今可真是改的太多了。
“我长得很吓人吗?”孟世爵看见铃铛飞快的退出去,有些疑惑的问连翘,“怎么她们见了我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连翘已经夹了一条鱼开始吃了,嘴里含糊不清的答:“不是长得吓人,是你老板着脸,好像谁欠你钱似的,谁不怕?”
孟世爵也过去坐下,伸手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也好,怕就怕吧,做爹的就得严厉点,你可以和风细雨,咱们两个好好配合着就行了。”
说的连翘险些噎着:“你就这么想当爹?”
“废话!我都三十了,人到中年还没有儿女,能不想当爹么?”孟世爵愤愤。
连翘噎的更厉害了,“什么人到中年?三十就人到中年了?”
孟世爵闷头吃饭,嘴里嘀咕:“不是中年还是少年么?人家旁人在我这个年纪都快当祖父了,我呢?儿子还不知道在哪!”
连翘被他噎的几乎吃不下饭,索性摔了筷子:“谁拦着你了?你想生儿子去生啊?外面那么多女人,你随便找一个生去!生完了好继续盼着做你的祖父!”
孟世爵听她这么说也火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偏不说,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给你生孩子!随便你怎么样!”连翘起身要走,却不防孟世爵将她拦腰抱住,直接就把她扛进了内室。
第十九章 矛盾
连翘奋力挣扎:“你干什么?”在孟世爵肩头上使劲捶打他后背,脚也伸起来踢他。
孟世爵牢牢抱住连翘的双脚,一使劲就把她扔到了床上,接着自己爬上去按住她的双手,又用身体压住她的双腿:“你不是说想生孩子就生么?我现在就想生,还就想和你生!”
连翘气急:“你发什么疯?是你自己先说起来的,我不过就是顺着你的话开个玩笑,你放开我!”
“玩笑?这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孟世爵把连翘压得动弹不得,满脸都是怒气,“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我都跟着你等,如今我随口说了几句话,你就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你素日里说的都全是骗我的了。”
连翘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压抑住自己,试着平静说道:“如果你觉得这个玩笑不合宜,过了火,那么我跟你道歉,对不住,是我一时口不择言。可是,我有哪里是骗你了?我对你如何,难道你心里不知道么?我为了什么不肯现在成亲生子,你不知道么?难道你要我大着肚子跟你冲锋陷阵?还是说,你不再需要我站在你的身边,跟你并肩作战了?”
孟世爵面上怒意稍减,却还是不肯松手,瞪着连翘不答话,连翘就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也希望我像个普通女人一样,老老实实的守在家里,只要给你生儿育女就够了?”
“我没这个意思!”孟世爵终于渐渐收了力气,起身坐到了床边,“我只是想做个普通男人,儿女绕膝,合家美满。这样哪怕是在外打仗,心里也更有劲头和盼头。”
连翘躺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坐起来。轻轻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在这样的时候,我真的不能立刻就跟你成亲生子。也许,也许我已经丧失了做母亲的能力,你……”想说你再找一个吧,又怕他发怒,于是就没再说下去。
孟世爵没有转身,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最后拉着连翘起来:“吃饭吧,饭都凉了。”两个人一起出去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然后孟世爵就回了自己的住所,之后再见面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连翘知道。这件事到底还是在两人心底留了痕迹。
之后的两个月,北蛮人还是时常来袭扰,几座城池都是坚守不出,北蛮人也不气馁,常常耀武扬威的在城下经过叫嚣。城内守军都恨得牙痒痒,好些将领都来请战,孟世爵只是冷着脸答:“哪一日我们收回了清远,哪一日北蛮人才能不这样大摇大摆的在我们境内来去自如!都回去好好想想,取回清远有何良策!”
一群人灰溜溜的退出了中军大帐,回去努力操练自己麾下的兵士去了。程大兴不像他们盲目请战。他整日都围着钱阿旺转,钱阿旺无论要什么,他都答应得极为痛快。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反正只要钱阿旺能把火铳加紧赶制出来就行。
程大兴伤好了之后,叶吹萝也就常在连翘跟前露面了,连翘上下左右的打量她。却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叶吹萝浑身不自在:“将军你这是什么笑法?我身上有什么古怪么?”
“你身上是没有。不过你别的地方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连翘翘着腿,斜睨着叶吹萝,脸上神气很是奇怪。
叶吹萝特意跑到镜子跟前去照了照,又跑回来说:“没有哪里不对啊!您现在怎么阴阳怪气的?”又问铃铛:“将军这是怎么了?”
铃铛笑而不语,连翘则说:“我没怎么,我还没问你怎么了呢,满面春风的。”
叶吹萝撇嘴扭头:“谁满面春风了?少诬赖人。对了,元帅最近怎么脸又板起来了?他们都不敢去元帅跟前说话了,问了一圈都说没人惹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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