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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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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同居吧!”阿香吻着周瑜,呵气般说道。

“何为同居?”周瑜问,依然吻着阿香的脸。

“就是,我们,有个自己的房子,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住。”阿香支支吾吾地说完。

周瑜的目光深邃地望着她,把阿香看急了,连忙说:“我的意思,是只是一个房子,我们住里面,并不要发生什么。晚上,我们各自回各自的家。”

“哦?不要发生什么?”周瑜装作不明白,笑问道。

阿香不知怎么回答他好,只是在一边干着急。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子?

周瑜只是笑着吻了下她,说:“明日,城外三十里处,会有我们的房子。到时候见。”

“原来你早就听懂我的意思了啊!”阿香生气地打了他几下,“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她忐忑不安地问。

“如果你是随便的女孩子,那我周瑜岂不是很没眼光?”周瑜笑着反问,轻轻搂住了她。

次日,周瑜骑马带着阿香来到城外,于一片林木葱郁处,有一木屋平地而起。屋子全用简朴的榆木搭建,里面有石砌的泥灶台,铁锅,木榻,几张草织软席,还有一些必备生活用品。

阿香轻轻抚摸着眼前的家具,很是惊喜。周瑜却从后屋的柴房拿了柴火,放入灶内,用火石点燃。灶内一片通亮。

阿香揭开锅盖,锅内已放好一堆鸭肉。她凑到周瑜身边,说:“这房子,你是怎么找到的?”

灶里的火光映着周瑜俊朗的脸,他说:“昨日送阿香回去后,我就去打听到了这里,便买了下来。你看看,喜欢吗?”

阿香说:“这地方真好,清静,当然喜欢了。”

周瑜烧好了鸭子,端出来,摆在桌上,又去做其它菜。阿香想帮点什么,把灶台上的萝卜拿着切了几下,忙被周瑜夺走。

“大小姐,不是像你这样切的。”周瑜示范着切萝卜,把萝卜切得细细的。

阿香也学着切,切出来的萝卜却粗细不匀。

周瑜摇摇头,继续忙去了,并说:“阿香,累了就休息去,我来。”

阿香可不愿意吃闲饭,为心爱的人做菜做饭,本身就是快乐的。

不一会,一桌的菜烧好了。

二人跪坐一起吃饭,就像一对夫妻。周瑜不断往阿香碗内夹菜,并问:“我们这样,是不是你说的‘同居’?”

阿香低头不答,只是夹起一个外形很难看的萝卜放在周瑜碗里,说:“你吃这个。这个是我切的。”

周瑜说:“我吃!我吃!你就是放了苍蝇,我也得吃!”

吃完了,周瑜四下看着,在册子上记下还缺的用具,打算明日再去备置。

阿香在竹榻上软软地躺下来,眯起了眼睛。午间,她容易犯困。周瑜也在边上躺了下来。

“阿香。”周瑜轻轻唤着。

“唔?”阿香应了一声。

“阿香。”

“什么事呀?”

“阿香。”

阿香用肘子支起头,望着周瑜,嘴角撇撇问:“什么事呀?”

“我只是想叫叫你。我过去已叫了你一千次一万次了,你听到没?”

周瑜抓着阿香用来支脑袋的手,阿香没手支撑,一歪摔入周瑜怀里。她的一双水眸正好对上了他那琉璃眼,说:“周郎,我也唤了你一千次一万次了,从一千年以后就开始唤了,你听见了没?”

“一千年以后?”周瑜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阿香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着他,周瑜的唇,滑过她玉白的颈,却没有往胸下吻去,只是柔柔地吻着她的脸,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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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不祥

小木屋今日添了两样新东西,一个是香炉,另一个是古琴。

这两样,都是周瑜爱的。

榻前,阿香跪坐在这个金丝纹熏香炉前,长长的粉色裙摆拖曳于地,上面用金丝绣着梅花图案,远看如绽放的孔雀屏。

炉内的香料就要用尽了,炉子里的火忽闪忽闪地。

阿香抿开香锅盖,把里面干巴巴的废料倒在身边的陈物桶里,再把制好的香料抖入香锅,在炉子上搁好,盖好盖。

空气里沁溢出淡淡的清香来。

这香是用上好的宫廷香料和兰花混合制成,雅香无比。

周瑜穿着月白色滕花纹曲裾深衣,腰间垂下一挂墨绿明玉,身材颀长,面容朗朗。他细长如葱的指,细细滑过靛银的丝弦,如水的音乐缓缓徜徉着。

阿香放好了香料,就坐在琴边,听着周瑜的琴声。

木窗外,点点梅红,一片青色的天。相伴着的是似水的琴声。蓦的,她想起了一首歌,不禁唱出了声来:“

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曲

听到都会红着脸躲避

虽然会经常忘了我依然爱着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

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她那甜美清亮的歌声透着淡淡的伤感,因为过于动情,脸上滑过泪水,声音分明是哽咽。

她唱了一遍又遍,周瑜记下了曲调,当她唱第三遍时,竟然能弹奏出歌谱来。他盯着她,指间流出柔和的曲子。

唱毕,她已泪流满面。棱窗外,梅花于冷风中飘落,地上都是落红。

周瑜擦干她的泪水,说:“香儿,这首歌真好听。”

阿香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说:“很多时候,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有时候,我好怕,我好怕我会失去你。周郎。”

“傻瓜,我们不会这样惨的。”周瑜把她抱了起来,默默地注视着她,把她放在榻上。

“阿香,正如你歌里唱的,一定会有幸福的模样。”他温柔地说着,顺着她的耳边往下吻去,吻到她细致的锁骨上。

他的指尖轻轻碰触着她的脸,往下抚去,直到她的胸部,手反弹了过来,紧紧抱着她。

半开的窗外,梅花纷落如雨,青蓝的天暗沉沉的。风吹得窗门相互撞击,“咔嚓”响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周瑜把唇从阿香脸上移开,对着门外说:“谁?”

门外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公子,是我。”

周瑜连忙揽衣起身,对阿香说:“这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仆人,这个地方,我只告诉过他。”

说着他起身去开门。阿香理了理头发,坐了起来。

一个老人的面露在门口:“公子,夫人病了,让老奴速来找公子看看她。”

“哦?可是得了什么病?”周瑜问。

“公子,夫人病得很重,您还是去看看她吧,她很想见您!”

周瑜犹豫了一下,说:“好。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那人走了,周瑜走回屋内,从衣架上拿了外衣,对阿香说:“香儿,小乔病了,我得回去一趟。”

阿香低头望着地面,说:“你走吧。”

“我先送你回去吧。”周瑜说着揽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说,“阿香,你好像很不高兴。”

“没,没什么。你快去吧。”她强装笑脸,嘴角想弯出一个笑的弧度,可却弯成了一个苦涩的笑。

“阿香,我对小乔,还有我已死去的原配妻子,都只有责任和愧疚。原配妻子是我娘许给我的,小乔是你大哥伯符许给我的,我当时的心里,只有建功立业,不曾想过儿女私情。只有遇上了你,阿香,我才明白了爱的感觉。”周瑜深深地说道。

“我知道了。”阿香点点头,会心一笑,“快去吧。我等下自己骑马回去就成。”

“嗯,我们依然明天同一时间,这里见。”周瑜说完,披上外衣,走了几步,回头见阿香仍站在原地望着她,又走回来,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

他那俊美的笑,透着阳光般的温暖,透着清风般的清秀,那深情款款的眼睛,那飘逸于额头的一绺青丝,都消失在如烟如雾的林子里。

第二天,阿香静静呆坐在榻上,她细长的手轻轻滑过琴弦,看着窗外落花满天,心里落寞极了。

已等了一天,周瑜失约,没有来。

一地残红在风中打转,林子里响起几声乌鸦的鸣叫。她心里有种不祥之兆。

她骑马来到周府上,犹豫了片刻,见府上灯影晃动,还是鼓起勇气进去。

奴婢连忙通报小乔。

一个美丽婀娜的女子,穿着一袭绿衣,款款来到厅上,作了一揖:“小乔见过郡主。”

阿香连忙回礼,笑着说:“夫人好。”

小乔屈膝与阿香同坐,说话大方懂礼,阿香一看就很喜欢她。

“敢问郡主可是来找奴家夫君?”上茶毕,小乔微笑着问道。

“正是。敢问周督军现在何处?”阿香脸上略有尴尬。

“夫君去军营中巡营去了。未知郡主找他,可有什么事?等晚上夫君回来,妾可代为传话。”小乔的脸上仍是笑着的。

阿香听了,连忙起身说:“既然如此,我且去军营中找他。不劳夫人了。”

小乔拉着阿香的手,说:“不急。妾今日绣了一幅画,不知绣得好不好,正打算找人给看看,听说郡主聪慧过人,可否为妾看看?”

阿香心里虽然急,可也不好在小乔面前表现出来,只好说:“我不懂刺绣,不如愿为夫人代劳。”

小乔于是令奴婢拿上一张叠好的帛帕。

小乔打开帛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可是鸳鸯上方,却平添了一只单独的鸳鸯。

“郡主认为,这帕上可有哪里要改的?”小乔问。

阿香仔细看了看,说:“这很明显不过了,上头那只单独的鸳鸯是多余的,鸳鸯只有两只才是完美的。”

“是啊,鸳鸯只有两只,才是完美的。”小乔重复了这句话,目光定定地看向阿香,掠过一丝冷意。

阿香忽然听明白了小乔的话,望着小乔嘴边的冷意,不禁打了个寒战。

小乔拿鸳鸯作比,不就是要告诉她,小乔和周瑜是人人眼中的鸳鸯,而阿香,是第三者!

“妾等下就拆去这只鸳鸯,多谢郡主的提醒。”小乔作了一揖。

阿香声音哽咽着说:“我走了。夫人勿送。”就跑出了门。。。。




四十七 浴池

珠帘摇晃着,几粒珠子滚落在青石地上,沉色的帘布有些旧了,随风抖动着。

孙权拂过珠帘,在王座上坐下来,面色发暗如夜色,把桌上的杯子扔在地上。

柔荑缓缓步入厅内,看着他愠怒的脸加着忧伤,跪了下来,说:“公子,柔荑已把事情办妥了,特来向公子禀告。”

“哦?”孙权蓦然转头望定了柔荑,“你当真把周瑜的儿子劫去了?”

“公子放心,一切已办妥。周瑜在他儿子送还之前,是不会再见郡主了。”柔荑说道。

孙权从王座走下,伸出细长的中指拿起柔荑的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说:“你是如何做到的?”

柔荑淡淡回答:“奴婢有一朋友,武功高强,是她帮公子劫去了周瑜的儿子。”

孙权听了,问:“那你朋友现在何处?”

“奴婢的这个朋友不喜露面,来无影,去无踪,连奴婢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所以,奴婢不知她现在何处。”

孙权沉吟片刻,扶起柔荑,面色从暗沉转为明朗,笑道:“柔荑,今日,你立了大功。孤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柔荑低下头,柔声说道:“奴婢不求任何赏赐,奴婢只要公子开心就好。奴婢委实不忍心见公子为了郡主,日日夜夜借酒浇愁。”

孙权很是感动,他抓着柔荑的手,轻轻唤了声:“柔荑。”

柔荑深情凝视着他,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这时,门外阿香的身影一闪而过,好像还在哭。孙权急忙扔下柔荑,跑去看阿香。

柔荑眼中一阵落寞。她缓缓走出府外,来到城里的“吟心楼”,紫陌已在楼上等她了。

“师父,柔荑已照你的意思,劫走了周瑜的儿子。”柔荑跪下,说道。

“很好。”紫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粗重,她狂笑了一阵,说:“柔荑,你现在已颇得孙权的信任了。”

柔荑说:“多谢师傅。”

紫陌拿起案上的剑,指着她的俏丽的脸,说:“让师父看看你近日,可有荒废了武功否?”

说毕,扬剑击去,柔荑灵巧地避开,也从案上抓过另一柄剑,对击起来。

二剑闪着剑花,竟是打了个平手。

“很好,柔荑,你真是我最得意的徒弟。”紫陌收剑,嘴角是一丝阴笑。

柔荑又跪下:“师父,徒弟要走了,离开孙府太久,府上的人会起疑的。”

“嗯,如有谁发现了,阻碍我们的计划,你就杀了他!不可有丝毫的留情!”紫陌的齿咬着妖媚的唇,狠狠地说道。

柔荑于是转身离开。

“记住,柔荑,万不可对孙权有了真感情。”紫陌不忘提醒她。

“遵命,师父。”柔荑说着走下了楼。

路上,柔荑心事重重,忽然,一把剑直直地向柔荑袭来,柔荑下意识地一挡,用手打开了剑。

那个拿剑的人被打开了数步之远,站定时,脸上是忿然的笑:“我就知道你懂武艺!”

仔细一看,竟是玉儿!

“我不懂你说什么?”柔荑的脸上,马上换上了柔弱的神情,“你为何要跟踪我?”

“你时常偷偷出府,我玉儿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玉儿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柔荑于是转而走向另一条小路回府。

琉璃石铺就的浴池,清水淼淼,池底晶莹发光。

池边的烛台萤萤闪耀,光点冲白了升腾的水汽,烟雾缭绕,玉兰香混合着水汽直入鼻翼,如梦如幻。

阿香在若隐若现的灯光里,轻轻走入池中,洁白的身体浸入池水的片刻,全身酥软放轻。她轻呼一口气,拂水洒向自己的身体。

她把头沉入水中,想让自己麻木掉痛苦。闭上眼睛,周瑜的音容笑貌却马上浮现在眼前。

她睁开眼,打着水面,流下了泪,哭着说:“周郎,你去了哪里?”

这时,浴池边上,站着一双乌黑的靴子,上面用金丝拉出龙的图案。

阿香往上一看,烟雾茫茫中,孙权的英俊的脸,如云中月一般,隐隐闪现着。

阿香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仔细一看,真的是孙权!

“二哥!”她惊奇地叫道。

孙权轻轻脱下他的青色深衣,踢了靴子,白烟之中,他那强健精致的身体裸露无遗。

他那厚实的脚伸入了水中,尔后,他整个身体都浸入水中,向阿香淌过来。

阿香惊奇万分,退到了浴池墙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孙权已淌到她面前,那浓黑整齐的卧蚕眉下的眸子冷冷冰冰的望着他,在水汽中显得更是清澈明亮。

他那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肩,冷冰冰的脸庞靠近她,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到她脸上。

一个冷冰冰的唇,贴上了她的唇上,他的身体随之贴了上来,压住了她裸着的身体。他的舌头不由分说地侵入她的嘴,寻找着她的舌头。

她摇头反抗着,却被他紧紧按住,忽然,他把她抱了起来,水花轻响,他抱她走出了浴池,把她放卧于地上,冰冷的地面凉透着她的身心。

他沉重的身体压住了她,温热的吻,拂过她的身体,停留在她的胸部,饥饿地啃咬着。

“二哥。”她闭上眼睛,知道反抗是无力的,大脑一片混浊,手穿过他缭乱的发,抱住了他的脖子,指甲在他肌肤上划出了淡淡红印。

温存了一番,他忽然坐起,把她抱在怀中,一双清冷淡漠的眸子透着伤感与恨意,看定了她,齿间吐出一句话:“香儿,你是我的!”

她在他怀中,脸上淌满了泪,“二哥,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捧起她的脸,落寞地看了一会儿,像是观赏一件极为嫌恶的玩具一般。

香儿,你是我的。他的眼睛无时不在提醒着她。

尔后,他抓起身边的衣裳,穿好,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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