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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天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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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心乱如麻,我知道奕槿从未放弃过立我为后的想法,但他如此贸然提出,却是我所料不及。
我朝后退了一步,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太后那早的事,刻意要绕过此事,于是笑着岔开去说道:“虽然太后千秋节己过,但宫中仍有诸多事宜,还有皇上就算空闲下来,也无需一直陪着我.听说颐柔公主这些日子病得挺严重,皇上得常点看看。”
“小孩子头疼发热是常有的事,既然婉辞看过后都说没事了,应浚不会再有什么大碍。”奕槿的手覆上我的侧脸,他笑道,“况且,最令朕放心不下的人是你。”
“那么……”我双剧轻蹙,回想着问道.“那么玉熙宫是怎么回事?为何宫里都说,秉柔公主在那里撞见了什么东西,还有什么中邪……”
提及玉熙宫,奕槿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是谁将这些不干净的话传到你的耳朵里?”
他陡然神色凝肃,让我由不得一惊。但他即刻面容和缓道:“好了,颜颜,你不要理会这些事。这宫中就是口舌是非多,佩姗不过病了场,就凭空造出那么多荒谬离奇的谣言来,朕日后定要彻查一番。”
奕槿的陆多少有些在敷衍我,我原本还想再问颖妃,这些日子宫人们都窃窃地在私下谈论颖妃,说起颖妃当年如何的风头正劲,还绘声绘色地说起颖妃与慧妃之间如何不合,颖和慧二字都是寓意极其聪明、心思灵透,赐予两人的封号可谓不相上下,但说到颖妃的猝然过世,就都含糊起来,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此叫,我见奕槿似乎不愿说,好奇心再大也得按捺下来。心中想想,算了罢,我何必追问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奕槿待我是确是真心,他殷殷切切地要立我做他的皇后,一遍一遍地说出我是他心中唯一认可的妻子,但他到底都是帝王啊。
红墙百尺,殿宇九重中,就算是风仪宫独尊,也有那三宫六院。既然我曾经的选择是他,这或许也就是我自己选择的命运。
奕槿对于立后一事心意已决,他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一切事情由他承担,会保护我不受半分为难。我见事已如此,也就淡淡应了。
就像暮春时节一场疾暴的花雨,冰璃宫宸妃即将入主风仪宫的消息,霎叫就在宫中裹着旋风传播开去。宫中上下顿叫哗然一片,那些纷杂的声音中有嫉妒,有不满,有艳羡,更多的还是震惊和错愕。
宸妃常年因病幽居地处僻远的冰璃宫,进宫的三年,几乎不与宫中任何嫔妃来往,与我有过接触的宫妃也只有寥寥几人,屈指可数。论资历,宸妃比不上进宫十多年的瑶妃、良妃等人,论于子嗣的功劳,宸妃比不上已诞下皇子的慧妃、毓妃等人。更何况,宫闱中还流传着宸妃身罹不治之症,即将不久于人世云云。
这些传言愈演愈烈,大有甚嚣尘上的势头。甚至盖过了前些日子颐柔公主诡异重病的事。后来奕槿亲自出面弹压,才渐渐有了平息下去的趋势。
不出意料地,后宫中对此事反应激烈,朝中重臣也纷纷陆续上疏陈情,劝诫奕槿对立后一事三思而后行,但令众人万万料想不到的是,朝中林氏却是反其道而行,上疏表示,宫中不可一日无后,凤座已空悬多时,眼下皇上既有中意人选,就应尽快立后。林氏此举令朝臣皆是侧目。而天颐宫那头,太后的态度是不偏不倚,唯有命人传了句出来,说皇上自己做主就好,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缄默。
我知道太后因着近来高兴,天颐宫中诸人来往,不曾如往常般静养,又勾起旧时的病症来。太后她处事向来淡泊,恐怕现下也没什么心力再去管这些事。
而我居住的冰璃宫,远离宫妃密集之地,所以波及甚少。我一来没有精神,二来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事情,管它外面大风大浪地翻搅起来,我还是安安静静地过着日子。其中在我眼中,无论是皇后,还是宸妃,都不过一个封号罢了。
奕槿果然遵守诺言,近乎是密不透风地保护着我不受谣言侵扰。我以前曾向他问起,我颜氏中是否还有亲人在。奕槿告诉我颜相弃尘入道,而颜夫人已离世多年,在我上头有个姐姐,闺讳颜珂,早年嫁入杨府,生育有一子一女,生活尚算圆满。可惜的是中书令杨大人英年早逝,从此杨夫人立志守节,至今也有四五年的辰光了。
我下面还有一弟二妹,三弟颜澈在朝中任皇城都统职,四妹颜凝玉,曾于轩彰六年与毓妃林衡初、敏妃粱沛吟一道进宫,现封作静妃,而小妹颜芳芷尚在闺中未嫁。
奕槿曾经带我去过一回丞柏府,里面房屋楼阁如新,就连我母亲旧楼绮霜阁前的一泊湖水亦是如昔明净,蓬盛的深碧圆叶掩映着数枝亭亭小荷,处处整治得格外洁净。却是无人居住。我细问奕槿才知道,颜辙等人早年就已迁出丞相府,另置府邸居住。难得这里竟无一丝荒芜的迹象,可想而知,奕槿为其着实花费了不少心血。
丞相府中的回云阁是我幼年时的闺房,我那时默默地沿着长廊走去,将流云细琢的窗户一扇扇地推开,倚窗看着外面的景色,恍恍惚惚地,我仿佛还是那个养在深闺不知愁的小女孩,指尖顺着木质窗格上蜿蜒深浅的纹路游走,在岁月的流逝中,这里虽不曾被尘封,却还是留下了沧桑的印迹。
我虽然没有往日的记忆。但想象当年,深闺初成,娇颜如花,真的想不到,距离那段“笑随戏伴后院中,秋千架上春衫薄”的无忧时光,转眼已经过去十三年,心底还是会不可抑制地涌起春潮般的感伤。
离开丞相府,离开回云阁那么多年。因为失忆,我的过往就如同一张纯粹的白纸,可现在与我相依相伴的他,真的是让我魂牵梦萦的那个人么?真的是让我难以割舍的那个人么?真的是让我托付终身的那个人么?
“颜颜。”奕槿柔声唤我的名字,他展开双臂从身后将我紧紧地拥住。
我转过身去,将头抵在他的胸前,而双手颤抖看揪紧他的衣襟,梦呓般重复问道:“真的是你
么?真的是休么……”
“是我!是我!”奕槿回答的声音中透出震颤的狂喜,愈加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
颤倾天下遥山眉妩来时意7
一日午后,我正在冰璃宫中浅睡,忽然听见有人来报说太后请宸妃娘娘过去,我心中略略一惊;还是即刻起来梳洗装扮一番,然后过去。
玉笙觉得奇怪,她正服侍我换上一件湖水绿纹锦琵琶襟宫裙,边角绣着清新的水仙图案,她为我抚平衣襟的时候,忍不住问道:“太后这时候传小姐过去,会有什么事。”
我摇头,虽然我常去天颐宫那里,但从未有过太后特意派人传唤我过去的事,但太后生性温绵;待人随和宽厚,绝不是刻薄难缠之人,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就这样过去了,到了天颐宫,走过明心殿前那道羊石子漫的白色小径,进去之后,听伺候的宫婢随口说起灵犀夫人也在,灵犀常在太后跟前,这倒是没什么可在意,就由宫婢引着往内室去了。
明心殿映着庭院中的苍苍树木,衬得愈加僻静素幽。梁笼下一重一重浅碧色绣大楠迦叶的帏帐,如鸟之巨翼般半垂着,帏帐上些许褶皱,如水纹漾起波光粼粼,拖曳在赭色大理石地砖上,经镶着明珠的绣鞋踏过,轻轻地沙沙作响。
甫一走近,就听见里间有人声传来,喉音微沉,像是太后的声音,“不是哀家说,熙贵嫔她们那些人确实太没眼色了,竟会想到要结伴上太极宫反对立后一事,真是糊涂。那些有资历的宫妃中,良妃向来胆小懦弱,不指望她能管事。瑶妃也不知道劝阻着些。”
“回姨母的话,其实宫中并非人人都反对立宸妃为后。”灵犀的声音一脉清慵道,“就像慧妃她是一力支持,那日婉辞亦是在太极宫中,诸妃被皇上斥退后,慧妃晚走一步,婉辞听见皇上对慧妃说了一句,好像是什么‘不枉费姐妹情深’的话。”
太后听闻,重重地叹了口气,“宫中那么多人,都不及林紫嫣聪明,看得透彻啊……”那话说到一半,声音猝然就低弱下去,变成嘶嘶哑哑地喘气声,如是极吃力般。
里面一声纤细而惶恐的叫喊灌入耳中,“姨母!”紧接着“噗通”,好像有重物落在地上。我撂帘疾步进去,看去太后坐在长塌上,枯瘦的双手紧捂住心口,蓬乱花白的头发堆叠在鬓角,一张脸血色全无,表情有些痛苦地扭曲着。
灵犀跪倒在地上,忙不迭用手为太后拂背顺气,满脸忧惧地端详着太后的脸色。我霎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稍过一会,太后气色稍缓,她微瞑着双眸,煞白的脸颊上透出一阵潮红。
片刻后,太后在灵犀的扶持下整敛了形容衣衫。不消须臾,又是往日眉目端然慈和的太后,她眸色蔼然地看着,同样脸色苍白惊忧的我,道:“这心口郁痛是哀家的老毛病了,可是吓到你了?”
“臣妾无用。”我低头轻声道。我知道太后常年有心口郁痛的旧症,但是我是第一次见到太后发病,自然惊惶,反观灵犀倒是比我镇静许多,想来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突发状况。
灵犀两道纤秀的双眉轻蹙,依然是跪在太后跟前的姿势,说道;“姨母的病这样一直拖着不是长久之计,真的没有个根治的法子?”
“好孩子,你已经是很有心了。但哀家这样不是一日两日,眼见着上了年岁,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谈什么根治不根治。”太后神色爱怜地拍拍灵犀的手背,转念想起什么道:“哀家记得小七前些年从滇北带回一张药方极有效,不妨就再按着那张方子来调养。”
“有这样的事?姨母以前可没有在婉辞面前提起过。”灵犀神情欣喜道,眼中却不经意地掠过一抹诧异之色,“不知姨母方便取出来能给婉辞看看幺,到底是怎么的药材有此奇效。”
太后回首,命了高嬷嬷前往卧室去取。高嬷嬷应声诺了,随后就拿出来一张素笺,其上印着密密的字迹,用双手谨慎地递给灵犀。
灵犀是清虚子唯一的女弟子,清虚子精通医术。而她耳濡目染多年,应是学会不少行医用药之道。只见灵犀数根素指扣住纸笺,指节箍得有些泛白。愈往下看,她轻灵婉秀的面容不曾舒展,却是愈加凝肃沉重起来。
太后见她默然不语,问道  “怎么了,婉辞难得觉得这张药方有什么不对么?”
我在旁侧也看得诧异,素来性情淡定从容的灵犀,拿着那张药方竟是有一时的失神,昕到太后问话,方反应过来,忙道;“姨母,这张方子写得极好,其施药之理,君臣佐使,温热凉寒,协调搭配得无不天衣无缝。”
“只是……”灵犀拖长声音,她的眸光若有若无地瞥过我一眼,似是在斟酌着下面的话,“若是婉辞没看错,此乃一张难寻的古方,平常人轻易得不到。姨母当年可有问过七表哥从何而来?”
太后眉心微皱,却是随口笑道:“不曾问过,反正是孩子孝心,哀家高兴还不及,哪里用得着管那么多。”
“原来如此,姨母刚刚说婉辞有心,其实七表哥才是最有心的。”灵犀见太后如此说,亦是挑唇浅笑,露出一点细白如玉的贝齿。笑着说了些其他的话就将此事岔开了去。但我还是看得出,抬眸举手间,她眼底依然凝结着一缕积郁不散的惊疑,藏得极深,令人都要恍惚以为是看错了。自从她看过那张药方后,之后陪着太后絮絮地拉些家常时,她虽然始终笑意得体地说着,不时还将太后逗得开心地笑出,但看得出,她仿佛都不怎么放心思在上面。
灵犀随后离去时,正好与我擦身而过,忽然抬眸朝我清浅地一笑,她今日不同往常的一袭素颜,薄施朱粉,芙面生韵。那颗漆点般的泪痣宛若刻意描长的眼线,姿态妖娆而孤单地盘踞在一侧的眼角,钟灵毓秀中,透出一分宛然天成的媚妩和清艳。
我一时看得竟有些挪不开眼,直到太后唤我,方才回过神来。
灵犀走后,太后示意我坐得离她近些,我依言在她身侧坐下。太后眼角的细纹直如鱼尾迤逦散开,以前仅是眼角、唇角,现在额头和两颊都有了风霜斫刻的痕迹。
当年的皇宫中,先有嘉瑞公主,浣昭夫人的倾世美貌,后有薛贵妃的依艳妖冶,咄咄逼人。相较之下,太后当年的容貌全盛之时,也不算是绝色美人,但她未必就不美,如今迟暮之年,容颜枯败衰颓,令人亦是不禁感慨,无论怎样风姿卓立的美人,终是会有“一朝春尽红颜老”的一日。嘉瑞公主,浣昭夫人皆是盛年逝世,谁又想得到她们垂垂老矣时,是如何的情状呢?
太后一双慈目凝视我片刻,温言说道:“皇上已经决定要立你为后了。”
我面色微赧,解释道:“太后,其实臣妾……”
太后抬手示意,却是制止我往下说,轻叹道;“你不用说什么,哀家心里都明白,其实这也是皇上多年的一桩心事。”
“如今夙愿能了,无论对谁都是好事。”太后看着我,说这句话时,她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和肃重。
无论对谁都是好事么?我心里乱糟糟,没有丝毫心情去琢磨太后这句话到底有何深意。
“可是……”我面有难色,在太后面前跪下,横横心还是说出口道;“太后,请容臣妾说一句,这皇后凤座,光华无限,令多少女子趋之如骛。可是臣妾并不看重这中宫之位,也无意成为皇后。”
“这傻孩子,皇上他是认定了你。”太后微微一笑,温柔地伸手将我扶起,她的眼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沧桑,意味深长道:“你毕竟阅历还浅,不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有些身份是命里注定的,不是全凭了你的意愿,不想要就能不要。”
既然太后都如此说了,我还能在说什么。我垂首绞着袖角,细密轻巧的针脚摩挚得指尖有些刺痛,衣衫上莹白娇黄的丝线,勾勒出水仙清新雅致的模样,水仙索有凌波仙子之称,九天仙姝,凌波而来,罗袜生尘,步生幽莲,然而投奔地是否就是归宿。
太后轻咳一声,正色说道;“宸妃,眼下立后之事势在必行,但哀家有句话不得不说。”
我细声恭谨道:“请太后赐教。”
太后和蔼的眼中忽然闪过一轮犀利的精光,沉吟片刻道:“皇上多年对你是如何的心,你不是麻木迟钝的人,哀家想你也该看明白了。等到你成了皇后……”太后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她眼角微地抽动,平和的声音亦是遽然严厉低沉几分,“你要一心一意地坐好皇后之位,定不可心有旁骛!否则哀家断断然容不得你!”
进宫三年,我从未见多太启疾言厉色的样子。太后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我昕得心惊肉跳。就像是被人骤然戳穿了某些极其隐秘的小心思,霎时浑身的骨骼和皮肉都悚动起来,太后的那句“定不可心有旁骛”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单单是在警戒后妃,还是发觉了什么蛛丝马迹后,使出的一记敲山震虎。
醍醐灌顶的一句话,我顿时对我整个人都惊疑起来,其实一直以来,我自己都不清楚对奕槿是怎样的感情,有过依恋么?有过喜欢么?对于他加诸给我的一切,还是顺从,或是承受。无数念头在心间惊雷般地滚来滚去,眼底蘧然的一线幽泽如同被狂风暴雨席卷般地摇曳不定。
我紧咬发白的下唇,良久方才讷讷地说出一句话道:“臣妾谨记太后训导。”
说了小半日话,太后觉得身子有些乏倦。就令我退下,我走出时,步履极缓。昕到身后传来幽幽地一声,像是太后身边的高嬷嬷,“太后刚刚似乎对宸妃过于严厉了,毕竟她不是当年的浣昭夫人……”
“她太像浣昭了,看着她就好像浣昭就在眼前一样。哀家就是担心啊……”后面的话错散在轻邈而绵长的叹息声中。
颜倾天下遥山眉妩来时意8
我孤身从明心殿出来,等候在外面的玉笙见我面沉如水,她眉间带着忧色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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