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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天下-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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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的附庸小国,如琉球、蛮率等,亦是遣使者携贡品朝贺,贺新皇君临天下。全部高氏皇族成员前来观礼,御龙台一派热闹吉庆的场面。
我与紫嫣顺理成章地成为嫡母皇太后,和圣母皇太后,在御龙台接受百官与万民的朝觐。
我与紫嫣今日皆是按品级大妆,佩戴太后体质的赤金缀玉凤凰十六翅宝冠,在肩背上淅渐沥沥地垂下颗颗龙眼大小璀壤夺目的明珠,梳着华丽的风翔髻,项配冰璃螭吻圈,广袖的赤金通体描绣百凤朱紫礼服,正红色绣刻瑞草祥兽的流苏金缕裙拖摆至地,瞄长的裙摆下垂的线条平缓柔顺,无一丝多余的褶皱,织金刺绣的霞性上垂落华丽的流苏,衬着深紫金黄宝相纹的纱质。如此妆饰后,整个人都透出庄和雍容之意。
紫嫣目光淡淡地看着来人,“怎么回事?”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已穿戴好吉服,即刻就至。”那名鬓角花白的老太监先是福了一福,态度恭顺地答道,他脸上沟壑横生,却看不出哪里是笑纹,哪里是皱纹。
我认得他,是陪在皓儿身边最得力的那位,然而此时,老太监脸上是为难的神色,附在紫嫣身边轻言道:“太后娘娘,皇上年幼,身子骨太弱,但这登基大典,一路流水价地下来少说也有三个时辰,老奴怕皇上的身子到时候撑不住。”
老太监这话说得委婉,但我和紫嫣昕得出里面的意思,那头紫嫣闻言,一张妆容精致绝美的脸已是阴沉下来。皓儿前些日子为拒绝登基,曾以绝食反抗,虽说有身边有太医、内侍团团地看护着,未弄出什么大病大症,但这样一折腾,原本就不结实的身子,确实又比以前弱了不少,典礼诸如祭天酬神的繁文缛节众多,一来怕他的身体扛不住,二来到如今,他对于称帝之事仍是心怀强烈抵触,若是万一当着那些友邦邻国的使臣,高氏皇族,满朝官员,出点意料不到的岔子,不得不说是件棘手的事。
那名老太监服侍在皓儿身边多年,不同于一般的内侍,是个眼明心亮的老人尖。他不敢当着紫嫣的面来明说,只敢稍稍地露出点意思,请求紫嫣示下。
紫嫣对于此事甚感恼怒,原本预想若船到桥头自然惠,但皓儿的性格也真真倔强得很,那种倔强的程度,实在不像是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孩子,不肯低头就是不肯低头。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在空中烈烈翻飞的金龙大旗,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帝虽还小,但堂堂男子汉怎么会熬不过几个时辰,你既然知道了该怎么做了,就下去罢。”
我站在紫嫣身边,静默着,始终不发一言。
而紫嫣,踌躇满志地扫视了一眼底下黑黑麻麻的人影,眉宇间衔着一抹孤傲和清贵,富丽堂皇的峨冠礼服都缩得如蝼蚁般渺小,晃晃的日光一照,愈加犹如尘芥一般。只有站在至高处的人,才能不可一世地俯视他们。
我早料到这结果,无奈说道;“原来一直以为他是小孩子,拗上几日也就罢了,没想到脾性那么犟。你今天能用强将他绑到龙位上去,但他总要长大,难道还绑得住一世?”
紫嫣瞥了我一眼,此日尤为特殊,她并不想与我过多争执,只是漠然地抛下一句话,“姐姐,莫做出一副点尘不沾身的态势,既然今日你我并肩站在这里,也就意味着不仅是我一人的事,登基典礼中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脸上不好看,姐姐也要被驳了颜面。”
紫嫣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却力道施得恰到好处地提醒了我,我与她就算往日有多少龃龉与不和至少眼下这一刻是在一条船上。
这时,众多恃从簇拥着一道明黄色的人影而来,正中身着龙袍的是皓儿,后面跟着刚刚回话的老太监,旁侧穿松绿仙鹤官服的是他的授业太傅。
见得皓儿走近了,我看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尖尖若削的下颚略微扬起,一脸不情不愿的倔强模样,他看紫嫣的眼神透着生疏,甚至还有一丝怨恨和不理解,两人在面上都是冷冷,根本不像是亲生母子相见。
碍于现在是隆重场合,彼此间不便说话。但是旁侧的人见到这情景,心里大都揣摩出来了,皇帝与太后之间大概有几分不寻常。
睦睦的盎钢朝阙号角响起,冲破云霄,一时间鼓乐齐鸣,司礼太监高亢地宣布道  “吉时已到!”
皓儿立于正中,我与紫嫣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两侧,在我们面前是九百九十九级的汉白玉台阶,抬首望去,銮仪卫和羽林护军守卫,红锦金毯漫漫延伸至宝相巍峨的御龙高台,仿佛深入缥缈云海,直通仙瑞天界,令人陡然心生一个恍惚,似乎穷尽一生,都走不完这九百九十九步。
我的面容静如止水,侧首看向紫嫣,她却是流露出一股激动和欣悦,仿佛是贲张在血管中的热情和执着,随着滚烫流淌的血液映透了每一寸肌肤,使她此刻的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就像沐浴在煌煌明粹的光芒之中。
我能懂得她的心情,她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同时,牺牲得也够多了。
一名玄冠红袍的司仪官翩然出列,恭身立于旁侧为我等指引,我瞟了那人一眼,一张平常无奇的脸,含着庄重肃穆的神色。而紫嫣此刻正是壮志满怀的时候,根本不会留意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慢着!”我蓦地感到心弦一紧,是十余年历经风浪而独有的敏感,令我下意识地低呼而出。
那名红袍司仪惊得转首,眼光阴恻恻地扫过我,他现在离紫嫣最近,瞬息间已飞身朝紫嫣的方向夺去。
两侧的侍卫被惊动,“霍霍”声响过,纷纷亮出兵刃,应对这登基大典上突发的状况。就在侍卫亮刃的同时,潜伏在御龙台周围等处的数十道人影跃出,快如鬼魅地向着中心袭来。
我心念如电转,这是一场谋划己久的夺权动乱,抬眸看向那些静观事态的高氏宗亲,神色间无不流露出鲜明的狠厉和绝然,他们看来是下定决心,要跟我们在御龙台放手一搏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此举若成,则胤朝的江山能重新掌握在高氏皇族手中;若不成,凭紫嫣的行事风格,此后一定会以肃清逆贼为由,将幸存高氏皇族中人屠戮殆尽,一个后患也绝不能留。
紫嫣对于突袭之事已有预料,事先就曾设下严密的防备,此刻的她面不改色,意态端然高华地立着,沉稳的气势犹如渊滓岳峙,英秀的眉目间依然衔着一缕仿佛睥睨一切的冷笑。她早就猜到离家的人不甘心就此臣服,定是要做困兽之斗,不过这样也好,在外人看来,他们这是以卵击石,无所谓的牺牲;但在紫嫣看来,如此正好,正好让她有理由,而且时名正言顺的理由将那些碍眼的刺一根根地拔除。
相比于紫嫣,我亦是神色淡漠,如一潭秋日静湖。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我一生中不知经历过多少回,比今日更惊险更危急的都有,倒还不至于维持不了冷静。
皓儿到底是不同寻常的孩子,此时并未惊恐慌张,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我与紫嫣身边,如同一只沉默而驯服的猫。
紫嫣凝神地指挥手下击退来敌,然而掌心中撂着他一只手,对于亲生儿子的安危,她还是感到几分紧张和谨慎,就这样牢牢地牵着,笼在视线之内,不让他离开身边半寸。
我瞥过时,眸心若有若无地掠过一重深黯的光芒。
就在这时,冲上御龙台的人来势陡然一猛,底下那些奋力抵挡的侍卫竟然敌不住,令原本风雨不透的防线撕出一道裂口。
“太后娘娘当心!”
“皇上当心!”
一片纠缠得难解难分的混战,骤然有人疾声呼喝,撕心裂肺。
紫嫣霎时脸色沉肃,一名攻势凶猛的士卒,虎臂雄雄有力地挥刀直向紫嫣所立之处砍来,刀锋带起厉风“咻咻”地剐上人面。紫嫣事先未料到中途有这等变故,不过她索来机敏,身上功夫尚可,急忙侧窘一避之下倒是未伤到分毫。
但是她的紧握着皓儿的手却是被迫放开,方才出其不意的突袭时,皓儿被冲力远远甩开,我再混乱中一把拽住皓儿,顺势将他护在身后。
此时,紫嫣冲开我们有一段距离,但是眼下情势紧急,她一时顾不上皓儿,匆匆地扫过一眼,看到皓儿与我在一起,也就贯注于地指挥底下人全力御敌。
我有意地退后几步,仍然紧紧握着皓儿的手,掌心奠名地沁出一层黏腻的冷汗,倒不是为这眼前的战局,心思摇曳如乱旌。反观皓儿却是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貌与神情,他在我身边一声不吭,难得居然会是乖巧而顺从的样子。
片刻之后,乱党己被尽数拿下,因为早有布置,镇压下这整场动乱甚至还不到一个时辰。朝着联接天际的汉白玉阶看去,经历激战,玉阶上莲蓬簇簇地洒满了鲜血,半凝未干,妖异而凄厉的红色,比铺着的红毯还要鲜明夺目。
我不由眉轻蹙,这种场面,何其残忍,又何其真实,通向帝位的路,原本就洒满了血,他人的血,要走到至尊之位,就注定了要踏着一路血腥。
“吉时过了,但是于一个胜利者而言,要的是最后的结果,无所谓吉时。这玉阶脏了,不过鲜血铺成的红毯,但能踏血继位,岂不是更令人有成就感?”紫嫣神情高傲而冷冽,她将每一字都说得极慢,目的就是要让那些敢藐视她威仪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深吸一口气,渐渐涌起的血色遮掩了脸颊的苍白,紫嫣朝我施施然走来,说道:“姐姐,我们可以开始了。”
我默然颉首,身边的孩子将头垂得更低,下颚抵住衣裳的前襟,令人看不清他的面貌与神情
紫嫣眼光中飞掠过一丝异样,疾步上前,在看清的一刻,整个人如罹雷亟,一向城府深厚,才智卓越的她,竟然张口结舌道:“他……不是皓儿!”
我的眸心寡淡如水,却是波澜不起,将“皓儿”交还到紫嫣的手上,面对她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愕,我若无其事地道:“昭慧太后,莫要辜负了这千百人的血铺成的红毯,登基大典可以开始了么?”

颜倾天下  浮华若梦拟寒开3

耶历弘已经等我很久了,他显然是有些紧张,壮硕的腰背如弓箭般紧绷着。他极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淡定而放松,但一双垂在腰际的大掌还是时而放开,时而握拳,暴露了此刻的心情。
相比于他,我的神色却是疏冷,沉默如浩瀚的海,深湛到不透一丝光的水面上波澜平静。我手中稳稳地捏着一枚交龙纽玉印,轻轻沾了红泥,然后将一方嫣红印在明黄色的丝帛上,那是一封诏书,上面明确地列举了紫嫣许给北奴的种种好处,条件就是耶历弘出手相助于她,替她在御龙台上,将那些觊觎皇位的高氏亲族一并除尽。
眼下皓儿虽己登基,君临天下,但因君主年幼,难不了要有皇太后垂帘听政。现在胤朝之中下达的所有旨意,若要正式生效,不仅需盖有皇帝的玉釜,还需有两宫太后的玉印,而紫嫣当时为了笼络耶历弘,以示合作的诚意,未成事之前就加盖了玉釜。
当看到我利落地下印,耶历弘脸上焦虑似乎不经意地一缓。
我将他神情的细微之处尽收眼底,却有意不动声色。
我把诏书亲手交给耶历弘,看着他深忧的眉目,我浅勾唇际,道:“合罕,如果我是你,现在就立即离开帝都城,一刻都不要久待。”
“这个……”耶历弘闻言点头,脸色极是为难,他压低声音道:“……不知昭慧太后她……”
“她都知道了,自然此时也恼火得很。”我悠悠饮了口热茶,声调温绵地说道:“但是,你只要安心顾着自己走就行了,她纵然有心找你算账,但现在手边的事千头万绪,她手忙脚乱地应付也抽不出功夫来,何况还有我在,怎么都轮不到你担心。”
耶历弘藏得隐秘的心事,被我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他脸上一阵泛赤,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算违背当初说的话罢,许给你的一分都不会短了少了。”我以手支额,瞥见耶历弘那张汲汲营求的脸,顿时心头一层淡倦浮起,说道:“你还不走么?不要等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等等,孤王还有件事想说。”耶历弘做了个抬手的姿势,说道:“太后当初提起时,似乎对那位端仪公主尤其忌惮,但是奇怪的是,此次高氏亲族中发动政变,这位端仪公主似乎并没有参与。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不否认,但表面上却道:“与你无关的事,就不要理会。”
耶历弘告辞之后,我托着额角的手忽地一沉,不知为何,最近愈来愈容易感到疲惫,身子也愈来愈乏力,往日宿病频繁发作的缘故,我从未向外人提起,但我心知这宿病已成体内痼疾,眼见着轩彰十二年过去,襄和元年开始,这病也越发一年比一年严重。
忽然,有衣裙的下摆在眼底掠过,抬首看到正是扶乩。我慢慢吸了口气,调整气息,说道:“我现在就要去见琅儇,你跟我一起去么?”
扶乩向来是个静默寡言的人,此时的面容更是板直如木刻,她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点头。
我与她一路相携着过去,她扫过我透着苍白的侧脸,问道:“你最近觉得如何,还在服药?”
我柔悒垂眸,幽黑而纤长的睫毛顺服地贴着眼脸,声线中透出一丝难耐的消极,“也就这样撑着,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也不知还剩下多少日子。”
扶乩精于医术,她心知我不是在说笑,多年来贴身侍奉在我身边,对于我的体质状况她比谁都清楚。虽早料到会是如此,但是听我亲口说出,她神情间还是闪过一丝郁痛之色,勉强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恬然而笑,温柔地拍了她的手背。当下是初春时令,寒意料峭,倒不似冬日时的肃杀,残雪未化,昔日的皓白混淆着泥泞,有些令人于心不忍。黄泥墙角的花木开始疏疏落落地绽开一星点的绿意,掩盖在重重虬黑色的枯枝朽木间,格外微弱,而易被吞没。
我在路上想了许多事情,飘忽的回忆与思绪灵诡如蛇,依稀浮现,却总让人抓不住。见离紫嫣的地方近了,我轻轻一叹,朝着扶乩淡荚,边走边说道:“扶乩,忽然想起姒前的事了。记得那时我和琅儇尚是闺中少女,曾到集州城的青阳寺中拜香,当时我们都抽了签,我抽到的正好是凤翱九天。”
凤凰去己久,正当今日回,自天衔瑞图,飞下十二楼。
这首签词,无言昭示着日后千转百折的命运,短短二十字亦是烂熟于心。
往事唏嘘不己,我漫然而笑,“当年懵懂无知,但时至今日,你觉得那支签灵验么?”
扶乩并未立即回答我,而是一直缄口不言,我看向她时,觉得她的神色竟然在瞬间变得凝重,松黄的眉头拧在一起。那一刻,她似乎想说什么,却犹豫摇摆着,仿佛正逐字逐句地斟酌着什么。
扶乩向来就是讷讷的性格,我早是司空见怪。我觉察出她的反应有异,定有隐情,但是她不开口,自然就有她保持沉默的理由,我是不会去追问她。
良久,扶乩缓缓地吐出一句话道:“凤签不是你抽到的。”
“什么?”冷不防听到这话,我霎时一愕。
扶乩是姥姥一手培植起来的占卜师,在潜心钻研医术之前,她更擅长于龟甲星相之术,她正色说道:“我为你算过卦,但你命中未有凤凰之相。除非凤签是……”
“是琅儇的。”我淡淡地接过扶乩的话说道。
扶乩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讶然,颔首道:“大概是罢。”
 我长长地吁了一声,与扶乩之间的对话就戛然而止。
我到天颐宫,听得宫中的首领女官绎雪回察,说昭慧太后不在殿中,而在御园的梅林久候多时,绛雪是紫嫣的近身侍女,自黄缃死后,紫嫣在宫中最信任倚重的心腹之人。
绛雪对我回话时,神态极其恭谨,但看得出目色间有二分异样。我故意装作看不出,轻轻应了声,就顺着她的指引朝梅林去寻紫嫣。
梅在二月早已过了鼎盛的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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