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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天下-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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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负,一人承担,直觉得满心都是难言的苦涩和伤感。
就在这时,我忽然撞见一人,定神一看,正是桁止。
自少女时代之后,我很多年都未见过桁止,在端雩的公主府,也不过寥寥几面,但是就算相见,我们也不会说话。今日在左右无人的情况下,猝然遇见,不仅是桁止,我也感到一丝失措,生硬地道了声: “桁止表哥。”
桁止与我有意拉开两三步的距离,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将视线拨向别处,仔细地揣度着言辞,半响才讷讷道:“阿紫的那些话,还请你你不要介意。”
我轻轻一笑,以示我全然不放在心上。我的记忆中关于桁止的部分很少,但记得他对我的关心与照顾,好得有些超过了表兄妹间的情分。这些年来,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沧桑的痕迹,发妻端雩至今离走未归,生死难卜,而他先是因端雩之事,从实权在握的大将军贬到一个赋闲的文职,后来又因林家的垮台,而发配蓝山做苦力,后为了对抗韶王,又对他委以重任,重新启用。桁止这一路而来,也算是大起大落。
我也知道,紫嫣和桁止虽是亲生兄妹,但感情一向淡薄。紫嫣素来视桁止敦厚温和的性格为懦弱无用,而桁止也看不惯紫嫣的强势和跋扈。
桁止无奈地苦笑道:“阿紫要我解了兵权,将兵符等物都交给她,把我调去做闲职了。我现在总算是无官一身轻。”
我仅是浅笑,这很符合紫嫣的行事风格,经历此事,她绝计不会放心再让桁止统领六军,这兵符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为踏实。
桁止一派轻松的口气,“反正从大将军的位置上调下来,也不是第一次,那位置坐了那么久,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只是觉得无论先帝,还是自家的妹子阿紫,都是觉得有用的时候,给你放到将军的位置上去,等到用完了,就随便地踢下来。呵呵,虽然这话不贴切,不过还真的有点像是‘卸磨杀驴’。”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自嘲,说完我们两人也就别过了。
后来几日,我因身上不好,也是因发懒,懒得理事,懒得见人,终日就是足不出户。龙抬头的日子过后,天气渐渐有回暖的迹象,侍女时而将一束新绽的迎春插在花瓶中,养在花房中早开的花,嫩黄明快的色泽,花瓣丝绡一般地薄,置在屋中添一点生气,心情也舒畅不少。不过早开的花也早谢,搁不过一日就出现萎靡的样子,服侍我的那些人也算是有心,日落时分就记得将花换掉,插进来几株洁白的水仙,倒也是沁人心脾。当夜了的时候,窗纱滤下丝绸般的一匹嫣红姹紫的霞光,流转在花瓣上愈加润泽生辉。
我正托腮想着,明天就是奕析觐见的日子,瞧见今日的守卫似乎莫名多出许多,我拿着一枚小金簪,闲闲地拨弄着一串饱满的花穗子,问道:“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名侍女应声出去问了,又回来禀报遒;“回太后的话,好像是哪里的宫人有些不太平,整出了些动静,但是不要紧的,请太后宽心。”
“好,哀家知道了。”我听得出那言下之意,不过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小闹腾还不是闭着眼睛都能过去的事。
看天色渐晚,我也有了歇息的意思。忽然间,就有侍从急匆匆地来报,说是一帮宫人聚众动乱,现已平息下来,领头在贤女祠守护香火的绿萝嬷嬷,如今正在贤女祠那里相持不下。我听到“绿萝”二字,不管旁人惊诧的目光,简单地拾掇一下,就片刻都不耽误地赶去贤女祠。
贤女祠,顾名思义就是供奉历代贤德女子之处,嘉瑞公主的牌位亦是在祠中盛飨香火,我记得先时曾到过那里一次。等到我赶到时,看到这架势也不由一惊,皇宫的御林军将那座覆着黛青色琉璃瓦的小巧院落,给密不透风地重重围住,周围还有蓄势待发的弓弩手,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紫嫣似乎来了有一会了,她身姿秀颀地立在中间,指挥着众人,从容不迫,面色肃然。
其中有名看似是将领,正恭敬地向紫嫣汇报,朗声说道:“这就是一些老宫人因不服新朝,合谋起来造反,根本不成气候,要知道之前多厉害的政乱都镇压下来,这出动御林军片刻功夫就能摆平。据说这次挑起宫人动乱的首领是一个名叫绿萝的嬷嬷,是长年在贤女祠中寄香火的,现在同伙都已拿下,就是这绿萝暂时躲进了贤女祠。这贤女祠是前朝所建,向来尊贵,末将担心要是贸贸然地闯进去,担心万一冲撞了什么,弄坏了什么,所以迟迟未叫人攻进去……”
紫嫣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名将领就生生抽了个寒噤,忙不迭地改口道:“这绿萝已是瓮中之鳖,只要昭慧太后一声令下,末将就马上下令,将她活捉出来!”
“都督慢着,你可确信那人名叫绿萝?”我忽然插进一句话问道。
“回禀昭宸太后,的确如此。”那人答道。
当确定是绿萝时,我心间蓦地一紧,不过旁人都全神贯注于如何攻进贤女祠,拿下罪首,都未留意到我的变化,紫嫣的目光却是一斜,从我身上不经意地刮过去。
“奴才有事回禀!”一个太监腆着滚圆的肚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朝着紫嫣跪下说道;“回昭慧太后,里面那人她软硬不吃,守着个窝不肯出来,咱们也那她没辙。而且,她放狠话出来了,她手里正拿着浣沁夫人的牌位,要是外头的御林军敢强攻进来,她就毁了牌位,让浣沁夫人魂魄不安。”
“什么!她还说了什么?”紫嫣沉声道,凛然的口气,让回话的太监都吓得取腿一软地跪在地上,唯恐说错了什么,惹怒昭慧太后,哆嗦着磕了个头才答话;“她说要太后亲自进去……”
 我微阖著双眸,浣沁姨母是紫嫣的生母,殉夫自尽后,牌位得以入烈女祠中供奉。绿萝这招实在是狠而准,逼得紫嫣不得不受其胁迫,若是再要强攻,生母牌位遭毁,生魂不宁,这可足以令紫嫣担上不孝的名声,若是顾忌母亲,还想要这个“孝”,就必须要答应绿萝的条件。
紫嫣恨恨地吐了口气,说道:“好,哀家就进去,看她还能怎样!”听她这样说,旁侧之人都若有若无地松了口气。
“我跟你一起去罢。”我追上紫嫣道,她没有任何表态,我们就并肩走进贤女祠。

颜倾天下  浮华若梦拟寒开8

贤女祠中的布置秉承着一脉清丽雅致的风格,索简而不奢华,我们一脚踏进的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座近乎触顶的桁架,依着桁架而放的是盘旋而上的一排一排的牌位,粲然金笔描写着历代女贤的名字,更加别致的是,每个牌位前都有一盏莲花状长生灯,里面盛着清澈的玉脂,渺渺的烛烟中漾着一嗅沉香的清悠。
绿萝身着缁衣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她眼窝凹陷,两颊也是瘦削不堪,披着宽大的缁衣整个人如一把干柴,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精亮,好像等了我们很久了。
紫嫣一生极为要强,最不甘心的就是被胁迫,尽管人是进来了,但心情的恶劣可想而知,一开口便是冷声道:“你要哀家亲自进来,哀家已经来了,请问到底有何指教?你心里清楚,你不可能死守在贤女祠一辈子,早晚都要落在哀家手里,任凭哀家发落,哼!没想到你事到如今,还是这般不知好歹。在宫中唆使生事已是死罪,你再触怒哀家,难道真的不怕连个全尸都没有?”
面对紫嫣眼中透出隐隐压迫之意,绿萝并不是如一般人那样战栗害怕,她的平静就是一口无澜无波的古井,再多的石子扔下去,也激不起半点水影。
她不卑不亢地说道:“老奴早就知道是死罪了,太后这给个‘全尸’的恩赐,老奴领受不起,也不想领受。但是太后要是不给‘全尸’的话,又打算怎么处理这把老骨头,也是像敏妃她们那样削成人彘?然后扔在臭水沟里给后宫里的人看,顺便还能帮太后立威。”
绿萝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缓缓地将腰板挺得笔南,她小心地为每盏长生灯中住满玉脂,把不亮的灯芯用小银剪子修修,再剔得明亮起来,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像是在做一件大事,神情极其郑重。
“呵呵……”听到有人胆敢如此拂她的逆鳞,紫嫣居然不怒反笑,说道:“还有什么‘好话’要说来听听么?你既然料到自己难逃一死,这么千方百计地要哀家进来,定然还准备了不少‘好话’要既给哀家听。”
紫嫣朝前一步,数根纤葱指尖划过鬓发,眼底隐藏着幽暗若锋刃的犀利杀机,“你既然知道敏妃的事情。就更应该晓得,放眼宫中,跟哀家作对的人,无论是上官婉辞,江青衿,还是林衡初,梁沛吟,薛昱茜,甚至是端仪,全都没一个有好下场。”
紫嫣面容俏煞,不带任何感情地,舌齿冷冽地报出一个个名字,那些人,无不是凄惨而死。
“老身这条命本就如同草芥,这么多年,早就活腻了。”绿萝板直的面孔,却是一点不动容,她冷漠地看着紫嫣的盛气凌人,措手指着她斥道:“倒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先帝离奇暴死,此事在宫中朝野本就多有疑虑。而昭慧太后您,信誓旦旦地向天下宣布,是灵犀夫人联手信王图谋不轨,弑君夺位,但到底是谁‘图谋不轨’、‘弑君夺位’,_天下人又从何而知?”
紫嫣在宫中一贯雷厉风行,凭着强劲的手腕统治御下,人称铁腕冰容,长久以来,积威甚重。甚至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就能让旁人骇得肝胆欲碎。而眼前这位半老的妇人,竟是毫无惧色,反而越说越激愤,越说越痛恨得咬牙切齿,“昭髓太后,你好歹是先帝的妃子,先帝对你不薄,但是你又是如何回报先帝厚恩的?先且不是先帝之死与你是否有关,你当日毁坏灵堂,无理取闹地阻扰法事,还有在守孝期间,不服缡索,不戒荤腥,恣意享乐,就已是对先帝的大不敬了。你在先帝驾崩期间的种种作为,不仅不符合身为妃嫔应有的修养品德,而且违背了堆基本的伦理纲常。”
紫嫣神情深敛,含而不露,我们两人站得极近,她在我耳边揶揄了一句,“又是一个死守三纲五常的顽固东西,真真令人烦腻得很。”
“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你仗着是皇太后,仗着皇上年幼不能亲政,你就把持大权,在朝堂上为所欲为,翻云覆雨!”绿萝慢慢地平复急促的呼吸,痛心疾首她道:“更加令人发指的是,先帝尸骨末寒,你就大肆屠戮后宫,将后宫的人命视为刍狗柴薪,任凭你的意愿和喜恶就随意屠杀,绞杀、人彘,无所不用其极,将宫廷变成血腥残酷的修罗场,你当真就是泯灭人性!其为人也狠毒如斯,如此不忠不孝,不节不贞,不情不义的地步,你难道不怕报应么?”
不忠不孝,不节不贞,不情不义,这对于一名女子而言,已是极端严厉的指责。
然而,紫嫣还是闲闲地转着她手指上流光若滴的红翡戒指,纯净剔透的红光,融融地映在她的光洁细腻的脸颊上,愈显明丽迫人,艳重天下。
面对绿萝那一番声色俱厉的痛斥,她却是心不在焉,许久,慵懒地开口说道:“姐姐,妹妹记得你跟绿萝姑姑是旧相识了,当年在北奴的繁逝,也算是有过几年的交情。”
我默然不答,其实,我与绿萝哪里仅仅是相识这么简单,要知道当年绿萝还舍身救过我的命,这份大恩我一直记得,却也一直没有机会偿还。宫中此次风波再起,我本是打算袖手旁观,不趟这淌浑水。但当我得知犯事之人是绿萝时,我却是一改常态,决定插手此事,只因为我想在适当的时机,救绿萝一命,算是还得当年的恩情。
但是自我踏进贤女祠之后,绿萝晷我的眼神始终是疏远而陌生,怀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根本不曾认识我。
紫嫣拿手肘轻轻地顶了我一下,顾自说道:“姐姐,你那时可知道,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嬷嬷,说起话竟也是一套一套的,好像读过不少书的样子,咬着满口纲常不放,真不愧是曾经服侍过嘉瑞大长公主的人。”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公主!”绿萝听紫嫣提起嘉瑞,整个人好像是爆竹般一点就着,怒不可遏地阻止道。
“是么?哀家怎么就没有资格了?”紫嫣依然笑靥如花,她骨子里就是藏着一股子要强和叛逆,别人越是不许,她就偏偏要提,一旦捉住别人的痛脚,非要狠狠地踩上去她才觉得畅快了,说话间,她曼步走上前去,以她的角度,抬首正好能仰望到嘉瑞的牌位,高高在上,稳如磐石,端庄地耸立在香烛弥散开的一片薄薄的轻烟漫雾里,平增几分超逸世外的仙瑞缥缈之气,而一茎挑起的莲花灯幽幽地燃着,里头一汪玉脂清澈如水,透出纤尘不染的圣洁和清嘉。
“不许碰!”绿萝扑上前去,挡在紫嫣面前,如同护雏般牢牢地护住身后的牌位,她充满戒备地看着紫嫣,一字一句,刻薄如刀刃,“公主一生高风亮节,而你这种女人,就连提到公主,都是对公主的侮辱!”
“呵呵……”紫嫣的笑意极尽鄙夷之态,抬起手遥遥地指着嘉瑞的牌位道:“世间多流转嘉瑞公主的美名,盛赞她的绝世容貌,盛赞她的高妙爿毕,也盛赞她的和亲义举,凭一己之身保得边疆十年的安宁,嘉瑞公主一生,令人高山仰止。但是世人大都愚昧,人云亦云,谁又晓得这一切的荣耀和光华之后,真正藏着的是什么?”
“不要以为史书不曾记下来,后人就不得而知了。嘉瑞公主的丰功伟绩,又何止这些?”紫嫣的眼神很冷,而这冷中还含着一丝戏谑,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般溅出无数锋芒碎冰,“想当年嘉瑞公主和丰熙先帝两人兄妹联手,在一夜之间,就将晋王一党尽数歼灭,其手段狠绝利落,令人不得不佩服,要知道杀晋王时候,还是公主亲自动的手,唉,好歹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公主竟如此狠得下心肠。”
紫嫣轻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绿萝,朝她说道;“你刚刚还痛骂我‘图谋不轨’,但比起嘉瑞公主的屠杀手足,逼死先皇,同样以女子之身干预朝政,左右大局。相比公主,哀家所作所为的又算得了什么?”
“住嘴!你胆敢如此对公主不敬!”绿萝听得紫嫣对嘉瑞言辞上诸多不恭,她向来敬重嘉瑞如神明,此刻哪里忍得住,瞪着紫嫣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要冒出怒火来,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子烧成灰烬。
紫嫣却是犹嫌不足,斯条慢理地拂着滚在袖口繁复精致的蹙金刺绣,说道:“而且,就连深受世人称道的远嫁义举,亦是有不可见人的秘密。嘉瑞名为和亲的公主,实则是丰熙帝派去北奴的内应,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和丰熙帝里应外台,诛杀歌珞,攻破北奴。公主真的是病逝么?这种拙劣的措辞,也就只能瞒得过愚人,她是在北奴内部发动政变失败,谋刺亲夫不成,反倒毙于北奴王之手!”
说到这里,紫嫣冷滇地瞥过绿萝愤慨的表情,她频频摇头,如是叹惋地道:“妄你曾经也算是公主的侍婢,竟然对公主的事一无所知了。不过这也难怪,自古皇室中就大都藏污纳垢,同时,这皇室遮掩家丑的本事也是绝顶的好,外人只看得见光鲜美丽的表象,怎么晓得那些不堪入目的里子。”
“想当年嘉瑞公主和人私定终身,甚至未婚生子,这种事足够令人瞠目结舌了罢,就算是不曾受过教养的乡野女子也做不出来,更何况芸芸万民眼中如天降圣女般高洁的公主。”
满室的莲花灯漾开一壁点点簇簇的迷离光芒,明明灭灭的烛火照在紫嫣脸上,衬得五官的轮廓愈加玲珑秀致,同时也愈加分明地凸显着纤秀的帽间,扬起的一分讥诮和冷嘲,“说起来真是可笑至极,公主撰写《闺阁训言》来规范天下女儿的言行举止,自己又做了什么好榜样?”
“你……不配与公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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