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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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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存在浅沟里,观察三天。
“公子,你这是……”
“现在不能确定,不敢多说,三天以后再细说。”
“属下明白。”
江雪想了想,叫来楚易吩咐说:“你去找洛宇诚了解清楚,往年桃花汛期到了,从南到北的千里河堤是怎么修治的?用什么材料?什么方式?哪一段最容易决堤?最主要问清往年治河花多少钱?今年打算花多少钱?回来告诉我。”
楚易点了点头,目露赞佩之色,“属下这就去。”
“噢!你还要给他灌输一种想法,每年治河都要花钱,如果接连三年或时间更长朝廷不用再为治河花钱费心,最高花多少钱,是朝廷能接受的限度。这些事你跟洛宇诚说,但一定要让洛柄琢知道,清楚的人越多越好。”
“属下明白。”
江雪借口随意走,让罗掌柜等人先回去,又打发走小厮,她自己撑着油伞,望着浅沟里平缓的水流,不由眉飞色舞。十万两银子买来的麻布袋至少要给她赚几十万两银子,否则就对不起南成远这只老狐狸。等楚易把情况了解清楚,她要根据情况琢磨麻布袋的使用,变废为宝,不浪费心力,就能大把赚银子。今年的河道修治由南宇沧监工负责,她把废物变成白花花的银子,还能让南宇沧立功。
回到卧房,她小憩了一会儿,正躺在床上看书,丫头通报楚易回来了。她让人清楚易到花厅,又叫来罗掌柜,略做收拾,她到花厅去跟他们询问情况。
“据洛公子所言,往年治河都由太子或是花氏一派的人监工负责,每年至少有三十万两银子花在修治河道上,屡修屡溃,灾情不断口今年成亲王向皇上建议由四皇子监工,预计花三十万两银子,太子上奏折,请皇上把治河银两增加到五十万,还让四皇子体恤河道灾民,一定把河道修治妥善,皇上很高兴,就准奏了。”
“太子可真毒,增加二十万两银子,河道修治妥善,因为多花了银子,四皇子无功。修治不好,他多花二十万两银子,肯定会获罪。”
“公子此言不差,洛大人和洛公子也为四皇子捏把汗。”
江雪撇了撇嘴,事到如今,洛家早已吊到南宇沧这棵树上。南宇沧打官媒、扔庚贴得罪了花家,太子一派能轻饶他吗?肯定会利用修河道阴谋算计。
“千里河道哪一段最容易决堤?以往都是用什么方式修治?”
“程州、段州和中州不管水大水小,每年都会决堤,中州最为严重。属下听洛公子说河道决堤处都是用铡碎的稻草混合泥土石灰填堵,堤坝修筑很差。桃花汛期不决堤,等到盛夏暴雨的时候也会决堤,反正每年都要修。”
“当然每年都要修,若是一年修好了,三年无灾情,会断掉好多人的财路。有河修才能跟朝廷要银子,修一年河不知的有多少银子流进监工的腰包。
“这不是坑害黎民百姓、发国难财吗?”
“呵呵,哪朝哪代都是这样,不让一部分人发国难财,天子还能稳坐明堂?”
罗掌柜听说事情的原委,问:“公子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发财,不过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发变废为宝的良心财。”江雪轻笑两声,说:“四皇子后天要去巡查河堤,楚掌柜,你跟他跑一趟。罗掌柜,你派人把麻布袋送到程州、段州和中州三地慕容商会的库房,随时备用。”
“属下明白。”
江雪在花厅里挪到脚步,深思沉虑,麻布袋沾水会变得紧密坚实,用来筑堤防水最好不过。沙土和石灰粉混全,结实坚硬,沙土各地都有,只是石灰粉稀缺,采买还要花银子。往年治河,要花三十万两银子,今年朝廷增加到五十万两。事关南宇沧的功劳与安危,她只能少赚银子,助他少花钱,还要把河治好。
“送麻布袋的车马明天起程,沙土和石灰粉怎么配比,等浅沟的实验结束,你们再通知各地。只是石灰粉难采买,要通知各地早做准备。 ”
罗掌柜想了想,说:“公子,商会在中州有一块地,大概有百余亩,一直荒着。当地的管事说地面全是粘土,地下二尺才是能耕种好土。到了雨天地面粘稠,水不下漏,旱天硬得跟石板一样,粘土筑堤比沙土好,还能省下石灰。”
“太好了。楚掌柜,你此次与四皇子同去,带上两个小厮,拿上一些麻布袋装粘土试试,加石灰无妨,一定要最结实。还要把我们助他修河的想法告诉他。”
“属下明白。”
她又带二人去议事厅,简略讲述了自己的想法,给每个人分了工,让他们全力配合。把这些麻布袋处理掉,还要赚回大笔银子,也除去众人的心病。她是商人,当然要用赚到银子的方法反击南成远,让他悔绿肠子。
天蒙蒙泛黑,她才回到青芷院,聆听雨声,舒服入眠。明天南宇沧会安排她进宫给关太后治病,借治病取悦于关太后,虽然不是战场决战,商场倾轧,也会让她费一番心思。嗯到这些,她心思欲渐清晰,也难以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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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如花尘缘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路遇恶女
清新气息淡淡萦绕,朝霞红晕尽染棱窗。
江雪平躺在床上,舒展四肢,闭着眼睛深呼吸,雨后花叶靖香混合着泥土的腥香直沁心脾,令人精神清爽振奋,一扫昏昏睡意。暖香服伺她起床,梳洗完毕,她到青芷院外漫步,湖漉溪径,敛尽春意,溜达一圈回来才吃早饭。
柳姨娘知道女儿今天要进宫见关太后,紧张、担心,又隐含着兴奋。她只是柳家侍妾所出,陪嫁到沐家,并不得宠,柳家早已淡忘了她的存在。若女儿能治关太后的病,取悦欢心,得太后指婚嫁给四皇子,恢复沐家主子小姐的身份。母女的名字都写进族谱,享沐氏后人的祭祀,了却她多年的心愿,此生足矣。
“小九,娘让仙草给你炖了燕窝粥,加了冰糖,你再吃一碗。”
“娘,我吃饱了。”
“娘听人说吃了甜食心里暖,到生地、见生人不害怕、不紧张。”
江雪摇头一笑,“娘,你放心,我见谁都不紧张、不害怕。”
“唉!娘也是替你担心,四皇子是好人,你要把握住,有了身份才能嫁给他。”她本是天外来客,侥幸重生,躯壳内居住着一缕与众不同的灵魂,有慕容商会如此庞大的事业,又有巨商富贾的身份,根本不为世俗羁绊。之所以借治病进宫奉迎关太后,主要是不想辜负南宇沧的真心厚意口麻布袋已经变废为宝,马上就有大笔的银子收,她又险胜一局。现在商会没大事,她心情放松,轻闲了就想找点事做,进宫连玩乐带治病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可是柳姨娘不同,幼年陪嫁,生了女儿,被柳家抛弃,不得沐家宠爱,连姨娘的份位都被剥夺了。她在暗无天日的深宅大院里苦熬日月,消靡青春、耗尽韶华。实指望女儿通过及笄考试,嫁入皇室候门,为她在偌大府第争一席之地。事与愿违,母女被赶出沐府的内院,她怕失去女儿,不敢埋怨,只能暗自唉叹垂泪。
“没事,我都准备好了,老寒腿和失眠症都好治,我肯定能手到病除。
“那就好,去换衣服,娘给你梳头。”她穿了一件乳黄色洒花纤绣夹衣,衣饰雅致,彩袖翩然,外面套了一伴云红幻彩的高腰交领襦裙,领口前襟和裙裾上绣着纤巧淡雅的小花,曲裾轻摆,衣舞生香,婷婷袅袅如仙子临凡。穿好衣裙,她怕春风忽凉,要带上单衣坡风。她让暖香找了几件,比来选去,觉得影碧送她的那伴与这身衣服最相配,就披上了。
穿好衣服,柳姨娘给她梳了如意百合髻,她带上南宇沧送她的攒珠步摇赤金钗,又在鬓角插了几朵绫制绒花,脖颈和手腕都配戴了紫色九彩珠。她让冷香换衣服陪她同去,又装好膏药、药酒和夜交藤,刚收拾完毕,南宇沧就来了。
到了宫门口,三人下车弃马步行进宫,南宇沧与江雪走在前面,冷香背着包袱走在后面。冷香初次进宫,看哪里都新鲜惊奇,不知不觉,落下了很远。到了后宫大门口,冷香没了人影,南宇沧让小太监去找,他跟江雪等在门口说话。
“我明天起程巡查河道,你在宫里有事,就让人去找我娘,她会帮你的。
“你放心,我在宫里不会有事,我会去看你娘,她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南宇沧摇头轻叹,说:“我娘是心病,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不过,还有赖于去年你帮她调理,她常念叨你,你在宫里没事就去看她。”
江雪点头一笑,心中暗叹,南宇沧也知道他娘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年前,他娘在后宫的份位连晋两级,今年儿子又封王赐府,还接下了修治河道这么重要的差事。儿子出人头地,她也可以在阴寒森凉、趋炎附势的深宫中缓口气了。
今天他们离开沐府的时候,柳姨娘送到大门外,殷切希冀溢于言表,令江雪感念心酸。女儿养在外宅九年,骨肉分离,切切思念,时时心痛。期盼星月欲穿,终于盼回了女儿,万恶的及笄考试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剥去姨娘的份位、被赶出沐府的内宅,她不埋怨、不气馁,默默忍耐,对女儿依旧呵护。嗯到这些,江雪暗下决心,一定让柳姨娘风风光光扬眉吐气,挺直腰杆仗气做人。
南宇沧见江雪沉思,托起她的下巴,说:“若这件事顺利,你今年必须嫁我。”
江雪拿开他的手,噘起嘴嗔怪,“还说嫁不嫁的事呢,这两天我一直提着心,花家求聘,你拒绝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打官媒、扔庚贴呀?得罪了花家和太子,你就不怕他们设计报复?唉!你也太胆大了,做事毫不顾忌,我都替你担心。”
“你担心我吗?呵呵,那你早点嫁过来。”
“我答应你,我嫁,你多想想朝堂上的事,保全自己,别让我提心吊胆就行。”
南宇沧爽朗一笑,洒脱随性,根本不把家族报复、朝堂倾扎放在心上口看到他依旧云淡风轻,江雪也松了口气,想必他早有对策。
“不管他们怎么算计,我都不在乎,也不会放在心上。本来我就落拓无宠,得罪他们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还重回一无所有,省去诸多麻烦。我还盼着他们算计我呢,省得我天天没事做,他们那些宵小伎俩,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最害怕失去的人往往是拥有最多的人,权利金钱都是如此。曾被众人羡慕、恭敬和奉承包围,享受过高高在上的感觉,害怕一招失去,尝尽苍凉落迫。正如南宇沧所说,他本来一无所有,突然有了身份,也带来了诸多麻烦。得失之间,他自有权衡,根本不害怕因得罪某些人而重回一无所有。他有这种想法,才能毫无负累牵绊,不畏惧错宗复杂、盘根错节的关系,大刀阔斧做事。
“话是这么说,你还是要注意,免得我和你娘担心。”
南宇沧点点头,握住她的手,笑眼含情,轻声说:“我没事,你尽管放心。”
他俩正悄声低语、互诉衷肠,一个小太监跑来告诉南宇沧,冷香乱行宫道,举止无礼,触犯了宫规,被巡宫的太监打了。江雪不由心里起急,光顾着跟南宇沧说话,把冷香忽略了。皇宫内苑不同于街头俚巷,到处规矩重叠,一不小心就要吃亏。冷香聪明灵慧,处事冷静,这回肯定太过大意,才会在皇宫里吃亏。
“我去看看。”江雪刚要转身,被南宇沧拉住了。
南宇沧冲他摆了摆手,宽慰一笑,“你等在这里,别乱动,我去找她。
江雪点头轻叹,说:“谢谢你。”
江雪等在后宫门口,焦虑不安,心里责怪自己,也埋怨冷香。埋怨归埋怨,冷香毕竟是跟了她多年的丫头,她不愿意看到冷香吃亏挨打而无能为力。南宇沧知道她的脾性,才不让她去,如果因冷香给南宇沧惹来麻烦,她会很愧疚的。
两个婆子抬着一顶绫花软轿缓缓行来,两个小太监威风八面地跑在前面开路,轿子两边和后面跟着成群的丫头婆子。能坐着轿子进出后宫大门的除了品阶较高的后妃,就是皇上钦封的命妇。看丫头婆子的着装打扮,倒不象宫中的妃嫔,不知是哪一家的贵妇。江雪后退几步,躲到宫门一侧,猜测着轿中人。
轿中人掀开轿帘,看到江雪,让婆子把轿子停到江雪身前。轿子缓缓落下,两个丫头上前打起轿帘,轿子里坐着一位盛装彩衣的佳人,正一脸冷笑地注视着江雪。江雪怔了怔,定睛一看,才发现轿子的女子竟然是花纺婵。坐着轿子进出后宫,还有太监开路,丫头婆子前呼后拥,这位花氏家族的庶出小姐派头真不小。
两个小太监上前吆喝,“你傻愣了干什么?快点上前行礼。”
“花小姐,这两个狗奴才怎么让我给你上前行礼呢?”江雪上前一步,撇着嘴冷笑几声,又说:“小女见有人坐着轿子出入后宫,本想上前行礼,可不知道是该参见妃嫔娘娘,还是该参见王妃命妇,还请花小姐明示。”
“你、你敢骂小爷,你找打是不是?”
花纺婵脸色青红不定,咬牙切齿地说:“真是什么主子又什么奴才,不分尊卑贵贱,不懂眉高眼低,你的奴才冲撞了我,我已经替你教训了。”
原来打冷香的人是她,江雪暗自咬牙,她要一扫花纺婵的威风,替冷香报仇出气。两个小太监见状,气势汹汹上前拉扯江雪的衣袖,花纺婵坐在轿子里,颇有意味地看着,丫头婆子也都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给两个小太监鼓劲。
江雪甩开两个小太监,冷哼一声,带着不容任何人冒犯的清傲,轻声出语,却不怒而威,“拿开你们的狗爪,找打?哼!哪个敢动手?皇上让你们在皇宫当差,伺候宫里的主子们,不是让你们给狗当奴才,真是瞎了狗眼。
“你……”
两个小太监被江雪的气势吓住了,后退几步,看着花纺婵,唯唯喏喏不敢再上前。江雪怒视着花纺婵,很想把她从轿子里揪出来打一顿,屈于她们人多势众,不愿冲动而行。真正的胜利不能全靠拳头,这笔账她要牢牢记在花纺婵头上。
“猴崽子们,又吆喝什么呢?”
两个中年太监带着七八个小太监从后宫出来,斥呵两个小太监。看到花纺婵坐在轿子里,上前弯腰抱拳,谄媚行礼问安。花纺婵轻轻一笑,并不说话,接受太监的礼拜好象理所当然。两个小太监愤愤指责江雪挡了他们的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江雪笑容清冷,不辩白、不喊冤,让花纺婵尽情表演。
两个中年太监见江雪衣衫华贵、气质高雅、举止不俗,猜到是哪家的小姐,怕一不小心得罪人,迟疑着不敢轻易动手。花纺婵一脸倨傲地扫了江雪一眼,瞪着两个太监,给他们施加威力,示意他们教训江雪。
“出什么事了?”胡公公一脸严肃地迈出宫门,看到花纺婵,换了一张笑脸,抱拳请安,“哟,是花小姐,皇后娘娘刚才还念叨你呢,都等急了。
花纺婵从轿子出来,冲胡公公点头算做回礼,又转身对嬷嬷说:“我有事绊住了脚,你去回皇后娘娘知道,把我们一路行来遇到的事都如实禀报。
“哎哟,谁惹花小姐不高兴了?好大的胆子。”
几个小太监见胡公公出来,都面露恭敬,听到他问话,众人忿懑的目光落到江雪身上,花纺婵的眼神更透着除而后快,好象江雪跟她有几辈子的宿仇。江雪高昂着头,清冷一笑,对花纺婵等人不屑一顾,威仪之态令人却步。
胡公公陪笑上前一步,说:“敢问这位小姐……”
江雪挑起嘴角,冷笑盎然,冲跟她动手的小太监抬了抬下巴,“胡得用,狠狠教训这两个狗奴才,打完去慕容居领赏,不听话当心你的狗命。”
胡公公听到此话,瞪大眼睛看着江雪。不论是两个中年太监,还是一群小太监都惊呆了,花纺婵等人也吓了一跳。胡公公可是皇宫奴才中的集权人物,奴大欺主,连太后和皇后想买些新鲜货品,都要请他来商量,更别说普通妃嫔了。
一个十几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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