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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媚九小姐-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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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集权人物,奴大欺主,连太后和皇后想买些新鲜货品,都要请他来商量,更别说普通妃嫔了。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就敢直呼其名命令,以取他狗命威胁,足以震惊所有人。胡公公也是经历过狂风暴雨的人,处事老练,反映很快。听她提到慕容居,没有多问,当下命人把两个小太监拉下去狠打,丝毫不顾及花纺婵的面子。
江雪冷哼一声,冲胡公公点头一笑,表示自己很满意,那神态就象主子在称赞奴才。她现在根本不怕慕容玖这重身份暴露,当然会在关键时候拿出指使、震慑某些人。胡公公寻思片刻,冲江雪和花纺婵抱了抱拳,带着几个太监匆匆离开。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频频回头,脸上的疑虑之色欲加深重。
“花小姐,请便吧!”
“哼哼!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及笄考试通不过,做了陪嫁,贬身为奴,又赎了身,还不安分。连你的丫头都叫嚣说等她进宫当了主子叫我好看,你们主仆野心都不小,厚颜无耻更是天下少见。”
江雪心中一颤,冷香会在皇宫说出这种话吗?那还真是找打。她本想狠狠替冷香出口气,听到花纺婵这番话,心里也没了底气。
“山鸡就是山鸡,别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少做无耻之事,以免给人多添笑料。”
“我是厚颜无耻,我承认,我有野心,我也承认。”江雪冷笑着叹了口气,又说:“正因为我无耻,才会四次请官媒送庚贴,逼着人家娶我。只怕没人娶,老死闺中,官媒被打,庚贴被扔,被全京城以至整个中天大陆当成笑料来传,也毫不在乎。要是这样都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天底的山鸡都要饮恨黄泉了。”
“你、你……”
“江雪,出什么事了?”
南宇沧快步走过来,一脸疑问,身后跟着满脸泪痕、双颊红肿的冷香。江雪笑着迎上去,帮南宇沧整了整衣领,柔媚含笑,姿态亲昵。她扫了冷香一眼,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不管那番话是不是真出自冷香之口,她心里都很别扭。
“小女(奴婢)给沧王请安。”
“免了,花小姐,请,江雪,我们也进去吧!”
江雪没细问南宇沧如何处理了冷香的事,轻声说:“谢谢你。”
南宇沧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把她拉到宫门一侧,请花纺婵先进去。花纺婵坐进轿子,双脚狠狠跺着轿板,呵令婆子起轿,直奔皇后寝宫。江雪看到南成远带着丫头太监朝宫门走来,忙扯了扯南宇沧,不想与南成远碰面。南宇沧宽慰一笑,不以为然,拉着她上前几步,迎着南成远等人过去。
“宇沧给成皇叔请安。”
江雪和冷香上前斯L,“小女(奴婢)给成亲王请安。”
南成远瞟了江雪一眼,冷厉的眼底浅含讥诮,冲南宇沧挥了挥手,以示免礼,又说:“听说你请了神医给太后治病,本王进宫见见神医,也请她治治本王多年的宿疾。怎么?你没带神医来?难道怕她相貌丑陋吓到太后?”
“成皇叔说笑了,没有什么神医,江雪在济州时跟人学过医术,治愈过失眠症。我琢磨着正跟太后的病症一样,带她进宫给太后看看。”
“江雪,呵呵,进去吧!”
南成远高昂着头,沉凉的目光扫过他们,轻哼一声,大步跨进宫门,径直朝安宁宫走去。南宇沧让江雪进宫给关太后治病意在取悦,为将来两人破除皇室家族的陈规烂矩,自主婚嫁打基础。他心里不愤,却很佩服南宇沧的痴情与真心,也哀叹自己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心胸,以至于自酿苦酒。
他不想看到南宇沧和江雪亲密无间在一起,也没想为这种小事浪费心神。比起修河道、筹银子,把南宇沧跟自己绑在一起参与朝堂争斗、摆布几大家族,什么都是小事。女人他多的是,随随便便送人也不在少数,他毫不介意。
目送南面远的背影消失在花木青浓之中,江雪暗哼一声,南成远要请她治疗宿疾,不知又想给她出什么难题。江雪并不担心,深宫内院毕竟不是他的府第,他还会有所顾忌,也会看顾南宇沧的面子,不会公然难为她。
南成远请皇上给南宇沧封王赐府,又积极推举栽培,不过是想把南宇沧当成臂膀,绑在他的贼船上,替他同几大家族争斗,以此牵制太子的势力。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南宇沧,而忽略他的时候,他再出其不意、突然发力。或是等南宇沧与太子还有三大家族之间斗得你死我活时,他再跳出坐收渔翁之利。
南宇沧拉着江雪,给她讲宫中诸多规矩,有冷香先前的教训,他很担心江雪,不知道这样让进宫是对是错。冷香抱着包袱,紧跟在他们身后,被宫中金壁辉煌的殿宇厅堂、描龙绘凤的亭台楼阁吸引,两眼不时左顾右盼,眼底流露出惊艳。
他们刚到安宁宫门口,安宁宫管事朱公公就迎出来,给南宇沧请安后,引领他们到关太后起居的偏殿。殿堂内外伫立着诸多太监、宫女和嬷嬷,整个殿堂的装饰以素静为主,除了必要的使用物品,一应装饰摆设全无。朱公公把他们引到暖阁,南成远正与关太后坐在软榻上喝茶聊天,两人上前给关太后施礼请安。
“赐座,赐座,快去给这丫头搬把椅子,宇沧,你坐到软榻上来。”关太后笑得很慈爱,拉着南宇沧坐在她身边,问长问短,“宇沧呀!我听你成皇叔说你明天就要去巡查河道、监工治河,这一走要一个多月吧?”
“先去巡查,要去十天,回来再商量怎样治,本想下午再来向皇祖母辞东”
“你别惦记我了,自己注意,这丫头就是你说的神医?我怎么看着眼熟呢?”
江雪敛裙起身,再次恭敬行礼,自报家门口关太后先是一怔,紧接着推开南宇沧,非让江雪坐到她身边,又让玉毋瑭备下赏赐和谢医的厚礼。还吩咐朱公公把赏赐送到沐府,谢医的厚礼暂时存放在安宁宫,治好了病再赏。
南宇远扫了江雪一眼,也跟着说了几句恭维话,语气中透着拈酸冷厉。江雪谢座谢赏之后,坐在关太后身边,关太后拉着她的手,异常亲切。南宇沧松了口气,起身行礼,谢过关太后。踏进宫门时,他还担心,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不得不佩服关太后做表面功夫的心计和手段,南宇沧说请神医进宫治病,并没有说是谁。江雪自报家门以后,关太后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和用意。她这么热情,是想表明太度,让南宇沧放心,她没必要难为他们,而且还要成全。同朝堂争斗相比,婚嫁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把婚嫁与利益绑在一起,就是斗争。
有感于关太后半真半假的盛情,江雪身心都放松了许多。南宇沧深知太后的脾气秉性,行事规律,为她恢复身份或指婚的事求助关太后确实是一条终南捷径。她也要用心为关太后治疗,为了她和南宇沧的目标,也有感激的成份蕴含其中。
花皇后带着花纺婵来给关太后请安,花纺婵一改娇横倨傲,变得巧笑嫣然、温顺有齐山江雪给花皇后行礼请安,花皇后对她表现得很热情,只是神色淡漠了许多。关太后让朱公公传旨设家宴,款待江雪和花纺婵,让花皇后、南成远和南宇沧都留下来作陪。众人谢恩之后,陪关太后到安宁宫的小花园散步赏景。
此次,江雪为关太后治病以失眠症为主,要到晚上看看关太后的睡眠状况才能决定怎么做。关太后让玉毋嫉收拾偏殿一侧的厢房,请江雪主仆留宿安宁宫。玉嬷嬷把她们主仆带到了厢房,顺便交待了安宁宫的灿巨。江雪想跟玉姣姣询问关太后这段时间的身体情况,玉嬷瑭言辞应付,神态冷漠,眼底隐含着警惕。
一餐午膳,主人用心招待,宾客道谢感恩,自是盛情连连。用过午膳,关太后坐到软榻上,江雪帮她按摩膝关节,了解他的病情。花皇后陪关太后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带花纺婵谢膳离开了。南成远瞟了江雪几眼,让南宇沧跟他一起出宫。南宇沧仔细嘱咐江雪主仆,看到关太后露出倦意,他才同南成远谢宴离开。
关太后要午睡,宫女收拾好锦榻铺盖,她躺下之后,很快入眠,睡得也很安稳。江雪心里犹疑,听说关太后得失眠症许多年,看她的睡眠状态还不错。
江雪回到厢房,看到冷香正收拾东西,她们带来的药酒打碎了,随身的衣服也染上了污渍。江雪询问了情况,得知冷香确实莽撞出语,斥责了几句。冷香低头认错,要拿衣服去浆洗,江雪让她把弄脏的衣服晒出来,不让在宫里洗。
纯白披风洁净如雪,几枝薄荷在披风下摆延伸舒展,叶翠花雅,栩栩如生,衣襟上染了几片黄褐色的污渍,异常鲜明口这件披风是江雪最喜欢的,药酒的污渍很难浆洗,她心里很不舒服,却也不想再责怪冷香。还有十几天,金胡子夫妇和竹玉就要到京城,她备下材料,请影碧再给她做一伴,也可以留他们多住几天。
玉嫉嫉拿着几伴东西到厢房,看到这件拔风,她身体猛然一颤,随即谴走冷香,冷脸注视着江雪。江雪看到玉嬷嬷突然变脸,心头一震,一种隐含在脑海底层的混乱想法渐渐清晰,可又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一丝一毫也难以捕捉。
“这件披风是你的?”
江雪点头一笑,轻声说:“是的。”
“衣服上面的薄荷也是你绣的?”
“不是。”
玉嬷嬷站在衣架前,注视着江雪,眼睛如两把锋刀,好象要穿进她的心扉。江雪坐在床边,笑看着玉嬷嬷,沉静以对。南成远喜欢薄荷,烧成废墟的宫殿内外长满野生薄荷。有关薄荷的事情越聚越多,她脑海里混沌一片。
“你是来为太后治病,别一不小心病治不好,把命丢在宫里,明白吗?
江雪站起来,冲玉毋毋浅施一礼,说:“小女愚昧,请嬷惶明示。”
“不要让这伴衣服在宫里出现,否则你性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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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如花尘缘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后顽疾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苍绿浓密的枝叶洒进树林,映下树影重重,清风荡荡吹拂,柔叶哗哗做响。阳春三月的御花园金果林,萧然岑寂,堪比后秋。
身后紧碎细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雪停住脚步,猛然回头。身后树杆林立、枝繁叶浓的金果林没有人影,连一丝人的气息都没有。她舒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脚步声再次响起,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亦步亦趋。
今日午膳之前,她摸过关太后的脉搏。关太后血脉还算和顺、心肾功能也很协调,身体无大碍。这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关太后的失眠症是由于恐惧引起的,要想缓解失眠,必须从心理上战胜恐惧。午后,玉嬷嬷又提醒她不要在宫里穿那件披风,特别问起薄荷,她怀疑关太后的恐惧跟薄荷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她想去那座废弃的宫殿看看薄荷是否长出枝芽,采一些拿回来,看看关太后的反映,以此找出恐惧的根源所在。她不想走从安宁宫到御花园的宫道,怕遇到巡宫的太监和侍卫,浪费唇舌去解释。她来过皇宫几次,隐约想起从安宁宫到御花园有一条小路,需从角门出去,穿过一片金果林,就离废弃的宫殿就不远了。
刚走近金果林,她就发觉有人跟踪她,她并不害怕,只是不想让别人误解她进宫治病另有企图。她走走停停,几次回头寻找,也没发现人影。她轻哼一声,加快脚步走出金果林,来到玫瑰园,脚步声也随即消失了。玫瑰园的玫瑰植株矮小,绿叶新吐、花苞初绽,人在园中,无遮无避,她放目四望,杳无人影。
玫瑰园前面就是那座废弃的宫殿,与御湖只隔着一条宫道、几座假山。御湖上,轻舟荡谦、画舫游移,绵润悠扬的笙歌管弦之音袅袅传来。江雪坐在御湖岸边的青石上,眺望着清碧流波的湖水,思虑泛于心头,环环绕绕。
一队提刀带剑的侍卫走过,盏茶功夫,又有七八个巡宫的太监经过。巡逻的侍卫和太监过去之后,再回到这个地方需要一刻钟,足够她去废弃宫殿采摘薄荷了。她站起来,看看四下无人,快步向坍塌的宫墙走去。
废弃的宫殿砖焦瓦黑,雕栏画柱隐约可见,却不复当年颜色,一片荒凉肃立于绚丽春光之中。野生的薄荷刚开株发杈,枝新叶嫩,凉爽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幼枝嫩芽令她心生怜惜,却不得不辣手摧荷,片刻功夫就摘了一把。
缓慢迟疑的脚步声传来,她看到人影晃过墙角,忙躲到一段坍墙后面。玉嫉嫉来到废弃宫殿门口,四下张望片刻,快步向半塌倾斜的宫室走去口一会儿,一个老太监走过来,看看四周无人,也匆忙向宫室走去,低密的说话声传来。
江雪用丝帕包住薄荷,犹豫着是否在进去看看,玉嬷毋伺候关太后二十多年,也不是简单人物。可以把别人的秘密当成把柄,控制于人,一旦不能自由灵活运用,就有可能把命搭上。宫闱之中,隐秘忌讳太多,好奇害死猫。她出来时间不短,关太后也该醒了,还是不要趟这池混水,早点回去开始自己的计划。
“啊——”
她站起来一转身,结结实实地撞到一个人怀里,吓得她一声尖叫。她看清眼前人,狠狠皱眉,忙从他怀里跳出来,坐到了墙上。她蹲在墙后时,这人与她保持了最多一尺的距离,她却毫不觉察,真是阴魂不散,在哪都能碰上他。
南成远嘴角弯起冷漠的讥诮,向她发出命令式邀请,“进去看看。”
“不去。”
“好戏不能错过,再说少了你也不精彩。”
没等江雪再拒绝,南成远就一把提起她,把她扛在肩上,大步向宫室走去。她不敢喊叫,只能踢腾双脚、抓挠双手,拼力挣扎。宫室内的说话声欲加清晰,她好奇心做怪,放弃了挣扎。忽然想起自己的袖袋里还有备下防身的酥心散,她迅速打开药包,轻吹了一口气,白色细微的粉末顺着脖领钻进了南成远的衣服中。
宫室里有一张粗笨的木床,床上铺着一块洒花绸布,玉嬷姣和老太监只穿着中衣,互相拥抱着躺在床上,正在亲昵低语。看到他们进去,两人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各自扯起衣服慌乱穿上,跪到南成远脚下哀求乞怜。
南成远把江雪扔到地上,拍了拍手,说:“张公公、玉嬷嬷,这位神医知道你们在此幽会,非要进来看看,本王拦不住,只好带她进来。你们干什么,与本王无关,饶过你们也可以,不过你们要继续,让沐九小姐留下来观摩学习。”
“你、你无耻,你……”
跟南成远说话处事不能讲是非曲直,更不能按人类的常理要求他,面对一个随时都可能黑白颠倒的人,谁也猜不出他突然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江雪明明是被他扛进来的,他竟然大言不惭、毫不脸红地说成是她非要进来观察学习。
江雪站起来,瞪视着南成远,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酥心散快起作用了,让他痒上三天三夜,有他好受。张公公和玉嬷嬷听南成远这么说,对他异常恭敬,投向江雪的目光却怨毒愤恨,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而后快。
外面暖日融融、春光和熙,而破旧残败的宫室却森寒阴凉。宫室内隔扇全无,敞通到底,焦黑的墙壁挂满白丝丝的蛛网,一张木麻摆在宫室正中,床上绸布褶皱。江雪有些奇怪,张公公和玉嫉嫉从这里对食倒极有可能,可她在宫室里却感觉不到暧昧靡乱的气息,反倒觉得这间宫室和张公公又玉嫉嫉都透着诡异。
“没听到本王说话吗?你们继续亲热,沐九小姐快等不急了。”
“你想看吧?变态。”
江雪重哼一声,大步逃出宫室,来到阳光底下,她才松了口气。南成远并没跟她出来,宫室内又传出说话声。原来玉嬷瑭是南成远安插在关太后身边的眼线,看张公公的模样也象宫中的管事太监,一定也是南成远的心腹。张公公和玉嫉嬷聚在废弃的宫室根本不是对食,而是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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