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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天下种出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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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阮萝已经喘息连连,香汗微微。
云天之的的瞳仁漆黑如夜,原本深邃的色彩中却倒影着自己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阮萝胸口不住地起伏,双颊好像被炭火烘烤过一样灼热绯红。
“阿萝,许久不见,你还是一样惹人怜爱。”
刚刚从昏迷中苏醒,云天之的声音格外嘶哑,每一个字都像那日第一场雪中片片的雪霰,轻轻落在阮萝的心口,随后便融化得不知踪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阮萝突然觉得酸楚与委屈,她又被耍了一次。
忘记了之前想过很久的那些准备在云天之醒来后的话,阮萝一语不发地眨了眨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脸畔,最终滚落在床上。
云天之先是一愣,旋即轻笑着抬起手抹去阮萝脸上的泪珠,阮萝侧过头去不看他那副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笑容。
“我都已经醒了你为何还要哭?”
“又被你骗了,我还应该很高兴不成?”
云天之笑了笑,他脸色苍白,可嘴角弯起的弧度却一如从前:“可你这几日朝思暮想的难道不就是让我醒过来么?”
阮萝没有答话,她倔强地抿紧双唇看向一边,眼泪好像井水一样有些冷,划过皮肤时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抹去。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云天之的话,的确,她是应该高兴,可是此时此刻她偏偏没有办法笑靥如花,尴尬与委屈涌上心头,阮萝自己也厌烦了自己的迷惑。
云天之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如果我现在肯解释,算不算有些晚?”
床板的坚硬变成温热的坚实,阮萝再一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云天之揽入了怀中。她动了动身体,却不像是挣扎,但当气息靠近耳际,阮萝还是挣了挣。
“其实我从未欺骗过你,只是隐瞒了很多事情,有些事即便是此时此刻我仍然不想你知道……”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云天之的话,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表情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阮萝看到他的样子慌忙坐了起来,之前心中的纠葛因为忧虑一扫而空。
咳嗽声渐止,一丝红艳的血痕自云天之嘴角流下,阮萝脸色不禁一白。
“我去叫洛白!”丢下一句话,阮便要起身,可还未等有所动作,她的身体又被云天之拖回了怀抱中。
“无妨,这毒实在厉害,看来你还要再照顾我些日子了。”
虽然面上的颜色憔悴不堪,可云天之起话来却举重若轻,依旧带着往日里谈笑风生的不羁和逸然。
“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谁要害你?”顾不上回应云天之调侃的话语,阮萝急切地追问。
“每时每刻都有人想要害我,但能算计我至此的还真是少之又少,”云天之冷冷一笑,不知为何,阮萝轻轻一抖,觉得这样的他有些莫名的可怖,“此事与你无关,荒天城的事你最好还是少知道为妙。”
又是这样的话,阮萝突然气不打一处来,随口提高了音调:“我不关心荒天城的任何事,我只关心你。”
云天之抬眼看向阮萝,四目悄然相对,阮萝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直接又奔放,脸色又飞霞一样染上了红晕。云天之不觉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次阮萝没有闪躲。
“你不会喜欢那里的,”阮萝第一次在云天之的笑容里读出了一抹苍凉,“荒天城四周都是荒山秃岭,白天阳光炽热,到了夜里又冰冷寂静,我也很不喜欢。”
“不要岔开话题!”阮萝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易就被迷惑,她舀下云天之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想要止住这悸动,可当舀下之后,手掌的相触却让她不想放下。
“这毒想必洛白已经告诉你了吧?她一定会想到这毒并非出自她师父之手。”云天之只是笑笑,反握住阮萝纤细的手掌。
“很多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阮萝扬了扬下巴,这件事的确值得自豪,连洛白也表扬了她许久。
云天之温柔地笑着,原本苍白的脸颊也恢复了些血色。
“这也是我要得到避毒珠的缘由。那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身中剧毒,于是想到了之前慕容荆曾许以千金让我寻找到洛白以及避毒珠,于是我才借此机会诓骗洛白得到了避毒珠,其实那个时候慕容荆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上。”
“也就是这毒一定不会是她师父下得?那你知道是谁了么?你如果有避毒珠的话又怎么会像洛白得那样中毒如此深?”阮萝恨不得一次将全部问题完而后马上得到答案。
“我以为自己知道了,不过显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等我伤好之后再回一次荒天城,到那时所有事都会真相大白,”云天之牵起阮萝的手压在自己的心口,“至于避毒珠,那时它只能帮我压制毒性,我离开后匆忙赶回荒天,才发现很多有趣的事已经自己在慢慢暴露出来,阿萝,你一定也感兴趣,为何自己明明如此平凡,却每一步路都好像身处泥淖之中。”
32。
“其实不仅仅如此,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似乎每次都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便会有人祝你一臂之力?”云天之话锋一转,让阮萝不禁沉思起来。
“难道不是你?”许久之后,阮萝犹豫着开口。
“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答案,”云天之音色温润,笑容舒展,“还是这是你最期待的答案?”
云天之话中的意思让阮萝脸上再次掀起了红潮。
“我并非没有保护过你,只是那时我□乏术,无暇顾及,其实真正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母亲才对。”
“可是她已经去世很久了,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样子。”阮萝睁大了眼睛,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解释穿越的事情,至少不是现在。
“当初我肯蘀你垂死的姐姐送来那些钱并不是偶然,这是多年之前我欠下的债,如果当初我在被我师父放逐路过这里时没有你的母亲,我恐怕根本活不到今日,”云天之的眼神渺远起来,阮萝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我很早就曾经见过你,那时你还在襁褓之中,那么小的一团,我饿得吃光了你母亲给我端来的所有饭菜,她抱着你看我狼吞虎咽,我听到你发出咯咯的笑声。”
“所以你才会在最初愿意帮我?”心口一暖,阮萝没有想到她和云天之还有这样的缘分。
“我做得生意只能让我唯利是图,也不喜欢亏欠别人的感觉,所以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报恩方法。我本以为心安理得,就此和你们家再无瓜葛,可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你。”
“可来去,还是只有你一个人。”阮萝笑了一下,握着云天之的手不觉紧了紧。
“还有一个人,你要自己去找他,有些话我不能蘀他回答。”云天之的笑容神秘莫测,阮萝一愣,心中闪过几个人选,可却完全没有定数。
点了点头,阮萝现在已经相信云天之的每一句话,可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开口:“你你伤好之后便会离开?”
“是的,你那时再去找宁思危我也放心,在此之前,你还是多陪陪我好了。”
“宁思危?”阮萝的身子猛地坐直,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天之。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薛存道的死因?”
“我起初一直以为是你杀人灭口。”
“我都已经挺身而出为你作证,这时再牵扯到这种事中反而是害了你,更何况那时我已经离开青越城。”
“可宁思危为什么要救我?他是城主,这么做岂不是有违律法?”
“我也不过是一知半解,这猜想或许没错,但终究不是真相,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一定要自己去问才能得到答案。”
阮萝盯着云天之满含笑意却认真深邃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些事一直也是她心中的谜团,如果真的能得到答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你呢?回去荒天城会有危险。”阮萝知道云天之决定不的事一定不会对她透露半句,于是她只能换一个问法,希望能从他的话中得到一丝涉及他安危的蛛丝马迹。
“很多事我不能够只考虑安危,我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能够保证,”云天之抬起手轻轻拂过阮萝柔软的发丝,轻绕两圈,细细的鬓发缠绕在指尖,让人酥□痒,“要是留下你这样俏丽的寡妇贻害人间,我又怎么死得安心?”
阮萝突然很想笑,这话虽然不吉利得很,可她就是喜欢听。
云天之勾住她发丝的手指轻轻牵动,阮萝原本坐直的身体被牵引着向下,再向下弯去。直到两唇相触,湿热的柔润包裹住意识,阮萝乖巧地呼应着每一个温柔辗转的缠绵。
“自己去端饭!”洛白手舀冒着热气的菜盘用脚推开了屋门,话音刚落,她便瞪大眼睛双颊绯红,死盯着床上刚从拥吻中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两个人,手中的菜盘子应声落地,瓷片与素炒春笋四处纷飞。
“今晚真的只有馒头蘸凉水吃了。”洛白尴尬地不知什么好,完红着脸跑出去把门匆匆关上。
阮萝现在又回到了当初窘迫的时光,幸好春天野菜丛生,今日吃的春笋也是洛白挖来的,除了用作最后保障的存款丝毫未动,大部分的银子都用来买药材医治云天之和购置春耕需要的东西。
所以晚上三个人就真的只能吃着干瘪的馒头,喝水下咽。
而这几天洛白反复重复的话也只有那几个字:“你真的杀了他?”
云天之每次都耐心地笑着点头,洛白的表情看不出悲喜,沉默之中眼底像是泛起了浓重的烟云,灰霾得看不到原本浓黑灵动的瞳仁。
夜晚时分,云天之将床铺让给阮萝和洛白,自己去睡简易的床板,阮萝因为白天与云天之一起到甜菜地中察看,又了一天的话,所以格外困倦,几个翻身后就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可这时身边传来窸窣的响动,阮萝朦胧间睁开眼睛,看到洛白披上了外衫,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去离开了屋子。
云天之似乎睡得格外安稳,阮萝有些担心这两日格外失魂落魄的洛白,于是她也和衣起身,随便披上了一件外衫便轻手轻脚步出门去。
夜深露重,初春寒意浓郁,天色灰蒙看不到半点星光,只有在乌云遮蔽下一点月华的光晕倾斜而下。
阮萝在夜幕中四下寻找,她听见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硕士警觉性之高,想必也已经醒了过来。
循着声音,阮萝来到院子后身,硕士正站在洛白有些瘦削的肩上合拢了翅膀,她的脚步声使得它回过头来,棕色的圆眼里像是带了一圈金色的剪影,片刻后硕士又扬起翅膀,扑腾了两下后便落到了阮萝的肩上。
“我以为你睡了。”洛白的耳力也一向很好,她回过身来看向阮萝,露出了一个在夜色掩映下似乎格外不真实的笑容。
“你有心事?”阮萝走进洛白,低头用脚将零散的柴火归拢到一处,家里有了云天之之后这样的劳作相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这些日子从未见你这样开心,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这些。”洛白的笑容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挪揄。
“是啊,”可阮萝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脸红或是暴怒,她只是轻轻一笑,抬眼看着苍茫的夜色,“我一直生活在恐惧、猜忌、饥困中,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人没有了畏惧与疑惑,日子不管多艰难也还是止不住得开心。”
“可是我很害怕,”洛白垂下眼帘,她的年纪比阮萝虚长两岁,可身形看起来却像是阮萝的妹妹,“这样的生活我从不敢想象,没了日夜缠绕的噩梦,没了永无止境的追杀逃亡,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你,我是不是很可笑?”
沉默之后,阮萝轻轻一笑侧过头来:“其实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
“你是杀了阮亭山之后?”
“不,”阮萝摇了摇头,“是在很久以前的时候,我刚刚参加过高考。”
“高考?”
“是和你师父一样可怕的一种东西,唯一的不同大概是高考有成千上万个徒弟,而我只是其中之一,每一年这些徒弟都要被它聚集到一起厮杀一番,只有赢了的人才能完成理想,不辜负寒窗十年的所有痛苦。我还记得我高考结束之后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带着不安入睡,那时候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凌晨之前享受躺在床上的舒适感觉,那些做不完的卷子与模拟好像突然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惶惶不安,可每日清晨,我却还是按照旧的作息时间醒过来,然后发觉自己什么都不用再做,不用上学不用补习,可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入睡。其实直到高考后的几年,我还会做同样的噩梦,我梦见自己在考试的时候所有的笔都写不出字来,我哭着求监考老师借我一只笔,可是监考老师只是站在一旁冷冷得看着我苦苦哀求却无动于衷,然后我就这样哭着醒过来,发觉一切不过是个梦而已。所以,很多事你不必刻意去想着放下,就算这一切都是折磨,那也是甜蜜的折磨,你再也不用过那样的生活了。”
“你到底是谁?”洛白的双眼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不真切,阮萝听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疑问。
“都和你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你居然还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一直都觉得,你其实不是阮萝,你身上的很多事我都不理解,你得许多话我也不明白,而且真正的阮萝不会有你这样的学识与能力,但你却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阮萝。”
“我是她也不是她,”阮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刻意去隐瞒,可这件事如果解释不好,或许她会被洛白当成疯子而后被逼喝下无数的汤药,“阿萝就是阿萝,和那个第一天见到你的人始终如一,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就当是听一段不用打赏的书好了。”
洛白摇了摇头,笑容不再勉强,硕士显然是困了,闭上了刚才还格外警觉的双眼。
“家里的米和面都没了,”笑着笑着洛白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阮萝,“我明天进城去买吧,你给我点银子。”
“你省着点花,”一提到银子,阮萝的心情就低落下来,“等到甜菜可以卖出去的时候我们才会有新的收入,这点银子是要熬过半年的。”
“云天之有的是银子,他当初在香韵阁住一夜的花销就顶的上我们一年的吃穿用度,暗夜千羽随便一个暗花就抵得上你多少年的辛苦,你白照顾他这样长的时间,白让他占那么多便宜了。”
“要是这样算,我和徐绯月还有什么区别了,”阮萝不觉提高了音量,一想起徐绯月,她的胃里就像翻滚着开水一样难受,尽管云天之对她笑着过自从那血腥的雪夜一别后,他再没回去过,可阮萝总是忘不了徐绯月摇曳生礀又明艳夺目的模样,“反正我又不是自己活不下去,你还信不过我养家糊口的本领?”完阮萝眨了眨眼,又轻声笑了起来。
“我都是你养着的,怎么会信不过你,只是你如果真要和云天之在一起,是否就要去荒天城安家?”见阮萝听了这话愣住,洛白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可荒天城不是你适合生活的地方,也永远成不了你喜欢的样子。”
33。
洛白的话让阮萝一夜辗转难眠,她突然想到高考报志愿的那个夜晚,一个她不喜欢的城市优秀的大学,一个她向往已久的城市却似乎略逊一筹的学校,她几天几夜都沉浸在一种叫做选择的折磨里,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的选择,谈不上后悔,但选择却一定意味着另一种遗憾。
人不能那么贪心!
阮萝一次又一次地跟自己重复,就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可是最终这些抚慰不过都是徒劳,面对选择的时候始终只有她一人孤军奋战。
第二日清晨,阮萝顶着黑眼圈将需要买的物品列了个单子,犹豫再三后又抹去了一两个次要的,最后才将纸条交到洛白的手上。
洛白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阮萝一眼,又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这样亲昵的举动洛白从未有过,阮萝知道这是一种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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