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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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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他的心中微有一点恍惚:当日,似乎他也曾有过与她相谈甚欢的时候,。。。。。。他们还曾经在潇潇雨夜共进晚餐。她曾不顾自己被一只名叫团团的松鼠连咬两口,为它开脱为它求情。。。。。。。这就是薛瑛中所说温淳善良吗?那么,似乎也可以这样说。。。。。。
薛瑛中看着玉轻尘面色数度变幻,低头轻笑:当初是他将自己从自暴自弃的泥淖中拖出来,他看得何其明白,而一涉及男女情感,他又多么蒙昧。他还不知道,男女之间,有时情爱无关美貌丑陋,女子也并非性情和婉贤淑才是最好,有许多事情,只有身涉其境才会了解。。。。。。
苏田,倒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日后有机会可以多接近接近。
“嗳,玉兄还没见过小弟新得的舞姬呢,不如今晚小弟做东,不知玉兄可否赏脸?不过三两日后就要重新开始上朝,今夜就来个通宵达旦,不醉无归如何?”
薛二公子出手豪阔,当夜,设宴于自己京郊的别院,包下二十余名京中名妓,与众狐朋狗友,纨绔子弟共庆良宵。
玉轻尘的休假并没有等到三日就提前结束了。
六月二十一,三更,有星孛入北斗。玉轻尘夤夜入宫,面见熙宁帝。
乾安殿东暖阁里,纱帏重重低掩,明烛煌煌高照,熙宁帝面色有些暗淡,负手不停踱来踱去,烦躁地看着玉轻尘指挥钦天监众人不断忙碌着,不时压低了声音相互讨论几句,拨动星盘,展看舆图,不断测量计算。
眼见熙宁帝面色不佳,玉轻尘劝道:“万望陛下保重龙体,暂且宽坐歇息,臣等参看星盘舆图,很快测算出结果,届时自会禀告陛下。”
熙宁帝蹙眉缓缓抬头看他一眼,但见玉轻尘眼中全是关切诚挚,片刻颔首道:“爱卿忙去吧,朕并不累,况且心中有所挂碍,自然难以入眠。”
玉轻尘无奈,躬身一礼后回到桌前。钦天监监判董景兴拿着舆图过来恭敬递过道:“国师大人请看,若国师大人方才所言,最先受累者当在东北,依大人所说之法测算,似乎应在孛罗。”
玉轻尘接过舆图,手指细细划过,参看星盘,不断校准测算,点头道:“大致便是如此。”
董监判擦擦汗,有些迟疑道:“余者,或者时日较久,变数太多,以下官等微末之技难以课算,大人您看。。。。。。”
玉轻尘唇角微微上勾,以手指轻叩桌面环视四周:“诸位身在朝中,精通此道啊!”
钦天监各监判,官正面有难色,纷纷低低道:“这。。。。。。下官等实在说不好。。。。。。这万一。。。。。。”
玉轻尘指尖滑过舆图,缓缓停在“洛邑”二字之上,许久不动。然后,上滑。众人目光紧紧随着那修长的手指,一瞬不瞬,眼见那指尖滑过青郡,宁安,广阳,零陵。。。。。。,手一翻一挑,笑道:“确实时日较久,变数甚多,可待两三年后再细细测算也不为晚。”
星孛入北斗,大凶,七年内,三君丧于动乱。
熙宁帝闻言,面色阴郁,久久不语。
半晌,他挥手遣退钦天监诸臣,缓缓踱着步子,最后,捻须问道:“国师,天命果不可违?”
玉轻尘微微垂头想了片刻道:“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次修禳,正下无之。虽说天命不可违,但陛下不必过于忧惧,曾有古法予以规避,可以尝试厌胜,祈禳之术,或有奇效。”
熙宁帝面上微有喜色,但瞬间又归于黯淡:“爱卿有多大把握?”
玉轻尘微笑道:“孛罗之难,就在近日,已经避无可避。但是。。。。。。,可以一试,虽无十分把握,臣倾尽全力,总有□分。”
熙宁帝面上有笑意浮现,回身握紧他的手道:“全赖玉卿家了!一定要尽力而为啊!!”
玉轻尘深深一揖,慨然道:“玉氏世蒙皇恩,深受君宠,食君之粟,自然要长思忠君之事!此全是臣之本分而已。”
熙宁帝连连颔首,温颜道:“若有所需,只管开口,下至黎民,上至朕本人,但有令出,无不遵从。”
玉轻尘点头道:“此事事关重大,臣自会谨小慎微,如有所需,定会巨细靡遗尽数向陛下禀告。”
熙宁帝满意地点点头,玉轻尘一揖:“臣即刻便去准备。”
待玉轻尘身影消失,熙宁帝沉声道:“影卫。”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飘进来,跪在距离熙宁帝两丈开外。
“国师府加派双倍影卫,但有言语行动,均需回报。”
“领命!”
“全忠。”熙宁帝拍拍手,唤道。
一个微微有点佝偻的身影恭恭敬敬小步趋前:“奴才在。”
“宣钦天监董景兴,郭良才。”
“是。”名叫全忠的老内监领命前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董景兴和郭良才就跪在熙宁帝脚下。
“卿等以为,国师所说祈禳之法,厌胜之术可会有效?”
董,郭二人互视一眼,董景兴沉吟道:“上古之时曾经有许多神奇的术法,简直可以改天换日,神妙莫测,但大都失传已久。当今之世,恐怕也就只有西海凤凰,极北之疆仍有存留。凤凰族中,玉氏无疑又是出类拔萃,国师大人身为玉氏族长,若他说可行,估计会有希望。”
“极北之疆。。。。。。,极北之疆。。。。。。”熙宁帝负手喃喃,似有所虑。
下跪二人又互视一眼,面有难色。郭良才审慎道:“陛下,传说中,极北之疆有通玄冥之术者,但一来行踪成谜,二来,据说他们所擅长者乃是续命延寿,拘魂索魄,通达幽冥,似乎。。。。。。似乎与仰承大道,敬受天命并无太多瓜葛。。。。。。”
“不可不备。”熙宁帝面无表情道:“明日起,朕派骁骑营武子兴带一营精锐改换了便衣前去极北之疆。郭良才,既然你所知颇多,就一起随行,也好指引他们。给你一年,朕,要一个好消息。”
郭良才面色瞬间变得雪白,急切道:“陛下,这。。。。。。”
熙宁帝一道冷冽的目光扫来,郭良才委顿于地,脸色蜡黄,但还是挣扎着鼓足了勇气哆嗦着哀求:“陛下,微臣愚钝,孤陋寡闻,深恐有负圣托,恳乞陛下。。。。。。”
熙宁帝不耐烦地叩着扶手冷声道:“怎么,爱卿是说,朕无识人之目?”
郭良才大惊,悚然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只是微臣的确。。。。。。”
“那就去吧!朕信你。明日申时,朕会命武子兴前去找你,可以出仰天门,一路北上。此去经年,你的家人朕会好好安置,必不致使你有后顾之忧。好了,跪安吧。”
一边说,一边挥挥手。郭良才原本还有些微不甘之色,听到后面,渐渐面无人色,哆嗦成一团。
熙宁帝唤来内侍将郭良才扶了出去,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董景兴。董景兴面不改色,端肃如常。熙宁帝心中暗暗点头,故意问道:“董大人以为郭良才此行可还适宜?”
董景兴伏地叩首,然后挺直腰杆沉声道:“食君之粟,忠君之事。但有君命,不辞万死。这方才是臣子本分。”
熙宁帝满意颔首:“好,好,好一个臣子本分!!”
捻须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国师此人如何?”
董景兴面有不解,答道:“国师大人。。。。。。术法精妙。星占之术,放眼四海,无人能及。”
“朕是问,国师此人为人如何?”
董景兴皱眉思索良久,面上微有愧意:“微臣年迈,兼之生性拘谨,而国师大人青年俊彦,性情旷达,这。。。。。。,这素日少有来往,恐怕说了也会有失偏颇。。。。。。”
熙宁帝面上有了一点笑意,点点头道:“你生性严谨自守,刚正不阿,固守钦天监三十余年,朕是知道的,向来也敬重信任你。”
董景兴赶紧叩首谢恩,熙宁帝挥挥手:“起来说话。”
继续道:“你与前任国师相交甚厚,前国师临终前还盛赞你‘耿直忠厚’。想来对国师也是有所了解的,长夜无事,朕也不想睡,不妨说来听听。”
提起前国师,董景兴面上有了许多追忆感慨之色,低低道:“前国师大人恂恂儒雅,温良如玉,真乃君子也!!”
说着,眼眶微有湿意,摇头叹道:“国师大人。。。。。。,并不甚肖乃父。。。。。。”
熙宁帝很感兴趣地“哦”了一声,董景兴显然沉浸在回忆中,摇头道:“可惜,玉大人情深不寿,英年早逝,玉公子少年失怙,性情有时不免傲慢放诞,又是青年人,难免在声色上。。。。。。咳,咳,也是误交损友啊!!”
董景兴不断摇着头,难掩失望。
熙宁帝看着自己的指尖:薛瑛中,倒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
、逃跑
第二日早朝,朝堂之上一片不安之色,玉轻尘轻描淡写,只说近日将设醮祈祷,以消弭天灾,众臣见他说得淡然,不安之意渐消。
七月十二,消息传来,北狄联合蚩夷部落进犯孛罗,孛罗钦台王御驾亲征,不料中了埋伏,死于乱军之中。
朝野一片哗然。
星孛入北斗,大凶,七年内,三君丧于动乱。
现如今,孛罗钦台王崩逝了,下一个会是谁?
玉轻尘奏请熙宁帝下令,广开言路,大赦天下,同时加强边关防守,并亲自于观星台设阵祈禳。全国各处都举行各种仪式祈福消灾。
三日后,钦天监上奏:帝星明亮,紫微垣中正祥和之气渐生。熙宁帝龙颜大悦。
玉轻尘将在观星台连续七日不眠不休进行祈禳仪式,就是如此他也不忘令小内监传话熙宁帝:中元节城郊祭祀先灵。月底可以准备出行,巡幸天下,以安四方。并在下元节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以祈水官解厄。之后,可以继续前往阳次,择期封禅中皇山,以邀天佑。
熙宁帝感念国师忠心为国不辞劳苦,殚精竭虑公而忘私,大大嘉奖一番,就连玉府众人都受了好些奖赏。
玉轻尘前往观星台之前,特意嘱咐管家给苏田送来二百两银子,苏田还没听到消息,疑惑戒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笑眯眯恭敬答道:“大人吩咐,这几天不能回府,期间又逢中元节,小姐少不了要外出游玩,不能少了银子,所以特意命小人送来一点。”
苏田一怔:“为什么不能回府?”
管家将玉轻尘观星台祈禳之事一说,苏田两眼直勾勾看着银子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咙。天,天赐良机啊!!赶紧挥手赶走管家,她几步上前将红漆托盘里的银子一块块抓进手里,然后学着电视里看到的,张口咬了咬。
可是。。。。。。咬了以后怎么辨别真假?苏田又怔了一下。正在此时如心小碎步走进来高兴又不解地回禀:“小姐,二门外的小厮说,大人派一位叫阿坦的亲随给小姐送黑珍珠来了。”
苏田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拔脚就跑。
果然,垂花门外一匹毛皮油光发亮,色泽纯黑的马正静静站着,旁边,那个瘦高青年正是南下途中一路护送的阿坦。
苏田乍见故人十分亲切,笑嘻嘻在阿坦肩上捶了一下:“嘿,好久不见,最近好吗?都在干什么呢?!”
阿坦面上一红,赶紧躬身行礼道:“见过小姐。回小姐,小人回京后一直在亲卫队中,轮值时陪伴大人身边,平日就是训练。”
苏田见他有些拘谨,趁他不备偷偷吐吐舌头,伸手摩挲着黑珍珠的脖颈道:“它看起来倒是精神,想必一路被照顾的很好。对了,它什么时候到的?一路怎么走的?”
阿坦将马匹一路行程大略讲了一下,再讲解一下平日遛马,喂食的情况,精神放松不少。苏田仔细听着,不时询问几句,阿坦答得详尽,面上甚至带了笑意。
然后告诉苏田:“大人说了,黑珍珠已经送到,待天凉了小姐可以练习一下骑术。”
天凉了?嘿嘿,待什么天凉了,本小姐这就找个宽敞地儿加班加点勤学苦练!!
当下缠着阿坦教了她一天,直到天色黑透才疲惫不堪回到桐风院。
看着稳稳当当放进匣子的银子,再想想马厩里膘肥体壮的黑珍珠,苏田一边吃饭一边疑窦丛生:玉轻尘又送银子又送马,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自己一心想逃跑,那为什么在自己观星台祈禳不能回府的时候特意送上出逃所需一切物资?是试探她?
话说回来,还用试探吗?!自己从来就没有掩饰过这点心思。那是什么意思,嘲笑?就算他玉轻尘敢在自己不能出关的时候给了她逃跑所需一切,她苏田也没有胆量跑?
示威?小样的,就算我七天七夜不动弹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就是跑了又能怎样,难道他不会派人跟踪监视,将她轻而易举再抓回来?
苏田犯了难,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玉轻尘不会让她轻易如愿!
那,还跑不跑?躺在床上,苏田踌躇不已。最后痛下决心:跑!凭什么不跑?!见过撑死的,没见过吓死的!!不过做个姿态就可以吓住我吗,休想!!若是担心有诈,一辈子就只能躲在这里了,跑了,至少还有得到自由的机会,若是吓住了,连这一点机会都没有!!
第二天,苏田打着遛马的旗号,将银子和包裹分几次藏在马鞍下偷摸带出府,找家客栈存放好。下午谎称找阿坦学骑马,堂而皇之溜出大门。先是小碎步跑了一会儿,找到上午藏在客栈的包裹,再换了男装,慢慢蹭到城门口,若无其事出了城,看清四下无人,打马飞奔。
开始心中慌乱,不辨东西南北狂奔一阵,发现并没有人追来,心渐渐放宽了一些,看着日影定好方位,一路东行。
大周之南是大海,没有出路。西南蛮夷之地,内乱频频,绝对不能去。北是北狄,建国不久,雄心勃勃正在对外扩张,不和平的地方是不能去的。况且路途遥远,只要自己在大周境内,变数就太多。而东方的楚国,建国日久,据说安宁祥和,繁华富庶,是个避难归隐的好去处,而且,距离相对来说更近一些。
马不停蹄跑了半天,眼见离洛邑越来越远,苏田心中高兴不已。
直到天色黑透,她才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客栈的小硬板床自然不能和玉府豪华的雕花架子床相比,但躺在上面,她觉得无比舒心。
前半夜睡得很好,到了后半夜却总是噩梦连连,天蒙蒙亮苏田就被噩梦折磨的再也无法入睡,索性披衣坐起,叫了早饭,准备吃完早点动身。
只要一天身在大周,我的内心就不得平静!苏田边吃边想。
饭罢结账,掌柜看她一眼,笑容可掬道:“已经结过了。”
苏田闻言一愣:没有啊?!
掌柜笑得更加友好热情,一指临窗的座位道:“您瞧,就是那位爷结的。”
苏田顺着掌柜手指一看,更是迷惑:那人中等身量,一身青灰布衣,圆圆的脸,面相敦厚,很普通的大众脸,只是似乎并不认识。那人见苏田在看自己,站起来咧嘴一笑,这一笑更是淳朴和气。
这一笑,看上去似乎多了两分熟稔之意,或许是那人生的极有安全感,苏田心中的戒备之意大减,上前拱手一礼道:“这位兄台,小弟有礼了。你我素不相识,怎么能无故受人恩惠?”
那人还了一礼,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是素不相识,只是贵人多忘事,您恐怕是不记得了。”
咦,还有更狗血的剧情吗?自己穿过来才多长时间,在这小镇上就有了“故人”?苏田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印象,那人微笑,好心提醒道:“上次是在凤凰岛,凤凰节上。”
苏田仍旧茫然。他再笑:“我叫阿锐,当时就是在下带姑娘去的蝴蝶台。”
苏田恍然,再看看那张就算见过几次仍旧让人很难留下什么印象的脸悲喜交集:“是你啊?!”
果然,人生何处不相逢!
她心里怨念重重: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说不定正在柳老爷家绣花种田甚至帮他打理生意呢!!好好的,要不是你太热心,我怎么能一下子莫名其妙成了已婚人士?!要不是你,我用得着费尽心机东躲西藏天涯逃亡吗?!
看着苏田的面色阴晴不定,似悲似怨,阿锐挠挠头笑的无辜:“小姐。。。。。。”
苏田摆摆手,压低声音道:“我现在有事要办,所以易装出门,你最好叫我公子或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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