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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女-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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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瑛中面上似有不解,苏田简洁道:“熙宁帝的禛贵妃,那是我很重要的好朋友,你也一起打听一下。”
九重宫禁,重迎旧主。
夕阳西下,玉轻尘立于丹墀之上,看晚霞满天,锦绣叠铺,绚烂绮丽,映着层层飞檐,殿庑廊台,如同仙家宫阙。
时隔一百一十二年,终于将这一切重新握于掌中!
他右手收紧,踌躇志满。杨思恪,眼下已经是前朝的废太子,纵然有心,也腾不起多少风浪,遑论一切都已经层层铺设,密如蛛网。眼下,只需耐心,好好欣赏他的困兽犹斗之举即可。
司礼太监行来,恭敬施礼,呈上由殿中侍御史魏襄所写《告天下书》,报道:“皇上,自今日近午就在各街衢张榜明示,另派数十名仪态端正,嗓音洪亮,口齿清晰的校官在旁大声诵读解释,百姓听了,都对杨氏当初的作为不齿呢!魏大人也已经遵照皇上的意思,做了少许修改润色,请皇上过目。”
玉轻尘拿过《告天下书》,浏览一遍:。。。。。。昔杨氏高祖,原为南越臣子,起自微末,累受皇恩,不思上报,反行谋逆,犯上篡权,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鸩杀孝平皇帝,篡夺其位。矫托天命,盗我神器,窃有九州,?顼承立,遽相屠害。。。。。。。积德必庆延後嗣,长恶则祚不及远。杨氏必亡,贤愚共见。天之所废,谁能兴之?。。。。。。
片刻,点点头道:“便是如此吧。”
司礼太监躬身双手接过,又呈上一册道:“皇上,这是礼部拟的诸先皇尊号,还有庙号,及诸位先皇后尊号,请皇上定夺。”
玉轻尘接过册子,细细看着:高祖进庙号思宗,尊号孝平;吴皇后尊号信懿,陈容妃追尊为孝烈皇后。曾祖进庙号武宗,尊号睿德;通木皇后尊号仁惠。祖父尊号明章,赫皇后尊号端敬。父亲尊号昭明,寒光皇后尊号显仁。
他的目光凝在一点上,久久不语。司礼太监心中不安,也不知哪里不对,弓腰小心问道:“皇上,可是还有哪里不妥?请皇上示下。”
玉轻尘沉默半晌,淡淡道:“先皇尊号。。。。。。容后再议,其余的,依此便是。”
司礼太监只以为玉轻尘嫌先皇尊号不够气派,唯唯诺诺接了,暗怨礼部不会办事:旁的倒还罢了,先皇乃是皇上生身的父亲,怎能不格外用心呢!不过。。。。。。,昭明,已经很是不错了啊!难道是怨没进庙号?。。。。。。
如此一琢磨差点忘了正事,待收好礼部册子,突然醒过神,道:“薛瑛中薛公子求见皇上,已经在乾安殿外侯了一阵子了。。。。。。”
玉轻尘皱眉:“还不快宣!”
司礼太监赶紧行礼退下,待后退七八步方才扬声道:“宣薛瑛中觐见~。”
薛瑛中远远看到玉轻尘。霞光中,一身淡黄色袍服的他立在汉白玉雕栏畔,不言不动,却隐隐透着霸气高傲。华丽的宫阙,重重殿庑,一切都是他的背景和陪衬,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脚下微一迟疑,心中不胜感慨:终究,他们之间已经不复从前,他,总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了。。。。。。
缓缓走的近了,有些惆怅和踌躇:该以什么样的方式与他招呼?
玉轻尘见他走近,面上已经挂起淡淡笑意,随即皱眉道:“莲步纤纤,姗姗来迟。”
然后挥退所有侍从,似笑非笑道:“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薛瑛中心中释然,脚下也变得轻松,带点埋怨道:“幸好不是盛夏,否则酷暑难耐,尚未得见天颜,恐怕倒先要中暑,去看太医了。”
玉轻尘闻言有些歉然,默然片刻笑道:“倒是忘了嘱咐下去,你身娇体弱,不耐半点操劳的。”
二人你来我往打趣几句,一切与从前似乎毫无二致,顿觉轻松愉悦。
薛瑛中仿佛想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笑着道:“杨思恪此时只怕还没有接到讣告吧?待他匆匆赶来,恐怕将到京城才知道已经是天下易主,你说,届时他孤家寡人会去投靠谁?”
玉轻尘双眼微眯道:“自然是我们指到哪里他便去哪里。天下未稳,许多事情还需要劳烦他来做呢!”
薛瑛中笑得开心:“是啊,既不开口要饷银,又不会聒噪着邀功,这样的好下属哪里去找?玉兄,你可真会使唤人。”
玉轻尘清浅一笑:“哪里,借力打力的手法,你用的多了,何必谦虚?”
“玉兄过谦,这四两拨千斤的机巧,小弟可是一向佩服的很。”薛瑛中若无意道:“对了,那些周室皇族,眼下都关在哪里?”
玉轻尘看他一眼,面上笑意微敛:“你想问谁?”
薛瑛中轻咳一声,道:“玉兄你也知道,家兄与杨思恂一向交好,这次听闻他入狱,一直托我善加照拂。唉,实在是无法推辞。。。。。。”
玉轻尘微垂了眼睑,许久才道:“倒确然是无法推辞。。。。。。”
薛瑛中目视远方,装作随意道:“是啊。”
玉轻尘唤来内侍,问了几句,挥挥手道:“带到羁侯所吧。”
羁侯所,原本是关押犯事的公侯贵族的地方,虽然也是监狱,各方面条件却是比普通牢狱强上一些。
薛瑛中暗中思忖着,开口道:“玉兄准备什么时候处置他们?”
玉轻尘看他一眼问道:“你说呢?是先将他们处置了,还是留待与前废太子杨思恪一同上路?”
薛瑛中“呵呵”笑了两声:“倒是都可以,若是大家一同结伴前往地府也不孤单。”
他微一迟疑道:“家兄极希望能够得以探视故友,殷殷相托,小弟也是无奈。。。。。。,玉兄,能否看在他们相交数年,肝胆相照的份上,准其一见?这一眼后,怕是就要阴阳永隔了。。。。。。”
玉轻尘侧眸看着他,目中光芒流转,随即一哂:“只是你的兄长前往?”
薛瑛中低头道:“为防万一,小弟自然也要随行。”
玉轻尘双眼微眯,面上笑意疏淡,长长“哦”了一声道:“那,你便好生跟随吧。”
薛瑛中垂首应着:“不知玉兄可否现下赐下手令,或是传下口谕?若可以,小弟这便回去通知家兄前往。”
玉轻尘轻笑一声,也不看他,悠悠道:“你倒是行事稳妥,不负厚望。”
薛瑛中躬身一礼,郑重诚挚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论何人,既然应下,瑛中一向不敢有负重托,不敢有一丝懈怠,总要拼尽全力而为。”
玉轻尘,目光闪烁:“无论何人?”
薛瑛中正视他,点头沉声道:“无论何人。只是。。。。。。玉兄也知,小弟一向疏懒,从不轻易允诺,既已允诺,便会竭尽全力,再无丝毫保留。”
玉轻尘看着他,良久,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好奇,你究竟允诺过几人?”
薛瑛中毫不迟疑道:“三人而已。”
玉轻尘垂睑,略一思索,目光有了一丝强硬:“三人,已经不少。”
薛瑛中并不退让,直视他道:“一生能得三人,以终生相托,确然不少,瑛中幸甚。”
玉轻尘眉尖一动,一丝温暖掠过眼中,须臾又冷:“若是此三人相杀相争,你要如何协调处理?”
薛瑛中面色一凛,旋即一字一句,正色道:“薛某愿化肉身为盾,挡下一切。纵然万难,除非身死,不退不避。”
温暖之意,矛盾之色渐渐弥上玉轻尘双眼,口中却是斥道:“好大口气!你以为自己是谁,纵然拼尽一身,你又能化解多少纷争?!”
薛瑛中看着他的双眼,笑意闪现:“总要一试才知。”
玉轻尘看着他,许久,眼中染了淡淡的无奈和隐隐的希望:“许多事情,分寸难以把握,就算只有三人,仍旧矛盾重重,你。。。。。。好自为之。”
说到最后四个字,语声中重又浸上寒意。
、探监
回到襄平郡主府,已经是繁星满天。
苏田得信,知道柯绫眼下暂且无恙,还可以前往羁侯所探视靖阳王,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心酸,一时手忙脚乱,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还是如意从旁看着,叹道:“郡主,带几件换洗衣物吧!”
苏田茫然,连连称是,可是,郡主府没有男主人,除了她自己外出装扮用的几件男装,哪里有男子的衣物用品?
好在薛瑛中从旁道:“舍下倒有几件新制的春装,若不嫌弃,不妨先去拿上。”
薛瑛中身量与靖阳王仿佛,他又一向在衣食住行上极为讲究,想必衣裳料子做工都是极好的,远胜成衣铺里的成品。苏田也不跟他客气,赶紧点头:“好!还有什么日常用品,薛兄帮忙想一下,务必带的周全一些,多多益善!”
薛瑛中张了张口,无奈笑道:“你还盼着靖阳王在狱中呆多久?说什么多多益善!”
苏田艰难地摇了摇头,似哭似笑:“我不敢多想!我怕万一。。。。。。。我只想,总是先要活着,就算在大狱里多呆上一些日子,总是先要活着才好!”
说着,已经落下泪来。
她的愿望已经如此卑微。薛瑛中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只好故作轻松劝慰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你我二人竭力,还怕救他不出?”
不管真假,这句话都给了苏田极大地心理安慰和支撑,她抬手擦擦泪,对薛瑛中点点头。
薛瑛中看着她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今日实在太晚,明日一早我来接你。今晚务必要好生休息,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若再顶着一对乌眼圈如何去见靖阳王?”
苏田心中一急,赶紧俯身到铜镜前细看,果然双睑已显浮肿,目光也是黯淡无神,招呼如意道:“去找最好的胭脂水粉来,明天一定要帮我好好化化妆,。。。。。。。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来哭过的样子!”
若是他看到,一定会更加难过焦急的。。。。。。
薛瑛中心中暗暗叹息,继而化作笑意道:“不必太过用心妆扮了,你还是穿男装前往比较方便。”
苏田不知他为何还要特意嘱咐这一句,想必是女子去探监多有不便?赶紧点点头,找出男装更换了。
薛瑛中又叮嘱一句:“待到了那里,你只需端正神色,目不斜视便是。”
苏田有些不明白,少不了一一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薛瑛中乘了车马来接苏田,看着苏田和如意手中所挽巨大包裹不由无语,拍拍自己所携包裹道:“你又收拾了些什么?这里衣物和日常用品都已经齐备,你就不必再拿那样许多了。”
苏田拢了拢双手,眉尖一紧,忧虑之色又生:“我。。。。。。我知道,我就是拿了一套被褥,羁候所的卧具一定是污秽肮脏,不堪使用的。。。。。。”
薛瑛中无奈:“都已经关照过,他们怎敢如此?”
听他这样说,苏田才略觉释然,飞速重新检点一下物品,整理出一包点头道:“好了,走吧。”
到了羁侯所,薛瑛中报上名来,典狱长指指苏田问:“这是何人?”
苏田正不知该如何作答,薛瑛中手中折扇轻轻一点,拂过她的手背答道:“这是家兄——羽林中郎将薛珺北。“
典狱长看了苏田一眼,似有一些疑惑,他身旁另有一人嘟囔道:“是这两人没错。”
典狱长再看苏田一眼,点点头挥手道:“进去吧,半个时辰。”
薛瑛中含笑应着,不动声色拽了有些发愣的苏田衣袖一把,又向那两人拱拱手,由一名狱吏带领,前去关押靖阳王的处所。
苏田心中虽有疑惑,不过片刻却也想得明白:想必薛瑛中只说是他与薛珺北前来探视,玉轻尘才这样爽快的答应了。
那个名字从心中滑过,心头竟有一些闷闷的痛意,理不清是怨恨,是失落。
她双手抱着怀中包裹,默然跟在狱吏和薛瑛中身后,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小小院落,朝向院门的檐下,是五间狱室。那狱吏指指东北墙角一间道:“那间就是。”
苏田急急向前奔出几步,却又迟疑着停下,一时竟有些踌躇。
薛瑛中走上前,用空着的左手拍拍苏田肩膀。苏田茫然抬头,薛瑛中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提提手中包裹,再向东北角一扬下颌:“只有半个时辰,还不过去。”
苏田咬咬唇,放轻了手脚,慢慢上前。
虽然是白天,一来院中两株合抱的大树,树荫浓密,二来房间又是背光,窗子狭小,狱室内有些昏暗,但好歹倒还能算是比较整洁。靠墙角落里一张狭小木床,床下一个马桶,床头一桌一椅,一名白衣男子正坐在椅上,双手互握,置于桌上,微仰了头,不知想着些什么。
苏田双手一松,包裹掉在地上。她用力掩住口,唯恐自己会忍不住哭出声:不过一日一夜,他竟憔悴至此!整个人仿佛失了生气一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觉得灰心哀凉!他的衣衫有几处已经破碎,还有一些地方染了深深浅浅的异色,昏暗中,究竟是些什么,瞧不分明。
他可是遭了刑讯?!
苏田攀着窗口铁栅,哑声唤道:“杨兄。。。。。。”
他只是不言不动,苏田放大了声音,一遍遍呼唤:“杨兄,是我!是我,苏田!”
靖阳王身子一震,缓缓转过头来,皱眉揉揉眼睛,随即惊呼:“田田。。。。。。!”
他扑过来,蹙眉道:“你怎么会来此处?!你来做什么?!”
苏田伸手,抓住他的手哽咽道:“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
她微颤着手摸索着靖阳王衣袖上的裂缝:“你有没有受伤?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靖阳王一笑,笑容华美温柔,却又如烟花一样瞬间被掩去,他低低斥道:“你不该来此处的!你是如何知道这里,如何来到这里?!”
薛瑛中用折扇轻轻敲敲掌心道:“放心,是在下带苏田前来,若有什么不测,在下一力承担就是。”
靖阳王闻言微惊,扭头细看,想了一下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薛瑛中一抱拳:“不敢,在下薛瑛中,乃是羽林中郎将薛珺北之弟。”
靖阳王点点头:“原来是薛二公子,以前常听田田提起,久仰大名,今日有缘得见,果然卓尔不凡。惜乎恂身在囹圄,不便相邀亲近。”
薛瑛中再拱拱手道:“王爷客气。。。。。。”
靖阳王苦笑:“我已经是国破家亡,身为阶下之囚,薛二公子为何还如此相称?”
薛瑛中自觉失言,歉然一笑道:“是我错了。在下痴长三岁,若蒙不弃,便与苏田一般称我‘薛兄’或是‘薛二’皆可。我便直呼你的名字了。”
靖阳王点点头道:“薛兄叫我表字景行即可。结识薛兄,三生有幸。”
薛瑛中再次一笑:“我们只得半个时辰相见,你我若再客套下去,只怕还不等说完,时辰便已经到了。想必你与苏田都有许多话要说,如此,我便在那边等一会儿,你们自便就是。”
说完走到缓缓踱开,四下打量着这方小院。
苏田与杨思恂两两相望,半晌却是无言。杨思恂慢慢将手覆到苏田手上,心中喜悦满足,无以言表。
她就这样来了,不管不顾。。。。。。
瞬间又是忧虑焦灼:她就这样来了,不管不顾!!
他急切问道:“你有没有受到波及?玉轻尘,他可有对你对你不利?你如何能到这里?”
苏田赶紧答道:“我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人来为难我,是我托薛兄求了。。。。。。玉轻尘,所以放心,他答允的,不是我自己偷着来的,他拿不住我的什么把柄!”
杨思恂垂睑,心中有淡淡的寒凉滑过:玉轻尘,对苏田一向是有意的。只有站在完胜者的角度和立场,他才会允许苏田前来探视自己。这说明,一来,自己已然是必死无疑,借机示好于苏田,以示大度,也让她在自己临终前相见一面,淡化她心中的遗憾和怨恨;二来,他心中必然是有极度的自信,相信他终能得到苏田,是以,不吝于给二人相见的机会。。。。。。
自己身死,不足为惧,可是苏田,她该怎么办?!
杨思恂茫然迟疑。玉轻尘对她有意,而这情意,有多深多重?能否值得一名女子以终身相托?若是可以,自然很好,自己总是可以无牵无挂,安然赴死,因为已经有人可以代他珍爱照料田田。若是情意不够深浓,那又该如何是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名君王看中一名女子,哪怕只是一时兴起,就算总会始乱终弃,在这之前,是不许有人将这女子从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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