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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池中物:不嫁断袖王爷 (全+番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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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预言之日的那一天,或许真是天命,他姬魅夜到底还是又遇到了她。
在月光之下,她衣衫褴褛要逃离正王府,然后带上了他。
那个时候,他是依偎在她怀里的小鸡少爷,她是他的乐乐。
他们一起分享了属于只有乐乐和小鸡少爷的快乐,那些浪漫的童话故事,那些要好好教育他的启迪寓言,还有他们之间的相依相偎。
就是这个女子,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眸闪着宝石才有的光芒,带着对他的宠溺。
她也会躲在他的怀里,一声声的说,姬魅夜,我也喜欢着你。
在漓城,她绯红着脸,安静的在自己旁边,深深的凝视着自己然后带上了那一串情定三生的红豆相思链子。
然而……泱未然的那张写着选择姬魅夜的字条犹如剑一样刺进了他的心头,而她那决裂的将相思豆人扔给汮兮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
一切,都是泱未然和路乐乐计划好的。
泱未然当时将他们单独留下,其实更重要是要他姬魅夜打开路乐乐身体里的封印。
此刻,他姬魅夜终于明白,为何当时路乐乐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当初他竟然傻得以为那是因为汮兮的原因。
其实,泱未然和她早就知道,路乐乐就是那个他姬魅夜此生的另外一个敌人。
那个唯一能够拉开满月弓的人竟然是路乐乐。
这个他曾经想要甘愿放弃一切,甘愿为她成为一具白骨也要深爱的女子,竟然是他命定中最大的敌人。
而此时,她的箭已经没有一丝眷念的射向了自己。
路乐乐,你果真是故意潜伏在我什么身边吗?当时你选择了我,是不是就是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是真还是假,你带上我的红豆的时候,就只是为了利用我吗?
箭挡在了结界外面,就要冲破最后的防御,然后穿透着他。而他依旧没有做出丝毫反映,这短短的一霎那,他像是经历了最痛苦的一生,全然忘记了危险的逼近。
“殿下。”惊骇的看着那破空而来的箭,汮兮开始了害怕和绝望。神乐,神乐……你竟然真的又回来了?!
死亡临近,然而身后的人已然没有了任何反映,那感觉似乎已经像是等待着那一箭的到来。
最后看了一眼船上的女子,汮兮突然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反手抱着姬魅夜,将自己的身子挡在了他胸膛之前,复在他耳边温柔的道,“殿下,那个女子不值得您去死。”
滚烫的泪水低落在他面具之上,他身子突然一晃,那黯然的眼瞳突然恢复了神色,才注意到怀里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子。抬头,定睛看去,那箭已经刺破了他的结界。
紧紧的揽着怀里的女子,他起身点足,踩着骷髅另鸟的后背腾空跃起,急速的避开那强大的杀气。
“轰!”
一声巨响,刺目的灼热强光瞬间将灵鸟击成粉末,而他已然无法躲开,身子急速的下坠,那一刻疼痛胸口传来,瞬间蔓延了他的四肢百骸。
蓝色的身影突然从身后飞来,他跌落的瞬间,紧紧的接住了他和怀中娇弱的女子。
虽然被接住,然而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是费了全身的气力,才好不容易站稳,也没有让汮兮受到伤害。
“殿下,您如何了?”汮兮伸手将他扶住,能感觉到他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唔!”他身子往前一倾,另一只手痛苦的捂着胸膛。藏在银色发丝下的白色面具,溢出了点点猩红。
尾章
汮兮一惊,殿下竟然受伤了。
他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和担忧,一手捂着胸膛,一手将汮兮推开,踩着长草,慢慢的走到崖边!
血不断的从他白色的面具之下溢出,滴落在他雪白的袍子上,绽开出一朵朵旖旎的红花。
“殿……”看到他几乎跌跌撞撞的走向那悬崖边,汮兮焦急的追上,眼前却闪过一道蓝色的身影。
“汮兮大人!”珈蓝挡在汮兮身前,蓝色的头发在风中猎艳飞扬,那象征着男性标志的火焰,让他的脸显得俊美非凡。
“你挡着我?”汮兮凝眉,不悦的看向珈蓝。
“抱歉,此时殿下需要一个人。”他受伤的翅膀此时完全展开,犹如一道屏障一样,将汮兮拦住,不让她前进。
此时,天空的满月如盘,将整个沧澜江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
厚厚的云层被那一箭,给生生破开,天空一片明朗,繁星如画,甚至就连江面都恢复了平静,流水清清,江风徐徐,吹动了船帆。
那艘已经脱离了他控制的帆船,此时,正朝着南疆的方向行驶。
此时,明月中天,他只有吃力的站在岸边,遥望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远,已经超出他控制范围的船。
“咳咳咳!”他试图张嘴,鲜血急速从嘴里溢出。
双瞳凝注站在床头的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他忍不住又向前快了一步,然后抬起手,伸向她。
然而,对方看到他的手势,赫然后退一步,然后扣住弦,再次对准了他。
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他看到她眼眶里尽是警惕和杀意,似乎他只要稍微有动作,她手里的另一只箭又会对准了他,然后像刚才那样,毫不犹豫的射向他。
银丝飞出,然而还没有靠近她,他整个人都突然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然后没有气力的半跪在地上。
他果真,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她了。
是的,他想摔出银丝,像拼劲最后一搏,不想困住整条船,他只想,将她拴住。
然而她的眼神,她手里的那把剑……
还有,他身体的伤!
“姬魅夜,至此以沧澜为界,请停止前行,你我各自一边,永不相遇。”她的声音被远远的传来,没有一丝留恋。
他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她手里金灿灿的弓箭,看着此生他姬魅夜最大的敌人。
然后再次抬起手,只是这一次,他不是要要飞出银丝试图阻止她离开,因为他阻止不了。
他抬起的是左手,然后高高举向明月。此时,两船晶莹绯红的红豆链子在月光下泛着圆润而光泽,每一粒,都完美没有一丝瑕疵。
风轻轻的揽过,他看着她,船渐渐远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眶起了雾气,他一时间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绝情崖,绝情崖……你我诀别绝情处,那留着这相思红豆又有什么用?
手指用力,同时捏住了两串相思红豆。
再松开手的时候,那代表着三生三世的相思红豆已经化成了粉末,然后随风而去,飘散在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个女子的身影已经没入了暗处,他什么也看不见,手里已经空了,而此时,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喊出来。他已经再也不会喊出来了!
默默的转身,身后的江水再次翻卷而起,水溅在了他停留在的岩石上,那里血迹斑斑。
在转身的那一瞬,那张面具终于也发出了裂痕,然后变成了碎块,从他脸色落下。
银丝交织,那芳华绝代的脸,金色的眼瞳黯然没有任何光泽,没有了昔日的流光溢彩,亦没有了往昔那种亦仙亦邪的潋滟,就连那一弯金粉月牙依然失去了光彩。线条柔美的鼻翼下,薄唇轻抿,嘴角亦有点点干涸的血渍。
珈蓝默默的站在一边,收好翅膀,看着走来的殿下。
汮兮看到这种情况,也突然不敢上前,安静的站在一边,眼眸注意到空无一物的江面时,她眼角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笑意。
到底,到底,终于还是离开了。
风帽落下,露出了所有的银丝,他走的很慢,看起来有一些有些举步维艰,然而每一步,却没有任何迟疑。
月,清辉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寂寞飘渺,亦看不到他的影子。
“殿下。”
“殿下。”看到走进的人,珈蓝和汮兮俯身,跪在地面上,不敢抬头。
他停在他们身前,手轻轻一摆,示意他们起身,没有任何言语。
“……”在抬头看到他面容的那一瞬,珈蓝和汮兮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然而还是被惊住了。
那张完美让人嫉妒的脸,依然完全消失了。银丝下,只剩下森森可怕的白骨,没有一点完整的皮肤,深陷的眼窝,让人畏惧的眼瞳,还有脸骨面。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下,汮兮抬手捂住唇,试图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面对着他的注视,看着他只剩下白骨,她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
缠着纱布的手缓缓的朝她伸过来,他沉默着,没有任何只字片语,而眼瞳亦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她。
将手放在他手上,她走近他,然后跟着他默默的离开。
身后,那沧澜江,江水湍急,打着岩壁的水声却渐渐消失。
绝情崖上,恢复了最初的宁静,沾了水而凝固在草上的相思豆粉末,最后被风干,再度被吹散。
谁怜我痴狂
(一)谁怜我痴狂
沧澜江的江面上,风吹着船帆呜呜作响,在御风的带东西,船飞快前进,驶向南疆。
天空露出白肚,江面上雾气缭绕,水声湍急。
此时,船面上已经收拾干净,那些血渍已经悄然被抹去,闻不到点点血腥味,然而,一直坐在船头的那个女子,却始终保持着最先的姿势。
头发零乱的散开,垂落在肩头,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她低着头,睫毛经过一晚已经沾上了晨露,凝结成水珠,像是一滴无法垂落的泪水。
就那双眼眸早已经失去了任何色彩,没有焦距的看着的木质的地板,谣鼻下的薄唇,印着一排牙印,沾着干涸的血。
此时的她,脸色惨白犹如白纸,周身没有一点气息,看过去,就如一只陈放在橱柜里,破旧不堪的人偶娃娃。
她的手无力的垂在身子的两侧,左手边放着一把金色的弓,而她的右手亦怪异的放着,食指弯曲,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个拉弓的动作中清醒过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许久,女子终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大泱,看着那已经不在视线中的绝情崖。似乎,看到了那个人,站在峭壁上,举着手,然后将相思红豆细捻成灰。
她想,那不是相思成灰,那是心已成灰了吧。无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之上,她眼中终于有了点色彩,唇角也有了一丝笑容,温暖却苦涩。
“宝宝,和爸爸说再见了吗?”
身后慢慢有人走了过来,然后停在旁边,“殿下,休息一下吧。”
路乐乐仍旧低着头,声音却极其的冷淡,“羽见,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是。我只是路乐乐。”
她只是路乐乐,不是那个肩负着南疆责任的神乐,她不是,她也不愿意是。
她现在,只想做回自己,不是那个花葬礼,不是汮兮,也不是神乐,她只是路乐乐。
既然到了南疆,那她答应了泱未然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接下来,她想安安静静的离开,带着自己的孩子,不再过问,关于姬魅夜和南疆的一切事宜。
“可是……”羽见的声音有些为难。
“没有可是。我不是殿下,谁也不能这样叫我。”她慢慢的站起来,扶着围栏,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站稳,然后看着船下湍急的江水。
此时在晨光中的江水泛着雾气,能模糊的罩着自己的样子,狼狈不堪。
她叫路乐乐,爸爸说,她生下来就爱笑,不如就叫作乐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似乎,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笑了。
如果妈妈不笑,会影响宝宝的成长。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对这江水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丝笑容,不过在那一瞬,泪水却从眼眶中滑落。
“真是不争气吧,不过,你不准嘲笑我,我是开心才这样的。”她抚摸着小腹,对这肚子里的小家伙说道,开始为自己狡辩。
“羽见,我有些饿了,麻烦帮我准备一些吃的。”她自然是没有多少食欲,只是,不进食,这肚子里的小东西怎么办。
才一个月,它的存在感那么的强烈,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或许会像它父亲那样霸道吧。
父亲……她凝了笑容,没有多想,因为脑子里尽那一串让人心痛的红豆。红豆,红豆……
“喂!小东西,妈妈叫路乐乐,你小名儿就叫豆豆,如何?”手心隔着衣衫,小腹还是那样的平坦,然而不可思议,里面就是有一个小生命,“以后,妈妈不开心了,你就有负责,逗妈妈乐乐。”
说着,她扶着栏杆,慢慢的走回自己的船舱,从那满月弓旁边跨过,没有一丝停留。
“殿……路……”看到她丢下满月弓,羽见大惊,忙捧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路乐乐。
“羽见,你以后就叫我乐乐吧,大家都这样叫我的。”她冲羽见笑了笑。
“羽见不敢称呼。”羽见叹了一口气,“那属下还是唤您路小姐吧。”
“大概还有多久上岸?”走近船舱,看着已经摆好的食物,路乐乐强忍着没有胃口吃了一口。
此时,若云也醒了。身上敷着药,安静的坐在旁边,似乎也是食之无味,好几次,她头抬起头看着路乐乐,像要说什么,但是却又将话吞了下去。
“马上就要到了。”若云点了点头,终于将那只黑色的盒子拿了出来,“听说,你……”
“你说满月弓吗?”路乐乐看到盒子,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拿着筷子的手也不由的抖了一下。
那朝姬魅夜飞出去的那一箭,其实,在她心底,不是射向了他,而是射向了自己。
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里还有一道血痕,永不愈合。
“拿回去吧,这把弓是属于神乐的,不是属于我路乐乐的。”她低头喝了一口汤,“而且,此生,我都不愿意再碰这把弓了。”
(二)谁怜我痴狂
“路乐乐,但是,现在南疆皇室……”
“若云!”路乐乐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若云,“我不是南疆皇室的人,我本就无心插手南疆的事宜。现在姬魅夜在沧澜江对面,无法过来,而我……来南疆只是为了履行对未然的诺言,将他的骨灰带回南疆。”
“现在。我做到了。至于月重宫,南疆皇室,你们这些事情都和我无关,等下了船,我会将未然的骨灰交给你们,然后离开。”
“离开?”若云大惊,“你要去哪里?现在你又有身孕。而且,路乐乐,你是神乐的转世,现在南疆处于最危难的关头啊。你知道你的回来,孩子的出生,对南疆子民来说意义多大吗?”
“我现在只是路乐乐。若云,即便我前世是神乐,可是,那也是我的前世,而我现在不是。”她沉了片刻,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看到了关于前世神乐的记忆,可是,无论怎么说来,我都无法将我和她联想成一个人。我也无法承担起她身上的责任。”
“不管你说我自私也好,还是什么也好。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只要平平淡淡的走过去,亦更不能将孩子留在月重宫。”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这个孩子,不管怎样,它始终是姬魅夜的孩子。我不能让一个孩子肩负起太多的责任,它只是孩子,没有义务。”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人,以前的爸爸告诉她,生活简单就好,平安就是幸福。
她有过快乐的童年,在父母的宠爱中度过了二十岁。
而现在作为一个母亲,她亦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就肩负着不属于它的痛苦。
若云低下头,一时间无法说什么。
她无法理解和体会路乐乐的心情,然而,她却知道这个女子决定的事情,她怎么能劝说。
“郡主,船到岸了。祭司大人已经在前方等候了。”门外传来了羽见的声音。
“祭司大人?”若云声音难掩惊喜,“祭司大人真的出了月重宫了。”
在她的印象中,祭司大人从来不曾出国月重宫。祭司大人的责任便是在月重宫守护者南疆,除非是每月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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