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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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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老孙诧异的抬头看着姚燕语。
姚燕语却冷喝一声:“来人!把这个目无朝廷命官的肆意污蔑云裳大长公主嫡玄孙女,朋比为奸,谋财害命的奸诈小人给我拿下!”
白蔻和玉果早就守在外边了,听见姚燕语发话,二人毫不犹豫的进门,然后一边一个单手扣住孙老头的肩膀,手指用力,咔咔两下,把他两条胳膊给捏脱臼了。
“嗷——”老孙疼的都快抽过去了,还不得已留着一口气感受疼痛。
姚燕语对这俩丫头的粗暴手段微微皱了皱眉,摆摆手说道:“把人送去府衙大牢,我随后就到。”
“是。”白蔻生前单手拎起孙老头的腰带跟拎一只癞皮狗一样把人给拎了出去。
姚凤歌忽然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姚燕语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劝道:“姐姐别哭,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绝不会让月儿受到伤害。”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姚凤歌一边叹息一边擦泪,奈何眼泪滚滚怎么也擦不完。
姚燕语也陪着她伤心,一时红了眼圈儿悄悄地抹泪。
卫章在正厅用了一杯茶,坐等了一会儿,听见偏厅那边姚燕语发威便起身走了过来,一脚迈进门口却见这两姐妹正抱在一起掉眼泪,于是蹙眉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姓孙的不是弄出去了吗?”
姚燕语忙抹干了眼泪说道:“嗯,没事了,我得去一趟府衙。”
“那走吧?”卫章心想只要你俩别抱在一起哭,干什么都行啊。
“姐姐,你安心在家等我消息,今儿我不把那姓孙的绾成麻花不算完。”说完,便拍拍姚凤歌的手背,起身往外走。
卫章回头看了一眼抹眼泪的姚凤歌,赶紧的跟了上去。
关于这几家药商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姚燕语早就摸清楚了,她一直没向这几个人发难也无非是不想鱼死网破的意思。
她还想着等过了年再跟江宁知府说一说,让他旁敲侧击的提醒这几位一声,乖乖的配合药监署的工作,将来还能安稳的做生意赚银子。
却想不到这几家竟然如此不上道儿,还要往瑾月几个孩子身上泼脏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这个时候,知府大人早就封了大印准备过年去了。府衙里只留了一个幕僚替诸位大人们看门,连三班衙役都没上差。
然而姚院判一来,胖的跟个球一样的知府大人于洪烈早就得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朝着一脸冰霜的姚院判一拱手:“姚大人……呃,侯爷!”于知府被后进来的卫章吓了一跳,本来就弓着的腰又弓了三分。
“于大人。这件案子等不得了。”姚燕语说着,从身旁香薷的手里拿过一个牛皮纸袋子递了过去。
于知府接过这厚厚的一叠,一边打开看一遍笑问:“不知是谁的案子这么着急?连年都过不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年。”姚燕语淡淡的说着,主座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孙记药场的东家孙耀宗?”于洪烈翻开那一摞卷宗,看见被告人的名字时稀落的眉头皱成了疙瘩,“这些……都是他的?”
姚燕语淡淡的冷笑道:“自然都是他的。”
“……”于洪烈迟疑的看着姚燕语的神色,又悄悄地瞥了一眼宁侯爷那冷如冰霜的脸色,心想这姓孙的是真的活到头了!没办法,这种时候钱再好也没有前程和命重要。于知府一咬牙,应道:“行,那下官就下令抓人了。”
姚燕语则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抓了,我把人给你带来了。直接审问吧。”
于是,老孙就这样被带到了审讯大堂。
连三班衙役都没有,只有知府大人和一个记录的文书,另外就是宁侯和姚院判。
鉴于姚燕语早就把老孙的底细全都摸清了,这人身上光人命就背着三条,其中还有一桩是害死了一个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妇人,造成一尸两命的惨事。这件事情都有官司记录,只是判决结果被人扭曲了,自然是姓孙的花了银子的缘故。
像这种有钱人一不小心害死了家徒四壁的平民百姓却依然能够逍遥法外的事情根本就是屡见不鲜,天底下有几个真正的清官?唯有天知道罢了。
卫章手下一干能人,想要查清楚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想要证据?人证物证都给你找全了,找不全也能给你凑全了,总之姚院判想要今天整死你,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孙最终是昏死在大堂上的,最后怎么回了牢房自己也不知道,反被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囚服躺在草堆里了。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他很熟,就是他的大舅兄。
有宁侯在一旁督促,知府大人办事端的是干脆利落,当日就把孙记药场彻底查封,从药场里不仅查处了以次充好的各种药材,还有用完全没有药效的树根雕琢并染色的何首乌,人参,虫草等。
随着孙记药场的查封,金博英等几个人终于坐不住了。
金老亲自出马,带着他的儿女亲家栗坤老哥俩在腊月二十八的晚上坐在于知府的书房里,死说活说,一定要让于知府牵线搭桥,去拜见姚院判。
于洪烈往日的好脾气都被磨没了,对着两尊财神差点破口大骂:“当日叫你不要跟这位作对,她是奉旨而来,连老子都要高看她一眼,你们算哪根葱?非要给她个教训!现在好了?被人家教训了吧?死心了?老实了?这会儿再去求到人家的头上去不怕丢面子了?”
金博英和栗坤两个人耐着性子等于知府骂完,最后还是拱手相求。
于洪烈叹了口气,对眼前两位财神他也的确不能不管,俗话说拿人手短么,两家的生意他都有干股,一年的分红就上万两甚至更多,他一个知府一年的奉银才多少?如今这日子过的舒坦还不都靠这些商人们的孝敬?
最终,在金博英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于知府长办成干股的条件下,于知府勉为其难的答应去找姚院判说和此事。
大事商议完之后,于洪烈又问:“我恍惚听说你们设了个圈套把苏老三给弄进县衙大牢里去了?”
、第十二章 再击
大事商议完之后,于洪烈又问:“我恍惚听说你们设了个圈套把苏老三给弄进县衙大牢里去了?”
金博英忙道:“这都是老孙不会办事儿,那边已经撤诉了,人今儿就放出来了,大人放心。”
“放个屁的心!你们什么时候能少折腾点事儿?”于知府骂骂咧咧的端茶送客。
金博英和栗坤忍着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上被喷到的口水回家过年去了。
这个年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而最最忧愁的人不是金博英他们,而是依然留在县衙大牢过年的苏三爷。
其实姚燕语也曾说过先把苏玉祥弄出来过了年再说,无奈姚凤歌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不肯给十九楼的老鸨子钱,而且还说给姚燕语:“让他先在里面呆着好了,看不见他我这人难得的清净呢。”
姚燕语无奈的叹道:“若是月儿问起来你怎么说?”
“就说她父亲有事回竟成了。”姚凤歌毫不犹豫的扯谎。
姚燕语心里恨不得苏玉祥早些死了,听了姚凤歌这话便笑道:“那就这样吧,我给定北候夫人的书信过两日就到了,等那边有了消息再作打算吧。”
姚凤歌纳闷的问:“你给他们写信?说什么?”
姚燕语便把打算将苏玉祥弄去剑湖水师抵抗海贼的事情悄悄地跟姚凤歌说了。姚凤歌摇头嗤笑道:“就他那副样子,去了也是给侯爷丢脸。还是算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姚燕语轻声笑了笑,说道:“他留在这里也是给姐姐惹麻烦,这回是去睡窑姐儿,下回就是去赌场,最后弄到卖妻卖女的地步,姐姐要怎么办?”
姚凤歌听了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
姚燕语索性跟姚凤歌把话挑明白了:“所以就按我说的办吧。定北侯府以武将起家,他去了那边若是能改好也是姐姐的造化,改不好……将来若是有个什么,也还能给姐姐和月儿赚个好名声。总比欠人家妓债赌债被人打死在街头强。”
“就依妹妹的话吧。”姚凤歌顿时觉得无限心酸,再想不到自己跟苏玉祥会到如此地步。
早年间嫁给他的时候还想着,纵然不能恩爱白头,但他好歹是大家公子,最起码的体面应该是有的。只是想不到人的私念贪欲是如此可怕,竟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种境况。
因为姚燕语派专人快马把给定北侯府的书信和给姚府的一起送回京城,所以大年初二苏玉平夫妇便看见了信。当时封夫人看完书信就跟苏玉平感叹道:“宁侯终于肯帮帮老三了!”
苏玉平也很高兴,弟弟有出路总是好的,其实他也曾想过动用自己的关系帮苏玉祥弄个差事混着。
但先是文德老皇帝最后当政的几年朝廷一再多事,而且京城里的差事,纵然是不起眼的职衔都有可能引起大事儿,自家三弟那个性子苏玉平心里很清楚,轻易不敢放出去闯祸。
如今让他去东陵的剑湖水师历练,天高皇帝远,又有卫章夫妇罩着,苏玉平自然很是放心。
于是苏侯爷亲笔写就一封书信,言辞尽是感激之言,又命人带了几张大额的银票给卫章打点上下用,和书信一起快马加鞭送往江宁。
定北侯府的书信送到江宁的时候已经过了初十。此时各家的年酒都已经消停下来,大家又忙着准备上元节的事情。
姚燕语和卫章在江宁城外的蟠龙山上的普济寺里住着,每日赏梅下棋,或者姚燕语专心看书,卫章和寺里的武僧切磋拳法,再有闲暇,姚燕语教凌霄认字,卫章便把女儿驮在肩头摘梅花。
夫妇二人着实清闲安静了些日子,直到定北侯府的书信送到。
书信是姚凤歌亲自带过来的,正月初十,她正好也带着瑾月三个孩子来寺里上香。姚燕语看完书信后捏着那几张大额银票笑道:“姐姐可以那这个银子把人从县衙大牢里弄出来了吧?”
姚凤歌冷笑道:“这是给你们打点的钱,如今却用来给他换妓债了!”
“算了,定北候说是打点的钱,其实还不是不放心他那个弟弟?再说,这点事儿也用不到银子来打点。姐姐就不要再多想了。不过这银子也不能就这么痛快的给那老鸨子,三爷好歹也在牢里吃了这半月的苦,所以这帐还得打个折扣的吧?”
姚凤歌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着摇头,又叹道:“想要整她一个青楼的老鸨子还不容易?只是我懒得用手段罢了。”
姚燕语笑着摇头,看着从外边跑进来的瑾月和凌霄,便岔开了话题。
过了正月十五,姚凤歌让李忠找了二十几个叫脏兮兮的花子去了一趟十九楼,大把的银票一拍,招呼老鸨子接客。
看着这二十几个衣衫褴褛鸟窝发型还带着枯草败叶抓头挠耳朵的主儿们,老鸨子差点给李忠跪了。这些人随便一站那虱子都满地爬,十九楼从来招呼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被这些人一搅合,非得关门大吉了!
“李大爷!李爷爷!求求您了,叫他们散了,成么?”老鸨子把银票递给李忠,苦苦的哀求着。
十九楼虽然是大云朝有名的青楼楚馆,也不过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人家把银票一拍,她就不能说今儿生意不做了。况且,你今儿不做了,以后做不做?你哪天开门做生意人家就哪天来嫖,而且还大把的银子拍着,你能怎么样?!
“怎么,嫌爷给的钱少?你这儿连赊账都能行,怎么给现银这生意又不做了呢?”李忠是摆明了来找茬的,他冷笑着站在大厅里,看着那些原本在喝花酒的纨绔之徒一个个如避蛇蝎一样夺门而出,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没有没有!”老鸨真的很想来硬的,直接叫把后院的打手都叫过来把这群该死的叫花子给打出去。无奈她知道李忠的身份,就算自己是有靠山的,可那靠山也比不过人家的主子,于是只好堆起笑脸把好话说了几大车。
她当然知道李忠来这里找茬的原因,便又拍着胸脯说苏家三爷那事儿是一场误会,她这就去县衙把诉状撤回来。
李忠却不买她的帐,苏老三再不好也是他的主子的丈夫,只有他主子欺负的份儿,哪里轮得到这些下三流的人作践?
于是李忠又把银票重重的拍回去,冷笑道:“爷知道你们家花魁娘子的身价儿高,所以今儿就不叫她出来了,你只把你这里的庸脂俗粉丫鬟仆妇叫出一些来接客就是了,爷的这些朋友是生冷不忌的。”
说完,李忠又邪气的把老鸨子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嘿嘿笑道:“当然,如果你心疼你的那些乖女儿们想要自己上也可以,他们也能勉强接受,不嫌你老了。”
老鸨子弄死李忠的心都有了,但徒有其心却无气力,只好赔笑道:“李爷您说,这事儿怎么是个了结?您画出个道儿来,咱们照办就是了!难道您是想把咱们赶出这江宁城去么?”
“这可不敢。”李忠冷笑道:“你们田大家不是手眼通天么?据说还跟上头的哪位王爷藕断丝连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得罪不起,不过我就奇了怪了,连王爷都是你们田大家的裙下臣,怎么她还肯在我们三爷跟前脱裤子?而且还是不给钱白干活?”
这话说的下流无耻,引得大厅里二十几个乞丐们都跟着哈哈的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一记记大耳瓜子一样狠狠地抽着老鸨子的脸。
老鸨子万般无奈之际正想着要不要给李忠跪下,便听见楼上一声尖叫:“不好了!嬷嬷快来呀!田大家上吊了!”
老鸨子一时顾不得许多,立刻转身蹭蹭的往楼上跑。
李忠愣了愣,转头往门口瞥了一眼,门口一个人便纵身一跃直接从外边上了楼。
田大家自然死不成,那么多人围着她,岂能随随便便就吊死?一场虚惊之后,老鸨子拉着她的摇钱树从楼上下来,当着众人的面给李忠跪下了。
李忠闪身躲开,冷笑道:“我不过是个奴才,你们就算要跪也不能跪我。这半月多的光景我们家主子在牢里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若真心想赔罪,就拿出点诚意来。”
于是,老鸨子真的拿出了她的诚意。
首先是撤了诉状,然后老鸨子带着田大家亲自去县衙的牢房里接苏玉祥出来。之后不知从谁的嘴里传出,说十九楼的田大家倾慕苏三爷的人品,自荐枕席想与三爷一夜欢好,无奈苏三爷洁身自好不理她,于是田大家心里不痛快,便搬弄是非,说苏三爷嫖了她没给钱云云。
原本由姓孙的编排的一场要挟利用的戏码硬生生被改成了名妓和风流公子的苦情戏。而且这戏码被有心人散播开来,酒楼茶肆的闲人们都对此事颇感兴趣,一提起这事儿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一时间苏老三在江宁城里风头无两。
只是可惜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享受这风流倜傥的美名,便被卫章一脚提踢去了东陵的剑湖水师当副尉去了。
所谓的副尉也不过是个续弦,真正在他手下当差的几个小兵都是刚招募来的,连同苏玉祥一共二十个人,全部归在新兵里面跟训练。
就苏三爷这把被酒色掏空了的贱骨头一天的训练没到一半儿就趴了,这日子真是没没没法过了!苏三爷吃了一口泥土趴在地上嘤嘤嘤的哭着。
而他所受的苦这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一开始他还不死心的提起卫章,说我是宁侯的连襟,你们都给老子客气点云云。
无奈他提一次卫章的名头他们的教头就让他多跑十圈,再提一次又让他扛着重物加跑十圈,如此下去不到一天的时间,苏三爷就再也不敢提跟卫章有关的只言片字了。
而此时的姚凤歌已经完全摆脱了之前的烦恼,开始把全部的心思都投放到和白彦崮合作的药铺上。
至于金博英几个人在听了知府大人的吩咐之后便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等,等来等去,等到的是江宁城里仁济堂大药房开业的消息,而且仁济堂大手笔,一开就是三家。
三家仁济堂同时开业不是最大的热点,最大的热点话题是,仁济堂大药房的开业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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