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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画卷(VIP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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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众人寒暄坐下,等朱棣开口道上几句吉利的话什,宴席开始了。
一应着雪青色马甲、素白月裙的婢女从殿前、后、左、右四个方位鱼贯而入。她们个个皆面含浅笑,手捧玉盘珍羞、金樽清酒,依次位摆桌伺候。与此同时,这边筵席一开,歌舞戏剧也随之展于众人眼前。
除夕夜宴一进入正题,仪华顿感来自四面八方的瞩目锐减,又见多数人被歌舞引去了注意,她方拿眼环视殿内。
今日的夜宴自是以男女左右分席坐之,再以身份地位的高低从殿前一直列席位至殿尾。仪华目光从殿尾一一循上而看,见皆是座无虚席,众人相谈甚欢,她不由微微一笑。待再看时却发现高官内眷位上的几名命妇频频朝左上方打看。纳闷之余,她随着她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左面第二位上空无一人,在济济一堂的殿中显得尤为醒目。
看到这,仪华脸上的笑意敛去一半,这般明显的漏洞她竟给忘了,下午那会就该让人撤了王蓉儿的位子!
正想着,低头与一旁的王惠儿说话的王雅茹,面似想起什么,突然转头向仪华问道:“王妃,蓉妹妹她可否转好了?”仪华笑容一僵,侧首看着王雅茹浮现着担忧的容颜,想起上次她的偏帮,直觉判定王雅茹有心交好自己,便具以实答:“尚不知道,估摸着子时前必有结果。”
王雅茹嫣然一笑道:“蓉妹妹身子弱,今儿和众姐妹们在外受了风寒才有些不好。现及时救治了,必定会安然开泰的。”这话声音不大,在乐声、谈笑声得淹没下,几欲不可闻,但先会儿疑惑的几名命妇脸上却彼此交换了个了然的神色,收回了别具意味的打量目光。
仪华位高而坐,众人的一举一动自然无差的尽落眼内,当即明白王雅茹的意思,不禁朝她点头一笑:“得茹妹妹吉言,但愿如此。”王雅茹是聪慧之辈,看出仪华笑容中的含义,亦投以一笑。
“这菜式是王妃命做的?倒是极有新意。”朱棣看了相视而笑的两人一眼,挑了一小块素炒青白咀嚼吃下,从旁插口道。
听见朱棣开口夸赞,仪华忙回头往他一看,见他食碟前的白釉小碟里留着一些青白的残痕,只做不知朱棣喜吃荤食,一般不沾素菜,尤其是青白(白菜)一类的纯素菜,便声音透着欢喜道:“王爷您喜欢?!臣妾看着年节期间都是些大鱼大肉的荤食,吃多了容易冬燥。想着就拿了北平特有的青白入席,解解口里的油腻也好。”
此话仪华说得不假,她前些日子对年节菜式很下了翻心思,看着典膳所罗列的几乎尽是荤腥,仅有地两样还是从京师远道运来,分量极其稀少。就盘算着弄了些北平百姓们冬日前储存的土豆、青白等食材,命做了菜式摆桌。
朱棣点点头,说了一句“王妃心思巧妙,所想极是周全”的话,又道:“这几月来,王妃旅途劳累回府,本王又在年下有事离府半月,府中上下多累了王妃照应。”
仪华听朱棣这样一说,相较于私底下朱棣对她的态度,这无疑是给了她莫大的颜面。可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确是尽心竭力忙于府务,但就论出了王蓉儿一事,也就当不得朱棣在大庭广众下的夸赞。除非另有一事,让朱棣甘于违了本心……
狐疑的念头掠过心头之际,仪华已作受宠若惊道:“王爷言重了,臣妾只是作了分内的事,不值得多提。”听后,朱棣只目光锐利的瞥了眼仪华,就持起桌案前的酒杯不再多言,却有擅于揣度的有心人看出一二,纷纷就着朱棣的话高捧仪华。
一时间,赞誉的话什不绝于耳,宴会也随之到了高潮。但此时才离大行皇后马氏寿终正寝不久,年节欢愉气氛自是不可同往年相比;又在朱棣刻意的收敛下,众人岂放的开,遂在教坊司歌舞奏乐一毕,也是酒阑人散之时,众王府署官、北平官员告辞出府。
朱棣亦起身离席道:“都跪安吧。”众妃妾知朱棣是要去东所王蓉儿住处,她们有心打看王蓉儿是否保住,却见朱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她们不敢不从,只能眼看着作为王蓉儿表姐的王惠儿,以及同住一所的李映红随朱棣、仪华同去,然后各自各回居所。
来到王蓉儿的屋子里,见王良医等人坐在外间上房里,正面露轻松的说着什么。仪华窥他们面色便知王蓉儿事安,提了一日一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而这头她刚松下口气,等着朱棣具体问下王蓉儿现在的情况,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妈妈跑了出来,巧言禀道:“王爷,蓉夫人刚服了些汤该得睡下,可就念着王爷不肯睡。这不?王爷您正好来了。”说着,就迎了朱棣去了里屋。
王惠儿瞪了那妈妈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与李映红一道双手合十念了个佛,就问道:“堂妹……不,蓉妹妹她真是老天保佑平安无事呀!可王妃,婢妾实在担心她,能否也进去看看?”仪华也想知道王蓉儿的情况,自轻允一声,带着二人进了里间。
一进屋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血腥味弥漫,而是有着淡淡的梅花香隐隐浮动。仪华脚下一停,站在屏风处往床榻一看,只见躺在床榻上的王蓉儿已简单梳洗过,此时苍白的面容加之含泪的妙目,自有股动人风姿流露而出。
王蓉儿似未看见跟在朱棣身后的仪华三人,只一见朱棣就未语先流泪,半晌才在妈妈的劝慰下,抽泣道:“王爷,我们的……的孩子他,婢妾真的怕……”不等她断断续续的说完,朱棣已打断道:“你安心,你和腹内的胎儿都无事,以后多注意就是。”说着,转头吩咐道:“明儿去把书房那块白玉并几样补血养起的药材送来。”
内侍恭敬领话,但这话却听得仪华、王惠儿、李映红心中微微一变,转眼王蓉儿偏偏还一副不敢收受的婉拒道:“王爷婢妾受之不得,这白玉冬暖夏天,极具养气之功效。王爷常在军营中,更是应当随身此玉。”
朱棣皱眉道:“本王用不着此物,你收下就是。”说完,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又道:“好生服侍你们夫人!本王此次念在国丧与年节两事,对你们不予追究!不过若再有意外,定严惩不贷!”众侍人心神一惧,齐齐跪地应是。
朱棣目光淡淡扫过地上侍人,移向王蓉儿又简单嘱咐了几句,见时近子时便道:“你且休息,本王若有空再过来看你。”王蓉儿知道按惯例,朱棣这时候是要去仪华的寝殿,心中不忿了一瞬,又满目不舍的点头,任由自己的陪房妈妈陈氏搀着重又躺下床榻。
随着众人离开,屋子内又恢复了寂静的一刻,颊挂泪痕的王蓉儿倏地睁开双眼,望着窗格上挂着的一盏缕金小红纱灯,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璀璨笑靥……
第二十九章 过年
从王蓉儿住处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李进忠等内侍各提一盏彩珠穿缀的琉璃宫灯,躬身穿梭在王府花园的长巷里,为朱棣、仪华在前方引着路。冬夜风冽,灯内烛火闪烁,依稀可见枯枝随风抽动,重重树影交杂纷错,间有雪花层层漫下。
不经意间,仪华只感颈项一凉,忙缩着脖子闪身往外移步,岂料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就要跌倒。亏得一只强而有力的健臂及时揽住她的腰身,往回一带,她身子晃动了几下,即顺势抓住对方的衣角。
“仔细脚下!”不等她稳住身形,只闻头上传来一道低沉醇厚的男声,仪华眼里霎地划过一丝亮光,随即一抬眸,似有吃惊的低叫了一声“王爷”,再不及其它甚话脱出口内,只见朱棣身后的夜空中五光十色,下一瞬便是“劈劈啪啪”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炮竹声。
“是烟花!”焰火骤然点燃的一刹那,纯黑的是天,混白的是地,中间是朵朵傲然绽放的火花,仪华不由咽回已到唇间的话,情不自禁的指着绚烂夺目的夜空,回头仰面一笑道。
朱棣微微一怔,直至仪华身后的烟花陨落之下,他才从鼻腔内嗡嗡隆隆的发出一声轻哼,又放下固在仪华腰上的右手,抬头望向瞬间盛开与凋谢的烟火,喃喃自语道:“子时过了,已经是洪武十六年了,我也枉为人子十……”本就含糊不清的话什,渐渐地低不可闻。
彩光斑斓下,各色阴影打在朱棣棱角分明的侧面脸庞上,光与影的交汇中,仪华发现他高额深眸、直鼻薄唇的五官不再似平常一样透着将士的果敢冷峻。此时,依然硬挺霸气的他,却略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惆怅。
那种落寞寂寥之感,使仪华鬼死神差地上前半步,盯着朱棣微微嚅动的薄唇,歪头问道:“您在说什么?炮竹声太响,听不清楚。”朱棣闻声侧目低头,直视仪华面上的好奇,薄唇轻轻一扯,冷然道:“赶在二刻钟内将烟火炮竹放了,莫耽搁了吉时!走吧。”说罢,旋身朝中殿**门的方向走去。
仪华咬咬牙,借着夜色深沉的遮掩,一横眸,恨瞪了眼陡然升起冷漠的朱棣,方才紧紧拥裹着身上的羽缎披风,踩着“咯吱”作响的地面积雪,与朱棣一起抄近道回到了她的寝殿。
冯妈、魏公公早伸长了脖子在宫门外等候,看见仪华与朱棣一起回来,饶是心里明白这是因了规矩,却也喜笑颜开的迎上去,忙禀道:“还有一刻多钟才过时辰,王爷、王妃放心,该备得炮竹都是全齐。”仪华满意的笑笑,分别赞赏了二人话什。
这时,朱高炽被唤醒揉着眼睛从正殿里出来,仪华见他是一副昏昏欲睡的迷糊样子,加之殿外的台基冻得路滑,怕他不留心摔倒或怎地,忙疾步上了石阶,边阻拦朱高炽边训道:“外面冷得结了冰霜,也不披件斗篷、马甲什么的再出来。”说着,已半蹲着要抱他起来。
“本王来,你抱不动!”朱棣随后走上台基,弯腰俯下,手臂微一用力抱起朱高炽道。
让她抱起朱高炽,仪华委实是有些力不从心,先会她没多想就冲上前,不过是怕他腿脚不便摔到。这会儿能由朱棣亲自抱起朱高炽,有利于他父子二人的亲子关系,她哪里不肯,忙从旁让了过去,跟着父子俩后面走。
进了内堂,就见屋里挑了明灯,四周各放置了一个青花淡描双喜卷缸,缸内盛了满满一缸子清水,中间却放了一个竹节纹三足鎏金大火盆,盆里正燃着银碳、松枝等物;另一边靠窗台的炕上被换了一张大炕桌,桌上一个小火炉,炉上一个双耳铜锅,这会儿正咕噜噜地煮着烫水。
仪华朝屋内瞟了一眼就转回视线,伸手摸着朱高炽的肉嘟嘟的小脸,道:“快下来,等父王、母后去换了湿衣帽,就带你去看放烟火,一会儿再回屋吃饺子可好。”朱高炽一脸别扭的被抱着,一听仪华这样说,忙不迭地点头;仪华摇头一笑,扬声唤道:“薛妈妈你过来先看着炽儿。”
说话时节,张公公已领着一路婢女内侍手捧水盆、棉巾、衣服鞋袜等物什立在一旁伺候着。少时,二人已简单的梳洗更衣毕,仪华掀眼一看,当时心下漏跳一拍,这才注意到朱棣从回殿至今没说半句话,难道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转念之间,仪华当即否定了这个念头,直迎上了朱棣的目光,浅浅一笑道:“王爷,臣妾已上摆桌了,等这会让放了烟火,回屋就可以煮食了。”朱棣眼中微澜,带着审视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仪华一眼,良久,在仪华心渐是被看得心口慌乱时,他突然欺耳说道:“你对朱高炽很好。”
闻言,仪华心下顿安,回了朱棣一个明媚的笑容,止住想要后退的动作,亦在他耳侧低声说道:“炽儿是臣妾的儿子,对他自然要好。”说罢朝后退却一步,一个轻盈的旋身转到屏风口处,娇颜笑道:“王爷,可是该快些。就怕再迟会儿,炽儿一准熬不住得睡了去。”听后,朱棣眸光复杂的又看了仪华一眼,没再说话,举步走出了里间。
殿外院子里,一得到朱棣让燃放烟火的话,他们连忙就着手里的火折子去点,眨眼不到的功夫,一院子的烟花炮竹都燃了起来,杵在院子四处的侍人们皆捂着耳朵,和身旁的同伴相视大笑。仪华也连忙蹲下捂住朱高炽的耳朵,嘀嘀咕咕的对着他耳旁说着喜话。
等第一波鞭炮放完,已是子时正过,这时候便是要围坐一桌吃饺子了。内堂炕上的铜锅早就下了饺子,已在锅里翻腾地热闹。这一瞧便知是好了,仪华拿起漏勺打捞了满满一盘子的饺子,又分别盛给了父子两,方与自己也舀了几个在碟子里。
貌似一家三口和乐的吃着热腾腾的饺子,仪华也不知为什么,眼里渐渐升起了一团雾气,下意识地她便去看冯妈和阿秋,就见二人也眼眶泛红,眼里却闪着浓浓的笑意。
她心下一酸:自来到这个时代,无一日不是活在对未来的惶恐中,徐达有儿有女不重视她,谢氏满心要除了她,更为最要的是她全无身份,连一个起码的户籍也无。但现在虽是顶替了“她”的身份,却也是有了身份有了保障,对往后也能有个盼头,不再如过往的六年一样只能在明代的社会制度下,谢氏的权势掌握中讨生活。
正想着,只听“嗑”地一声,就见朱棣身上一僵,皱着眉头怔在那里。仪华也愣了一瞬,即刻反应过来,连忙端起面前的白釉小碟递了过去,急忙道:“王爷大吉,博得头彩!”朱棣浓眉蹙得更紧,盯着仪华手里的小碟半晌,才低头从嘴里吐出一个铜币。
接着下来,仪华、朱高炽也吃出了铜币,冯妈、魏公公忙带着一屋子伺候的侍人道喜说吉利话。待饺子吃了八分饱,一套规矩做完了,朱高炽已歪在炕上睡得正酣,仪华也眼皮子直打架的睁不开。朱棣见两人这样,他自己一路冒雪驰骋也是疲惫,便道:“明日正旦你我都还要早起,忙上一日,现在早些睡吧。”说完,又转头看向冯妈他们,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们也都退下。”
一得这令,满屋子人喜得没法,仪华也直点头称好,让了薛妈带着朱高炽睡下,她自漱了下口就去了寝室。见着朱棣宽衣躺上了床榻,她心里竟也毫无障碍的上榻睡下,后不约片刻钟,听着隐隐传来的鞭炮声便入了熟睡。
第三十章 年后
第二日晨间,仪华感觉她才睡不久就有四更天了,无法年节事情繁杂,她只好昏昏糊糊的披了件绵袍子,走到木盆座前就着放置的凉水洗了把脸。登时冷得她一阵哆嗦,迷糊的意识也随之全醒了,这便出了寝房。
张妈妈正犹豫着是该去寝房唤人醒来,就见仪华自己醒了,忙上去禀道:“王妃,厨房的扁食甚地做好了,可五更的时候是要焚香放纸炮地?这是不是……”仪华瞧出张妈妈的踌躇,略思忖道:“王爷一连赶了两日的路,让他再睡半个时候,你再打发人去服侍他起身。”难题一解,张妈妈笑得似脸上开花,福身告退后又转身忙活;仪华也自去梳洗着装。
盥洗毕,眼瞅着时辰快到了,仪华又去了东厢房叫了朱高炽起床,待给他穿衣收拾妥当,这刚一出房门,便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骤响。她捂着耳朵抬眼看去,着一身朝服的朱棣也正隔着炮竹燃起的滚滚白烟,朝他们这边看来。
又一连串“啪啪”作响的爆竹声后,积雪覆盖的石青地面上已是满地碎红,灿若云锦。见状,魏公公忙笑眯眯的作揖道“开门炮仗”、“满堂红”等吉利话,接连一院子的侍人也纷纷附和道吉祥。朱棣想是也被这喜气洋洋地气氛所感染,英挺的面容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随着开门大吉一套年俗做完,又将正殿的门闩交给朱高炽摔了三下,全了“跌金跤”以祈祝吉利的礼,才叫人摆了早饭在内堂子。这早饭也是扁食之类的饺子,仪华两世都是南方人,早饭吃不惯面食,就只随意夹了个小点的饺子往嘴里咬了一口,不料竟吃到一根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在口里,她唬得小脸煞白,怔怔地捂嘴挑出一看——原来是一个银丝线。
“看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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