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玛丽皇后洛可可浮金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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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表演仅仅由一位戴面具的男子与他的助手来主持，男子的穿戴甚是怪异——黑色高礼貌、黑色斗篷以及黑色燕尾服，就连面具也同样是这种深沉单调的颜色，将他的真面目遮得密不透风。穿成这样出现在热闹愉快的场合显得十分突兀，只是一身装束却勾起了薇露的兴趣。这种十九世纪盛行起来的英国绅士的典型装扮，怎么会出现在十八世纪的法国？

众人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黑衣男子开始他的表演。只见他示意手下从旁边推出一个铺着酒红色绸缎的暗色桌台，薇露恍然大悟——他这是要表演魔术吧。

男子从桌上抽走那块酒红色的丝绸，缓步来到坐在正中央的薇露面前，刚抽开手，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便握在他的手中。妖冶怒放的玫瑰花瓣上还沾着清晨晶莹的露珠，散发着新鲜馥郁的芳香，一下子便博得了所有人的目光，惊叹声连绵不断。毕竟在现在这个不发达的时代，魔术还未盛行起来。
虽然这样简单的小把戏薇露经常在电视上见到，但现场直播倒是头一回，她露出惊讶地目光望着他，迟疑地接过了玫瑰花。
这个神秘人，感觉有些眼熟啊……

他的魔术表演并没有结束，将红色绸缎盖在右手上，一只白鸽在绸缎抽开的那一瞬间展翅高飞，各色花瓣飘飘悠悠地落下，精彩的表演使贵族们移不开目光。
“生日快乐，王妃殿下。”男子抬起尖削的下巴，轻握起薇露的手在她光洁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软而凉的触感拂过薇露的心头，一阵触电的感觉让她难以言喻。

“他是谁？”
“是不是某个贵族家的孩子？”
“真想看一看他的真面目！”
……
富人与小姐们红着脸私底下窃窃私语，她们向神秘男子投去的仰慕的目光都让薇露尽收眼底，她不由地弯起杏眼，无奈地托着两腮望他远去的挺拔身影，“唉，搞什么神秘。离你所说的‘五年后’明明还有不到一年呢，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这个意料之外的惊喜过后，原本明亮的天空也渐渐褪去它的光彩，转眼间便是满天星斗。贵族们转驾至凡尔赛宫开始了他们的狂欢盛宴，盛宴唯一的主角便是薇露。她穿梭在人群之中，硕大的镜厅被装饰成豪华的娱乐室，赌桌、桌球桌、牌桌一应俱全，还有专门放置点心与各种葡萄酒、鸡尾酒的长桌。贵族们跃跃欲试，无一不放手大胆地赌一把。甜品的甜美香味让贪吃的孩子们口水直流，抛开被束缚已久的礼仪与风度，贪婪地填着自己娇贵的胃。使得镜厅上空弥漫着一股糜烂华贵的贵族气息——这，才是他们隐藏于内心深处的本性。

知名的女高音与交响团合奏，演绎着优美的歌曲，而台下的贵宾们的喧闹声与愉悦的交谈声连绵不断。参加宴会的多为与薇露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们不时围绕在她的身边亲昵地吻着她的脸颊祝她生日快乐。人们玩得不亦乐乎、彻夜不归。　

面对巨大的五层巧克力蛋糕，整整十八支蜡烛被点亮，在黑暗中一上一下地跳动着。火光映衬着薇露两颊嫣红的脸——
“安托瓦内特殿下，许个愿吧！”

众目睽睽之下，薇露闭上眼，双手合十默默地在心里呢喃。脑中却一片空白——
究竟要许什么愿呢？
希望能回到奥地利见母亲、马斯还有兄弟姐妹们？或是穿回现实世界继续以平凡人的身份活下去？

一直到她吹灭蜡烛开始切蛋糕时，她也没想好刚才所许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愿望。
“要是都能实现就好了啊~”怎么办？变得贪心了呢，希望所有的愿望都可以成真。她苦笑着吃下一小口蛋糕，今年的巧克力似乎放得太多了，甜得发苦。

“奥古斯特，你等会儿要跟我们去看日出吗？”
奥古斯特打了个哈欠微笑着推辞，“不了，亲爱的，我已经很困了。你好好玩——”在他的再三推辞下，薇露也只好无奈地挥手让他快快回去休息，还真是个不懂情调的丈夫啊~不过还好，她还有一群朋友们陪着她。

“我们该走了，安托瓦内特！”聚集在镜厅的人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去，眼看天边浓重的黑色正一点一点淡下去，普罗旺斯夫人拉起薇露与一群熟悉的朋友们狂奔到花园内等待清晨的第一束曙光到来。
深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她身披着暖和的皮衣与大家靠在一起坐在湖边，闭上眼就能嗅到回忆——那是圣诞节，她与家人们在一起等待新的一天的到来。
与此不同的是，薇露将彻底告别少女时代，成为一位名义上的可以独立的女人。不仅是以安托瓦内特的身份，对于她——薇露，也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当阳光露出它的第一束光辉时，她将迎来一个崭新的篇章。面对表面光鲜实际上充满了暗潮汹涌与腐败的凡尔赛宫，薇露殊不知就在不久后，她会像母亲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一位真正的法国皇后。
第三十三章
十八岁生日过后，薇露的生活并没有做出多大的改变。她依旧悠哉悠哉过着自己无聊乏味又奢华的宫廷生活，与奥古斯特的感情依然原地踏步。自从上次与蓬帕杜问好之后，薇露渐渐地与阿姨们疏远起来，而是与奥古斯特的弟媳们厮混在一起。

“听说巴黎今晚会有盛大的化装舞会呢！安托瓦内特，你要不要去？”
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吃樱桃的薇露抬起头，听到“化装舞会”这几个充满诱惑力的字后眼睛刷得亮了起来，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不行呢，没经过允许是不可以出宫的。”她是法国的王妃，凡尔赛宫的戒备森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出宫？这也太不符合她的身份了！

阿图瓦夫人扫兴地叹了口气。“唉，殿下，不要那么无趣嘛！难得的假面舞会呢，一定会有许多英俊的男子被您深深吸引——”
她的这句话倒是真吊起了薇露的兴趣，虽然母亲一直告诫她背着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结识陌生人是十分可耻的事，可是日日夜夜面对着一个性格闷骚、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丈夫，她早已是绝望了。身为王妃，她还是极力推辞着，“可是……”

“哎哟，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实在担心可以叫上奥古斯特一起去嘛！”普罗旺斯夫人的一句话打消了薇露的疑虑。奥古斯特竟真的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几人准备夜晚乘坐马车趁侍卫换班时悄悄溜出宫外赶去巴黎，这个时候的凡尔赛宫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就算他们真的被发现了侍卫也不会去追究什么。

就这样，趁着华灯初上月色正浓的时候，换上衣物的他们小心翼翼地做上马车，直接奔向巴黎。薇露心里忐忑不安，这是她第二次进入巴黎，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在晚上。
尽管没有现实中所呈现的夜景一样美丽繁华，但也是一派祥和热闹的气氛，就像一个不夜城。街道与广场上能看迈着慵懒的步子散步的白鸽，塞纳河畔的游吟诗人浪漫地对爱慕已久的恋人吟唱诉说着自己的心意，罗曼蒂克的气氛在十八世纪的巴黎演绎得淋漓尽致。

刚进入举办化装舞会的宫殿，薇露就被眼花缭乱的面具与形形色色的人震住了。这里的华贵程度完全可以和凡尔赛宫的金碧辉煌媲美，却更增添了一丝活泼的生气。戴上面具，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正因此如此，年轻的男子与女子总会在化装舞会上陷入爱河。也难怪罗密欧与朱丽叶当时爱得那么轰轰烈烈，倒是有些道理。薇露小时候也经常爱做少女梦，幻想着有这么一天能在化装舞会上与某位英俊的男子共坠爱河，来一段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只是现在想想……
果然平凡才是真啊~

摇摇头，将一些有的没的的想法跑到爪哇国，她脱下披风，戴上黑色面具进入虚幻世界之中。或许只是萍水相逢不枉相识一场，跳一支舞，今夜过后便各走各的，再无瓜葛。
薇露的出现无疑成为了场上唯一的焦点，很快剥夺了许多男性的视线。他们纷纷徘徊在她身边，望着她诱人的微笑却又像个小男孩一样羞涩地不敢上前搭讪。

“尊敬的女士，可否与我共舞一曲？”终于，一位身材挺拔的棕发男子微微鞠躬向她发出友好的邀请，薇露不可置否地将手放在了他温暖的大手上。她接受他的邀请，除了对他彬彬有礼却不做作的态度抱有好感，更因为他将她称之为——“尊敬”的女士。
从小到大，无数的男子只会将她称作“美丽”、“可人”的女士等赞美的词汇，久而久之也就对他们太过恭敬爱慕的态度感到厌烦。

“为何将我称之为‘尊敬的’？”薇露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眼前比她高许多的男子，年龄确实相仿，他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脱贵族之气，一定是个身份不轻的富家子弟。
“因为您陪得上这个形容词。”男子的声音温文尔雅，低沉动听。
“请问，您的名字是——”她疑惑却吃惊地望着他，难道他早已识破她的身份了？可是……
嘴角抿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他轻轻地开口，“我叫费森。”

一曲终后，在费森的邀请下薇露与他携手避开人们的目光来到宫殿的阳台上。集体撒开的点点星光如同一颗颗小碎钻镶嵌在黑色天际这张大网上，迷人的让人想要伸手去摘，把它们绣在柔软的天鹅绒上或是镶嵌于精美繁复的皇冠上。只可惜轻轻一握，什么都没抓住。
“摘下您的面具吧，费森。”面对明明才认识几分钟的费森，薇露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这种被称为眷念的感觉，对母亲没有，对马斯没有，对奥古斯特没有，却惟独只有他。仿佛他们早已相识了几百年，也分开了几百年。再次面对面站在一起，让她感动地想要流下眼泪。

只是，她似乎已经忘了他……

费森深深地望着她，然后——一手摘下面具，俯身在她的唇上留下灼热的一吻。这个吻，前所未有的火热，包含着无数的感情，思念、痛苦、挣扎……是她一时间忘记了挣扎，柔软的唇第一次经受这样的蹂躏，也变得火辣辣地疼。
渐渐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于口中……

“费森！”薇露连忙推开他，这才发现自己与别的男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她猛擦着嘴唇震惊地望着他，“你竟然敢侵犯法国未来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不，你是我的玛丽……”费森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琥珀色的瞳孔中溢满了想念之情，这种长久以来被压抑的牵绊，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后终于完全爆发！
等等——琥珀色的眼瞳！

“你……不可能！”薇露捂着嘴失声大叫，原来如此——五年后的相见，五年间的等待……就是今天吗？她浑身颤栗地试着问他，“朗……格？”
最初他亲口对她说，他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洞悉了她，对她的一举一动以及行为了如指掌，甚至给予了她许多忠告。
所以——就连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收到的那条短信，也是他发的吗？

虽然外表的样子变了许多，但一双深不可测摸不透的琥珀色眼睛是他的标志。无论他的外表发生多大的变化，她始终认得出他。

“你的愿望……”朗格……不，现在应该称之为费森。他的笑容在薇露眼里异常凄凉，“很快就会实现的。”
“愿望？”薇露愣了一下，连她都不太清楚自己真正的愿望，他为什么会得知？
费森顺手摘下一株红玫瑰，温柔地夹在她的耳畔，殷红趁着铂金色发丝很是美丽。“我想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你带到这里。你是你，玛丽是玛丽，就算你的前世是她……今生却是另外一个人。”
“前世！？”听到这个词后，她当机立断地懵了。她一直是一个平凡到走在人群中看一眼就会淡忘掉的平凡女生，相貌成绩都不出众，前世竟是一位法国王妃？薇露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异常恐怖，“你……你还知道什么？”

“听说过断头王后吗？”
现在她全都记起来了，灭绝师太正讲过一段有关赫赫有名的断头王后的历史。那铂金的发、饱满的唇、洁白无暇的肤、明媚的亮蓝色眼眸……与她在书上见到的那副图重叠了。
“我，就是断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薇露心里很是狠，她狠自己刚穿越来时太过高兴，结果遗忘了这样一段极其重要的历史。如果她知道，好歹也可以靠自己微薄的力量改变一些事情，最起码不要让玛丽皇后落得一个被砍头的下场。

对了！现在——应该还来得及！薇露还没被加冕，她只是王妃，现在的局面绝对还可以挽回。

“当你还身为玛丽的时候，最爱你的人就是我。也许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感动了上帝，一个莫名的契机下我找到了转世的你，把你带到十八世纪。不惜再等待几年，让你在化装舞会上找到我，然后我会带着你去过幸福的日子……”费森的眼里汇聚起一层薄薄的阴霾，“可是，你与我原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你居然爱上了……你的弟弟。”
薇露刚想狡辩，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对不起，你的一番话终于让我看清了事实。就算在十八世纪活得再好，我始终再也变不回前世的那个玛丽。”她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费森，他们的感情虽然凄美地让人叹息，可是她却无济于事。不是薇露自私，她绝对不能勉强、忍受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

“好吧，该说的都说了，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费森再次恢复了以往那个冷冰冰的样子，突然换了容貌让薇露觉得有些别扭。重新戴上面具，遮掩了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也许是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面具下所隐藏的那颗脆弱的心。“是时候该把你送回去了。”
“现在？”
“怎么？你舍不得了？”
薇露踌躇纠结了很久，不知道该拒绝还是答应。她想回去，可是如果这一回去就再也见不到在这里所结识的人了怎么办？十八世纪，对现代人来说确实是很遥远又梦幻的时代，但当她真正来到这里，作为一份子生活了十几年之后，不知不觉地也融入到这种生活中去了。

咬咬牙，薇露的心一横，“我——哎呀！”
霎时间，随着背后被重重地一推，她整个人俯身摔下了阳台，直直掉进不远处的人工湖之中！
“咕噜咕噜……”眼前是费森的脸庞，薇露多么希望他能张开双手抱起她，就像上次一样将她救出。可是——无畏地挣扎都是徒劳。

费森无情地转身离去，竟再也没留念地看他一眼。随着他的消失，薇露的心也如身体一般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我……其实不想离开……”
第三十四章
在薇露那如虚如幻的梦中，她与奥古斯特并肩站在镜厅，一切就如同当年的婚礼那样盛大美满。不同的是，此时贵族们注视他们的眼神又尊又怕。
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东西沉沉地戴在头上，她斜过头去看奥古斯特，他面如死灰地平时前方，眼里溢满了忧虑。

白衣主教朗朗地宣判着对他们的“裁决”——“你们将成为法国的新国王与新皇后，肩上担负着的是法国和人民们的未来的命运。而我们，将永远效忠于您，路易十六，以及——”他砖头和蔼地注视薇露，“您，我们的玛丽皇后！”

薇露瞪大了眼目瞪口呆，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就连耳朵也嗡嗡作响！
他在说什么？难道老国王路易十五已经去世了？怎么会那么快！她只不过是去巴黎参加了一场假面舞会而已，怎么才回来就进行加冕仪式了？
不，舞会过后，她明明是被费森推下了水！

头痛，从头部顿时传来了剧痛，仿佛要撕碎了一般。薇露不由地喘息起来，灵魂一下子被抽走，她的表情阴郁，头戴嵌着各色大大小小的名贵宝石的皇冠，却像千斤重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