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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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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日子,王爷不在的时候,夫人常常望着某处出神,有时候唤了几声也唤不回神,王爷嘱咐了小心照料,不知道这几日的反常,该不该告诉王爷。她兀自烦恼着,不觉那夫人已站了起来,离了秋千,却是伸伸胳膊,踢踢腿的模样,虽是见了许多次,她还是不禁捂了嘴,觉得有些怪异。夫人很好,对下人态度温和,从不大声训斥,话也不多,常常坐了后园里,一坐便是半日,直到赵管家来催促,或是王爷回来了。说起王爷,与夫人感情却有些让人瞧不明白,好像很好,说不上怎么好,就是让人瞧了都觉得舒心。府上的女主人也就夫人一人,王爷没有侧妃,没有侍妾。不明白的是,王爷与夫人夜里虽然睡在同一屋里,却是屏风隔着,一人一榻,这真是罕见得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这丫头又是洋洋洒洒地寻思了好些事,那夫人忽然返头朝她笑了:“回去吧!”
她慌忙点了头,一面跟上。走廊转角处,便撞上这府里的赵管家,旁人都称为赵伯。和颜熙目,五六十岁的年纪。抬头看了那夫人,立刻展颜笑了说道:“正要去寻夫人呢?”
“怎么了?”她依旧是淡淡地问道,却没有一丝询问的语气。
“没事,爷回来了,正在堂上!”赵伯忙答道。
她点了点头,仍然是笑了笑:“正要去呢!”一面说着,一面继续往堂前走去。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赵伯不禁叹了口气。再一次见到她,大概是两年前吧,爷从晋关回来了,只是去时浩浩荡荡的十万卫军,回来却只有数十人,她那时正被爷抱在怀里,脸色惨白,仿佛失了魂魄一般。咋看之下,真以为是快要去了的人。爷脸色有些凝重,还有一丝惊恐,从小到大的服侍在身旁,也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而后几日,爷在榻前亲自照料,她才回了神,大夫进进出出了好些日子,幸而没什么大病,慢慢地身子恢复了。那日端了药进去,唤了她一声,却是呆呆愣愣地瞅着自己,目光陌生地很,不禁开口提醒她自己的身份,却叫爷撞见了,将自己遣了下去,这才说出来,她竟然失忆了,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咋听之下,不觉有些诧异,也不敢多问,瞧了她木讷的神色,只能摇头叹气,又是惋惜又是心疼。爷瞧了却若有所思地说,不记得了也好!自己是听不明白,只觉得爷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不过现在好了,真应了爷的话,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说不定想起什么才是难过的事,现在平平静静的也未尝是坏事。这样想着,赵伯自顾自地笑了笑,一面也往堂上去。
两年了,那些事还是历历在目,自己赶到晋关时,她已经昏迷不醒,没有任何预兆地昏迷了十天十夜。等到醒来时,却睁着眼睛茫然地望着我们每一个人,那种陌生的目光刺穿了自己身体的某一处,叶离离拉着她的手,一直侍候她的宫女也慌得直拉了她,问了好些话,她只是摇头摇头,好像谁也不认得了。我们相视一望,一个念头冲进脑海,她失忆了!我还来不及心痛,就听见砰地一声,有东西破碎摔落在地上,和着一道红色的光一恍而下。她脸上露了莫名惊恐的神色,一面俯身去拾它,已是碎成片状,应是一块绯红的玉,那种红色触目惊心,沁得若人血一般。她又呆呆地看了半晌,突地一下站了起来,直直地望了我,又望了帐外,我看懂她的目光,她想要出去,只是踏了一步,却脚下一软,直直地跌了地上。我忙上前扶住,这时营里传来号声,嘹亮激昂,我听得明白,是捷报!心里格登一下,皇上赢了吗?这场仗终于打完了,果然在十日内,在她昏迷的十日内,张辅遣军回营,二哥没有出城拦截,皇上的这招反间计果然奏效了。两军夹击,腹背受敌,三天三夜的血战,终于结束了。
她也在听,脸上神色认真,我几乎要怀疑她是否真的失了忆。她又忽然从我的怀里挣脱着要站了起来,抬头朝我说道;“有人死了!”
这话蓦地让我一颤,是木预吗?应该是吧,皇上对他恨之入骨,于公于私,都不会再留下活口。低头迎上她的目光,已是痴痴呆呆。我心下里一阵疼痛,不觉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出帐。
叶离离在身后唤道:“四王爷,你带她去哪?”
我头也不回,只将拴了槽里的马解下,一跃上马,将她搁了马背上。叶离离却追了出来,大声地喊道:“你要带她去那里吗?这样好吗?她受得了吗?”
我低头看了怀里的她,手上捧着那几块绯色碎玉,仿佛听不见旁人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不觉闭了眼,心一横,一扬鞭,马儿绝尘而起。
很快便到望憧坡上,已是血流成河,殷红和了雪白,刺炫了眼睛。很多年前,随父皇亲征漠北时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尸骨残骸漫山遍野,血肉模糊,那种渗入肌肤的腥味袭上,死亡糜烂的气息迫得人要窒息。
远远便望见皇上的旗帜,一气呵成的“宣”字。旗帜已是破败不堪,却立着不倒。而皇上正立在战马上,黄色战袍血迹斑斑。他看见了我,更看见了马上的她,于是策马驰来,越来越近了,却缓了下来。
我下马朝他叩礼,他一摆手,只要上前,却被我拦了下来,他脸上一怔随即是龙颜大怒。我平静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她已经不记得皇上了!”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只是点了点头。他竟然愣了半晌,忽然膝上一软,几乎跌坐了地上,那脸上的神色,我再熟悉不过,因为那一刻,我几乎也要露出这种表情。不用我上前搀扶,张辅杨溥他们早就匆忙赶上来,一把扶住他,一面慌忙地唤道:“皇上,皇上!”
而我只是转身,看了马上的她,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竟要侧身下马,我上前扶住她。杨溥见了我们,却是叹了口气,又一面引了路:“四王爷,随我来吧!”
她听得懂,直跌跌撞撞地要跟了上前。
终于到了那人面前,我没有走近,只任她自己上前,她跌倒在地上,几乎是爬了过去,凑得近了,看着那张脸,我也记得,那是一张绝色的脸,还有那一袭白衫。
她看了半晌,又伸了手,手指划过他的眉目,唇角,一遍一遍。我终于有些担心,踱到她的跟前,轻唤了一声:“寺玉!”
她仿佛没有听到,或者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已忘却了。不禁伸手拉了她,她才抬了头,看向我的目光,让我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就像那块绯色玉佩。
她指了心口处,慢慢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好空好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了,所以觉得有些害怕!”又看了那人说道;“好像只有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脸,才觉得稍稍安心!”
我的喉间一紧,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低着头,又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作者的话
这里可以作为一种结尾!
余下的只是作者如哽在喉的余话,一点小小的不甘心!小说总是这样,处处可以是结束,凭看者喜欢吧!:)今天在别人的小说里看到一句话:”请所有的朋友都看看这句话,我在写小说呢!凌晨两点的时候,也许你好梦正酣,也许你酒醉金迷,而我们呢?仍然在电脑的高强度辐射下辛苦的完成我们的作品,常熬夜到凌晨几点几点。”我有种想苦笑的冲动;写到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有时候一天能出近万字;因为大部时间在电脑面前;如果不是在电脑面前;脑海中一定在构思;自己是个做事很疯狂的人。虽然写出来的字不怎么疯狂。呵呵。为此在宿舍最近赢得一个名字:尸尸狂寒,因为在宿舍几乎不理人了!!和个死人没两样.对于这种写了开头,即使只有一个人在看,就觉得应该写下来,自己看过坑,知道有多么地不爽.只是写着会很累,因为我是大三的学生,面临着找工作实习等压力了.写得好不好都快没感觉了.昨天室友问自己,你这么每天像疯了一样,写完了又怎么样呢?我听得真是一怔,半天回不过神啊,理不直气不壮地说:"就这点爱好了,没想要有什么回报!"是啊,没想要什么回报,只是看的人一点留言,会对着电脑傻笑很久.所以啊,看得人留个脚印吧,就算"报答"我日以继夜的敲键盘吧.嘿嘿.关于上一章有些东西没讲清--------那段省略的,是一时写不出的片断,就是木预早知道了那药,并且在女主不注意的情况下,换了酒杯一类的.总之女主喝了,但自己却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还要杀他,一,他没有失忆,二,女主失忆了.写到这里,关于木预的,还会有个番外,和一段回忆.剩下的不多了.如果看不下去的,可以以此为结局.而关于朱瞻基的,还有一些.继续感谢留言的亲亲们:)
五十七
从窗口望去,日光蜿蜒辗转,将素日深幽的走廊映射地亮堂,她正穿堂而过,朝这边走来。一道光折射落了脸上,不觉微微阖了眼,轻皱了眉头。再睁开眼睛,人却已经不见了。
“奕肃!”这一声轻唤,依旧叫我有些恍惚,不觉搁在栏上的手一颤。
整整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心里担忧,都要以为她失了声,大夫看了多次,却是摇头无奈,只说是自己封闭了意识,不愿开口说话,只有等病人自己想要面对了,才会复原。
幸好,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目光里终于有一丝波澜,脸上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空洞。当她迷惘地望着我,缓缓开口:“王爷?”
太久的沉默,这艰涩而有些混淆的声音,让我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只是依旧微笑着喂药,却是身边的丫头惊喜地低呼道:“天了,说话了,爷,她说话了!”我才恍过神,手上一颤,几乎要执不稳这轻巧的药碗,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酸楚,一面将药递给那丫头:“侍候她服药吧!”一面起身便走,只留了这二人迷惑不解地呆了原处。
将房门顺手关好,却是站了门外。只觉喉间一阵生痛,这一声王爷,知道她终于清醒了,也真的失去了记忆。脑海中还记得最后那句话,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那声音听不出一丝哀切,却教我也觉得空荡荡的,不禁看向她,只有侧脸,眼睑轻垂,一直低着头,再也不出声。我不禁伸了手,触到她的衣襟的那一刻,蓦地止了,慢慢收敛手掌。有一丝刺痛从指尖渗入肌肤,随着血液流淌传到心里。是错觉吗?还是她心底的哀伤,无声无息,已经蔓延到每一寸肌肤了么?让旁人一触,也会与她一样心痛么?
就是那一刻,才下定了决心。
“你要带走她?”意料之中的诘问,还有一丝不置信。眼前的男人,君临天下不过一载,是与生俱来的王者吧,言语之间的凌厉与秉直,桀傲和越来越莫测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依旧望着远处的她,仍然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苍凉绝望,不明所以的痛已让她失魂落魄,此时该庆幸她的失忆吧,那个人早就预料了么?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也是用心良苦,只是死得太寂寞了。
“四皇叔!”他已经踱到眼前,却是温和地唤了一声,只是狭长的双目半阖,让我嗅到危险的信号。
“臣在!”我微微低了头,静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朕不准呢?”他仿佛是在询问。
“臣意已绝,怕要忤逆皇上了!”我依旧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他忍了性子,一面又上前一步问道。
“只是臣的私愿!”
“私愿?”他的语气已有一丝怒气,却又退了回去,仿佛思忖了半晌,才冷冷地开口说道:“四皇叔,你若有其它私愿,朕可以准许,唯此事,朕不能如你所愿了!”
“无论皇上成不成全,臣要将她带走,势在必行!”不待他开口,径直又说道;“皇上此时拦得住臣吗?”
他脸上一刹那的失色,自是明白此话的含意。这场战事刚刚结束,皇上的兵力重创,二皇兄的乐安还未攻下,离了朝堂也快半载了,皇上如今的处境也是两难。自己手上作为藩王的十万卫军,如今正在营外,此时才觉得兵权是多么有用的东西,可以用来抗衡和斡旋,可以和眼前这个皇帝讲条件,不觉已挑了挑嘴角,想要苦笑。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还有不甘心,眉头蹙了起来,却又缓了脸色:“为什么?为什么要与朕作对?四皇叔不是最不喜欢周旋于朝政权势吗?”
“臣的十万卫军,皇上会需要吧?”我却转了旁话,笑了笑问道。
果然,这话教他一怔,只是转瞬即逝,他噙着一丝冷笑,缓缓说道:“四皇叔,对朕而言,她不只值十万兵力啊!”
我不觉叹了口气,却是示意他瞧了她:“她若与你回宫,皇上如何面对?她又情何以堪?甚至,她活得下来吗?有些话需要这样点破吗?皇上心里不明白吗?”
这一番质问,虽是轻言细语,一字一句重若千钧,又狠又准地敲击着他的心,终叫他脸色剧变,已是一番惨白,
等到她神思渐渐清明,慢慢告诉她一些事情。
“你是王爷?”这是第二句话,依旧是在询问我的身份。
我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清朗了许多,仿佛初见时一样,没有隐晦和忧心,只是添了一丝迷茫。因为没有记忆么,心里会恐慌吧。虽然她在强按捺住心底的不安,但那双手,不经意间将锦褥拽得紧紧的,等到松开手时,早已是一片褶皱。
“可以唤我奕肃!”我佯作未见,只是笑了笑一面回答她。
“不是叫朱高奕么?”她想了想,却侧头问道。
她怎么会知道呢?心里一丝诧异掠过,却不动声色,依旧重复道;“唤我奕肃!”
她盯了我半晌,才点了点头,一面轻声唤了一句:“奕肃?”还有些生硬,三分试探,三分适应。
不觉有些恍惚,仿佛是很久以前,宫里宫外,人前人后,她唤得顺口,总是脱口而出。
她又重复了几次,一声比一声流畅,她忽然笑了笑说道;“我好像记得这个,以前就认识你吗?”
这一丝有些孩子气的笑意,蔓延在她的眼角,栩栩生辉。我不禁也笑了说道:“也许上辈子认识吧!”
我一踏过门槛,就望见他正站了窗台旁,不知看着什么。这个王爷神识沉敏,风宇条畅,只是有时候太沉静了,仿佛沉浸在什么思絮里不得自拔。
于是悄声踱到他身边,顺了他的目光望去,不过是亭院假山,蜿蜒走廊。
“奕肃?”我低声唤了他,不知是否是错觉,见他随意搭在栏上的手轻轻一颤,随后又转过头来,瞧了我,依旧淡淡地笑了笑。
“看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一面转身看向我说道:“又在园里呆了半日?”一手却伸了头上,我不觉顺势低了头,再抬头只见他两指捏着一片叶子,怕是刚才在葡萄架下沾上的吧。
接了手上,脉络清晰,叶色枯黄,搁在手心里端详半晌,已经透明地可以看到自己的掌纹。掌纹么?有时候觉得自己的掌纹很乱,交叉错落,深深浅浅地凌乱。凌乱么?还有心思,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回荡,突兀地想起,又来不及倾听,蓦地断了,隐了,又不知落了何处。
“怎么了?”这一番胡思乱想被他的出声打断了,我有些愣愣地抬了头,正迎上他关切的目光,这目光也很熟悉,淡然若水,是了,应该是若水,又觉氲氤有致般风生云涌,仔细一看,又静得如山石屹立。
“又失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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