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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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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女尼从后堂转了出来,“燕大人是吧,请进!”
转入后堂,赫然又是一个院子,沿着大片竹林中间的小道向前,一间精舍便出现在眼前,推开大门,一副巨大的棺椁陡地出现在燕南飞的眼前,棺椁之前,一人正箕坐在那里,向着面前的火盆里投着一张张烧纸,屋里烟雾缭绕。
听到门响,那人转过身来,与燕南飞的视线撞了一个正着,“燕大人!”那人惊叫一声,站了起来。
“是你!”燕南飞当然认得他,这是倾城公主从京城带来的那名御厨万伦。想不到却在这里看到他。
“燕大人,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室韦么?”万伦惊问道,万伦以前不过是一个厨子,自然不知这其中的一些弯弯道道。
“李大帅召我回定州了!”燕南飞低声道。“不会再回室韦了!”
万伦眨巴着眼睛,盯着燕南飞看了半晌,忽地就明白了过来,燕南飞这是已投效了李清了,脸上惊喜的神色瞬间便黯淡了下来,冷冷地道:“我说呢,你咋地就能回来,连我们这些人都受了牵连,你居然没事,原来如此!燕大人,你来此做什么,公主殿下不会喜欢你出现在他面前的。”
燕南飞心里有些难受,“仗义每多屠狗辈,万伦,公主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下属,地下有知,必然欣慰,可是我,我,也有一些不得已的苦处,算了,这些事,我却与你说什么,万伦,你能让我单独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万伦气鼓鼓地瞪着他看了一会儿,一甩手,出了大殿。
燕南飞弯腰将两个盒子里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几碟菜肴,一壶酒,另有一些香烛灵纸,将东西一一摆好,点燃香烛,插在灵前香炉中,燕南飞跪倒在灵柩之前,重重地叩了几个头。
“公主,我回来了!”他嘶哑着声音道。“我知道,您一定对我非常愤怒,但有些话,我今天却要对您说,希望您能理解我。”
“跟着公主您从洛阳来到定州,我的确是一心一意想要辅佐公主殿下,成就一番事业的,但事与愿违,定州显然对我们早有防范,我们多方奔走,一事无成,但在这一段时间里,我却对定州的很多事情熟悉了起来,他们的执政理念,他们的执政风格,他们的理想,他们的热情,公主,让我深深地感到震惊。”
“我看到了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大树,他风华正茂,他精力十足,而反观我煌煌大楚,却犹如一株千年古树,看似要粗壮很多,但是,内里却千疮百孔,早已外强中干,稍有风吹草动,必然便会轰然倒下。”
“看到这一切,所以我在李清要我去室韦的时候我答应了,我知道,我是怯懦了,我要退缩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在定州,一定没有什么机会。”
燕南飞从壶里倒出一杯酒,轻轻地倾洒在倾城的灵柩前。'(m)無彈窗閱讀'
第六百零三章:三杯酒
燕南飞箕于倾城公主灵前,似在倾诉,地似在为自己开解。
“皇帝陛下也算是雄才大略吧,敢舍天下人所不舍,毅然将早已四分五裂的帝国彻底崩碎,意图重建秩序,陛下本意是想刮骨疗毒吧?但在燕某看来,无异于饮鸩止渴,国之帝王,应当是堂而皇之,岂能阴算天下?纵然一时得逞,也会让天下人离心,纵然迫于无奈,但一有机会,便会弃之而去。一棵早已千疮百孔的大树,即便在外面捆上道道绳索,但绳索也终有腐乱断裂的时候!”
“老师为大楚沤心沥血,但半生心血所寄,几乎都用在了堵漏之上,堵不如疏,老师学识通达天下,岂有不知之理,但实在是有苦难言,豪强林立,土地兼并,财富向少量人手中集中,升斗小民几无隔夜之粮,民心似乎,其能载丹,亦可覆丹啊!”
“公主,我们初到定州,公主怒道,定州人只知李大帅,不知朝廷,这正是李清的成功所在,定州之政,以民为本,抑制豪强,打击兼并,使民食有所田,穿有所衣,宿有其屋,吏治清明,怎能不使百姓感激不尽。以数州之力,败大楚数百年之强敌,一举莫定其雄厚的基础,九鼎之争,早已天平倾斜了!”
燕看飞倒上了第二杯酒。
“我习儒家之术,意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自当择明主而辅之,观李清之政,实为精读史书之我所生平之仅见,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扇大门在我面前打开,那里面,正是我所想看到的盛世之景。而这一切,是皇帝陛下给不了我的。”
燕南飞将酒缓缓倾洒而下。
“燕某叛主,叛师,叛友,自今日后,举目四望,茕茕独立,必将孤苦一生,但燕某不悔,那怕自知投入李清麾下,也必将成为一介孤臣,有朝一日,不见得就有好下场,但燕某不悔,只要天下当真能出现那盛世之景,燕某可以舍名,舍命!”
燕南飞站了起来,提起酒壶,倒下了第三杯酒,“今日前来,拜祭公主,了结前缘,一杯酒是敬公主待我亲厚,燕某愧疚在心,二杯酒是敬公主巾帼英雄,为大楚沤心沥血,死而后已,我虽须眉,不如也,这第三杯酒却是与大楚了结前缘,自今日始,燕某必然会竭尽全力,以倾覆大楚统治,助李清一统天下为己任,等我也到了九泉之下,再来公主面前请罪吧!“
燕南飞举起酒壶,“公主,请,燕某先干为敬!”仰起脖子,将壶中剩余的酒喝得消滴不存,再将杯中之酒高举过头,缓缓倾倒在地。
做完这一切,燕南飞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棺椁,霍地转身,向着门外大步走去。身后,传来了万伦的痛哭之声。
当日,燕南飞入见李清。二人密谈至深夜,夜宿大帅府。
次日,李清将原尚海波府第参军府赐于燕南飞。
第三天,定州内阁宣而成立,以路一鸣为首,燕南飞次之,骆道明排位第三。如果说路一鸣,骆道明二人上位,众人早有心理准备,那么燕南飞的异军突起,则在定州内部,甚至于整个大楚天下,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燕南飞虽然一直没在大楚当过什么大官,但其声名却远播天下,他悍然背叛对他非常看重的老师而投效李清,顿时让心中尚怀大楚的清流为之哗然,陈西言闻之此情,朝堂之上,当廷沤血,燕南飞的背叛,对大楚又是一次重重的打击,因为这代表着一大批读书人已经开始认同定州势力,燕南飞之才不下尚海波,而比尚更具优势的是,他非常熟悉大楚权力构架,对大楚朝廷利敝可谓一清二楚,甚至很多天下人不知晓的秘密,因为陈西言的缘故,他也是全都知晓。
李清很高兴,一石二鸟之计,既得其才,又重重地给了天启一击,天下还有比这更戈算的买卖么?
定州内阁成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倾城下葬。卜告飞传天下,定州定于四月五日那天,为暴病身亡的主母倾城公主下葬。洛阳城中,自然也接到了这份卜告。
天启将所有人赶出了太极殿,砸乱了他能够搬动的所有东西,听到殿内传出来的东西碎烈的巨大的声响,以及天启愤怒的咆哮声,殿外之人更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
闻讯而来的向皇后在殿外静立片刻,对身边的内侍总管黄公公道:”赶紧出宫,招首辅大人马上进宫来。”
“娘娘,陈首辅数日前当堂呕血,现在还卧床不起呢!只怕,只怕……”黄公公为难地道。
“眼下,也只有陈首辅能够让皇上冷静下来,快去,如果首辅大人身体还没有恢复,就将轿子直接抬到大极殿来!”
“是,娘娘!”黄公公听着殿内愈来愈大的声响,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一个时辰之后,当陈西言赶到太极殿,面色苍白的在黄公公的搀扶下走到向皇后的面前时,太极殿内已恢复了平静,看着陈西言探询的目光,向皇后道:“陈大人,陛下倒是安静了下来,但不让任何人进去啊!”
练西言喘了一口气,步履蹒跚地走到殿门口,“陛下,老臣陈西言求见。”
殿内寂静半晌,陈西言也不再作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料定天启一定会见他,果然,片刻之后,屋内传来天启有些疲惫的声音,“是老师吗,请进来吧!”
听到这话,黄公公大喜,赶紧替陈西言推开大门,扶着陈西言走进大殿,看到大殿之内的惨状,黄公公不由暗自心惊,殿内已是面目全非,身体并不强壮的天启居然将所有他能拿得动的东西全都砸碎了,这需要多大的愤怒啊。
·‘老师数快请坐!”看到陈西言苍老佝偻的身形,天启急忙道。
黄公公尴尬地四望,殿内那里还有一把完好的椅子,除了最上面的那一把,但那一把陈西言也坐不了啊!
陈西言洒然一笑,“老臣身子弱,的确有些站不久,得罪了陛下!”他居然盘膝坐在了地上。
黄公公倒也伶俐,赶紧在殿内找到了几个垫子,铺在地上,恭敬地道:“老大人,地上冰凉,却请坐在这土面吧!”
“有劳黄公公了!”陈西言温言道,将屁股挪在了那些垫子上。
天启怔了片刻,居然也扯了几个垫子,盘膝坐在了陈西言的对面,那情形,倒像是又回到了几十年前,陈西言教导天启的时候了。
挥挥手,黄公公知趣地退了下去,殿门轻轻掩上,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朕失态了,倒教老师抱恙而来!”天启歉然道,对于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国之柱石,天启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尊重。
陈西言苦笑……“臣前些日子听到辇徒燕南飞的消息,较之陛下,更为不堪。陛下,定州此举,有意为之,陛下何必动气?”
天启仰天长叹,‘·我何尝不知,但又如何不怒,这是打了人还往人脸上吐唾沫啊?居然还往洛阳堂而皇之地送哀告,直接视朕如无物啊!”
“陛下,如今天下三分,宁王抱残守缺,李清气势逼人,我大楚虽然还掌控着中原腹地,但却危机四伏,李清向我们发来哀告,虽是有意为之,却也走向我们发出一个信号,我相信,同样的信息他也一定知会了宁王。“
“哼,宁王必然章灾乐祸,李清这是有意在羞辱我。”
陈西言脸色不变,看着天启:“陛下,倾城公主不章去世,让您的心乱了。
李清虽然想刺激您,但您却没有看到隐藏在这其中另外的一层意思。”
天启的脸庞痛苦地抽搐了一下,‘·老师的意思是?”
“李清打不动了,我们也打不动了,宁王更是打不动了!”陈西言缓缓地道:“数年战争,已是将各方都压榨到了极点,民生调蔽,财源枯竭,人丁剧减,三方面前到了很危险的程度,李清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向各方发出了信息,定州暂时不想打了,他想要谈判!”
天启冷哼一声,“休想!不将他挫骨扬灰,难消心头之恨。”
陈西言默不作声地看着天启,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气话,以天启之才,焉能不知现在国家已到了极其危险的程度,再打下去,就算将李清灭了,大楚也必然灰飞烟灭。
果然,说完这句话,天启沉默片刻,‘·所以,他想借着给倾城发丧的这个机会,让三方坐到一起?”
陈西言点点头”,不错,公主在定州发动事变,于李清而言,无疑便是背叛,直接导致了李清东征失败,数万将士埋骨东方,但李清仍然以主母之尊为倾城公主下葬,无疑便走向我们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他还不想彻底撕破脸皮。”
“双方在翼州打了一今天昏天暗,还不算撕破脸皮?”天启哼了一声,“此子野心勃勃,不及早除之,他日必成我大楚的掘墓人。”
“的确如此,但我们现在却没有能力消灭他。”陈西言坦然道:……至于翼州秦州一战如何定性,就看我们如何说罢了,陛下,这只不过是一些书面上的说辞罢了。至于到底如何,各人心中自然有数。”
“和平?”天启的眼中阴郁之色愈发地浓了。
第六百零四章 :老谋深算
《 书海阁 》
第六百零四章:老谋深算
“对,和平!暂时的和平!”陈西言满是皱纹的脸上古井不波。shuhaige。七路中文shuhaige。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手打)会员手打
“接下来,就是比拼内功的时候了,陛下!”陈西言稍稍挪动了一下,将麻木的双腿稍稍活动了一下,“澄清吏治,安治苍生,鼓励农桑,勤修兵事,为下一次的澄清宇内一战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们在恢复,李清也在恢复,我们在养精蓄锐,他又何尝不是,还有南边的宁王,南方富庶,也极为可虑!”天启叹道。
“陛下,我们的优势便在于实际掌握的土地之中无论是财富,还是人丁,抑或是资源,都远远跨越对方,而这,即是我们战胜他们的最年夜资本,李清控制区域,草原上除盛产战马,一无所有,而其它如全州,金州,翼州,卫州,都在此次战事之中被摧残得厉害,特别是全州,被全州守将几乎掠夺得一无所有,在未来的几年中,必定成为李清的一个年夜负担,光是这几个州,就足以压得李清喘不过气儿来。他所能依仗的,便只有定州,复州,并州等地,但这些处所,却只有一个并州是粮食产区!”
“李清的优势在于兵甲利于天下,但李清的军队有一个很年夜的短处,那就是太过于依仗兵甲之利,而这些装备都是要靠着无数的钱财来支持的。所以接下来的和平期间,我们虽然不动干戈,但在另一个战场上却要对李清年夜加遏制,那就是经济!”
陈西言道:“控制一切可能使李清实力增长的物资流入定州,特别是粮食,生铁等,他想要,可以,拿战马来换。我们中原年夜地,本就以步兵为主,有马更好,没马也不是不可,但他们没有粮食行吗?”
“起兵甲之利,这一战我们也不是没有所得,这一场仗下来,却也替朝廷优胜劣汰,练出了一年夜批精兵良将,有这些为骨架,以我们统治区域内庞年夜的人口基数,组建一支远超对方的军队有何难处?”
天启听得入神,萎糜的神情也逐渐兴奋起来,看到陈西言舔着干枯的嘴唇,向着殿外道:“来人!”
黄公公应声而入,“陛下有何叮咛?”
“给陈首辅送一碗参汤过来!”
“是,陛下!”
陈西言看着天启逐渐恢复生气的双眼,微笑着供手道:“老臣多谢陛下!”
“老师,您请接着!”
“李清是如何打倒蛮族的,其一即是正确的军事策略,这一点,李清简直有着过人的资质,我们是比不了的,定州练兵之法,我们虽然也知道了,但总是达不到他的那种水平,这其中除定州人好勇斗狠,多年与蛮族交战而练出的骠悍习气,也与李清在政策有关,有恒产者有恒心,这话得好!”陈西言摇摇头,他心里也知道,这一点,洛阳方面是万万做不到的。{}
“其二,即是经济政策,那几年中,李清边疆,严禁战略物资流入草原,严厉冲击走私,迫使蛮族铤而走险,屯兵坚城之下,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损失严重之后,被李清反戈一击,巴颜喀拉也是一座雄城,硬生生地被李清困死了。”
“用银子砸死敌手!这是李清总结的对蛮族之战的最年夜经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为什么不克不及拿来用,我们便有银子活活地蹩死他!”陈西言喝了一口参汤,精神也振奋了起来。
“南方宁王呢?”天启问道。
陈西言不屑地道:“我们的年夜敌是李清,宁王,已成芥癣之疾也,陛下,宁王获得了曾氏三州,吕氏十万军队,看似实力年夜增,但内部却是不靖,吕曾都是虎狼之辈,岂会老老实实地安居于宁王之下,其次,宁王这一次为了拉拢羌族,以联姻为手段,换得羌族出兵,事后更是将青州送给了羌王,看似为宁州筑起了一道呵护墙,殊不知羌王贪婪,如果我们许以重利,不见得就拉拢不过来,唯一可虑的即是他们的水师,我们无以遏制,不过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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