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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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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取了箜篌,才调正了音,秋眉已寻来。见一向稳重的秋眉也面现惶惶之色,李 持盈不禁挑起眉来。
秋眉急步上前,附在她耳边低语数句,李持盈便立刻变了脸色。放下手中箜篌,她 甚至来不及与王维说话,人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王维惊起,还要追上前去。秋眉已经斜跨一步,拦下了他。“王公子,贵主大概要 很晚才回来,不如奴婢为您安排酒宴,以文会友如何?”
王维皱眉,敏感地自秋眉的态度中察觉出疏离与一丝轻蔑。“不必了,我回去看书 就好。”走开几步,他又转过头,迟疑地望着秋眉, “敢问秋眉姐,可知九娘……公 主为何不再弹琵琶了吗?”
微光里,秋眉的脸阴晴不定,声音却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公子还是不要问这些事 的好,知道得太多,对您没什么益处。”
王维眉心紧锁,双手紧捏成拳,却到底还是压下胸中闷气。今日,他屈居观中,连 这小小奴婢也可看不起他。待来日他高中魁首,扬名天下时,必叫她知道他王维并非只 是公主豢养的面首……
李持盈乘着马车,一路驶入南内,直入皇后寢宫。才走进,就听到难以压抑的哭声 。望着一地狼籍,她又惊又慌。正待上前扶仆倒在地痛哭失声的王慧君,她却已然狼狈 地爬起身来。
眼神有些呆滞,王慧君似乎并没有看到李持盈,只是茫然地往前走:“他不能这样 对我,我一定要同他说清楚……他不可以这样对我……”
“嫂嫂”李持盈有些发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王慧君这样的神情。或许有时候会有 些暴躁或是失了分寸,可象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是从没有过。
冲着朝光闪了个眼色,朝光便立刻会意地上前一步,闪到王慧君身后,一掌劈下… …
看到王慧君应声倒在朝光怀中,李持盈才松了口气。转目看向一旁惊惶失措的宫人 。沉声喝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娘娘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这是怎么当的差?”
她一问,几个宫人都吓得不轻。慌忙跪倒在地。静默片刻后还是王慧君的贴身女官 沈氏上前禀道:“贵主,大家、大家他要废掉娘娘啦”
饶是李持盈再镇定,也被震得失神:“怎么可能?这话是从哪传来的?”
沈氏张了张嘴,好一会才道:“ 是娘娘的妹子说的,听说,是姜国公与她夫君说 的……”
“姜国公?姜皎?”李持盈一愕,却是再无半分怀疑。姜皎与王家一向交好,想来 这消息是他故意传过来以让王慧君早做打算的。可是,照王慧君现在的情形,只会把事 情越闹越大吧
虽然心中如此想,却也甚是理解。别说王慧君,就是她,乍听此讯,都想立刻冲出 去找三郎哥哥理论了。患难夫妻,怎么竟闹成今日竟要废后的地步呢?
见李持盈黯然,沈氏犹豫片刻才压低声音道:“奴婢听人说,武昭容她早就想做皇 后了……”
“住口”一声厉喝,李持盈瞪着沈氏冷冷道:“就是你不想活命了,也为你家娘娘 考虑考虑。这样私议,传出去象什么样子……”虽是喝斥沈氏,可李持盈心中却已是信 了一半。
虽未必真有祖母一样的大才,可至少那武贞儿于后宫争宠一道上是真的拿手。
郁郁深思,李持盈坐在床边一直等着王慧君醒过来。见她醒来只是抽泣哽咽,李持 盈便也不说话。待她哭声稍缓后才沉声道:“嫂嫂可甘心将皇后之位拱手让人?”
“甘心不甘心?此事还由得我吗?”王慧君捂着脸哭道:“元元,我连死的心都有 了……早失帝宠,我这个皇后根本就是徒有其名。若不是为了家有老父长兄尚要倚仗我 这虚名,我何苦与那些贱人争呢?什么母仪天下?什么举世无双的富贵?倒不如当年五 王宅中,夫妻相对共食一碗面来得快活……”
心中低叹,李持盈握住她的手:“这些话,嫂嫂要说于三郎哥哥听。莫如刚才一般 被怒气冲晕了头,也别象先前一样与他大吵大闹,去求他,去用你们夫妻之情打动他的 心……我就不信,三郎哥哥他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你了。”
王慧君默然,最终还是应承了李持盈,在女官宫人的服侍下换了一件不显雍容的常 服,又用脂粉掩盖了泪痕,这才往大同殿去。才走数步,便回眸相望:“元元,还请助 我……”
李持盈点头应诺。在王慧君离去半个时辰后才缓缓往大同殿走去。拾阶而上,便先 见得一众宦官战战兢兢地守在廊下。高力士回过头来望见她,便忙上前拦着:“我的好 公主,这时候您怎么来了?别……公主,就听奴一句话,还是不要再……”
没有听高力士的劝阻,李持盈甩开他直入大同殿。才推开门,迎面就飞来一物,李 隆基暴跳如雷地叫着:“去叫姜皎来……”
话才吼出,他便在一声“啊”的惊叫声里怔住。抬起头来,他便骇得大步奔到门前 ,抱住捂着头蹲在地上的李持盈。
李持盈饮泣出声,可心里却是吁了一声。就在刚才,电光石火间,李持盈突然顿住 了闪开了脚步,硬生生捱了那一下。待痛得蹲下身才知砸在她额头上的竟是一只青瓷茶 盏。
“三郎哥哥,”她叫了一声,抬起头来,眼泪不用装都掉了出来。看她这副模样,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李隆基不禁一声低叹。伸手揉了揉她红肿的额头,柔声道:“不要紧 ,连油皮都没蹭破。”
李持盈闻言立刻嘟起唇:“我不管,是三郎哥哥打伤了我,总要补偿我才行……” 说着话,她便推开李隆基,径直走进去进了个胡床坐着,双腿还似顽童般在地上踢踏着 。歪着头,看看背对着她垂首抹泪的王慧君,她只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笑道:“嫂 嫂有什么事要与三郎哥哥说尽管说好了,我又没什么事……”
见此情状,李隆基如何还猜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叹息一声,他坐回案后,只是默 然。
王慧君便半跪在他面前,扶着扶手,哀声道:“三郎,你我乃是结发无妻。你便是 不念我与你亦曾共过患难,也该记着我阿爷,当年曾以裘衣为你换过一碗长寿命的情义 啊”
李隆基合上双目,沉默片刻,才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皇后,你我是患难夫妻, 你莫要听信小人之言……”
王慧君闻言先是一喜,又是神情一黯。扭头望了一眼李持盈,才黯然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李持盈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李隆基却突然沉声道:“可满意了? ”
心中一惊,李持盈故作懵懂,“三郎哥哥说什么?元元不明白……”
李隆基静默片刻,才一字一顿道:“元元,你如今入道修行,最重清静,以后,便 非诏勿入吧”
吃了一惊,李持盈怔了半晌,才发出“呵”的一声,:“三郎哥哥,你此言当真? ”见李隆基默然不语,她便冷笑出声:“既是然是坠下之意,那臣妹谨尊圣旨便是…… ”
深施一礼,她转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在走到门口时,却不由自主地扶住门框。
自身后,传来一声低叹。李隆基幽幽道:“为兄知道,在你眼中,我早已不是当上 那个让你崇拜的英雄……所以,你才这样偏帮外人来算计我……”
目光一瞬,李持盈强压下回身的冲动。撑着门,挺直了背脊,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将所有的声音都抛在身后……
无论是谁,都回不到过去了……。
。。/ 状元
一场大闹,李持盈算是与兄长翻脸:别说非诏勿入,你就是请我,我都不屑入南内
因为不曾再入宫中,她便不得而知王慧君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虽然到底废后之 事再无人提及。可那泄漏了皇帝心意的姜皎却到底被连累,外放出京。而身为外戚的王 家也越发低调,象之前胆敢当街纵马,与权臣争执闹到御前的事,再也不敢做出。
虽然心里仍有牵挂,可李持盈却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再不去管宫中那些腌臜事。
日日留在玉真观中,与王维饮酒对诗,听歌赏舞,偶尔合奏,但更多的却是倚窗而 坐,聆听他的琵琶之声……
这样的日子,她很爱。只觉得平静祥和,是她许多年来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就连正旦日,宫中大宴,她也不去参加。便是皇帝亲自下诏宣她入宫,她也只作不 知,甚至直接叫阿勒关了玉真观的大门,任谁登门也不相见。
王维甚是忐忑:“圣人相诏,九娘亦不奉诏,只怕圣人会……”
“会怎样?恼了我?他如今不就是在恼我吗?我不进宫觐见,正是省得他讨厌…… ”李持盈低笑,把新剥的橘子塞到王维手中。“只是,大概会耽误了你……八郎,若你 因为我的缘故不能得中魁首,你会不会怨我?”
王维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温然笑道:“不过是虚名,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九娘, 你……”他垂下头,脸上飞过一片红云:“若我不能高中魁首,你可还愿下嫁与我为妻 ?”
李持盈愕然,一时心荡神怡。可沉默许久之后,却只是淡淡一笑:“傻郎君,难道 你我现在不好吗?”
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可话里的意思却让王维神情为之一黯。想想,也未坚持,只笑 道:“是很好……”虽然过后也不再提,可是每每微笑时,却总有些黯然之色。
朝光悄悄同秋眉说:“难得王公子心诚,怎么贵主竟不答应呢?若是贵主嫁了人, 那咱们也不用再住在观中了……”
秋眉冷眼瞥她:“住在观中又怎么了?你若真嫁为人妇,怕还不如这样披着一身道 袍来得逍遥再说那王公子……”她低哼一声,也不再说下去。可朝光却已经知道了她的 意思,便哼道:“我知道你是不喜欢那王公子的,还好,本来人家也没想让你喜欢…… ”
一句话惹恼了秋眉,几日都不肯与她说话。
两个丫头私下里议论她与王维之事,李持盈不是不知道,却全然不放在心上。正如 秋眉所说,嫁为人妇,怎如做一个女冠来得逍遥。而且,她虽然喜欢与王维相处,也觉 得自己甚爱这皎皎少年,可若说嫁于他……好象总是少了些什么。
日子一晃就出了正月,开元九年的春试,隆重而盛大。来自天南地北的举子让长安 城充满了书香之气,而平康坊里与才子诗歌相和的艳伎们又让这座城市充满了胭脂之香 ……
在这个年代,风流潇洒、才华横溢的男人和美艳动人、风情无限的女人们共同谱写 一曲令人迷醉的乐章。让这座大唐最繁华的城市焕发别样的魅力。
就是闭门不出的李持盈,也能每一天听到来自不同灵魂的声音,那些华美的诗篇, 哪怕李持盈早不再接受拜谒,也一样通过各种渠道传入玉真观。
时常,她与王维一起赏鉴这些诗歌。虽然王维平日似温文君子,可于诗歌一道上却 自有傲气,凡有不通之作便将对方贬成一文不值。若有佳作,则又恨不得立刻与对方相 会,诗酒论交。
就因为王维,已闭了一冬的玉真观便又大开观门,沉寂了多月的欢宴又成长安城中 一大盛事。
二月底,随着皇榜的张贴,春试终于落下帷幕。听到喜报,知道王维果真中了状元 ,李持盈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只是淡淡吩咐秋眉为王维准备长街“夸官”的衣物,自己 却是起身回去换了另一身常服。
虽然同样是常服,可与李持盈平日所穿又又有不同,绛红的绸衫,以金线绣着缠枝 牡丹。这是一件袒领襦裙,李持盈穿上,**半露,又梳了高髻,簪金佩玉,一枝金步摇 垂自颊畔,迎着阳光闪闪生辉。盈盈而立,显得华贵异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畏怯 的尊贵之气。
从没有象现在这一刻,深切地明白面前这个女人是大唐尊贵的公主。王维痴痴望着 李持盈,只觉心中升起难以压抑的热情……
“贵主,难道是要入宫?”朝光低问,被秋眉一瞪,便又收声,可是过不了一会儿 又嘀咕:“贵主从前就是入宫,也从不穿得这么正式的。”
李持盈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可唇边却掠过一抹涩涩的笑。从前?仿佛是前世的事 情一般。
就在李持盈装扮一新全不久,宫中果然又传出旨意,传她往南内见驾。
这一次,李持盈没有再发出嘲弄的笑声,反倒恭谨地接下圣旨,那样的态度反倒让 前来传旨的小宦官吓了一跳。
王维也觉有些不妥,想要劝阻却又无从说起。李持盈望着他温然一笑,只道:“你 放心……”
过了许久之后,王维总能回味起她那一日的笑容。便是许多年后,那一抹微笑仍如 烙印般清晰地印在他心里……或许,那个时候,她是真的爱着他吧?
大同殿中,李隆基望着面前一身华丽的李持盈,眸光深沉,却说不清心底到底是什 么滋味。
“还以为你真的再也不见我这个哥哥了呢”他低声一叹,突然又道:“看来你对这 个王八郎倒也是用了心的,若不然,怕是现在也不肯入宫见我了……”
“陛下垂爱,臣妹感恩戴德。不过,王维确是一个人才,今日陛下亲点他为状元, 他日他也定不会有负于陛下深恩厚望。”
李隆基挑起眉,终于忍不住怒道:“元元,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说话?我是你嫡亲 的哥哥……我是你三郎哥哥,你从小就喜欢跟在身后转的三郎哥哥……”似乎是强压着 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如果是别人,朕……”
“如果是别人,皇帝你早就叫人拖他下去砍首了是吧?”李持盈冷笑一声,竟是硬 绑绑地顶了一句李隆基。
李隆基气得脸色阴沉,用手点着李持盈,喝道:“放肆”
李持盈挑起眉,迎着李隆基的目光,冷哼道:“是啊是放肆我今天还就要放肆到底 了陛下,你刚才还说兄妹之情,那就容我抛开君臣之礼,只同您说兄妹之情了……”
人受伤之后,总喜欢把伤口掩起,哪管它在纱布下仍在流脓。如果她此刻顺着三郎 哥哥的意思对之前的纷争绝口不提,大概他们之间就象是看起来已经好的伤口,伤口下 仍有不知何时就会流出的脓水吧?与其那样,倒不如撕开伤口,露出血淋淋的一片呢
直着脖子,哪管外面侍候的宦官会不会听到,李持盈不管不顾地嚷起来:“从前的 三郎哥哥可不会这样对我什么非诏勿入?什么嫌我管得多了?什么觉得我欺负他的妃子 了?三郎哥哥,你拍着胸口问自己,近来,对我到底好不好?”
被她问得一愣,李隆基有些愕然,可望着怒目圆睁的李持盈半晌,他突然便失笑出 声。没有回答李持盈的话,他只是低语道:“那一年之前,都是好好的……”
虽然他的声音很低,可李持盈却是听清了。仰了仰头,她眨去睫毛上的湿意,深吸 了一口气。
何尝不知李隆基说的是哪一年呢?是啊其实她与三郎哥哥之间的矛盾,并不是今年 才有的。一切还得从那一年说起,从她亲自劝姑母自终南山下下来的那一天说起……
“三郎哥哥可是觉得我怨你了?”或许,是怨的,如果心底一点怨都没有,她大概 也不会那样决然地离开长安城……
垂下头去,李隆基许久没有说话。他要怎样说?他最怕的不是这个最亲近的妹子怨 他,他怕的是她也同阿仪一般远离长安,再也不回到他的身边。这个世界上,与他血脉 相连的人虽然很多,可最亲近的却只是这两个妹子。如果连元元也不再理他,那他真的 是……
“元元,你便是怨我,我也不怪你……只是,你知道的,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 事……”他似乎是想要解释,可却连自己都觉得声音发涩。
合了下眼,深吸一口气。李持盈终于抬起头,定定地望他:“是,我曾怨过你。三 郎哥哥,姑母的事,我怨过你……可是,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世上最 亲近的人,是我抛开所有一切选择支持的那个真命天子”
“三郎哥哥,我回到长安,是因为想家,想你……我从来都没想过成为你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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