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成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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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赶紧逃回屋中，好险啊，刚才我还以为娘终于还是落入了俗套，要带我到镇上去撞亲了呢。

这里跟山里面的生活简直就有着天壤之别，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摆摊的也是各具特色，有吹糖人的、捏泥猴的、卖艺的、打小锣的，有卖各色小玩意儿的，也有卖糖葫芦的，各色商品琳琅满目，我有点目不暇接，上窜下跳的想要要看那些新鲜事物，娘紧紧地拉着我，生怕我被人群挤掉了。

娘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家药铺，一阵浓郁的黄连味扑鼻而来，原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那种味道都没有改变过。

娘把一袋药材交给老板，他也只是打开袋子看了看，就给了娘银子，那里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看娘的样子应该是不少了，她笑的很开心。

“娘，为什么老板不用清点那些药材就给钱的？”

娘的嘴角又挂上了自豪的笑，“这家药铺跟你爹做的是长期交易，买卖公平，衡量着给钱都很大方。”想来娘的自豪是来自于丈夫的诚信。

“原来是这样。”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又回头看了药铺老板一眼，那笑容却并不像娘说的大方那么单纯。

唉，那又能怎样呢，就算真的被赚了便宜，那也是周瑜打黄盖，我又何必去打破这种平衡呢。

又跟着娘分别到米铺和油档买了油米，我们出来的任务大概就这样完成了，那米似乎不轻，娘把它分成了两袋，用带来的扁担挑在肩上，这才搬得动，我也提起一旁比较少的油，跟在娘的身后出镇。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一个小贩在街上声地吆喝着叫卖。

这小贩也是聪明，摊摆的硬是突出来道上，路人经过都自然的停下了脚步，生意比隔壁的几摊都要好上几倍。

娘也往那边靠了过去，“小哥，冰糖葫芦多少钱一串啊？”

“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两串。”果然是精明的老板，这种连锁的销售技巧也被用上了。

娘停在那里斟酌了一会，又回头看了看我，终于下定决心，掏出了几个铜板，交到小贩手中。

那小贩见有生意上门，自然是笑开了怀，收好钱之后，包好了两根冰糖葫芦，“大姐，您拿好。”

娘从他手中接过之后就递给了我，“书瑶，拿着，回去跟哥哥一起吃。”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了母爱的伟大，娘刚才是有迟疑的，想必是那五文钱对家里来说也是好大一笔开支。

满足的拿着冰糖葫芦，我们回家了。

果然回到家中，哥哥看到我们带回来的礼物，也是十分的高兴，拿着舍不得吃，非要等到爹回来的时候一家人一起吃。

李家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那个场面很是隆重。

一大早就听见敲锣打鼓热闹非凡，娘也是早早起床就去李家帮忙，山里总共也是那么几户人家，凡遇上哪家有些重大事情都是全体到齐，自然爹今天也不会上山，待到中午过去帮忙准备午饭招待大家。

这时候，我们这些小孩也乐的开心，藏在新娘的闺房后面偷看她打扮，只见一个从未谋面的老妪正在给新娘梳头，嘴里的词跟我以前在电视上面听到的一模一样，“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然后给她上头饰，盖上盖头，等待迎亲队伍的到来。

之后我们又跟在迎亲队伍后面凑热闹，我看到了骑在马上春guang满面的新郎，却不见得有传闻中的那么英俊潇洒，不知道是古今审美观真的相差那么大还是谣言的力量，我只觉得他长相平平而已。

只听前面一声清脆的声音喊“吉时到……”一身大红装扮的新娘就在一帮人的陪同下从李家走出门。

本来还是一片喜庆，突然之间新娘一个转身就扑到了身后李家女人的肩上，开始是小声的抽泣，后来慢慢的大声，那李家女人也是开始出声哭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但隔得太远听不清楚，无非就是母女惜别的一些话语吧。

待她们哭过，新娘该上轿了，在轿门前还给众家亲戚一一鞠躬，以表示谢意。

这之后，新娘就正是上轿了，然后迎亲队伍回头往男方家前进，去正式进行婚礼，这边也开始庆祝嫁女儿了。

虽说嫁女儿真的是喜事，但看李家女人那个样子是真的伤心，养了十五年的女儿终于嫁做他人妇了，以后想要见上一面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我第一次参加婚礼，还是古代的，以前电视上看的果然是演的成分居多，这里可实在多了，迎亲队伍走远后，这边就开始宴客了，客人当然也只有山里的那几十个人，欢天喜地闹足一天才散场。

正文　第四章　秀才

李家女儿出嫁后好长一段时间，村里人都还沉浸在喜庆中，时刻关注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年底的时候就听说她已经怀上了，这下李家女人更是满脸春风，见人都要夸她那个好女婿，特别是遇上像我娘这种有女未嫁的，更是变身为骄傲的孔雀。

娘也不跟她计较，其实她高兴的成分更大，因为我们家也有喜事要庆祝一番了呢，哥哥前去县城里面参加考试传来好消息，竟然得了个第一名，县长大人对他也甚是喜欢，受封秀才的时候还大力夸奖他的文章做的好，是一个了不得的人才呢。

哥哥托人带回这个好消息的时候爹娘甚是高兴，张罗着神台要感谢天上诸神庇护，爹更是立刻下山买了鸡，鱼，猪肉（俗称三生），还捎上各种水果；娘带着我把我们的破屋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领着我到山上采了一束鲜艳的野花，摆放在显眼的地方。

一时间，家里就变了个样，就算是过年，我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可见这对于他们来说真是一件大事，即使哥哥现在只是个秀才，真的要到功成名就还要经过乡试、会试、殿试，接下来那些其实才是一个个等待被征服的坎。

其实我能够理解爹娘的这种心情，就像我们活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应试教育的年代，只要在中考的时候考上一个好的高中，大家就已经觉得是了不得了，也没有想过未来的高考是否也会那么顺利。

我想那个晚上，爹娘一个晚上都应该没有入眠，因为我听到从他们房中不断传来碎碎叨叨的声音，有时候是爹对娘说，这些年都苦了她跟着自己住在这个穷地方受苦，现在好了，儿子终于有点出息了，想着将来要是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静悄悄一会儿之后又听见娘说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受苦受难，既然决定了要跟爹过一辈子，就没有奢望过荣华富贵。

听着这些，我竟然觉得眼角有几滴泪水落下，真正的爱情，并不需要无谓的风花雪月，也不追求浪漫的花前月下，只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足矣。

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我好像梦见了我的大学，遇到了化身为我在那里生活的宋书瑶，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帅气的男生，那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程杨，那是我一直仰慕的师兄，现在真的成了‘我’的男友，他们手拉着手加入了后山拍拖的队伍，一起出现在拥挤的饭堂享受新鲜出炉的小笼包，果然‘我’的成绩上去了，竟然还捧了个奖学金回来，班主任望着‘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甚是得意，想必是因为少了我拉后腿，他的奖金也上去了。

只是，那对幸福的身影渐渐的走远，任我扯破喉咙呼唤都没有松手回头的意思，那本应属于我的幸福，现在让人替代，眼角湿润了，不是伤心，是感慨，人世间的万事万物，原来真的是已经安排好的。

今天哥哥就要回来了，一大早，张婶就把家中珍藏的好酒给搬了过来，还特地把张雄大哥之前猎回来的野味给腌制好了，母子两人搬过来甚至觉得有点吃力呢。

“书瑶丫头，快出来给张婶开个门。”张婶的嗓门很大，我在厨房就已经听到，赶紧往灶内塞了几根柴，出去给她开门了。

爹娘听见声音也出来迎接，“张婶，您这怎么拿了那么多东西啊，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慧如妹子，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书山有出息啊，那么大件喜事是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的。”她还是那么豪爽，接过娘递过去的茶就口喝完，看来真的有点累。

寒暄了一会之后，张婶对爹娘挥挥手，“你们去忙，不用招呼我，我跟书瑶丫头说说话就行。”

爹娘吩咐我好好招待张婶，又继续忙了起来，张雄大哥也跟着进去了，他们在准备等一下迎接哥哥回来的鞭炮，在门口换上了全新的对联，挂上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灯笼，一下子，家里就被喜庆的气氛包围。

“我老早就看出书山这孩子将来有出息，你看这不，小小年纪就是秀才了，再过个几年，那还不是大官，哈哈。”张婶说的一脸洋洋得意，好像她就是街上算命的那个张半仙，一早算定了哥哥的命运。

我也看得出哥哥在娘的教导下平时都有很努力，但是看过几篇他写出来的文章，倒是觉得有点教条，应付这简单的县城考试可能没问题，将来是一定要加强的。

“书瑶丫头，我看你也是聪明的女娃，将来也是要走出这山去做大事的人，可这女人啊，有时候还真的不能太强势，不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她看着我说这话的时候很是严肃，好像我就要作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张婶，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严重了，我一个小女孩哪里能做什么大事啊？”甭说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就算是在男女平等的二十一世纪，我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你一定懂你张婶的意思，以后凡事要忍着点，不要强出头，找准机会才下手。”

“嗯，我一定会记住张婶你的教导，凡事忍让着。”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至理名言，当然是要听的。

“唉，就怕到时候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这世事难料啊。”张婶又发出了感慨，好像真的看到了我的未来是如此的坎坷。

“张婶怎么那么大的感慨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哪能有事呢，今天是你们家大喜日子，不要让我扫了兴，来，我们也一起去帮忙，把家里布置的漂漂亮亮的迎接我们的秀才回家。”只一会儿，张婶又变回了以前的张婶，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严肃的事情。

我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有一瞬间的念头闪过，她的智慧却都在我们之上啊。

正文　第五章　秀才（2）

我第一次在艳阳高照的的时刻坐在这块山石上，我在想着会有什么大事等着我去做，走出这座山，我只去过那个还算繁华的小镇，我能做什么大事出来呢。

要说以前，我当然是有一番抱负，想要创出自己的天下，况且我身怀现代知识，当然要大展拳脚，可现在，一切都被山水冲淡，所有的棱角也被平淡抹杀，我并没有想要做大事的冲动。

炽热的太阳烘烤着我，开始觉得有液体从汗腺排出来，好久没有享受这种畅快淋漓了，就趁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释放的空间。

我一遍流着汗，一遍眺望着进山的路口，我的哥哥还没有出现，村民们都在等着他回来庆祝呢。

“书山这孩子，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娘已经站在我的身后，跟我一起眺望，她的神情充满了担心。

“娘，你放心吧，可能是路上遇上什么耽搁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现在都已经要午时了，按道理早就该到了啊，要不叫你爹去看看吧。”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论什么时候都在为孩子担忧。

我无声的叹息，又看了看路口，好像看见了个人影，书生的打扮看起来虽然眼生，但那是哥哥没错，他回来了，我们的秀才到家了。

“娘，你看，那不是哥哥嘛，他已经上山了。”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娘，指着山口兴奋的叫着。

“真的吗，你说哥哥回来了，在哪里，我看看。”果然娘亲立刻回头，还迅速的占据了我的地盘——山石，站上去往山口方向望了过去，“真的，是我的书山，那是我的书山。”

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从娘身上传来一阵颤抖，她刚才是有多么紧张啊。

“娘，我们快点进屋去吧，哥哥很快就到家了。”

“对，对，我们快点回去，告诉你爹哥哥回来了。”娘的背影有点踉跄，让我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

鞭炮声在哥哥还没有踏进家门就冲天响起，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在我家本来就不大的院子里，爹娘脸上更是带着骄傲的笑容接受来自大家的恭贺，此刻他们的心中当然是最开心的，他们的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娘都快变成望子石了。”我从门后蹦到了哥哥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待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又笑了，立刻兴奋起来，“小妹，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呢，来，我给你看，你一定会很喜欢的呢。”说着就要打开包袱给我看，看来哥哥虽然高中秀才，小孩子的心性却是一点没变呢。

我虽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好东西，可现在真的不是那么适合，也只好按奈住心中的冲动，“现在不行，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庆功呢，我们快点过去吧。”

“那等会给你看吧，反正你一定会喜欢的。”哥哥也很快认清了局势，重新整理了一下包袱，走向了人群。

“书山，你小子可回来了，师傅和师娘都等你老半天了呢。”张雄大哥首先迎了过来，接过哥哥的包袱，还对着他的胸口捶了一下。

“哥，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迎接我们的秀才郎怎么会辛苦呢，来，书山，给张婶看看，做了秀才之后有没有不一样。”张婶也从人群里面挤出来，拉着哥哥从头大量到脚。

“张婶说笑了，我还是我，哪能有什么不一样呢？”哥哥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起来。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呢，做了秀才可就是读书人了，走在街上都高人一等啊。”这话出自刚嫁女儿不久的李家女人，她的女婿就是读书人出生，女儿现在嫁过去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对读书人倒是颇有好感。

“李家嫂子真是见笑了，我们家书山小孩子一个，怎么说的上高人一等呢。”娘大概是看到哥哥被众人围攻的有点窘迫，站出来解围了，“书山，大家都在等你呢，快进屋去梳洗一下出来给大家赔个不是。”

“哦，我这就去。”哥哥乐的可以脱离众人，领了命就往屋里走去。

我呆了一会儿之后也进屋去了，这里实在没有我适合的空间，张雄大哥跟爹娘到厨房里面去张罗着开饭了，在院子里面的也是男人一堆聊着外面的世界，女人们一群分享着最新八卦，小孩子也四下散开玩去了，我平日跟他们玩的少，也融不进去。

我刚进屋就听到哥哥喊我，“小妹，快来。”

我看了看周围没人，也就跟着闪进房里。

“你闭上眼，把手给我，我给你样好东西。”哥哥的拿着东西的手背在身后，一脸神秘。

我乖乖的闭上眼，等待那份神秘的礼物，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做了千百种猜想，会是上次我在街上看到色彩缤纷的泥人吗？还是什么好吃的小零食呢……

我感觉到哥哥把一个东西放在我的手心，圆圆的像是一根小棍棒，摸上去特别光滑，有点冰冰凉的，我还真的无法判断这会是什么。

“好了，睁开眼吧。”

终于得到指令，我迫不及待的睁开眼，手上竟然是一支玉簪，通体碧绿很是晶莹，只在头端有一个云状的突起，上面还坠下两颗珍珠，煞是好看。

“哥哥，你怎么给我买那么贵重的东西啊。”我大吃了一惊，这东西看上去价格不菲，哥哥是哪里来那么一大笔钱。

“这才不是我买来的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