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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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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岩止的手,却见岩止俊美无涛的容颜上竟是从来不曾有过的狼狈慌乱和扭曲,他宠溺却又恼怒,悲伤却又恐惧,一点也没了平日的优雅和俊美,轻尘很想笑,可是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笑了只怕岩止该生气了。
“岩止,她们为什么光张着嘴不发声音……”轻尘的确是糊涂了,满嘴的胡话。
“王,再这样下去,只怕大人小孩都要保不住了。”
“王,王妃的骨盆太小了,孩子出不来。”
“王……”
岩止心中一钝,像是被人硬生生从心窝里剐了一块肉出来,他眉头紧拧,充血的眼睛像是一头处于暴怒中的狮子:“孟轻尘,听到了吗,你宁可跟我闹脾气唱反调也要保住的孩子出不来,你不是要保住他吗。”
出不来……
轻尘的眼睛豁然睁大,好像突然醒了神,她张了张嘴,看到岩止一脸的倦色和戾色,顿时一咬牙,伴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断骨剐肉之痛,轻尘好像一下子恢复了些力气,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也好像瞬间凝聚了些生气。
人才刚清醒几分,轻尘整个人忽然疼得扭曲了起来,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岩止面色一变,半分犹豫也没有,蛮横地掐住了轻尘的下颚,不让她咬下去。
一阵钻心之痛顿时像一波波潮水一样还未消退便袭来,这漫无边际的痛楚啊,怎么比那永无止境的荒漠还要让人看不到尽头,怎么比今年的冬季还要漫长得让人心冷齿冷,怎么比一生的时间还要长还要久……
银儿,你是不是怪娘亲喊疼了,这点苦头也不愿意为你吃,所以故意折腾娘亲来了?你是不是怨恨你的父亲曾一度想着要你的性命,所以不愿意见见你的父亲?你是不是觉得镜宫离得太远了不愿意住那,所以故意用这样折磨人的方式来向你的父亲提出抗议的?
忽然一阵抽尽力气的感觉袭来,轻尘整个人重重地往下一坠,像是从九霄长空之上被人重重地丢下来坠到地面一样。
伴随着一阵哭声,那哭声像洪钟一样底气十足,哭天喊地的,吵得人的耳膜都在阵阵发嗡,轻尘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产婆却是欣喜地把那孩子给拖了出来,产婆退居二线,手忙脚乱地开始围着小主子转,惊喜地大呼:“是个王子殿下,天哪,殿下精神得很,一点也不像不足月的孩子,恭喜王,恭喜王妃!”
产婆一退居二线,玉如阿妈等老妇便立即围着轻尘团团转。
轻尘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先是怔怔地睁着眼睛,好似做梦一般还没醒来,她依旧抓着岩止的手,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也只有抓着岩止的手还有力气,她呆滞地偏过头,孩子出来后,岩止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注意力仍旧全部放在轻尘身上,他用手心擦去轻尘脸上的汗,低下头来吻她的眼睛,自己倒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似的,比她还惊魂未定。
轻尘虚弱地要扯出一个笑来,可她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小脸是可怜得让人心疼的模样:“岩止,孩子,孩子……”
轻尘知道,那个孩子一旦有问题,即使是孩子的父亲,岩止也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扼杀。
岩止知道轻尘在忧虑什么,他看了眼被产婆和侍女们捧在手心里擦拭身上血迹的小子一眼,那小子仍旧在哭,哭得惊天动地,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岩止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轻尘被冷汗浸湿的细嫩肌肤,在见到那孩子竟然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是个怪物,这原本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但岩止现在对这轻尘这样虚弱得让他心疼得模样,竟也没有心思去高兴,只是很平静地告诉轻尘:“他很好。”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哭起来也那么精神,甚至比她自己的情况要好得多了。
听到岩止那句“他好很”,轻尘好像总算让自己悬在半空中的心也跟着坠了地似的,浑身一松,身子便往下陷去,她的唇角挂着笑,眼睛里的神采却慢慢地黯淡了下去,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睛,连从头到尾都紧紧抓着他的那只手也松了力气。
“岩止,我是不是要死了……”轻尘忽然懒洋洋地靠在了岩止的怀里,想要用自己的手代替自己的吻去抚平岩止眉间的紧拧,却发现自己的手抬到了半空中就无力地坠了下来,眼皮好重,困得让人想睡觉……
岩止的面色煞白,手中想要用力将轻尘给抓回来似的,而轻尘的那只手却柔弱得好像没了骨头,就那么死气沉沉地垂在那,那感觉比抓不住一缕青烟还要让人愤怒,他不断地去擦轻尘脸上的汗,不断地用自己的唇去亲吻她开始渐渐发凉的皮肤:“轻尘,不要睡,天还亮着,大白天就睡觉,你不怕千万子民都在嘲笑你吗。孟轻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那一边,就连玉如阿妈都变了脸色:“崩血了,崩血了……”
“轻儿……”岩止忽然低沉地痛呼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两个字,她曾趴在他的怀里,可怜巴巴地要他这么唤她,此刻这两个字从岩止的口中发出,竟然比世间任何美妙的发音还要好听,他磁性的嗓音将字咬得让人心底发痒发酥,怦怦心动,像是不怀好意的春风要撩动人的心底一般。
轻尘的身子动了动,可是眼皮好重,身上的热量在流失,她被岩止紧紧抱着,好几次都想努力地睁开眼睛,告诉岩止,自己精疲力尽想要睡一会,可是尝试了好几次,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渐渐地变得冰凉,连眼睛都睁不开……
“轻儿……”
又是那声让人心动的呼唤,好像每听到这两个字,她的眼前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就会出现一闪而过的亮光,提醒着她该往哪走。
轻尘茫茫然地跟着那偶尔闪过的亮光走,可总觉得则么也走不到尽头,黑暗像一块幕布遮蔽了她的眼睛,只有那诡异的光亮闪过时她的眼前会突然掠过一瞬风景,是沙漠,那个漫无边际的沙漠啊,烈日炎炎,红色的缦布红的妖冶,又红得悲壮。
“轻儿,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吗?你沉睡在黄沙之中,还那么小,却睡得那么沉,大漠中饥饿的苍狼将你围住了,你差点就要被狼叼走了……”
岩止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传入耳中,有点不真切,轻尘想要往回走,因为岩止的声音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可眼前又有一道光亮闪过,轻尘模模糊糊地看到风沙后面那壮观的队伍缓缓地前行着,又是那红得有些悲壮的缦布,高头大马和秦人将士在一辆豪华的马车前后无限地延伸,红缦偶尔被吹开,里面坐着的,是倾城倾国的大秦女将军孟轻尘,他们要去的方向,好像是漠北匈奴,秦皇亲自将她送到了咸阳门口,他们这是要往匈奴而去吗……
“你可真是个狡猾的丫头,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恨不得想要敲开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我在想念你,你知道吗?”
轻尘有些糊涂了,他怎么总听到岩止的声音,是他在唤她吗?
她茫茫然地想要顺着岩止的声音往回走,却发现眼前那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不见了,像是幻觉一般,一眼看不头的大漠景致也变了,忽然之间自己便身处青山绿水之间。
轻尘揉了揉眼睛,穿林风吹得她的头发狂乱地纠缠舞动着,前方传来了孩童的笑声,然后一道高大的身影渐渐地从模糊变得清晰,轻尘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爹爹从林中走来,他的肩上左着正抱着青玄剑的年少女童,虽是女童,眉目却清秀得已经如同一个潇洒的少年,一丝娇态也没有,笑起来的时候竟和爹爹一样爽朗,那是,年少的她自己么……
爹爹忽然看到了她,爹爹肩上的女童也看着她,两人都愣住了,随着爹爹身后走出的,是正拿着汗巾温柔地替傻站在那的父女俩擦汗的娘亲,娘亲还是如同年轻时一般美丽,一点变化也没有,她笑着斥责父女俩,但斥责的时候眼底却是那么的温柔。
“爹爹……”轻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人死了,就会回到过去吗?
娘亲也听到了她的声音,装过头来看她,也是一愣,然后便笑了:“轻儿,你竟长这么大了。”
爹爹也笑了:“爹爹要认不出来了,你和小时候可生得大不一样。”
轻尘张了张嘴,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只是很想……很想缩到娘亲的怀中,很想和爹爹比剑,告诉他们,轻儿很想念他们。
娘亲温柔地笑着:“轻儿,你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要回家了。”
娘亲朝她伸出了手,轻尘心里一动,便要过去,像是魔怔了一样,她还未走过去,自己的手就已经伸了出来,想要交到娘亲温柔的手中,让娘亲牵着自己。
爹爹笑着站在那:“轻儿,我们回家了,让爹爹瞧瞧,你可有长进一些!”
……
岩止抱着轻尘,看着她时不时皱起眉头,时不时又舒展开来的模样,神色更加意冷,她的身子在渐渐地变得冰凉,玉如阿妈不断在她身上用着针,一盆一盆的热水端进又端出,端进的是干净的水,端出的却是一盆的血水。
“王,恐怕……”玉如阿妈从来不说这样的话,但此刻她收了手,轻尘的身子还是一寸一寸地冰凉下去,就连玉如阿妈都不敢去看岩止的神色了。
“没有恐怕!”岩止冷厉的寒眸一敛,泛起一丝忽然降温下来的寒光,额前坠下的发轻轻遮住了他阴翳的双眼,他抓着轻尘的肩头忽然一紧,神色冰冷得让人心底发寒,好像自己的身子也要跟着孟轻尘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忽然之间,岩止的嘴角轻轻地上扬,眼神却黯淡无比,那样的弧度却没来由地让人心里一抽疼,好象自己的心脏都被无形的恶魔之手给扼住了一般,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只要那双无形的手稍稍用力,啪的一声,整颗心脏都会在一瞬间被捏成了沫儿,粉身碎骨!
“王?”
玉如阿妈忍不住唤出了声,她的年纪一大把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但这样的恐惧,竟然是此生头一遭。
岩止没有理会玉如阿妈,他忽然将自己的唇贴到了轻尘的耳边,也不管轻尘是不是听得到,他的神情变得那样的冷漠决绝,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的,随着轻尘的身子一寸寸地冰凉下去,他幽暗的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那戾气,如同一只残酷的野兽。
“轻儿,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岩止在轻尘耳边吻了一下,声音却陡然转冷,幽幽说着:“你若不醒来,我便杀了银儿给你陪葬!”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柔,可却温柔得让人心寒,他不是在威胁她,他是真的,会杀了孩子给她陪葬……
陪葬……
听到岩止的声音,轻尘的浑身突然开始震动,挣扎着要活过来,眼前爹爹和娘亲仍慈爱地看着她,轻尘却猛然清醒了似的,不,她不能走,岩止和银儿在等她,她有家了,就像昔日有爹爹有娘亲一样,她也有自己的家了,他们在等她,轻尘一步步朝爹爹和娘亲走近的脚步忽然停滞住了,慢慢地,慢慢地,开始一步步往后退……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玉如阿妈忽然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原本死寂的寝殿忽然先是和玉如阿妈一样一震,继而马上开始忙碌起来,玉如阿妈几乎是颤颤巍巍老泪纵横:“热水,热水,王妃的血止住了,止住了,快,把我的箱子拿来!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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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王的宠妃 147 不准乱动
轻尘原本觉得朝爹娘走去的步子一步比一步轻快,整个人好像都要飘起来了一般,可现下要回头,每一步却是痛苦无比,脚下猛然一空,轻尘仓皇无措,怔怔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爹娘仍旧站在原地微笑着看这她,轻尘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一些什么,却发觉自己的身子正在无休止地往下坠入,坠入那万丈深渊,坠得粉身碎骨,肝肠寸断!
身子猛然一重,轻尘惊出了一声冷汗,哗啦一下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子如墨玉一般,似乎还没醒过神来,所有的嘈杂和混乱都不复存在了,整个寝殿里静悄悄的,点着暖炉,天早已黑了,就是寝殿里点着烛灯,那灯也快烧到了底,油水啪啦啪啦地往下掉,火苗也忽明忽暗的,好像随时可以熄灭。
熟悉的男性气息圈着她,温热的胸膛好像一睹坚固的城墙护着她,沉重的呼吸夹杂着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轻尘的身子动了动,他也没醒,她这才发觉,自己是一直被岩止抱着的,刚才那一动,轻尘竟有一种死过一回的感觉,身子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就是拆得七零八落又重新组回一次也不过如此吧。
她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下身更是刚起一点挪动的念头就疼得她直冒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身体里流出太多血的缘故,岩止的怀抱那么的温暖,寝殿内的炉子烧得那么旺盛,可她还是一点暖意也感受不到,手脚冰凉,浑身虚脱,想必现在的自己是极丑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就是个女鬼也没她可怕。
这要是换作平常,她只稍微发出一点声响,岩止也该醒了,轻尘吃力地抬起眼去看岩止,她忽然有些庆幸起岩止还未醒来了。
轻尘抬起头来,岩止漂亮的下巴便擦过了她的额头,借着昏暗的光线,岩止深邃冷硬的五官线条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他脸上的倦意丝毫还未消退,想必一颗心都悬着还未放下,疲倦极了,直到不久前才刚刚阖上了眼睛,因为即便他已睡着了,冷峻的眉峰却仍然紧紧皱着,像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一样,他脸上的汗珠顺着俊挺的鼻翼滑下,看来是热了,可他的双臂还是紧紧揽着她,一刻也不舍得放开,好像生怕不能将她捂暖,看来迷迷糊糊中,她应该总在喊冷吧,也真难为岩止了。
见岩止的眉峰始终紧拧着,轻尘不禁有些心疼起来,像岩止这般人物,就是大漠里一头让所有人都畏惧的雄鹰,这样的他,何曾畏惧过什么啊,而现在却连在睡梦中都不那么安生,好像生怕只要自己圈着她的两臂一松,她就会像流沙一样落没了似的。
轻尘忍不住要抬起一只手去抚平岩止眉间的紧皱,她使力使得有些艰难,看到自己的指尖都泛白,轻尘不由得苦笑,该不会自己已经把身体里的血都放光了吧,那一盆盆的血她是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恐怕得惊讶一个人的身体怎么能流出那么多的血。
黑暗中,轻尘的手还没碰到岩止的眉头就已经被一只粗糙但温热的大手给包住了,小手落入了岩止的大手之中,轻尘惊讶地抬眼去看岩止,正对上了他幽深得像是装进了满天繁星的瞳眸,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有些灼烫。
岩止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继而是铺天盖地的复杂神色,他握了轻尘的手便放在自己与她的身子中间,却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轻尘的脸色一红,若不是体虚得厉害,只怕要挣扎开了,现下也只能避开岩止凝视着她的眼睛:“你倒是说话啊。”
她的声音细细的,像蚊子一样让人听不清,但总算还有力气说话,岩止稍稍定了定心神,他的眼睛顿时沉痛一钝,压下脑袋来,几乎就把轻尘的脑袋按进了她的胸膛里,他的头低着,抵在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他的表情。
“我以为要失去你了。”
沙哑的声音是无法抑制的恐慌,低沉得有些无力,轻尘也一动不敢动,岩止不想让她在这时候看到他的表情,自然有他的苦衷,一直以来,他都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巍峨,好像永远也不会倒塌,即使是他最亲近的臣子们,也都将他看作了永远不会疲倦的天神,但刚才岩止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却像一个孩子一般,带着对心爱之人的依恋和险些失去她的惊魂未定。
轻尘只感觉脑门一热,也不知道是何物,滚烫的液体浸润了她凌乱的黑发,但轻尘看不到岩止的表情,他也不会让她看的,轻尘被岩止那一句话说得心里一涩,又是一暖,那异样的感觉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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