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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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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头曼终于缓缓地向外吐出了一口气:“起来吧。”
“多谢您的宽恕,父亲大人。”岩止的态度是如此的谦逊,但他唇畔的笑容却是分明傲慢霸气得很,精锐骇人。
待岩止起身了,立即有侍从恭敬地向他奉上了一杯酒,那容器很特别,是一颗人的头颅骨,干净的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纯净高贵,里边装着的,正是清冽的好酒。
孟轻尘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她知道匈奴人有猎头的习惯,在战争中砍下敌人的头颅是荣誉的象征,也是力量的象征,他们可以得到部落的赏赐,然后着一颗头颅就会被制作成饮酒的器皿,而每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他便会保留下所得首级中身份地位最有分量的那一颗抑或是自己所得到的第一颗敌人首级,以示其力量的强大与纪念之意。
想必此刻侍从所奉上的那一颗头颅器皿,就是岩止亲自所猎的,他恭敬而有礼地将这杯酒奉献给了头曼:“父亲大人,儿臣敬您一杯,愿您永远安康,愿我匈奴帝国在您的统治下永远强盛不衰。”
头曼冷冷地看着这个淡笑自若的儿子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着头曼仰头饮尽这杯酒,周遭立即响起一片叫好声。
随着作为长子的岩止向头曼敬了这第一杯酒,随后是各位皇子向头曼敬酒,然后是皇子们向自己的兄长敬酒,以示尊敬。
这一圈敬酒下来,年迈的头曼自然是不胜酒力,由侍女搀扶着入了王帐稍作休息。
“兄长大人,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的。”图格上前一步,敬了岩止一杯酒。
像岩止一样,图格已非当年那个有傲气却又有些沉不住气的少年,如今的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有着宽阔肩膀和结实胸膛的男人了,说这话时,他的眼里竟也有和岩止一样的傲慢和野心。
“会有机会的。”岩止英俊的眉眼间泛着风度翩翩的淡笑,笑起来的样子,优雅而霸气。
岩止一饮而尽图格敬上的那杯酒,顿时鼓声大作,各部的图腾都在风中鼓动着,头曼不在,自然是岩止为首进行祭祀大典,而后今年的秋猎便正式开始了……
轻尘忽然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忽然一道健硕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轻尘微微挑眉,默不作声地上上下下将这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正笑着看着她的少年给打量了一遍。
这少年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立体俊秀,眉眼之间却有些盛气凌人的气势,鼻梁挺而直,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正气势汹汹地看着她,或许该将那目光称为“瞪”更合适,少年的个子很高,以至于他看轻尘的样子,是低着头的,并且挡住了轻尘所有的阳光,他似乎没有要主动开口说话的意思,无形之中,倒像是正在幼稚地与她怄气。
轻尘很确定,眼前这张脸是完全陌生的,仔细打量了很久,她还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在何时惹过眼前这个少年?
轻尘微微皱眉,很大度地向旁边挪了一步,或许她挡住了面前这个少年的道?
可令轻尘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脚步才刚一挪动,那少年便又不依不饶地跟着挪了过来,又再一次挡住了她的阳光和她的视线,这让孟大将军实在是困惑不已。
“你……”
轻尘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字,见她开口了,少年的脸上忽然露出刹那的欣喜,似乎在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那满含期待的目光,倒像是只等待喂食的宠物……
“可以让一下吗?”轻尘皱着眉,实在是因为他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了。
见她似乎没有要与他交谈的意思,少年眉间一拧,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挫败,语气蛮横又无礼:“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竟然敢不认识我!”
“不认识。”轻尘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如果他在胡搅蛮缠,她可不敢保证她不大好的脾气又要涌上来了。
就在此时,草场之上鼓声惊天动地,年轻的勇士们高声欢呼了起来,老人、女人和小孩也露出了期待又兴奋的神情,看样子祭祀的盛典已经完成了,鼓声响起,气势震天。
是要开始狩猎了吗?
这振奋人心的气氛,让轻尘都有些激昂起来了,岩止似乎忙着和各部首领寒暄,不久之后便是狩猎,想必岩止和其他年轻的勇士一样都会下猎场,惹得轻尘也想雀跃欲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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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王的爱奴 059 殿下爱奴
万里碧空,骄阳似火,旗帜纷扬,图腾龙跃。
轻尘面对着太阳光站着,不禁眯了眯眼睛,只觉得晃眼,那道锲而不舍的陌生身影又再一次挡到了轻尘面前,黑影覆下,轻尘眯起来的眼睛才稍稍张开了一些。
那双清冽墨黑的水眸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忍不住专注地跌入那双眼睛中,此刻那个生了一肚子闷气的英气少年正是如此,少年所惯有的盛气凌人,在对上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之后,彻底熄灭了,这种感觉十分挫败。
“你认识我?”轻尘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少年,为何近来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招惹了别人,谁见了她都是怒气冲冲地来找她算帐的模样。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少年闪光发亮的深褐色眸子噙着内容丰富的意味,兴奋、期待、失望、恼怒,各色情绪快速地在他眼中聚拢,交错纠缠。
轻尘快要失去耐心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服饰华美,飞扬跋扈,年轻阳光,一看便知是匈奴的贵族,可她自问应该不曾和他们有所交集吧?他们更不可能有机会见面,她上一次来,还是九年前呢!
九……年前?
轻尘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光芒瞬间聚敛,在那一汪静水之中搅动着,这种霸道野蛮的气势,这种凌人的盛气,莫非……
见她好像有所收获,正确答案就要呼之欲出,少年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提着一口气不敢放下,又期待又聚精会神地盯着孟轻尘,嘴巴也半张着做着口型,像是要给她一点提示,鼓励她把他的名字念出来,这样她就能彻底取悦他,让他高兴了。
轻尘张了张嘴,脑海里仿佛有印象,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并不连贯,她心里已经大致有出路了,可嘴里却发不出音来,想不起来那个名字究竟是什么。
“贺……”轻尘慢吞吞地开口。
“本殿下你都敢忘记!我是瑞祥,瑞祥,你这该死的女人!”终于,身穿英气逼人的华美猎装的少年终于气极崩溃了,飞扬的眉梢生气地拧了起来,炙热霸道的眼睛也如暴风雨突起一样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面不改色的家伙,他还以为她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他是谁了,可说了半天,原来根本就没想起来!亏他还一眼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是你?”轻尘眼中顿时一亮,有些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但那一瞬间的意外很快就消失在她平静淡然的面孔之下了。
那个被她扫下了马背,危在旦夕差一点丢掉性命的匈奴皇子瑞祥?
这个高大帅气,日渐向一个成熟健硕的男人转变的少年,竟就是与当年那个只会恼羞成怒却又不自量力的难缠小子同一人?
看他这样子,似乎年少时的那一次苦头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他健康地成长成如今这个高大的少年了,只是……他不是该恨她恨得牙痒痒吗?是她让他吃了那么大的苦头,还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虽然事隔多年,就算他不愿意计较,那也应该避之如蛇蝎才对,怎么反倒自己送到她面前和她说话呢?
“你想做什么?”
轻尘轻轻拧了拧眉,冷淡的态度与瑞祥心中的设想落差太大了,瑞祥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被问住了,好半天才回味过来她这么问的意思,瑞祥双手环胸,一脸傲慢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不必担心,本殿下可不打算和你算帐!”
“多谢。”轻尘点了点头,或许人长大了的确会有些改变,瑞祥可没有以前那么蛮不讲理了。
“多谢?”瑞祥英俊年轻的面庞上汇聚着浓烈的不满,审问道:“中原人,后来你为什么再也不来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好好的,难不成你是故意躲着本殿下?”
见轻尘没有说话,瑞祥还道是她生气了,终于神色一缓,语气也不那么霸道了,他唇角一扬,年轻的面孔泛着帅气爽朗的笑意:“不打不相识,你是第一个将我扫下马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将我扫下马的女人。自打我醒来后,那帮奴才便告诉我你已经被兄长大人给带回去了,本殿下怎么会跟一个女人计较?可他们告诉我,你挨了罚,第二天还跳了一套很特别的舞,我恨不得当时能早一点醒来,真可惜了,都看不到。本想等第二年秋猎的时候就能再看见你了,跟你再光明正大地较量一次,但是你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之后的好多年都看不到你,你是死了吗?!幸亏今年你来了,否则本殿下就要带着人把你绑过来!”
“你为何要见我?”轻尘眨了眨眼睛,很少有人一下子对她讲这么长的一串话,让她一时有些困惑。
“你听不懂吗?”瑞祥瞪大了眼睛:“我说了,你是第一个将我扫下马的女人!等一会下了猎场,我会取得头筹,父亲大人若问我要何赏赐,我就向父亲大人要赐婚,求兄长大人将你赏赐给我。”
说完,瑞祥便高高扬起唇角,等待着欣赏这个女人欣喜若狂的神情,能够被他瑞祥殿下看上,从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原奴隶变成王妃,她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
但令瑞祥有些失望的是,他并没有如设想的那样在孟轻很得脸上看到欣喜地表情,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嫌他堂堂一个皇子配不上她不成?还是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夺得今年的头筹?
自从当年他从重伤中醒来,起初他想的是第二年一定要报这一坠之仇,可第三年,第四年,从恼怒的等待之中,他渐渐变成了期待,他经常想要见到她,想得心里难受,像被人挠着心肺一样,他已经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明年成年之时,父亲大人就会将他封王,赏赐他封地,他要这个中原人永远地留在他身边,当他的王妃!
在这么多人之中,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是那种傲慢的气质和平静得有些冷酷的眼睛,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赐婚?”良久之后,轻尘似乎才回味过来这个少年并非在开玩笑,她蓦地皱起眉来,眼中的温度一沉,果然瑞祥就是来找她麻烦的。
他这是要报仇吗?这么多年以前的事了,况且她也挨了一顿鞭子,耿耿于怀到现在,未免也太心胸狭隘了!
“你等着吧,本殿下一定会拔得今年的头筹的!”很显然,瑞祥盛气凌人惯了,只觉得他的垂青该是孟轻尘三生修来的福分,哪里需要轻尘的回答?他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
就算她不乐意,也由不得她,况且,他瑞祥殿下是什么人,愿意喜欢她,她哪有资格说不愿意的?到时候等他拔得了头筹,父亲大人亲自开口赐婚,就算兄长大人不愿意也不行,就连兄长大人都不得不点头的事,她一个中原奴隶有什么资格摇头?
看着瑞祥大步离去的背影,轻尘还来不及反对呢,他们匈奴人似乎都这么蛮不讲理,岩止也好,瑞祥也好,他们还真不愧是兄弟,都一样的蛮横霸道!
轻尘缓缓收回了目光,瑞祥这一走,炙热明亮的阳光便洒落在她的脸上,像是顽劣的孩子在那柔嫩的肌肤上跳跃着,轻尘那双晶莹墨黑的眼睛也忍不住稍稍敛了起来,狭长的睫毛在金黄色的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也跟着染上了色彩。
看样子,狩猎还未开始,刚才那一阵鼓声擂动只是庆贺祭典的完成罢了,像往常一样,妇人和小孩是不得进入最头先的那顶大帐篷的,他们会被带到家眷的那一堆,侍从和奴隶则是没有资格入帐,轻尘倒是不在意这些,与其与那些匈奴的贵族家眷待在一块,她倒宁可随着这些岩止的侍从们待在外面。
轻尘转过身便要走,正在与各部首领淡笑寒暄的岩止终于注意到她了,具有压迫性的王的眼光让轻尘顿时背部感到突突一刺,她下意识地回过头顺着那道目光去看他,正巧对上了他隐约噙着抹戏谑笑意的深邃瞳眸,轻尘微微一愣,只见岩止低首向身旁的人交代了些什么,他看似谦逊有礼,但骨子里却不曾压抑着傲慢且越发强大有力的耀眼光芒,轻尘眨了眨眼睛,便见岩止从他们之间离开,朝她走了过来。
嗯?他过来做什么?
转眼之间,他霸道强烈的男性气息便已将她揽括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岩止一身高贵的墨黑色猎装,衬得他原本就高大健硕的身子更加英武不凡,英俊深邃的脸部轮廓也因这光影恰到好处的结合而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他淡薄的唇角漫不经心地向上勾起,淡绿色的鹰眸似笑非笑地锁住了她,大手忽然有力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拽到了他的面前。
轻尘一个猝不及防跌进了岩止宽厚壮实的胸膛,顿时有些气恼不已地抬头去瞪他。
“瑞祥与你说了些什么?”低沉的嗓音自头顶而来,温热的气息轻轻掠过轻尘的耳际,轻尘顿时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岩止却是耐心十足,那双幽深的眸子像是泛起了诡异的光泽,含着玩味的笑正看着她,如同在哄一个孩子似的,或者该说,那种感觉,就像一只优雅的猎豹盯紧了它的猎物,在那之前还妄想用美丽的姿态来诱惑无知的猎物。
他们此刻说话的姿势十分暧昧,岩止俯下了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话,而她的身子太过娇小了,在旁人看来,竟觉得万分的不可思议,这个中原女子竟然正缩在他们伟大的岩止殿下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岩止殿下为何会与一个来历不明的中原女子如此亲近?莫非她使了什么妖术,蛊惑了伟大的岩止殿下不成?否则岩止殿下为何要与她站得那么近,还允许她待在他的怀里?
若是换了一个人此刻被岩止这么对待着,恐怕早已经失去了言语能力,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但好在孟轻尘只是感到微微的不自在,更不知道此事他们这样的距离和姿势,在这里几乎是犯了大多数女人的忌讳,她们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令她们神往的,几乎完美无暇的殿下,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而这温柔的眼睛,正看着的竟然是一个卑贱的女奴,还是一个中原奴隶。
对于周遭可以算是不慎友好的目光,轻尘几乎是浑然不觉,待岩止问出那个问题之后,轻尘更是被转移了注意力,水润的眸子就这么毫不忌讳地直视岩止的眼睛。
“瑞祥?”轻尘的眼神闪了闪,轻咳了两声,刚才岩止不是正忙着与旁人说话吗,怎么有功夫注意到她在做什么:“他说要拔得今年的头筹,然后向单于请求为他赐婚娶我。”
那么理所当然的平静语调,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在谈论一件与她有关的事。
话音刚落,岩止那双莫测深邃的鹰眸顿时一沉,翻腾着蠢蠢欲动的可怕漩涡,但很快,他英俊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傲慢而又不屑的笑意,那样霸道邪肆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果真十分具有蛊惑人心的效果,他唇角一扬,慵懒恣意:“瑞祥恐怕要失望了,他拔不了头筹。”
那样的自信,可又那样的具有说服力,好像他这么说,那便是铁定的事实,无人可以撼动。
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过来。”不由分说地,孟轻尘便被岩止带到了那座开阔的三面坐席之中,头曼并未坐在首座之上,他似乎是不胜酒力,正在帐中休息,而在座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他们是各位年长些的皇子殿下以及匈奴国的各个部落的领袖,而他们的妻儿却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里的,轻尘的到来,明显是个例外。
“岩止?”很显然,轻尘也察觉到了众人具有侵略性的探究目光,但他们却碍于岩止殿下的面子,没有光明正大的出声议论,这让轻尘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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