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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梦千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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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日。在更早以前,她就已去到那个无比繁华,却又无比颓靡的世界。
那里,散发着洗心沼一般令人迷醉的香气,引诱着纯真的美好。一旦猎物踏入,便迫不及待地卷起雷霆万钧的洪流,吞噬掉那可悲的洁净,孕育出无穷的可能性。
无论人或神,都难以挣脱它无远弗如的魔魅气息。
她幻出人的姿态,美丽不可方物。且鲜嫩得如同树上刚成熟的苹果,引人垂涎。如同她那位同样美丽的母亲。
热闹的集市,拥挤的人群,涌动的喧嚣,浓厚却苍白的欢笑。尘世的一切,纵使千年,亦不曾改变。
她只带着一颗被孤独侵蚀已久的心,尽兴融入,享受着难得的自在。那是她在洗心沼所无法想象的快活,那是她自以为是的幸福。
不过也是,她寂寞得太久了。
一个正含苞待放的美好女子,每日却只能对着一池的莲花倾诉,只能与自己的倒影嬉戏,甚至仅有一个无趣的婆婆偶尔给予关注。
这样的生命,确实太过冷清了。
于是,她终于选择了一次的叛逆。
然而她亦有着苹果核一般干净的心脏,她当然不会知道这正是命运苦心经营的华丽陷阱。
最最幸福的瞬间,影射的却是最最深刻的哀伤。
此刻,她眼里闪烁的快乐是如此刺目。即使紧闭双眸,我亦感受得到那种灼灼的疼痛。
邂逅的那一刹,一池的梦魇莲瞬间繁盛。而生命在绽放后,便是无言的流逝。无可挽留。如同宿命。
不过,美过,足矣。
她这么说的时候,眼底依旧纯净,不沾丝毫杂质。她只是那样的沉静的看着,甚至焕发出淡淡的幸福光晕。
直到那一刻,我才终于愿意相信。命运,或许真的能改变也说不定。也是那一刻,我终于明了,自己并不愿当一只被决定了未来的可悲的兽。
只要还有气力,我就一定要拼到燃尽的刹那。

街边,是一个形状落魄的字画摊,然而摊后静坐的潦倒书生自有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祥和。
像是某种很怀念的渺茫气息。那种气息,我似乎曾经在哪儿遇到过。而莲姬,也毫无意外地觉出了他的不同寻常。
好奇地走近,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幅虚幻绝美的山水,看似神情专注,实则暗地里打量着那长相秀气的书生。
奇妙的气息愈发浓厚。那种隐忍的深情,是那么的美,那么的令人心疼,几欲落泪。
她就这样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绪,直至被旁人的无理叫嚣所打断。
“这儿的字画,我全要了!”来者是个衣着华美的俊挺男子,他粗暴地一把夺去莲姬手中的画卷,眼神直接而无畏,带点淡然的睥睨。亦裹着阳光般的炫目及热度。
天然的霸气,是不懂收敛,亦或刻意夸大?她疑惑地蹙眉,终是不满占了上风。
书生对她抱以歉意的一笑,戒备地看那浑身贵气的男子一眼,恣肆出清贫的孤高。
“这些字画,得留给能欣赏它们的人。”他的声音淡然,如同初春扶柳的清风,轻易抚平心中黯然滋长的焦躁。
“你的意思是我欣赏不了这些字画?还是说,我根本就不配欣赏?”华服男子语调狂傲,一字一句皆是不加掩饰的全然挑衅,“或者该说是,根本就无人可赏吧!哈哈哈!”
他傲慢地随意扯起一幅画,毫不在意地放肆抖动着,甚至用眼角的余光嘲弄着那书生竭力维持的所谓尊严。
她有些不忍书生的窘境,气愤地瞪住兀自大笑的华服男子:“你太无理了!就算他没有你的金玉外表,至少也不会如你一般败絮其中。”
华服男子这才止住了笑,低眸缓缓看向她。他目光锐利,有种温暖得令人欲罢不能的灼热感。那是永不见天日的地府里所没有炽烈直接。
“聪明的女人该知道,男人说话的时候,可没有你置喙的余地。”霸道的语调,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似乎丝毫不了解语言的艺术,抑或太过了解语言的艺术,于是,轻易便让人一味陷入对他恶劣言辞的强烈反感中。
一味?她不禁一滞,忘了反驳的话语,转而陷入忽至的深刻困惑中。
他明明就没有那种嚣张的心绪,为何竟竭力在那书生面前如此表现呢?难道—
念力轻动,她的眼中多了一抹了然,却凭添更多不解。
“姑娘,多谢你替在下解围。不过我与这位公子的过节,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书生话语依旧淡然,却巧妙地将她推出了暴风圈。
“可是……”你们真的非得这样吗?分明是在意对方的啊,你们就非得这样互相伤害才肯罢休吗?
“姑娘,不要再说了。若有缘再会,小生必定好生感谢姑娘的好意。”书生一揖,摆明了送客。
华服男子却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痕,纵然恣肆,依然难掩眼底的气闷。
他以扇击掌,眉眼间尽显轻佻:“子文大哥,有你的啊!上任的事还没解决,马上又约定下任了。”
书生丝毫不以为忤,默默吸口气,神情呸变。
还他一丝狡黠的轻笑,书生的语调依旧是不愠不火:“那可有劳小弟费神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有这个空闲,怎么不多去讨好一下那个行将就木的呆老头呢?说不定还能拿到更多的好处呢!”
“论到拍马奉迎,小弟又怎么比得过大哥你呢?”华服男子看似一脸的桀骜,眸中却闪现一抹恍若流光的心痛,“还有对付女人的功力。也不知怀琴是怎么想的,就是不给我这个当弟弟的一点儿机会,始终心心念念你这个所谓的正主儿。小弟实在是甘拜下风啊!”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能说,那是她自找的。”书生不改一贯的平淡语调,除了袖中不知不觉握紧的拳。他,才是自找的。
“的确。所谓‘遇人不淑’,大概就是指她这种的吧。”华服男子无聊地摆弄着纸扇上缀着的流苏,周身却是散发出阵阵愤怒的气,“真是可惜呢。看你也没这份心,爹他老人家又怕耽误了人家姑娘,听说是已经答应了之前怎么赶都敢不走的那个大户人家,现在可能聘礼都接了吧。”
他有些微怔,半天才哑着嗓子挤出句话:“替我祝福她。”
也不顾一桌的文采洋溢的字画,他一挥衣袖,走得绝然。
看着他气极的扭曲身影,华服男子缓缓扬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看来,他还是有心的嘛。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介怀些什么,但是只要他有这个心,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是故意的吧。”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莲姬任凭目光在一桌字画上游走,“但是,你一定要用这伤人的方式吗?”
华服男子轻一挑眉,弯了唇角:“如果不这样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的。难道你没看出来他看我是多么的不顺眼吗?”
“看不清的恐怕是你吧。”她好笑地看着他,真不知该说他聪明还是蠢。既然知道那书生对他有怨,怎就看不清那更多的隐忍及在乎呢?
“我只知道,如果你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相处的话,那你们之间的问题就肯定无法彻底解决。”她淡然言语,一矢中的,直破红心。
华服男子惊讶地转身,仔细打量她半晌,随后笑得一脸的灿烂:“说的没错。我会记得你的建议的。”
那笑,令她惊艳。他真的就如同光。是她生命里的第一道阳光,拥有那么决绝的刺眼,那么霸道的关怀,仿佛能一举冲破洗心沼上空的缠绵雾气,能化解她心中的百年孤寂。
“可惜了。”肆意凝视着她诧异的绿眸,他的笑容热烈且温情,“你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迷雾消弭,她的双眸一时澄清。原来,心弦已动。却不是冷清寂寥之音。二弦辉映,竟能美妙至此。
压住胸中翻涌的情潮,她回他一个璨若星子的绝尘笑靥:“或许。”
他微眯起俊朗的眸,微微颔首:“有缘再聚。……我开始有些期待那个后会之期了。”
轻咳,掩住自己的异常情愫,他旋即转身离去。空留下一桌翻飞的字画,墨香袭人。
她阖眸,笑容绝美,轻声呓出他的名:“子墨。”

轻轻吁出一口洁白的气,静静看它如花儿般袅娜绽放,随后渐地晦暗,融入周遭沉沉淤积的幽黑氤氲中,终是了无痕迹。
真美的邂逅。
我轻缓地抚着莲姬熟睡的容颜。娇美并且脆弱,如同盛放的梦魇莲。我却有些不忍她陷入如同那种花儿的宿命—在生命最璀璨的刹那被扼杀的惨烈宿命。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莲姬?
指尖蓝光悠然,我阖眸,再一次深深沉入她记忆的海洋。
而今,不过是她第二次入那凡世。
既然放不下心中的思念,她便时常透过水镜窥视着人世,窥视着子墨的一举一动。
她在水洞轩伴着他的幻象博览群书,在绝韵坊陪着他吟诗作赋,甚至在自己的房间挂上他的轩昂的画像。她天真无邪地爱着,醉心于他的一切,毫无保留。
尽管,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可那日,她得知了怀琴婚期在即,然而新郎既不是先前所说的大户人家,亦不是怀琴所钟情的子文,而是她深深眷念的子墨。
难怪小丫头这么积极地提前做好了工作,原来是要去“捉奸”啊。
我轻笑,随她的记忆一路游走,悄然遁入。

城中的大户人家结亲,自是一路嘈杂的张灯结彩。
可奇怪的是,新娘被细致装点的美颜上不见丝毫喜气,只一脸惆怅地在春意盎然的院子里呆坐,似在期待某种几已绝望企想。
而新郎,亦不好好呆在家里静候美丽的新娘,而是诡异地显身于一间简陋的茅屋,竭力忍着不耐地兀自等待着。
“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子墨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现身的莲姬,眼底却不禁溢出遮掩不住的浓烈欣喜。
迎着他炽烈的目光,绿眸里尽是甜美的俏丽。可一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她又不由得气闷地噘嘴:“随便逛逛而已。”
子墨专注地凝视她半晌,忽而仰头大笑:“哈哈!你大概也是听了那个传闻吧。真是的,早知道这样你就会出现的话,我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实施这个计划了。”
她微诧,旋儿勾出一痕释然的浅笑:“计划?看来你还是没法好好跟他沟通啊。”
“唉,聪明的女人该懂得装作自己很笨,尤其是在男人面前。”他笑得捉黠,看似无意地钩住她的衣襟,猛地使力,“马上你就可以看到我是怎么跟他‘好好’沟通的。”
捂住自己微麻的唇,莲姬禁不住红了双颊。眨眨晶莹的绿眸,她气他的突兀:“你—”
“你在做什么!”身后猛然爆发一个更激烈的声音,顺畅地接下她未及出口的责问。
转身,子文完全失去了先时的淡然出世,一双贮满愤怒的眸却意外的生动。如此温文的书生竟也能愤怒至此,她倒真有些佩服他的功力了。
子墨却不以为意,只冲她狡黠的一笑,随后一脸桀骜地懒懒起身:“子文大哥啊,真是太‘巧’了。”
气急的人当然不会记得这可是他自己的屋子,又何来这个“巧”字可言?
“我问你在干什么!今天可是你跟怀琴大喜的日子,你竟然敢给我在这里鬼混!”子文狂暴地上前扯住他的衣领,目眦欲裂,周遭的气也随之剧烈波动着。
他却悠哉地以手中纸扇挑开子文气愤得颤抖的手,笑容也愈发轻佻:“耶?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只该记得明年的今天是某人大悲的日子呢。”
子文愤怒更盛,只一味死死瞪住他看似轻浮的颜色,似乎想把他的无动于衷给狠狠撕碎。良久的窒息沉默,气流渐趋平缓,他的目光也终于软了下来。
深深叹口气,他说得无奈:“子墨,我当然了解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如此激怒我不过是希望我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你怎么就这么不懂我呢?没错!我是爱她!所以我才更不能这么做,毕竟,毕竟—”

谁?
蓦地,指尖轻颤,我陡然收起追忆决,迅即地握住迷雾中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凝神探寻。
这种突兀地出现,不像是无意路过,该是在暗处潜伏已久了。可这种炫耀似的显露,究竟是有意引我追去,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打断我对那段记忆的追索?
算了,无论如何,他都可能听了不该听的话。而这种潜在的危胁,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存在。
无法容忍?我抚在莲姬发上的指尖不禁一滞。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已经决定了要抹杀掉觊觎这美好的一切存在?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已有了与残酷命运背水一战的自觉?
而这一战,不是为了始终令我心存疑惑的宇轩,而是眼前这个对我付出无休止信任的纯真的禁忌之子。与我同命同心的禁忌之子啊,我终是无法如想象中地将她舍弃。
所以,莲姬,你要好好地无悔地活下去,连同我的份,连同我那如烟花般冷艳的爱情。
请记得,一定要幸福啊。
将莲姬安置好,我再深深看她一眼,笑容已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因为我知道,这个决定,我无悔。

这儿,究竟是哪里?
环顾周遭陌生的昏暗景致,我警戒地接收着一切可疑的气息。然而,刚才的那股诡谲的灵力竟像是完全没出现过似的,完全与四下里的幽深融为一体了。
裙裾无风自动,我驻足。
有什么我所不知的深邃力量正在暗中较劲,一种强悍野蛮地撕扯。那力是如此强盛,以至我的手心亦不禁渗出了冷汗。
“你终于来了。”分明是年轻男子的嗓音,却意外地拥有令人心安的祥和。
可是这种宁静而致远的气质,这种我曾那么熟悉的温馨,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为何是在这冷漠无欲的地府禁地出现?我阖眸,心中轻微酸胀。
“小蝶,不记得我了吗?”他带着些微温暖的手搭上我的肩,是记忆中的苍白坚毅。
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拥有这世上最温情的瞳眸的男子,那个将儿时的我高高举上天空的男子,那个在我耳边一遍遍讲诉着柔暖故事的男子。记忆中他的怀抱,始终有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却又是深入灵魂地淡淡寂寞着。
然而,怎么可能是这儿?然而,在这儿的他,怎么可能仍记得那个在离别时哭着转过身去的懦弱女儿?怎么还怕吓着了她似的,用这么温柔的语调言语?
“……爹。”我敛眉,不敢回身,不敢抬头,就怕这是个美妙到脆弱非常的梦境。
“呵,小蝶乖啊。不过,”他的音色中糅入些许宠溺,“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无尘。”
无尘。是啊,爹最喜欢我叫他无尘。因为那样让他觉得仿佛看到了我那绝美无双的母亲,那他最爱的女子呵,倾尽所有亦在所不惜。
而这,是我与他之间的小秘密。
不再犹豫,我转身扑进他的怀里:“无尘!”
泪,很咸,却也裹着温柔的抚慰,化开了浓稠的不安。
真好,他真的在这里,真的就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我。
真好,竟还能在这里见到别了五千多年的亲人,享受这阔别了五千多年的温馨怀抱。
真好。这一刻是安稳的幸福而不是凄清的幻觉真好。
“不要哭了,我会心疼的。来,让无尘看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他轻柔地抬起我的下颔,如同捧着一件最脆弱的瓷器,那么的小心翼翼。
我使劲儿眨下眼角的泪,用最清澈的瞳眸映出他恍若隔世的俊雅容颜:“唔,我只是太开心了。可是无尘,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儿可是……”
“是啊……皈魂城。”他轻柔地顺着我被瘴气染黑的长发,眼底是浓浓的不忍,“我一直都在这儿。自从你被接去了神界,我便也无甚牵挂了,就按计划那样下到了地府,然后阎王大人替我安排了这个职务。所以,我一直都在看守这皈魂城的城门,不得轻易离开。”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迎上他干净清澈的眸。天!这样的地方,他竟然在这禁地里呆了五千多年!
犹记得初入地府时,我也曾有意无意地打探着他的消息,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是这皈魂城的守门人。
这里,不只充斥着堕落之神的狠绝诅咒,更漫溢着强大的冥之力量。即使是修炼得当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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