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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春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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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塞了敷子,踩在地上,他看楚楚的眼神满是惭愧。
楚楚心里又惊又怕,怒目转向几个蒙面的大汉,只可惜被人堵住嘴唇,出声不得。楚楚唯有拼力挣扎,可惜毫无用处。
楚楚被推推搡搡塞进了早就候着的一顶花轿中,一个肥嘟嘟的媒婆子给自己头上盖了一条红绫子,喊声“起轿!”外面胡里哇啦就吹打起来,往城中而去。
楚楚心中大惊失色,看来自己被人抢亲了。这是什么世道,楚楚欲哭无泪,拼命使劲想摆脱手上的束缚。
忽然间,楚楚获得了自由,小青现身对自己一眨眼,楚楚顿时欢喜不尽,一把抱住小青,喜极而泣,“我到忘记你了,你干嘛不早些出现,把我吓坏了。”
小青食指当在嘴上,“嘘!”然后捻指发功,带着楚楚破顶而出,飘飘往后飞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楚楚龇牙咧齿,“哎哟,你是个什么妖精,这般没用。”
小青怒目,“我为了救你,之前的修炼又白费了,你还要埋怨,真是不该多管闲事。”
想着自己虽然屁股疼痛,总比被人□好,楚楚连忙躬身一幅,给小青赔笑脸,“算我错了,谢谢青衣大侠搭救之恩,若有一日,小女子时来运转,定当重重答谢。”
小青摇头,瞬间化作烟雾,楚楚手上多了一直清碧靓丽的金丝玉镯。
楚楚实在高兴,忍不住亲下玉镯,“谢谢啊。”眼珠一转,楚楚忽然想起一事来,“那花轿空空而去,那些笨东西如何没有发觉。”
“且不会空空而去。”
“嗯?”
只可惜,小青不愿再多说一句。
楚楚也不纠缠,自己得救就好。忽然想起小山,沿路寻了一段路,却没见着,害怕贼人返回,楚楚只好只身回家,告诉大山,小山被人啰去,让他快去寻找。
奶娘闻言,吓得什么似的,拉着楚楚浑身查看,忽然就落泪,“吓死老婆子了,小姐你就听奶娘一句,以后在不要抛头露面了。”
楚楚安抚奶娘,言说自己早有防备,不然今天也不会暗然脱困。奶娘方才哭哭啼啼下去安排晚饭。泡着热水澡,心里暗自盘算,长生回家扫墓,除了忠伯应该没人知道,可是忠伯楚楚绝对信得过。
对方对自己作息时间回家路线了如指掌,应该是熟人作案,是谁呢?楚楚思来想去,除了除了黄家人没有别人了,楚楚顿时义愤填膺,若真是黄明再使坏,自己再不会饶他们,楚楚想到报官,可是官子两张口,吃人不吐骨头,又苦于没有证据,贸然报官,到时候不能惩办恶人,反而祸及自身。
小青虽然目前不能铲除恶人,但是他应该知道贼人是哪一伙子,摇动玉镯,小青懒洋洋发问,“你烦不烦啊,正睡觉呢,什么事情?”
“你知道贼人是说对不对?”
“急什么?好戏就快到了。”
说完闭口,任凭楚楚如何摇晃,他不再发一声。
楚楚正在纳闷,许禄忽然嚎哭而来,言说黄氏忽然丢了。楚楚一惊,“是不是饭后散步去了,院子里寻了没?”
“寻遍了,我高声唤了许多声,娘若在定然早就听见了,他一定是被贼人虏去了,大姐姐,你要救救我娘啊。”
楚楚好容易安抚住许禄,叫过奶娘仔细询问,奶娘却说,黄家舅太太下午来过,自己害怕舅太太再行偷摸之事,一直在暗中监视,并不曾见黄氏离开。
许禄哭声又起,楚楚皱眉,“晚饭谁伺候的?”
“是玉芝,要叫她过来吗?”
“叫!”
玉芝却说,她送饭菜那会儿,黄氏正在睡觉,自己叫了一声,夫人似乎还咕噜了一声,自己怕惊醒夫人挨排渲,就悄悄退下了。
“你确定继夫人那时还在屋里?”
“奴并不曾面见继夫人,只是听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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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意念一动,心里无来由突突乱跳,该不会?颤声追问玉芝,“当时什么时辰?”
“黄昏时分,不一刻,小姐您就会来了。”
楚楚顿时头疼不已,这个小青,连忙撇下许禄,“奶娘,看紧许禄,别叫他乱跑。”拉了忠伯往门外猛蹿,“您快些去找大山他们,然后到铺子里碰头。”
避过所有人,楚楚猛摇镯子,“小青,你快点给我老实交代,轿子里是不是继夫人?”
“哈,聪明!”
“你为何这般干,你若怕他们怀疑,移个石头压轿子也可以呀,如何这般?”
“我小青一贯奉行快意恩仇,她这叫自作自受。”
“她固然可恶,你骂她打她或者再狠些,我也不怪你,可她到底是我爹爹老婆,你这不是给我爹戴绿帽子吗?你让我爹,让许禄以后如何做人?”
“滥好心,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母子卖你可是毫不含糊。”
“我一点都不好心,我也信奉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是,你这样做法手段太过下作,他们是血亲,是乱仑,我希望你马上制止此事,教训教训他们就可以了。”
“哼哼,妇人之仁。要知道,你娘的首饰可是黄明设计骗取的,他家住得吃的喝的都属于你许家所有,你还要制止?”
“当然要制止,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直至他们乱仑,不代表我会轻易绕过黄明,我要借此机会拿回我娘的所有首饰。”
小青沉默。
楚楚再次猛摇玉镯。
“怕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制止黄明行凶,其二提示忠伯迅速找到大山兄弟,其三迅速送我与忠伯汇合。”
小青化为清风而去,楚楚正及至无奈,长生回来销假,楚楚真是欢喜不尽,一把抓住长生,“你快点去抓住王道之王掌柜,秘密逼问,务必要他交代清楚他跟黄明的罪恶勾当,可打可骂不许杀,问明了让他签字画押,然后把人待到黄家与我汇合。”
“小的这就去。”
小青花务而归,似乎精疲力竭了,上了楚楚手腕兀自颤抖不止,“忠伯就在前面,我此番修炼尽数散尽,要复原再要修炼七七四十九天不可了。”
楚楚一边往前去会忠伯,一边安慰小青,“知道你幸苦了,只要你能迅速恢复,我割血给你也可以呀。”
楚楚跑了一小段路,就与忠伯大山小山合并一处,共同赶往黄宅。楚楚原本以为黄家必定会关门闭户,羞于见人,因为做恶之人一般都是这般表现,谁知黄家却刚好相反,黄宅门口大红灯笼高高管,宾客往来,原来黄明正大办喜事,看来他想婚姻合法化。
楚楚一行人没受任何长驱直入,门子以为楚楚等是贺客,恭恭敬敬往里迎,”有客人到,筛茶伺候着。“
楚楚u现身,黄明许福如丧考妣,脸色在数秒之内可以说是变化完全,两人心里都是咯嘣一声绷断了线。
“天也,心房之人是那个?”
楚楚为他们解惑般问了句,“怎么不见继母?家里不见人影,我还以为她在此处?”
黄明顿时冷汗琳琳,许福更是目瞪口呆。
两人慌忙的赶往喜房,黄明拉出刚刚拜堂的新人,“你到底是谁!”
红绫落处,露出一张烂桃子一般含泪眼。
惩恶
众人看时,那嘴里塞着裹脚布的新娘不是黄氏能是谁?
楚楚进门,一股奇特的腐臭味冲鼻而来,奇臭无比,直往脑瓜子里钻。楚楚当即作呕想吐,一再忍耐,最终还是忍不住吐了几大口酸水,抬眼看时,黄氏一双三寸金莲颤微微的□在风中,怪不得臭气熏天,楚楚忍不住狂呕,恨不得吐出苦胆来,可惜晚饭没用,啥也吐不出来,人憋得泪水盈盈。
残害人的万恶的小脚啊!
这个黄氏到底多久没洗脚!
这个要命的小青啊,害人不浅呢!
“包上包上,许福,不想死,就快点替你母亲包上!”
楚楚狂摇手腕自己却往外冲,抢过茶知客手中的茶壶,仰头往嘴里瞎灌,然后吐掉,再灌再吐,再吐再灌 。
楚楚清醒了,长生拧着王掌柜到了。楚楚胃里酸水泛滥,勉强忍住挥挥手,“长生,麻烦去叫忠伯他们把那俩家伙拧出来。”
不一刻,大山长生一人一个,拧猪狗一般拧着俩人往地上狠狠一掼,两人鬼哭狼嚎起来,“哎哟,杀人呢,饶命啊!”
大山一脚踏上黄明,“说,为什么要强抢我们继夫人?”
忠伯颤颤巍巍给了许福一记耳光,“你连畜生也不如啊,竟然连老母也卖,老奴替老爷不值啊,当初何苦要为你卖田卖地啊!”
许福痛哭流涕,“我不是人啊,我该死啊,让我死了吧!”
楚楚对长生一翘下巴,“长生放了他,你若真的死了,我好好发送你!”
许福顿时焉了,喊了一声“大姐姐啊,我是你的亲弟弟啊!”涕泪横流,活脱脱一只踩烂的水柿子。
楚楚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喊姐姐了?知道认亲了?你当初卖我的嫁妆,今天卖你母亲,怎么不想想,谁是你的亲人!”
“冤枉啊?我没卖母亲!”
楚楚气急一声断喝,“不是卖她,你准备卖谁?卖你自己?你这种烂人也值钱?长生,笔墨伺候!”
长生拧小鸡般拧起许福摔在案几前,许福怯怯的看着楚楚,“大姐姐?”
楚楚避开脸,不愿意看这个烂人,“写,从你赌博写起,写写谁让你赌的,你如何偷我娘的嫁妆,如何比的老父亲倾尽家财卖田卖地替你还赌债,都写上,写的清除明白,我就放你一马,不然立时送官究办,哼哼,典买亲生母亲,千刀万剐也不过吧?”
许福骨头立马软成一滩泥水,“我写,我写,大姐姐,你饶我啊!”
黄明挣脱大山的束缚冲着许福喊叫,“别写,写了我们都得死!”
大山一脚踢翻黄明,顺手脱下他头上礼帽塞他自己嘴里,赛的那家伙直翻白眼,差点把他嘴巴塞破了。
许福一五一十从黄明如何引诱勾搭他聚赌说起,一直说到他们如何定计偷卖楚楚为止。
楚楚看过,差点没被气死过去,劈手把状纸丢他脸上,“狼心狗肺的东西,画押,按手印。”
想了想又戳戳许福,“把卖你娘与聚赌之事分开交代。两张一并画押。”
许福签了字按了手印,抹把鼻涕擦把泪,腆着个脸笑着讨好楚楚,“大姐姐,都是黄明不好,我是受骗的。”
楚楚皱眉,长生便把许福拉过去摁住了。
楚楚看看大山,“大山,放开他,让他画押。”
黄明鼓着腮帮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却固执的挣扎着不肯画押。
楚楚一翘下巴,“大山,把他嘴里帽子拿出来。”
楚楚看着黄明笑,“不签是吧,好,大山,拿上状词,带上许福去衙门投告,如今新皇当政,以仁孝治理天下,就凭他强娶嫡亲姑母一条,我就不信,他能逃出生天。”
黄明一声冷笑,“我就不信,你敢说出去,你老子,你兄弟都不做人了?再说啦,买人的是你兄弟,与我什么相干?我是上当受骗,我娶媳妇有什么错,笑话!”
楚楚把王掌柜的供词往他面前一拍,“你见你姑母漂亮富有,于是就想勾引,你姑母不睬你,你勾引不成想强行逼迫,强抢你姑母回府,许福,你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那家伙顿时面如死灰。不过他看王道之的眼色是怨毒无比,丝毫不逊色他对楚楚的怨毒。
许福讪讪的笑着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楚楚再一挥手,毛豆押着黄家舅爷舅奶奶出来了,舅爷还有些羞耻心,扑上来就扇了黄明一个耳光,“你个畜生,也你姑母也,也。”随即往地上一坐,捶地大哭,“哎哟,报应啊!我的天啊,活不成啦。。。。。。”
楚楚一个眼色,毛豆递了许福供状上前,用脚踢踢黄舅爷,“舅老爷,您别哭啦,看看这上面写的对是不对,对的话,就画押吧!不画也可以,我们立时就去投告。”
黄舅爷两口子就是贪财好吃土包子,欺负许家窝里横,一听说要进衙门,当时就吓软瘫了,“是不是我们画了就不消进得衙门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阿,都是明伢子福伢子两个撺掇的呀,可害苦我们了啊,我的老天爷呀。”
那婆子的哭嚎的形态让楚楚想起了容嬷嬷。
在楚楚承诺,只要签押画供就不送他们见官进衙门,黄舅爷悄悄一拉婆子的手,夫妻双煞画了供,按了手印。
那婆子回头安慰儿子,“明伢子呀,爹娘老了,实在吃不得扳子,你自己做事,自己认了吧,千万不要牵连老子娘啊,儿啊,爹娘养你不容易,啊,你要想想父母恩,啊!”
那婆子说话间就要溜走,忠伯翻开收拾存档图案提醒那婆子,“舅奶奶,你接我们大夫人的首饰也带的够了吧,是不是还给我们小姐啊?”
那婆子一沾钱财就哆嗦肉疼,拢拢袖子,摸摸头,“管家老爷,你说的什么,我老婆子听不懂啊!”
忠伯凑的近些,一页页翻着账册指给老婆子观看,一边吓唬那婆子,“舅奶奶,你看看,您头上戴的点翠金钗,价值银子三百两,新朝律法是根据前朝律法化来的,据老奴所知,前朝可有官员贪污三十两银子就剥皮实草的案例,您一只金钗可就价值三百两哟,这还不算您手上玉镯,指上戒指,身上的衣物,舅奶奶,是您自己脱下来,还是?”
老婆子小时候听古听过剥皮实草,没想到自己今天也够格了,吓得差点晕过去,慌忙的拔下金钗,撸下镯子戒指,嘿嘿干笑着放在楚楚面前的桌上,双手合十咧着个大嘴赔笑,“老身还给表姑娘,谢谢您盛情相借。”
忠伯再翻帐页,“舅奶奶,您家就这么多?别让官差搜出来就麻烦大啦!”
老婆子腆着脸赔笑,“老婆子真的就这些,其他的都是我儿明伢子收着呢!”
满屋子人都看着黄明,黄明因为嘴巴又给大山塞上了,急得他只给他老子娘翻白眼,只可惜嘴被堵着,说不的话。
楚楚看那老婆子一眼,微微一笑,“看来我想放过舅奶奶也不成落,我母亲前几天可给我托过梦了,说她的首饰啊,我在不帮他找回去,他就自己来拿了。忠伯,我们走吧,我这就回去分享祷告告诉我娘,我实在没法子了,还是让他老人家自己来找吧。”
古人最是迷信。特别大字不识的白丁更迷信,迷信的简直可说奉若神明。
楚楚如此一说,不光老婆子慌了,老爷子也慌了,撅个屁股颠颠的胖鸭子似的跑到黄明身边,在他腰里翻呵翻得就翻出一摞钥匙来,然后很英雄跟毛豆一挥手,“走,我令你们去找首饰字画去。”
大家跟着老爷子,连开七道门,下到一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楚楚怕他们有诈,给忠伯使个眼色,拉着毛豆退出暗道外面,大约两刻钟(现代30分钟)的样子,忠伯等出来了,忠伯又是笑又是哭,“小姐,大夫人的首饰找回一半,老爷的字画古董也找回三分之一不到,其他的老奴翻遍了,也没找见。”
楚楚打开黄铜靠背箱子,里面字画都有些霉味了。另有一个漂亮的首饰盒里装满了金光闪烁的金银珍珠宝石玉器各色首饰。
到了花厅,再审黄家三口,老婆子抖抖索索讲了实话,“还有几件古董字画我们那去换了银票。”
大山一瞪眼,“银子呢?交出来!”
忠伯也劝道,“舅奶奶,人要讲良心是不是?许家养您们一家,冬吃补品,夏吃冰,可从没亏待你们,你们做人怎能这样?”
黄家老头子龇牙抽口冷气,拿胳膊膀子拐拐舅奶奶,“老婆子,还给人家。”
老婆子抖抖索索摸出钥匙,迈着颤颤悠悠的莲花步伐(老婆子三寸金莲),打开一个黑柜门,再开一口黑箱子,黑箱子里一个黑匣子几串亮闪闪的铜钱串子,黑匣子里一个红绫子包裹,老婆子打开包裹,瘫在桌上,忠伯翻一翻,竟然有一千两银票,都是百两五十两十两的小额票面。五十两银子三锭,十两银子四锭,还有些散碎银子大约有十几两的样子。另有一卷纸,打开竟是当票十几张,忠伯一一对照,全部是许家古董字画,票面约莫两千两,忠伯叹口气,“其他们的他们大约都花了。”转脸看着黄家夫妻,“你们也是小户人家出生,十两银子也够你们好吃好喝一年得了,不想你们不到二年的功夫竟然花掉一千两,可真是偷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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