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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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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甘州城还有段不远的距离时,暮色逐渐落下,但他有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自远方飘入耳中。
曦儿,是他的曦儿,他定是与那草原之王做过什么较量,才会让对方答应她三个条件。
想到这个,想到凌曦有可能吃了不少苦头,璟的心顿如刀割!
运轻功,他先落入甘州城,从那些夜间仍在排队领粮食的百姓对话中,听到了凌曦这两日为甘州城的百姓所做的每一件事。
以一己之力,近乎摧毁北夷数千铁骑,今日,又独自面对北夷大汗,及其身后的数万精兵、铁骑,利用赌箭,为甘州城中的百姓,为北地百姓,为整个朝国的百姓,赢来了三个条件!
她受伤了,她竟然受伤了,该死!
抑住心底升腾起的浓浓疼惜,璟没有去总兵府看望心尖上的人儿,而是提气飘向北夷大军的营地。
他的人,也感欺,甚至还宵想得到,实在是不自量力!
再有,知晓凌曦为北地百姓所做的一切后,璟深觉自个渺小,深觉自个不配站在爱人身侧。
甘州城中的百姓,及整个北地的百姓,皆是朝国的子民,他堂堂一国王爷,却明知他们有难,未向帝王请缨前来帮助他们驱除北夷大军,而她,一介女子,不顾及危险,领帝王之命,毅然来这北地,与凶悍的北夷蛮人作战,对此,羞愧,自责,如潮水一般齐涌入璟的心扉!
动了,他动了,阿如汗目中刚看到那袭白衣挪动,骤然间,那白衣宛若一道闪电,在漫漫草原上炸响,已落至大营。
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随之咔嚓嚓一阵脆响,营中飘扬的旗杆,尽被其袍袖轻拂间截断。
然后,只见其袍袖再次一挥,那些被截断的旗杆,凌空而起,嗖嗖地插在了卧榻数丈之外,且形成了一个圆形。
卧榻及坐在榻上的他,则被这一重重用旗杆围城的圆形,环绕其中,抓过一旁的亵*衣,迅速披在肩上,阿如汗冷眸凝视着那白衣身如游龙,穿梭在那些旗杆之中。
噼里啪啦的声响,从重重旗杆中不时传出,片刻,那抹白衣拔地而起,悬浮在空中,朝他微微一笑,饮尽捏在指尖的佳酿,跟着一个轻弹,那被他捏在指尖的酒盏,登时无声无息地飘至大帐中的台案上。
营中发生如此大的动静,诸将领,及数万精兵自然全被惊醒!
至于那百十个从崖边逃回的兵士,在露天跪了一天一夜,多数已昏厥过去,剩下的虽没倒地昏厥,也已全身冻得僵硬,只能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动静,一声发不出。
白衣猎猎,银发飘飞,璟身形如云,伴着清冷的月,缓缓落至阿如汗数步之外。
“保护大汗,保护大汗……”诸将领的嘶吼声,马儿的长鸣声,兵士握起兵器的碰撞声,此刻喧闹不止,但并未影响到璟丝毫。
他长身玉立,对着目中喷火的阿如汗,淡淡地笑着:“草原之王?信不信,本王顷刻间可以毁掉你的数万大军,毁掉你这整片草原?”阿如汗下榻站起,就这么衣衫不整地站在璟对面,道:“璟王,你就是朝国璟王!”
璟没有作答,只是望着他微笑。
“你是逍遥谷的人,且是逍遥谷谷主。”阿如汗目中怒火渐渐平息,换上的是满目冷然:“乾坤大挪移,只有逍遥谷谷主才会的乾坤大挪移,想不到璟王却用得如此纯属,那想必璟王也知,无论是幽冥岛,亦或是逍遥谷都不得插手世间之事,介于此,我想听璟王给出的解释。”身为草原之王,阿如汗的见识自不浅薄,天下间有关逍遥谷、幽冥岛之事,他不说全知道,但也是掌握些许的。
比如“乾坤大挪移”这种甚为奇妙的功法,唯有逍遥谷历任谷主,才能修习。
“你倒挺有见识。”璟唇角勾起的笑,淡而雅致,过了半晌,他接道:“你若不傻,就无需本王给你什么解释。”
阿如汗登时羞怒。
对方没有否认他刚才所言,对方自称为本王,本王?对方是朝国的王爷,此刻出现在他的大营中,说来没甚错。
傻,他真得很傻,且蠢到家!
竟出言问对方要解释。
“你来我大营究竟所谓何事?”抑制住心底的不适,阿如汗冷声问道。
璟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说本王来此所谓何事?”
良久,阿如汗道:“北夷与贵国北地之间的事,已解决,至于其他事,璟王不妨明说。”
“已解决?”璟理了理袍袖:“怎么解决的?”
阿如汗张了张嘴,终没有说话。
“区区北夷妄想踏平我朝国,而你,还想要她!”璟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凌曦,阿如汗不知凌曦是女子,不知那与他赌箭的青衫少年,是容颜倾国倾城,美若仙子的女儿身,他若是知道,恐怕除过惊愣,还是惊愣!
惊愣他败在一个娇弱的女子手上!
驻扎在营中的精兵,片刻喧闹过后,便安静了下来,进而在诸将领指挥下,将那一重重旗杆团团围住,想要伺机救他们的大汗。
“作为北夷的王,我有我的职责,再者,战争在国与国之间,时有发生,至于胜负,完全取决于双方的实力,我不觉得我北夷侵占他国有错。而他,我敬佩他的才能和为人,想要他,也并无甚错,”阿如汗面色凛然,一字一字说到这,顿了顿,接道:“不知璟王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是本王的人,你不知道?”璟淡淡一笑:“战争在国与国之间时有发生,胜败乃是实力的较量,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本王的实力!”说着,他身形快速一闪,不等阿如汗反应过来,身上的几处大穴,已被璟点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
阿如汗被璟突如其来的这一招,气得牙根紧咬,双目大睁。
“本王怎么了?”璟的目光温煦无比,然,落在阿如汗眼里,却是那么的威严,那么的肃杀凛然,他手指围住他们二人的重重旗杆,悠悠道:“你的悍将,你的精兵不是要救你么,本王就坐在这不动,陪你一起看着他们如何施救于你,可好?”说着,璟袍袖一挥,那在阿如汗身侧的卧榻,倏地就到了他身后,接着,他又拂了拂袖,榻上的被褥,瞬间化为屑沫,融于空气之中,随后,他款款落座于榻边。
阿如汗目光凌厉,凝视着他,吼道:“北夷已与贵国恢复友好,你如此做,不觉得有失道义吗?”面前之人,乃是逍遥谷谷主,拥有乾坤大挪移神功,世间恐怕再无人是他的对手,如此一来,他布置的阵法,哪个又能破?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勇士们一个个入阵,再一个个倒下么?随心中所想,浓郁的痛,瞬时涌入阿如汗怒火喷涌的眸中,他盯在那重重旗杆布成的阵法上,吼道:“退下,都给本大汗退下!”
璟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亦朝那阵法看去。
“救大汗!救大汗!救大汗……”诸将领个个双目赤红,瞪视着坐在榻上的白衣男子,大声吼着,一队队精兵,在战鼓和号角声中,无惧地踏入阵法中,他们是草原上的勇士,是大汗的贴身卫队,保护大汗,是他们的职责!
璟目中含笑,转向阿如汗,道:“本王数三声,那入阵的士兵,会立刻消无声息,且会化为一滩血水,信与不信?”此刻的璟,流露出了他邪恶的一面,或者说,现在的他,是邪更准确些,伸出三根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伴着薄唇中溢出的字音,一根一根,慢慢地弯下。
☆、143:因她(一更)
然,就在“三”字的尾音尚未落,那些入阵的兵士,相互厮杀片刻,接着齐目含惊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顷刻化作血水,渗入泥头之中。
阵法外的诸将领,怔愣片刻,由一人步出,亲率另一队兵士再次步入其中。
其结果,同前面一般无二。
“怎样?本王的实力如何?若是不尽兴,本王不介意再施展几招。”看着又一两百多人的队伍,手握兵器进入阵中,璟缓缓起身,负手身后,缓声问阿如汗。
“退下,本大汗命令你们退下,听到了没有?”
阿如汗没有搭理璟,盯视着刚踏入阵法中的那队兵士吼道。
“呵呵,”璟轻笑出声:“你确定你还是他们的大汗?“讥诮的话语,入阿如汗耳里,登时令其硬朗英武的脸面涨红一片:“说,你究竟要做什么?”
璟淡淡道:“本王不是说过了么?只是向你证明下实力,就这么简单。”
说来,对于踏入阵中的每一队北夷兵士,璟心里是叹服的,叹服他们的无畏,叹服他们的谨慎,叹服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浩然杀气,但,也仅限于叹服,在他眼里,这些无畏的,行事谨慎的,满身杀气外露的北夷勇士,不过是些蝼蚁罢了!
弹指间,他就可摧毁他们!
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再次响过之后,只见月下的阵法中,在这一刻泛出一道道血光,殷红的血水浸透泥土,在阵法中形成条条血河,冷月映照,夭红的光芒冲天而起。
震惊,无以伦比的震惊,显现于诸将领,及阵法周围的兵士眼中。
死了,每一队进入阵法中的队伍,无一存活,全死了!
阿如汗忍不住了,他冲着眼前一脸悠然的白衣,再次厉声吼道:“你说,你究竟要怎样?”阵法太过残虐,阿如汗没法再看着那“吃人”的阵法,将他的勇士一个个地给吞噬掉,甚至于,甚至于连尸骸都未曾留下。
血,借着明亮的月色,他看到的只是满目的血。
他好想冲开穴道,与眼前的悠然男子,做一番较量。
或许,或许他有些不自量力,可让他就这么看着,看着他的勇士为救他,落得尸骨无存,他做不到!
奈何,他催动真气,一点用都没有。
穴道依旧被封得死死的。
围在重重旗杆周围的诸将领,及精兵,皆双目呆滞,怔在原地。
在他们眼前,就是个空无他物的旗杆林,为何具有那般强大的杀伤力?
诸将领不解,手持兵器的精兵们也不解。
旗杆林中,无埋伏,无刀剑,为何,为何他们的勇士,他们的同伴一进去,就会发疯似得相互厮杀一阵,然后齐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化作一滩滩血水?
璟勾唇一笑,步至阿如汗面前,抬手捏住他的下颚,淡淡道:“告诉本王,此刻,你可还尽兴?”阿如汗喷火的眸子瞪视着他,一声不吭,璟笑了笑,又道:“当你的兵士烧杀抢掠我北地百姓时,你是不是觉得很自豪?是不是觉得你的兵士全都是草原上的勇士,而我国将士与子民的生命,却如同草芥,惨死在你的勇士们刀下,成就他们在你面前讨赏的功勋,对与不对?”
顿了顿,他松开阿如汗的下颚,转身望向血光冲天的阵法,淡淡道:“相比我国死去的将士和子民,此刻我做得还不够。”阿如汗心中的怒火在此时已平息不少,他冷眸如剑,直刺向璟的背脊,冷冷道:“若是没有奇门遁甲之术,仅两国之间的将士较量,我北夷勇士绝对会踏平你朝国每寸土地!”
“是么?那可不见得。”说着,那摆放在营外大帐中的王者台案,连同台案上的酒水,倏然出现在璟刚才坐的卧榻旁,缓步步至卧榻边,璟坐回刚才的位置,为自个浅浅斟了一杯佳酿,道:“本王既然有能力一人对付你这数万大军,为何还要调动我国将士,前来与你们这些野蛮人拼杀?”宽大的袍袖拂在台案上,衬得他的人,是那么的优雅,那么的温文,仿若与挚友闲谈一般。
闲适淡然,优雅尊贵的仪态中,却无时无刻不流露着洒脱不羁之态。
“本王本来想直接杀了你的,并且摧毁你所有的一切,但,为她,本王取消了这一念头!”举起酒杯,朝阿如汗轻浅一笑,然后眸光挪转,淡淡地扫向阵法外的北夷诸将领和精兵,悠悠道:“但你们欠下的债,还是要还的。”话语虽轻浅,威严之气却十足。
阿如汗看着这样的他,目中冷光凝滞,只觉眼前之人,才配掌控天下,才配称之为王。
因为对方无论是仪态,亦或是那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语气,皆令他遥不可及。
“还?你要我北夷还你朝国什么?”良久,阿如汗目中的冷光再次流转,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问璟。
饮尽杯中佳酿,璟眉眼轻抬,扫他一眼,放酒盏至台案上,瞬间脸色一边,起身对着阵法,轻拂衣袖,就见那没入泥土中的重重旗杆,全然窜出地面,化作一把把短小,锋利的暗器,朝北夷诸将领和精兵身上袭去。
转眼工夫,大营中死伤一大片,血雾弥漫,悬在夜幕中的冷月,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变成了血月。
阿如汗站在原地,感受到的只是杀气,磅礴的杀气,宛若怒龙冲天般的杀气,朝他的勇士们席卷而去,他甚至连喊一声快些放箭的力气都没有,便看到他的勇士,接连倒在地上,任满身的血液往外喷涌!
那人,那站在他眼前的白衣,似神明,又仿若妖魔;似月之高洁,又仿若日之威严,令人不敢谛视!
“有本事,你就解了我身上的xue道!”良久,阿如汗回过神,怒视着璟,语声略带讥嘲道。
他不会输,不会就这么输在对方手中,他是草原之王,是黄金氏族之后,绝没理由输给任何人!
璟微微一笑,袍袖在他身上轻拂而过,淡淡道:“不服是不是?很好,现在你可以动了,可以指挥你的千军万马与本王一人应战,来吧!”阿如汗没有搭理璟的言语,试着动了动双臂,确定可以自如地活动,立时,他挥了挥手。
战鼓声,号角声震天般响起。
夜幕陡然间亮如白昼。
那明亮的光芒,那幽冷的光芒,竟来自大营中北夷兵士们手中的兵器,那一把把兵器在月下泛出的冷芒,带着哀艳的死亡之气!大汗有命,他们拼了,是的,他们一定要战胜朝国璟王,为他们死去的同伴报仇,为他们的王,为他们敬仰的大汗,夺回尊严!
草原上的民族,无论是将士,亦或是普通的牧民,皆骑射了得,阿如汗这一挥手,骤时涌上数千精兵,他们整齐划一地拔出背在身上箭筒中的羽箭,搭弦,向璟怒射而来!道道寒凉刺骨的箭光,宛若一团团带着魔咒的云彩,在月色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它们的目标行进。
如此阵势,璟却站在原地,笑得一脸淡然。
前面数千精兵手中的羽箭射出,他们迅速退下,从后面又涌出数千精兵,他们再次从箭筒中拔出羽箭,搭弦,射向他们的目标——朝国璟王!
密密麻麻,接踵而来的箭雨,穿透皎洁的月色,穿透空中弥漫的血腥之气,带着无尽的凛冽,欲齐射中那袭淡然闲适的白衣。
而璟,看都不看那些袭向他的羽箭,修长的手缓缓伸出,就见那被他前一刻刚放在台案上的空酒盏,现已斟满佳酿,出现在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间,他举杯至性感至极的唇边,就算佳酿中有映出那些羽箭的影子,也没被他留意一眼。
阿如汗站在他身后一侧,双拳紧握,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一般。
眼前之人,是人么?
为何面对如此大的阵仗,淡定如初,动也不动?
他就那么自信,那接踵而来的羽箭,不会有一支,甚或是两支,三支穿透他的身体?
然,就在那箭雨最前面的一波距离璟有不到一丈远之际,璟袍袖挥舞,那些齐射向他的羽箭,登时调转方向,朝前一刻发出它们的主人射去!
速度比之刚才,更快,更狠,更为精准!
接着,璟宽大而飘逸的衣袖,再次一挥,那被他用乾坤大挪移转至营外的王之大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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