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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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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太后现在是紫鸢唯一的亲人,如果聂瑾鸿出手杀了她,那么他和紫鸢之间又该怎么办?
  左思右想,凌曦决定动身前往雾国都城,在聂瑾鸿没刺杀徐太后之前,阻止这件事发生。
  云国最后一座城池,被威远候率领的大军在数日前攻破,自此,这天下不再有云国;至于雾国,也被阿如汗和鲍南城率领的大军以破竹之势,接连攻陷不少城池,短期内,他们就会攻到雾国都城。
  璟的目光全然凝聚在凌曦脸上,温声道:“云国已不复存在,现如今有威远候,北夷王和鲍总兵率军两面同时攻打雾国,不日,雾国也会被拿下,咱们去了无甚用处。”见凌曦不说话,璟微微笑了笑,揽她到怀里,接道:“你身上的伤刚刚好,经不起折腾的!”
  “你医术好的没话说,我身上哪还有什么不适?”凌曦抬起头,定定看向璟,柔声道:“我担心鸿弟在知晓鸣帝身死后,仍没放下聂府的仇,会潜入雾国皇宫刺杀徐太后,如果真那样,他和紫鸢怕是没得可能在一起了!”
  轻抚着她脑后的长发,璟道:“不会的,我虽与他不熟,但我相信他不会做那种傻事。”
  “怎么不会?”从璟怀里推出,凌曦认真道:“他心里有紫鸢,但因聂府一门的仇,却重重地伤害了她,加之“紫鸢”的死,以他的xing子,会全算到鸣帝和徐太后身上,如此一来,他定会想着法子除去徐太后。“
  “你不是说那雾国公主没死吗?”璟不解。
  凌曦幽幽道:“你我知道,可鸿弟不知道啊!”紫鸢的事,凌曦在养伤期间与璟提起过。
  默然半晌,璟再次揽凌曦入怀,关心地问道:“你真得感觉没什么不适了?”其实,早晨他才给凌曦把过脉,心下自是明白爱人身上的伤全然好了,可他就是不放心,想要从凌曦口中确 认。
  “好了,我都好了,一点不适都没有,你放心吧!”凌曦环住璟的腰身,倚在他怀中,语声轻柔道。
  璟道:“那咱们明早出发去雾国。”凌曦秀眉微蹙,扯了扯璟的衣袖:“今个就动身不成吗?”她很少撒娇,一直以来,她在璟面前呈现出的都是坚强的一面,就是楚御寒死那日,她近乎奔溃,可在看到璟后没多久,便自我调整好情绪,没让璟为她过多的担心。
  “成,咱们今个就动身。”这是他的妻,是他深爱的妻,两世的她,都极少在他面前撒娇,或是请求他做什么,璟眸中柔情满满,在凌曦耳边呢喃道:“曦儿,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撒娇。”
  她才华横溢、武功不凡、冷静睿智,做事果决,能看到她撒娇,像一般小女儿家那般撒娇,真得很难!这样的她,他喜欢,特别的喜欢!但心底深处,他还是想要她对他有所依赖,最好能时时刻刻地缠着他,想想都觉得幸福至极!
  “你笑嘛?”
  凌曦抬眸,就见璟笑得跟朵花儿一样,不由嘟嘴问道。
  璟注视着她,俊美的脸上,笑容依旧,准确些说,比之刚才笑得还要好看。
  “不许你这样对着别的女子笑,听到了吗?”凌曦哼哧道:“我一直都想对你说来着,就你这张脸,不笑都能招惹很多的烂桃花,若是笑起来,恐怕这天下的女子全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你吃醋了?”璟唇角勾起,目中神光满是chong溺。
  凌曦脸儿一红,白他一眼:“哪个吃醋来着?我才没有。”话一出口,她便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改口道:“哼,你要是敢招惹烂桃花,吃醋我倒不会,但我会掐了你的桃花,然后……然后嘛……”说到后面,凌曦故意卖起了关子。
  璟嘴角翘起,道:“然后怎样?”
  “然后嘛……,我带着旭儿和阳儿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去,让你做孤家寡人一个!”凌曦长睫颤了颤,不急不缓说出了她的然后。
  “你敢?”璟倏地提高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低哑而富有磁性,接着,他就吻上了凌曦的红唇,用实际行动惩罚怀中的爱人,凌曦挣扎了下,见没什么用,只好由着璟一阵痴缠。良久,璟才放过她,一脸餍*足道:“还要我做孤家寡人不?”
  凌曦抬手在他胸口轻捶了两拳,红着脸道:“就你这做派,我哪敢!”璟攥住她的手,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知道就好。”
  两人又腻歪了片刻,才携手回屋收拾行囊,准备动身前往雾国。
  十日后,雾国都城。
  聂瑾鸿乔装走在街上,一颗心全被悔恨填满。
  是他,全是他,若是他不一心报家仇,不找到父亲的那些老部下帮忙,他们或许就不会死。
  都死了,原以为攻下雾国的边城,他们一路乘胜追击,攻至雾国都城,没想到北堂鸣突然间派出数万精兵,将他们为数不多的两万兵士全部覆灭了!为了救他,樊勇顾不得个人安危,替他挡了致命一箭。
  北堂鸣死了,死在了那不曾被他唤过一声的嫡姐手中,他呢?身为聂府嫡子,都做了些什么?因家仇,枉送多人xing命,实在是愧对九泉下的老父和所有亲人!
  还有紫鸢,对,还有她,他也甚感愧对!
  朝国大军很快就会攻到雾国都城,若不出意外,三日后必至这座城池外。
  乱,现在整座城中都乱了,不,应该说在北堂鸣的死讯传入雾国时,这个国家就已经混乱不堪。
  权势真就那么重要么?不顾自己国家的安危,内乱四起,想要登上宫中那把椅子,聂瑾鸿对此,无比鄙夷。
  他决定今晚就潜进宫中,找徐太后报仇。为家人,为紫鸢,哪怕命丧皇宫,他都要手刃徐太后。聂瑾鸿不知,不知自己何时把对北堂鸣的恨全转移到了徐太后身上,是紫鸢身死之日,还是闻知北堂鸣死讯那日,反正他现在尤为痛恨徐太后,他觉得是徐太后没教好北堂鸣,才致其野心膨胀,对聂府一门伸出了罪恶之手,更是她的纵容,是她的冷血,才逼得紫鸢联姻云国,落得惨死的下场。
  一切全是她的错!
  残阳夕照,京中百姓人心惶惶,他们虽知朝国大军有着铁一般的纪律,不会伤害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担心,怕朝军攻进城中,一个不慎丢掉xing命,因此,天还没完全黑下来,街上就变得空荡荡,很难看到有人走动的身影。
  宫里的情况比之宫外强不到哪里,有门路的,在知晓皇帝死了,国将不国,都偷偷地出了宫。
  历朝历代都城被攻陷之日,皇宫中无不血流成河。
  太后寝宫中,徐太后靠坐在榻上,脸上尽显病态,比之数月前,她老了不止十岁。
  “皇上没了,国家危难之时,那些个宗室王爷不知护国,却个个都想登上那把椅子,哀家死后有何脸面面对先帝啊!”说着,徐太后眼里的泪水顿如雨下,侍立在内殿中的宫人们,个个低垂着头,看向自个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自从皇帝身死的消息传回宫,太后几乎每日都会这么哀伤的自语一番,她不需要人回答,而他们这些奴才也没有资格对太后说的话做声。
  徐太后接过身旁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宫里这几日是不是越来越乱了?”那递帕子给她的宫婢,咬了咬唇,慢慢抬起头:“回……回太后,宫里……宫里还是前些时日的样子,没……没变……”有门路的都离开了,至于皇帝的那些妃嫔,胆子大的,对皇帝没有多少感情的,也想着法子着身边的奴才联系家人,将自个弄出宫去;胆小的,对皇帝尚有几分情意的,则在听到皇帝身死的消息后,没多久便在寝宫自行了结了自个。
  他们也想跑啊,也想远远的离开这座看似华丽,实则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笼子,却碍于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只能绝望地等死。
  “没变?”徐太后攥紧手中的帕子,脸上流露出的笑,颇为哀伤:“罢了,都这般境地了,宫中怎会没变?”那宫婢一听她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跪地磕头道:“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欺瞒太后的,太后恕罪,太后恕罪啊!”
  徐太后摆了摆手,道:“起来,都退下吧,哀家想一个人呆会。”
  “谢太后,奴婢谢太后不罪之恩!”那宫婢流着泪从地上爬起,然后随其他宫人向后退离了两步,转身朝内殿门口走去,而徐太后的声音在这时又响起:“想离开就离开吧!”诸宫人先是一怔,随即转身跪地道:“太后……”太后要放他们离开,会不会是他们听错了?
  “整个宫里恐怕没剩多少人了,哀家若再留着你们,不过是徒增罪孽罢了!”她虽身居深宫,可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她都知道,云国早些时日便没了,雾国,这个已经失去大半壁江山,并且内乱不断的国家,还能坚持多久?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徐太后想到这,心口登时绞痛不已。
  就在她想要躺倒榻上歇会时,聂瑾鸿冷然的声音在内殿中响起,“逼死女儿,纵容儿子,落得国破家亡,你是不是很后悔?”徐太后忍住心口处传来的绞痛,坐正身形,寻声看去,见来人黑巾蒙面,身着一袭黑衣,正满目含恨地看着自己,不由道:“你是谁?”她的声音倒还镇定。
  聂瑾鸿一把扯下黑巾,盯视着她,一字字道:“认出我是谁了吗?”
  “无名?你是无名!”徐太后的身子摇晃了两下,但很快坐稳,她平复好情绪,看向聂瑾鸿道:“逼死女儿,纵容儿子?你为何要这样说哀家?”聂瑾鸿冷嗤道:“若不是你的纵容,北堂鸣怎会生出称霸天下的野心?紫鸢,她是你的女儿,却因你和北堂鸣,被逼着联姻云国,进而成就北堂鸣那所谓的宏图伟业。她死得有多惨,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你根本就没在乎过她这个女儿,怎会知道她死时的惨状?”
  徐太后唇角颤抖:“紫鸢的死,怎是哀家逼的?她是自愿的,要深究起来,她联姻云国,与你脱不开干系。”缓了口气,徐太后继续道:“你明知她喜欢你,明知她想要嫁给你,却没向哀家和皇上求娶她,致她心冷,才宁愿舍弃自己的幸福,为促进雾、云两国长期友好相处下去,选择嫁给楚帝,这……这如何能说成是我逼她的?她惨死在边城,身为她的母后,哀家自是伤心难过得紧,可她那么做,哀家并不知道缘由……”
  聂瑾鸿截断她的话,冷声道:“联姻云国,为雾、云两国长期友好相处下去?这话是你的好儿子对你说的吧。”徐太后张了张嘴,嗫嚅道:“事实就是如此,还用皇上告诉哀家吗?”聂瑾鸿的眼里现出抹嘲讽之色,道:“事实就是如此?你还真自以为是呢,你的好儿子,和楚帝达成联姻协议,目的不过是为了共同攻打朝国,进而瓜分朝国的城池和土地。再然后,他会寻找借口,一举拿下云国,乃至整个天下。”
  “紫鸢?他根本就没想过她的生死。在他心里,什么也没有天下来得重要!”
  “这不是真的,你说的这些绝不是真的!”徐太后摇头,不信聂瑾鸿说出的话。聂瑾鸿朝她走近两步,目中含恨,语声森冷道:“我不姓寂,也不叫无名,想来你的好儿子并未对你说出我的真实名姓。”身形再次向前走了数步,聂瑾鸿在距离软榻三步开外站住了脚:“我姓聂,是云国人……”
  徐太后望向他,突然道:“姓聂?云过人?你与楚皇下旨斩杀的那个聂府一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问我是什么关系?”聂瑾鸿眼里的恨意倏然被满满的痛取代:“那是我的家人,是我聂瑾鸿从来没见过面的家人,就因为你儿子的野心,使出龌蹉手段,致楚帝下旨斩杀了我满门,你说,你的儿子是不是该死?你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更该死?”
  “你说的都是真的?”徐太后从榻上站起,走至聂瑾鸿近前,抓住他的双臂,摇晃道:“你所言可都是真的?”
  聂瑾鸿退后一步,甩开她的手,道:“这种事我有必要拿来骗你吗?”
  后宫中的女人,能步步高升,直至登上最为尊贵的高位,心机和手段自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只见徐太后的眼里,忽然涌现出怒意来,她手指聂瑾鸿,悲声道:“你是为了报家仇,才接近紫鸢的对不对?”
  “是,我是为了报家仇,才有意接近她,知道么?我不仅得到了她的心,更得到了她的人,而且啊,她还怀上了我的孩子!”聂瑾鸿嘴里的话,听起来颇为轻松得意,可他的心在这一刻却痛到了极致,“我玩弄了她,然后向她道出了我的目的。她不信,她不信我说的一切是真,可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她不信。”
  “一边是她的皇兄,一边是我,你觉得她当时是在受着怎样的煎熬?”聂瑾鸿说着,语声不由提高:“她想要阻止,阻止我复仇,阻止你好儿子的野心,应下联姻云国,然后在送亲当日,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她的死,并没有阻止住你好儿子称霸天下的野心,他率大军对朝国发起进攻,熟料,自作孽不可活,他的二十万大军,近乎全葬在了苍松峰附近的峡谷中……”聂瑾鸿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在徐太后面前道了出。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徐太后深受打击,捂住胸口连连后退,直至跌坐在软榻上,跟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殷红的鲜血自她嘴角涌了出,她呆呆地坐在榻上,没有擦拭不停涌出口中的鲜血。
  她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难以相信北堂鸣为了自己的野心,置紫鸢的生死于不顾。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有了自我意识,望向聂瑾鸿道:“你今夜潜入宫里找哀家为的是什么?”
  “你说呢?你说我找你为的是什么?”聂瑾鸿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注视着徐太后。
  “你是来杀哀家的。”

☆、213:自责

  徐太后出口之语,不是问,而是肯定道。
  聂瑾鸿没有吭声。
  “想要杀哀家,就动手吧!”“紫鸢”的死,令徐太后本就身受打击,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加之又传来北堂鸣的死讯,她当时就晕厥了过去,好在御医救得及时,才幸得保住一命,但体内元气已大伤,若想痊愈,完全没得可能。
  徐太后醒转后,虽没听御医们说自己身体有什么大碍,却还是从他们的神色间看出来一二。
  她怕是命不久矣!
  朝军凶猛如虎,以破竹之势连连攻陷雾国城池,每听到一封急报,她心中便生出一份绝望。
  令她没想到的是,更沉重的打击,竟在今夜等着她。
  “鸿弟,不可!”就在聂瑾鸿催动起掌力,准备击向徐太后之际,凌曦清越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她来了,听声音是她没错。
  聂瑾鸿催起的真气,在凌曦的声音响起时,猝然散去。
  慢慢的,他转头望向身后,就见凌曦和璟并肩站在内殿门口。她没事,她真得没事!虽然在数月前就确认她没事,可亲眼见到,那种感觉还是极为不一样。
  “……”嘴角噏动,聂瑾鸿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要怎样唤她?
  是嫡姐,还是夜相?
  亦或是夜公子?
  凌曦目光柔和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向徐太后。
  “你为什么救我?”徐太后嘴角挂着血丝,抬头与凌曦目光对视。凌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坐在她身侧,为她把起脉来。
  见凌曦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徐太后抽出自己的手,拿起帕子拭去嘴角的血丝,语声虚弱道:“不劳夜相费心了,哀家的身子已油尽灯枯,这个哀家前些时日就知道了!”眼前这抹青衫,寿宴那日她见过,眼下还是有些印象的,徐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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