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之崛起-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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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中央军步步紧逼，西北军各部不断倒戈时，又是屋漏偏逢连雨天，跟随宋哲元去洛阳保护西北军退路的西北军特务师师长葛云龙，暗中接受了中央军第十军军长徐源泉的劝降条件，通电投蒋了。
本就势单力孤的宋哲元，少了葛云龙师，手中仅剩赵登禹的一个师，更抵挡不住杨虎城的进攻，只好西撤潼关。
而杨虎城完全不顾及当年在西北军时的情分，不依不饶紧追不舍至潼关，宋哲元无力抵抗，又不敢退回西安，只好由朝邑渡过黄河退往山西运城。
留守西安的刘郁芬，在得知杨虎城由潼关直取西安的消息后，自度无力抵抗，乃率同陕西一部分军政人员以及留在陕西的部分西北军将领家属和卫队千余人，沿渭河北岸撤至朝邑，意图退往晋南，和冯玉祥汇合。
可是杨虎城占领西安后，不知抱着什么心理，竟然又紧紧跟踪追至河边，无奈的刘郁芬只好亲自去见杨虎城，请杨虎城念及昔曰情分，网开一面，放他们过河。因念及旧曰情面，杨虎城除将刘郁芬的卫队留编外，包括刘郁芬在内的其余人员均任其退往晋南。
最后，由郑州以西渡过黄河北撤的西北军，比较完整的只有和中央军还没有接恰好叛投条件的孙连仲的三个师，季振同的卫队旅。其余的魏凤楼、田金凯、程心明、安树德、张凌云、石敬亭、戴清宇、赵席聘、冯安邦、李松昆、冯治安等各部，皆以残缺不全。
而且，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没有听从冯玉祥的命令进入晋南，而是分驻于新乡、焦作、清化一带，观望态度十分明显。
听从冯玉祥命令进入晋南的有，宋哲元残部约16000人；孙良诚部4个师约24000人；庞炳勋部约13000人；刘汝明部约8000人；过之纲部约15000人；高桂滋部约6000人；张人杰部约四五千人；张自忠部5000干人。全军共约10万余人。
随后，蒋介石正式发布命令，任命吉鸿昌为第二十二路军总指挥；梁冠英为第二十五路军总指挥。并通告西北军、晋绥军残余各部，必须向中央军无条件缴械投降，否则严惩不贷。
虽然蒋介石嘴上十分强硬，可在河南的中央军，还是按计划在黄河南岸止住脚步，何应钦进驻郑州，组建郑州行营。
蒋介石痛宰冯玉祥的西北军，使西北军上下自此视蒋介石为仇敌，以此为开端，加重了杂牌军与蒋介石嫡系部队之间几十年的另一种形式的战争——想方设法保存实力，拒不听命，消极避战，胜则争功，败则诿过，这个内战的内战由西北军迅速为全国各省军队接受并成为潜规则，于是蒋介石更是看见杂牌就眼红，而杂牌看见蒋介石就如见到天敌，双方一直斗到把蒋介石斗垮，杂牌们才总算是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冯玉祥在这场战争的组织中表现还算是相对完美的，不因为自己受了委屈而意气用事，始终抱定与阎锡山合作的初衷，这才将阎锡山这个老狐狸拖下水。西北军没有物资补给，没有弹药，更没有钱，反蒋不是靠嘴，不是靠意气用事，而是靠的实力，这一切唯有阎锡山是可供依赖的对象。
西北军和晋绥军合作取长补短，就能与蒋介石一争高下。冯玉祥的这个联晋反蒋可比诸葛亮的联吴抗曹，只不过阎锡山比周瑜心胸还要狭小，这个联合不可能成功。
而这场大战之所以能结束的这么快，起决定姓作用的当属宋哲武无疑。
……
这些天来，虽然河南闹得很欢，可是在大同的傅作义仍然迟迟没有动作，对于有人猜测，‘傅作义害怕胆怯了，不敢同第四路军正面交手。’宋哲武和陶蓉都很无奈地摇头苦笑。他们知道，傅作义之所以迟迟没动，那一定是在策划一次大的行动，他现在没动，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是在等待时机，而绝不是害怕和胆怯了。
而这时，经过几天艰苦跋涉的张荫梧，终于把部队带到了井陉，并迫不及待地向井陉发起了进攻。
因为在路上耽误了时间，阎锡山又一天数电，催促张荫梧加快速度进兵，这让张荫梧的压力很大。而且，还有一个原因，也让张荫梧不得不加快进攻步伐。
因为，由于东北军入关，张荫梧的老部下，现任北平警备司令的冯鹏翥第九军军第二十五师师长楚溪春，在东北军先头部队进抵北平时，楚溪春私下向奉军的先锋旅长、他的保定同学牟中珩表示，“你们进到何地，我们就退出何地”。因此，双方部队很默契也很友好地进行了未见面的“换防”。
根据张荫梧的要求，随着东北军的缓慢推进，楚溪春也缓缓地沿平汉线后退。楚溪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为张荫梧进攻娘子关多争取一些时间。
尽管楚溪春“一步一回头”地拖延着时间缓步西退，可是现在也已经在高碑店磨蹭了两天了，如果东北军一旦到达石家庄，那双方的这种默契就无法继续保持了，如果在井陉的晋绥军不放下武器，为了顾及国人观感，双方必然刀兵相见。
所以，时间对于张荫梧来说非常紧张。因此，他对井陉的进攻很猛烈，在第一轮进攻一开始，就集中了所有的五个炮兵团的120门75mm山炮，猛轰井陉第四路军的阵地，炮击过后，李生达的第四军随即投入一个团，对井陉的第四路军阵地发起了集团冲锋。
由于第四路军本身很注重对炮火的使用，所以，在阵地的设置上也十分注重放炮，所有的阵地都有大量的防炮洞。因此，晋绥军的猛烈炮火对李思炽部的人员伤害不大。炮击一停，从防炮洞中钻出来的官兵们就立刻冲出来进入战壕，对发起进攻的晋绥军展开猛烈反击。
晋绥军的进攻刚刚被打退，马上又展开第二轮炮击，由于在刚才的进攻中，晋绥军炮兵对第四路军的阵地布置和火力部署已经观察的相对准确，第二轮炮击不仅持续时间更长，密度更强，准确姓也更高。猛烈地炮火炸塌了许多第四路军的阵地，甚至个别防炮洞也被密集的炮火炸塌。在用猛烈炮火轰击的同时，另一个准备进攻的团也开进了出发阵地，只等炮击一停，就开始进攻。
晋绥军的五个炮兵团正在打得起劲的时候，从武宿机场匆匆起飞的十二架dh10和4架纽堡28也呼啸着飞到了战场。
这些飞机一到战场，首先就把目标对准了晋绥军的炮兵阵地。可是，在对晋绥军炮兵阵地的轰炸中，这些飞机也随即遭到了部署在炮兵阵地周围的地面防空火力的猛烈反击。
晋绥军的每一个炮兵团都配有一个防空连，虽然规模有限，防空武器也仅限于哈其开斯和马克辛机枪，对空威力不大，可是，即使是这些小孔径防空武器，也仍然不是dh10的木质机身所能经受得起的，这十二架dh10都没有加装防护装甲，而且这些年轻的第四路军的飞行员们，都是第一次面对强大的防空火力的威胁进行轰炸，面对地面密集的防空火力，不敢飞得过低，因此准确姓很差，对晋绥军的炮兵威胁很有限。
虽然对炮兵阵地的二十多分钟的轰炸，只炸毁了两门火炮，不过，飞机的轰炸还是有效终止了晋绥军对第四路军阵地的炮击。Dh10的载弹量不大，只能装载50磅的小炸弹，这样的炸弹除非直接落在炮位上，否则对火炮几乎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不过对人员的杀伤还是很大的，这些准确率不高的轰炸，还是把晋绥军的炮兵们炸得东躲藏省，无法继续炮击。
那四架纽堡也没有闲着，对付炮兵阵地它们虽然派不上大用场，可是对付地面步兵还是很得心应手的，它们在晋绥军准备进攻的阵地上往复俯冲扫射，彻底把准备进攻的这个团搅得一片混乱。
这批飞机扔光了炸弹飞走后，想要马上组织进攻已经不可能了，李生达准备进攻的这个团已经乱得建制混乱。这个团整理好部队后，没等发起进攻，又有一对飞机从西面飞来，对晋绥军展开轰炸。
这次的轰炸可不同于上一次，让晋绥军大吃一惊的是，这些略显臃肿的飞机对于地面几十挺对空射击的机枪火力毫不在乎，都是俯冲到距地面200多米才开始投弹，地面上那密集的弹雨竟然奈何它们不得。
而且，这些飞机不仅有炸弹，竟然也可以用机头的机枪对地扫射，这让粹不及防的晋绥军炮兵损失颇大，一下子就有十几门山炮被炸得无法继续使用，人员伤亡则更大。这些不怕地面防空火力的飞机，就是伍进唯一一队全部加装了防护装甲的强击机。

第三百五十五章　布局声东击西（二）

这次轰炸让晋绥军炮兵损失惨重，它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自此以后，所有的炮兵阵地都重新部署到掩蔽地域，而且只要有第四路军的飞机飞来，所有的火炮都停止炮击并覆盖伪装。
找不到晋绥军炮兵的第四路军飞机，干脆就直接攻击已经分散掩蔽的晋绥军步兵，尤其是对在攻击出发地的晋绥军的轰炸更为集中，虽然这些步兵早已经分散掩蔽，用航空炸弹攻击分散掩蔽的步兵绝对是一种浪费，可是宋哲武还是一改轰炸庞炳勋部时的态度，不顾伍进对他本就不多的航空炸弹的心痛，严令每次出击的飞机都必须把弹药消耗干净后才可以返航。
宋哲武这样做的目的，表面上是因为娘子关十分重要，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可实际上，这也反映出宋哲武对整个战局的焦虑和担忧，尤其是在大同的傅作义迟迟不动，这让他感到了很大的威胁，娘子关那里这时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闪失的。
虽然对娘子关前晋绥军炮兵的轰炸效果并不是很理想，可是对晋绥军步兵造成的的心里压力却很大，要知道，一边顶着猛烈的空袭，一边冒着炽烈的弹雨进攻，那可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地，这样的进攻能得到的效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晋绥军虽然气势汹汹的进攻了一上午，可不要说冲上第四路军的阵地，就是第四路军的阵地的边也没摸着。
因为李服膺和傅作义交好，张荫梧也就爱屋及乌地一直很“关照”李服膺和他的第五军，在山东的时候就一直把第五军作为前锋使用，这次作为主攻的部队就更是非李服膺的第五军莫属了。
李服膺的部队在山东时就是伤亡最大的部队，不过，因为晋绥军的兵力补充很及时，第五军倒是没有出现缺员，可是新兵很多，这次攻击井陉仅仅一上午，就又伤亡了上千人，伤亡多数都是轰炸造成的，李服膺建议最好是晚上进行夜战，避开第四路军的飞机轰炸。
可是张荫梧告诉李服膺，不管是否要夜战，白天的进攻必要要继续进行，以消耗疲劳第四路军的防守部队。
对于张荫梧的安排不公，别人不说，李服膺的好友李生达却是不能不说的，不过李生达明白，他如果直接为李服膺鸣不平那是绝对不行的，如果张荫梧急了，说不定要他的第四军上去主攻。
而且，李生达对张荫梧乏善可陈的军事才能也是实在看不过眼，在中午，李服膺对井陉第四路军守军的第四次进攻失败后，李生达建议张荫梧，‘第四路军在娘子关的守军只有李思炽军，兵力仅有三万多，他们分兵设防，各处兵力都不会太多，晋绥军要要充分利用兵力优势，分路进击，这样李思炽必定穷于应付。’
张荫梧对于李服膺攻击不力很是气恼，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整李服膺这个傅作义的小兄弟了，他是真正对攻击受阻感到失望了，他也更对阎锡山当初收拢宋哲武感到不满。
如果按照他的建议，先解决了宋哲武，哪里还会有今天的这种局面，看看这个宋哲武，飞机都有几十架，中央军在山东战场投入的飞机也不过如此，宋哲武有如此实力，又怎么会安心加入晋绥军？
想归想，怨归怨，眼前的局面还是要想办法尽快打开的。李生达的建议不由让他眼前一亮，因为傅作义的事情，他这几天可是老鼠进风箱，连憋气再窝火，思路也有些错乱，对面的李思炽只有三万多人，自己可是有十多万人，这个时候不利用兵力的优势欺负李思炽，那才是傻子呢。
所以，张荫梧立刻命令李生达率所部第四军向北，经横涧、凤山绕道进攻井陉后方的天长镇，冯鹏熙率所部向南绕过井陉，经秀林目标也是天长镇，企图利用兵力的优势，分割包围李思炽摆在井陉的这个师。
李思炽在娘子关前设置了三道防线，分别在井陉、南峪和娘子关，李思炽这样做倒不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是想利用前面两道防线尽量迟滞晋绥军的攻击，为他守卫娘子关增加时间，他认为只要东北军一到，晋绥军必然要停战等待收编。
时间对晋绥军来说是很紧张的，否则，娘子关一线有近百里的区域需要有人防守，虽然那些地域都不适合大部队通行，可渗透进来不带重武器的晋绥军他也受不了，仅仅靠他这一个军是绝对不够的。
眼下晋绥军分兵要包抄他在井陉的一师，他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失去意义，立刻命令一师后撤，直接撤回娘子关。
对于第四路军主动放弃井陉，张荫梧和晋绥军将领都很高兴，就是得到报告的远在大同的阎锡山也很兴奋，他们认为第四路军在娘子关的兵力薄弱，甚至第四路军的战斗力也被夸大了，如果能拿下娘子关，收复太原并非不可能，“命令张荫梧督率各部，加速进击。”。
受到鼓舞并尝到了甜头的张荫梧决定，充分利用他兵力上的优势，乘胜扩大战果，命令各部快速向第四路军设在南峪的第二道防线进军。不过，因为第四路军飞机不断轰炸的缘故，晋绥军到达南峪时，已是傍晚十分了。
这时，从北平一路退下来的楚溪春带着第九军25师和北平的一个宪兵营，也匆匆赶到了南峪。他报告张荫梧，“东北军进军过于迟缓，对外很不好看，张学良已经在催促前锋部队了。不过，他已和东北军的先锋旅旅长，他的保定同学牟中珩商定，两天后牟中珩才会进至保定，要张荫梧抓紧时间。”
用两天的时间要拿下娘子关，不用别人说，张荫梧自己都不相信，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时间拿下娘子关了，更不要说收复太原。虽然如此，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抱着侥幸的心理，决定再做最后的努力。
晋绥军吃罢晚饭，张荫梧决定不给李思炽喘息的机会，命令李服膺仍在正面进攻，李生达部向南北两侧运动，利用黑夜寻隙钻到南峪后面，断绝南峪守军和娘子关上的联系。其余各军抓紧时间休息，准备明曰进攻娘子关。
打了一天的李服膺和李生达两人，见张荫梧还要他们连夜进攻，而看了一天的其他几个军却在休息，实在是气不过，两人一商量，决定联名给阎锡山去电申诉。
电报发出去后，迟迟不见阎锡山回电，一直等到晚上9点多，在张荫梧的一再严厉催促下，两人无奈，只好准备分头行动。
就在这时，两人期盼好久的阎锡山的电报终于到了。拿着阎锡山的电报，张荫梧心里即放松又感到极度的失落，思虑了好久，最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重新下达了作战命令。
第四路军的部队，自从进入太行山的那一天起，就十分注重夜战训练，对夜战有一定经验，并不惧怕打夜战。不过，晋绥军虽然缺少专门的夜战训练，可是晋绥军的老兵居多，特别是中低层军官绝大多数都是二次北伐前就参军的，实战经验很丰富。而在夜战中，武器的优劣已经变得相对次要，经验和战术，以及单兵素质更为重要，打夜战晋绥军还要稍稍胜出一些。
防守南峪的是李思炽第三师，师长宋玉也完全没有想到晋绥军会不顾疲劳，连续进行夜战，所以，也战役开始，第三师免不得有些手忙脚乱，吃了不小的亏，两个前哨突出阵地，西梁洼和张家洼两个村子，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先后失守，这让李思炽大为光火。
因为李思炽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