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之崛起-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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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进吞吞吐吐地说：“司令，我不要说开飞机，就是飞机见也没见过几次，我怕管不好，耽误了大事。”
宋哲武笑着说：“我们在保定上学时，你的考试成绩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我记得亚飞可是多数都是及格，而你的都是优秀。你一定能管好的，总不能让只是及格的亚飞当这个空军师长吧？回到涞源后，柯蒂斯公司很快会派教官过来，只要认真地学，没有学不会的。你放心大胆地干，有问题需要解决，直接找参谋长和我。”
提到张亚飞在保定时的光荣历史，张亚飞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你还不及格呢，还好意思说我。”挨着他坐着的高宗宝在桌子下面偷偷踢了张亚飞一脚，张亚飞立时醒悟过来，只是嘿嘿干笑了几声。
伍进见宋哲武如此说，不好再推辞，只得说：“既然司令信任我，我伍进没的说，一定尽力干好。可是飞机总得有人开啊！既然有教官来，就得有学生啊，这人员……”

第一百零九章　整编（三）

见伍进答应当这个空军第一师的师长，宋哲武说：“飞行员的事好办，这次兴刚招了三百多学生，这里面身体合格的人都交给你，另外，我们第四路军里所有的学生任你挑。你的一个师暂时编制飞机五十四架，就按三个大队编制。五十四架飞机正常保有飞行员按1：1。5配置，应该有飞行员八十一人。但是你不能仅仅只招收八十一名飞行员，而是有多少要多少。在你的空一师里，你还要成立一个飞行员训练学校，要训练大批飞行员，我们以后还要有更多更好的飞机，都需要有人来开，所有合格的飞行员军衔从中尉起步，以后凭战功升迁。学校里可以配置一个中队的飞机，供学员训练使用。所有的学员和我们招收的年轻技工都要参与飞机的组装，熟悉飞机的结构，以后还要有大量的飞机技师和工程师维修飞机。另外，再从警卫旅抽调一个营作为骨干，组建基地警卫部队，规模暂时定为一个团，以后基地和飞机工厂增多后，再视情况扩编。”
见叶长贵愁眉苦脸的样子，宋哲武笑着说：“叶旅长，你们警卫旅再从各部队里选一批人补充进去，以后有条件，警卫旅还要扩编，你就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
一听说不仅给他补充被抽走的人员，以后还能扩编，叶长贵不由喜笑颜开，脸上愁苦之色立时一扫而光。
李思炽和陶蓉两人再次暗暗庆幸他们投奔第四路军这步棋走对了，第四路军果然财大气粗，不仅军饷高、武器装备好，竟然还买了两百多架飞机！
而且看来老蒋也很看重他们，竟然一下子给了他们两个师的番号，要知道第四路军的一个师可是相当于别人的一个军啊。按照刚才宋哲武定的第一师的编制，那就得有三万多，近四万人。
陶蓉比李思炽更多了一份心思，眼见李思炽当了三万多人一个师的师长，宋哲武又对他的老部下大肆封官，就是没有给他陶蓉安排职务，不由得有些尴尬。正想着心事，身旁的李思炽碰了他一下，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是宋哲武在叫他。
宋哲武说：“陶参谋长，暂时只好委屈你了。我想请你担任我们第四路军的副总参谋长，具体分管我们的作战工作。你看如何？”
这个职务，宋哲武认为陶蓉还是很合适的。他这次去汉口，跟刘文岛等人了解过陶蓉。陶蓉云南讲武堂出身，没有背景，在桂系的部队里一直做参谋工作。能做到桂系主力十九军的参谋长，已经足可以说明他的能力。以他的资历、能力、和经验，都超出了宋哲武和萧国栋，能找到陶蓉这样的人分管作战，宋哲武很放心。
虽然职务降了半级，可是宋哲武把第四路军中最重要的职务之一交给他，说明宋哲武完全没把他陶蓉当做外人，这不能不让他感动。陶蓉站起身，激动得脸色通红，半晌才说：“陶蓉刚刚加入第四路军，司令就如此信任，陶蓉感激莫名！陶蓉此生，生是第四路军的人，死是第四路军的鬼！必定竭尽全力，不负司令重托！”说完郑重地给宋哲武敬了个军礼。
宋哲武看着激动的陶蓉，心知陶蓉和李思炽算是被自己收复了。笑着说：“陶参谋长言重了，不管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第四路军的人，只要他真心为第四路军做事，我宋哲武都会把他当做好兄弟。”
宋哲武对骑兵旅长韩光说：“韩旅长，你的骑兵旅以后就划归司令部直属。”又转头对萧国栋说：“告诉魏广惠，他今后再补充部队，不要都训练成骑兵，要训练成会骑马的步兵，骑兵保持一个师就可以了。从教导队给他抽调一批教官，再从二、三两个师抽调一批军官给他，让他开始组建会骑马的步兵部队。”
宋哲武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严肃地说：“一师的部队整编要马上进行，会后就由陶参谋长负责，会同张师长、李师长、伍师长组织抽调人员，二师高师长要把你们师的武器拿出一个团的数量先给一师补齐，你们拿出武器的这个团先由这次缴获的武器装备，回到涞源后再行换装。这些事情都要马上办理，一师的部队今晚要基本编成。王兴刚协助萧参谋长负责物资装车和人员转运的安排。陶参谋长刚刚上任，这次的行动计划和各部队开拔顺序就由萧参谋长负责安排作战处制定。明天天亮以前，所有物资人员全部离开孝感。”
会后，众人都立刻紧张地忙碌起来……
从收编的部队里抽调人员的事，由陶蓉和李思炽来办。不仅是陶蓉带来的十九军直属部队和李思炽师，就是被缴械的李宜煊师，陶蓉和李思炽也都很熟悉，他们来办最合适。
从十九军直属部队和李宜煊师抽调部队的事由陶蓉负责。抽调炮兵营很简单，只是把十九军直属的炮兵营和李宜煊师的炮兵营的人员整建制划出来就行了，再加上李宜煊的炮兵营，三个营正好可以组建一师炮兵团。十九军几个师的75MM山炮和所有60MM迫击炮，在朱家河就被高宗宝都给收缴了，理由就是为了安全，先要收缴重武器。
在接下来的辎重团和警卫营、通讯营、侦查营的人员挑选上，陶蓉就感到有些难办。按照第四路军的编制，这些部队加起来要有10000多人，既然宋哲武任命他陶蓉为第四路军的副参谋长，这整编的事他就要负起责来。他就要考虑这些部队的编成情况，要保证他带过来的军直属部队、李思炽师、李宜煊师的人，三方人员在这些新组部队里任何一方都不占多数，从军多年的陶蓉，很理解宋哲武要把收编人员打散重编的原因，就是要避免以后出现收编人员成建制的叛逃情况。
按花名册点名抽调，这样做是最彻底的，可是时间很紧，要在今晚编完就来不及了。思来想去，最后决定，以连为单位抽调。他的军直属部队人员太少，只有两千多人，只好抽出一半人员来。又从李宜煊的师里，以连为单位抽出五千人，李思炽再抽出4000人就可以了。
没等他去找李思炽，李思炽就带着他抽调的人来找他了。李思炽见陶蓉一个连一个连的调人，有些不解地问：“陶参谋长，你抽出几个团不久完了吗，干什么搞得这么复杂？”
陶蓉看了一眼李思炽带来的部队，见李思炽只带来一个团，而且是军官齐全，那几个团级军官陶蓉都认识。四周看看，见附近只有他和李思炽两人，低声问李思炽：“你是直接成团抽调的部队？”
李思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只带来一个团。我想跟参谋长商量一下，其余人员是不是都从李宜煊这个师里调人？”
陶蓉瞪了李思炽一眼，严肃地问李思炽：“宋司令在收编我们前，之所以坚持要把部队打散重编，就是怕收编的部队万一不跟第四路军一条心，无法控制。你的师是齐装满员的三个旅，每个旅都是三个团，算上你的师直属部队有11000多人，你仅仅拿出一个团，这怎么行！你是不是还想着等编你的师时，都编入你的部队？”
被陶蓉说中心思，李思炽红着脸说：“陶参谋长，兄弟跟你不能说假话，我的确有这个心思。手下的几个旅、团长都找过我，弟兄们不愿意分开，而且都怕在别的师里受欺负，都想着跟我，我这也是没办法。”
李思炽见陶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又有些心虚地说：“弟兄们在一起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不愿意分开这个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陶蓉气得一跺脚，压低声音恨恨地说：“什么弟兄们不愿意分开，我看就是你不愿意让他们离开你？你糊涂啊！宋司令做事光明正大，在收编前就明确表示，要他收编部队就得全部打散重编，否则不予收编。而且现在看，我们这步棋是走对了。不然的话，我们也得跟李宜煊、郑重两个人一样。你的那些旅长、团长也都得被遣散，做人要懂得进退，不要得陇望蜀。部队打散重编的事你当时是同意的，这时要反悔如何来得及。这一师整编你只拿出一个团，到河北整编时你再拿出两三个团，你的部队几乎还保持两个完整建制的旅，这不是有违宋司令的宗旨吗？别人能对你放心吗？你这个师长的位置能坐得安稳吗？”
听了陶蓉的话，李思炽禁不住冒出了阵阵冷汗。
陶蓉又接着说：“那时，你不仅做不成你的师长，就是在第四路军你也无法容身。而且不仅是你，你手下的这些旅长、团长，甚至你手下的所有军官都很难被信任，更不要说重用了，你这不是在帮他们，是在害他们。”

第一百一十章　整编（四）

陶蓉见李思炽掏出手绢擦汗，叹了一口气说：“老弟啊！我们两人在一起也有些年了，哥哥跟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听不听你自己决定，我就言尽于此了。”
想了想，陶蓉又有些不忍地说：“老弟啊！宋司令对我们两人可算不薄。我虽然是副参谋长，看着是降了半级，可是我们十九军才多少人？满打满算四万多人。可是，第四路军现在有二十来万人，而且还把最重要的作战工作交给我。对于老弟你也是如此，你的一个师原先只有一万多人，现在给你的师可是满编会有近四万人，在别处就是一个军。如果你这样自外与人，可就真对不起宋司令对我们的信任了。我陶蓉是真心在第四路军里好好干了！”
李思炽拉住陶蓉的手，急声说：“陶参谋长，你可不能不管兄弟啊！你说让我咋办就咋办。”
陶蓉看着李思炽，叹了口气说：“你回去也像我这样，以连为单位从各个团抽出4000人，记住，不要带营以上的军官。有一句话你要时刻放在心里，我们所有的人现在都是第四路军的人了，所有的部队都是宋司令的，再没有十九军，也没有你李思炽的部队。”
李思炽一个劲地点头说：“多谢陶参谋长指点，我这就回去重新抽调人员，等到了河北我请参谋长吃饭。”
陶蓉和李思炽带着抽调的人员来到第一师驻地时，伍进早已经把他的那一个营带了过来。炮兵团的编成很顺利，在一师参谋长李明扬的主持下很快就编好。炮兵团长由原一师三团炮兵营长梁大成担任，三个营长都由十九军的这三个炮兵营长担任，又从一、二两个团抽调一些班、排、连各级军官同这几个炮兵营的人员进行交换，三个营都配一个一师的炮兵连长任副营长。这个安排陶蓉和李思炽都没说什么，因为炮兵毕竟是技术兵种，炮兵的军官是需要技术的。
张亚飞对宋哲武混编部队的意思理解的很透彻。辎重团和警卫营、通讯营、侦察营不是仅仅把陶蓉和李思炽带来的人补充进去，他从全师抽调出三千人，不仅有一般士兵，还有各级军官，从陶蓉和李思炽带来的人中拿出三千人补充进原有部队。原部队的三千人和其余人员混编，组成辎重团、警卫营、通讯营、侦察营。
伍进是辎重旅旅长，对辎重团的编制很熟悉，就由伍进负责组建辎重团。伍进就已他调给一师的那个营为基础，四个辎重连为骨干组成四个营；警卫营、通讯营、侦查营就已张亚飞的一师直属部队为基础补充编制。人员很快就划分完毕，可是在军官的任命上，张亚飞和陶蓉、李思炽却发生了分歧。
张亚飞的意思是，辎重团和警卫、通讯、侦查三个营的军官他的原一师出一半，另一半由陶蓉和李思炽提供，当然，李宜煊的那个师的军官也要考虑。虽然那个师的团以上军官都被遣散，可是营以下军官都还在，这些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人，也要逐渐安插到部队里消化。
张亚飞看到了陶蓉和李思炽带来的人里没有营以上军官，知道这是两人过于小心。虽然张亚飞平素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好像没什么心机，实际上张亚飞心思很细腻。张亚飞觉得，所有的原十九军的人员都分散在各个班排里，就是给他们一些正职也不怕有人搞鬼。而且给他们一些正职，也显示第四路军已经正式接纳他们了，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外人而低看一等，这样做也更容易安抚他们。而且张亚飞一时还真不好找这么多的军官。
谁知道，陶蓉和李思炽坚决不同意，表示所有主官都由张亚飞提供，他们的军官一律降一级使用，他们在一师这次整编的部队里只提供副职。
几个人争持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伍进提议去找宋哲武，让宋哲武来决定。
宋哲武听几人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感到很高兴。他明白陶蓉和李思炽的心思，也觉得张亚飞这件事处理的很好，如果都给原十九军的军官副职，这些人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满意，弄不好还真有可能把这些人给逼走了，而且也不利于以后收编别的部队。
宋哲武笑着对陶蓉和李思炽说：“我看，陶参谋长和李师长还是有些多虑了。我说过，从此再没有十九军，在我们这里只有第四路军，你们要放下顾虑，只要真心为第四路军着想，万事出于公心，就是有些小过，我也不会怪罪你们。”
宋哲武想了想说：“我看这样，辎重团长仍然还由辎重旅调过去的那个营长担任，副团长就由陶参谋长在原十九军直属部队里推荐；警卫营长由亚飞推荐，通讯营和侦察营的营长由李师长推荐。这些部队下面的连以上军官正职都由原第四路军的人担任，副职都由原十九军的人担任。其他军官，原十九军的军官和第四路军军官个占一半。这样安排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考虑到第四路军在许多方面都和别的部队有所不同，这些人需要有一段时间适应。另外，陶参谋长和李师长，你们要跟原十九军的军官讲清楚，他们要尽快适应第四路军的战术和作战理念。告诉他们，第四路军的编制较大，一个团已经赶上别的部队一个师的编制了，在别的部队，他们都会马上有位置，可是在第四路军就只好暂时委屈他们了。不过，两年内第四路军还会大幅度扩编，只要他们合格，我会优先选择他们担任部队主官，只要有才能，在第四路军里都不会被埋没的。”——
静寂的夜空繁星闪烁，黑蓝的天空温润如玉。湿润的春风轻柔的徐徐吹拂过广柔的江汉平原，所过之处，树叶和秧苗的叶子发出阵阵沙沙的轻响，让这块古老的大地上满是静怡祥和的氛围。
此刻的花园车站，却有着与这种氛围极不协调的忙碌景象。车站里灯火明亮，各处都站满了军人，此起彼伏的口令声、军官来回跑动指挥的脚步声、向火车上搬运大炮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
与周围忙碌的景象不同，宋哲武披着披风，静静地站在站台上，观察着他的忙碌的部下们。
宋哲武刚刚送走了萧国栋。萧国栋带着全部新兵和家属，以及一师编后剩余的部队、大批的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在二师和辎重旅的护送押运下返回涞源。现在还在花园车站等着上车的部队是张亚飞的第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