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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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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你想我……”
    他忍不住拿她高烧时吐的真言来岔她,话音未落便觉伤处吃痛,“咝”地抽了口凉气,咬牙笑道:“饶命。”
    红衣撇撇嘴,暗瞪他一眼,又轻手轻脚地去解那白练。
    一圈圈地绕下来,药香越来越浓。终于,伤处露了出来,透过皮肤上沾染的药膏,能清楚地看出那伤不浅。
    窄窄的一条,大约有一指长,稍稍一动就沁出一缕血来,在皮肤上显出一道鲜红。
    伤处整整齐齐、直上直下,不像磕碰跌摔出来的伤势,红衣看得心惊,脱口而出:“怎么像是刀剑伤?!”
    便听席临川一声嗤笑:“你还识得这个?”
    “谁干的?”她显有恼意,他又一笑:“什么‘谁干的’?我的意思是你看错了,不是刀剑伤。”
    “那是怎么弄的?”红衣不依不饶地追问,不知道除了刀剑划伤以外,还有什么能造成这么利落的伤口。
    席临川思量着低一笑:“去府西边走了走,地上有水,不小心摔了一跤,恰有个石片……”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个长度,“也就这么一小片,正好戳在泥土里立着,实在巧了。”
    石片割的?
    似乎也说得过去。
    红衣将信将疑,径自净了手,小心翼翼地为他上了药、又缠上干净的白练。
    。
    这伤,让席临川得以在府里歇了半个月。
    直到不影响走路的时候才又去上朝。已是深秋,寒意越来越盛了。红衣的医学知识薄弱,不知道刚愈的伤口受凉会不会有甚影响,便在换药时将白练多缠了三圈。
    还未打结,一想又蹙了眉头,怕裹得太厚闷坏了,就又解了三圈。
    万一冻着怎么办……
    万一闷着怎么办。
    席临川就感觉她手在自己腿边绕来绕去的,回头看又看不见,只得出言问她。
    待得弄清缘由,他闷了一会儿,“噗”地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笑!”红衣大感窘迫。手上陡一松,他已翻身坐了起来,径自将那白练扎好了,放下裤角衣摆又去穿鞋:“哪那么娇气?为夫是武将,好么?”
    ……好心没好报!
    红衣气哼哼地把剩下的药和白练往托盘里一搁就往外走,大摆生气的样子,身后的低笑却还是没停。
    。
    那天的早朝,好像事情格外多。都中午了,席临川还没回来。红衣屋里等了又等,眼看着一桌佳肴的热气都散尽了,才终于听得脚步咚咚传来。
    听着很急,接着门便开了,一小厮气喘吁吁地长揖:“娘、娘子……”
    “怎么了?”红衣眉头倏蹙。
    “出事了……”那小厮仍喘着气,擦了擦额上的汗,又道,“不知公子早朝时说错了什么……竟弄得当庭杖责,伤得不轻,人都昏了过去……”
    “什么?!”坐在榻上的红衣猛弹起来,惊愕不已,“人呢?!”
    “刚到府门口……”
    那小厮话还未完,她便已疾步行出,踏着秋天的清亮直朝大门跑去。
    他的马车确在那里停着,旁边围了好多仆婢,正七手八脚地把他往下扶。
    不知道是打了多少,他早晨离开时精神不错的面容已然苍白若纸,双目紧阖着、眉心微蹙,任凭旁人怎么动都没有反应。
    “将军?!”红衣在门边怔了一会儿后,复又提步迎出。
    刚迈出门槛,胳膊即被人一握。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望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长公主……”
    一声轻而长的叹息。
    敏言长公主好看的黛眉锁得紧紧的,睇一睇她,又看看同样等在一旁的郑启,而后再度一叹,向她道:“你跟本宫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第113章 准备
    瞧出敏言长公主面色不善,红衣再度看看已被仆婢们一同扶下车的席临川,强自按捺住担忧,跟着敏言长公主走去。
    敏言长公主带着她去了正厅,落了座,摒去一干仆婢:“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红衣满是茫然,摇一摇头,敏言长公主睇了眼旁边的席位:“坐。”
    她落了座,敏言长公主紧蹙的眉头艰难地舒展开一点儿,语气也还算温和地告诉他:“陛下要给他和清欢赐婚,被他当众拒绝。”
    ……什么?!
    红衣震住。
    ……清欢?霍清欢?阳信公主?
    “临川没有说是因你。”敏言长公主凝视着她,口气沉重了些,“只说是自己不肯娶。他的脾气你该知道,发起火来说话不管不顾——当众说的那些不留面子的话,大将军没重复给本宫,本宫也就不说给你听了。”
    红衣心里发着颤、发着虚,觉得脑中乱成了一片。
    “陛下喝都喝不住他。没办法了,杖责三十。”长公主重重一叹,“之后还不肯,再三十。”
    六十……
    红衣坐不住了,当即想赶去席临川房里,看一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长公主又一苦笑:“这小子也倔,气都喘不上来了,还敢跟陛下说,就算打死他,他都不娶清欢。”
    于是又三十。直惊得群臣都觉出不好,郑启率先求情、何袤随之,而后武将皆尽跪地说情,再然后文官也纷纷出言相劝……
    这事才终于暂且搁下了。最后三十没打完,但席临川也生生捱了七八十的廷杖,离宫时尚能说话,还没出皇城就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红衣……有些话本宫必须跟你说明白。”敏言长公主维持着温缓的口吻,语重心长道,“本宫清楚他喜欢你,今日之事,纵他不说是因你,本宫也明白——陛下必也明白。”
    红衣心里一搐。
    “所以这里面的轻重你得想得清楚。”长公主深锁着眉头,亦有些慌色,“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么僵下去于谁都没有好处。这边是他喜欢你、那头是陛下和皇后宠清欢……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们必会尽全力保全这个颜面。”
    红衣心里明白,这个节骨眼上,长公主肯在这儿心平气和地同她说这些道理,便是真心担忧席临川的。
    咬一咬唇,她对上敏言长公主的目光,颤声道:“长公主想让妾身怎么做?”
    敏言长公主一喟,反问:“你说呢?”
    她沁出一声哑笑:“要我去劝将军休了我么?”
    她理智地把这个思路说了出来,出言的同时心中却同时一紧,暗自说着:我做不到。
    “他若肯休你此事便容易了!”敏言长公主摇一摇头,“临川那个性子,大概连陛下都没‘奢求’这个。”
    “那……”红衣颤抖得更厉害了些,“长公主的意思……”
    “如果你愿意让阳信公主嫁给他。”她下颌微抬,带着几许威严,“他无非是顾及你的心思罢了。如你愿意,我想他不会再强顶到底。”
    突然而至的压迫感,直压得红衣喘不过气来。
    “长公主……”她心中混乱地缓着气,“我……”
    敏言长公主稍抬手示意她噤声:“你听我说。”
    红衣带着惶意闭了口,双手紧握。
    “这么多日子了,我知道你们一起历过很多事,情分必不浅了。”她说着语中微顿,打量着红衣微白的面色,又道,“所以你何必在意府里多一个他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呢?不如退一步让她进来,临川最多不过维持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红衣大感愕然:敏言长公主毕竟是霍清欢的亲姑姑,眼下……竟是全然不在意霍清欢婚后过得如何的意思?
    这说明……
    这说明这件事是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能缓解眼下的尴尬已经成了最要紧的事,至于其他的,反倒不重要了,连血脉亲情都已姑且放下。
    “本宫比你更了解男人。”敏言长公主端然是长辈对晚辈的口吻,“他若喜欢,看着怎样都是好;不喜欢的,只会连见都不想见——如此只要见了就会更加不喜,不见则慢慢忘掉,对你横竖都是好处。”
    。
    那天,长阳下了一场秋雨。
    雨点不大,但乌云压得很低,偶有雷声闷闷地震下来,和着敏言长公主的一言一语,一同在红衣耳边翻滚着。
    她抱着膝盖坐在榻上,望着半开的窗外被雨水冲得越来越干净的银杏金叶,过了许久,一声不吭。
    也许,敏言长公主是对的。
    至少她没有资格说敏言长公主是错的,不是因为身份之别,而是敏言长公主的阅历实在比她多太多、更比她了解这个时代。
    何必在意府里多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
    这句话好似一道魔咒一样,在她心头萦绕不绝。
    翻来覆去、矛盾不已,正着想、反着想都能想通,却有没有哪一面的观点足以驳倒另一面。
    确实,府里多一个他不喜欢的人,于她应是无关紧要的。
    她一直都知道,府里的许多婢子对他充满幻想,但也没见他动过什么心思。她相信他的定力,知道阳信公主即便嫁进来,大概也就只是个名义上的妻子而已。
    但是……
    名义上的妻子。
    妻子……
    二十一世纪带来的观念依旧根深蒂固,她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
    和另一个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拥有同一个丈夫。哪怕阳信公主真的只是“名义上的”,但在外人眼里,她也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而自己……
    反倒是妾。
    无法言述这种事情有多么难以接受。红衣只清楚地知道,自己与席临川得以发展到今天这步,各样的相处、相护虽是重点,但还有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他此前没有别的妻妾。
    邹怡萱和顾南芜都与婢子无二,他连婚约都没有,所以她在面对这象征着不平等的“妾”字的时候,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没有别的女人、没有妻,这个字就不那么要紧。
    若是他此前有个妻子,现在可能一切都不一样了,哪怕那个妻子是名义上的。
    所以……
    劝席临川休了自己,和告诉席临川她同意他娶霍清欢……她实在不知道哪个更难。
    一个意味着她必须强制着自己和他分开,把这些日子的酸甜苦辣像收日记本一样地收起来。能不回忆便不回忆,每看一页都是心酸。
    另一个,则意味着在之后都几十年里……他和她都要面对一个不喜欢却很重要的人,她永远只能是妾室。对他们都很残酷,甚至对霍清欢也很残酷。
    红衣手扶着膝、下颌枕着手,听着雨声一言不发地想着,好像在走一个绕不清的迷宫。
    。
    席临川缓缓转醒时天已渐亮。
    趴在榻上,目光在熟悉的房中一扫,便是一声沉重叹息。
    守在榻边的婢子立刻惊醒,看向他一喜:“公子……”
    “红衣怎么样了?”他出言便问。
    婢子一欠身,答得很细:“娘子在房里闷了一个时辰,下午便来照顾公子了……半个时辰前刚去睡,就在侧间,奴婢喊她过来?”
    席临川连忙制止:“不。”
    那婢子静等着吩咐,他仔细斟酌着,不禁有点烦乱——伤处疼得厉害,扰得思绪不清。
    想了半天才理出点头绪,他看向那婢子,审视着她道:“我问你什么,你说实话。”
    “……诺。”
    “是不是禀过母亲了?”他问。
    婢子点头:“是。夫人大约会来长阳一趟。”
    “嗯。”席临川微沉息,“着人去维祯苑把红衣常用的东西收拾过来,这些日子,就让她住我这里的侧间。”
    婢子略有迟疑,被他眼风一扫,连忙应下。
    他想了一想,又说:“让小萄也过来。有小萄在,她心情会好些。”
    “诺。”那婢子又一应。
    席临川吁了口气,再问:“她知道多少?”
    婢子浅怔,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道:“公子……是大将军和长公主一同送您回来的。阖府都知道得清楚了,娘子自然也……”
    席临川皱着眉头阖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而觉得浑身都累。
    似乎万千压力都直接压在伤势上,压得那阵疼直往心里窜。窜得心里好像很快就要扛不住了,情绪一点点地向外逼着,每一分都难受得他想喊出来。可涌到口边,又生生闷回。
    霍清欢……
    不觉自嘲而笑。他的手紧一攥被沿,把万千情绪都攥了回去。
    “红衣可说了什么?”他问那婢子。
    “没说什么。”婢子摇摇头,有点忧色,“娘子自过来后就话少得很,一共也没说几句话。”
    那久违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涌动起来了。
    红衣从那么久之前就知道霍清欢对他有意,那么……现在突然闹出了这么一桩事、霍清欢突然横亘在了二人之间……
    这是确是多少怪他。
    他早该把这份纠葛料理清楚,不该留下这些后患来。
    接下来的麻烦只会更多。
    “疏影。”他沉吟着,又吩咐婢子说,“等红衣醒了,你告诉她,这几日不许离开我这住处,就说是我的意思。”


☆、第114章 矛盾
    红衣醒时不到中午,盥洗更衣,头发扎得随意。
    站在门边朝席临川房中望了一望,猜他现在该是醒了。心里挣扎一阵,还是朝他房中去了。
    外力造成的尴尬不该让两人间生出嫌隙。红衣一壁想着,一壁调整心绪,跨过他房间的那道门槛,便听得一句轻松的笑语:“睡醒了?”
    她抬头看看他,点点头。便见他从榻上探下手来,将榻边置着的坐席拽得近了些,又是一笑:“坐。”
    红衣行过去坐下来,一看旁边备好的午膳一道没动,伸手将粥碗端了起来。
    尚还烫着,应是刚送进来不久。她舀起一勺吹凉,刚要往他嘴边递,席临川便说:“放下吧。”
    红衣微怔,他又道:“是我没胃口吃。你若饿了,自己吃些好了。”
    她抿一抿唇,依言先把碗搁下了。凝睇着他默了一会儿,每句话到了嘴边都又咽了回去。
    最终,只说了一句毫无陛下的:“陛下怎么就下手这么狠呢……”
    却是一句话就把眼泪带了出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他的样子,越看就越难受:“你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如今就为个婚事……”
    唇上忽被一掩,她看一看按在嘴边的手指又看向席临川。他未说话,只轻一摇头,目光飘向她背后。
    红衣会意,立刻回过头看去,正有三人一并行来,身后跟着六名婢子。
    心里微惊难掩,她连忙起了身,颔首福身见礼:“长公主万福、阳信公主万福、夫人万……”
    “行了。”
    生硬的口吻截断了她的话,又一声冷笑:“受不起你这礼。”
    房中气氛骤冷,红衣紧咬嘴唇忍着,敏言长公主道了句:“免了。”
    她站起身,这才注意到阳信公主同样哭得双眼红红的。两个含泪的目光一触,阳信公主便恶狠狠地别过头去,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的样子。
    婢子们添了坐席来,三人各落了座。
    陈夫人担忧儿子伤情,自然忍不住一句句地发问。伤势如何、用得什么药、有什么要注意的,一句句皆问得细致。
    席临川答得也详细,偶尔看一看站在一旁傻着的红衣,但愿自己能尽快把母亲应付走。
    交谈约莫半刻,疏影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房中。席临川抬眼一看,红衣正迎过去接药,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霍清欢先一步捧了药碗,正巧背对着他。他看不到神色,只听霍清欢干脆地道了一声:“我来。”
    红衣在原地愣了一瞬,已伸出去的手只好收回来。
    霍清欢端着药碗走到榻边,在坐席上平平稳稳地落了座,檀口轻启,徐徐吹着药。
    席临川只看着红衣,见她仍在方才接药的地方,又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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