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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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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柳仙子是一位才色双绝的美人,甚至想过她会很美,若不如此不会引起如此的热捧。但尹承断断没想到她会美绝还尘,实乃他平生仅见的美人。
扑鼻的梅花香气,尹承善不自觉的呼吸沉重,她身上的傲气并非装模作样装出来的,莫怪以梅花仙子相称,尹承善勾起嘴角,欣赏又很真诚的说道:“你很美。”
柳仙子自从出道以来,但凡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露出痴迷的,高高在上的官员和勋贵见到她趋之如骛,他们眼里的淫邪,她何尝看不出?亦有许多人做诗称赞她的绝俗美貌,再华美的辞藻都不及这么一句简单之极的你很美动听。
她知晓他是谁,亦知晓她来广州城的目的,“你是唯一一位看我很快回神的人,但我。。。。我想。。。”
她手中的洞箫抬起,极快的探向尹承善,尹承善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躲闪开去,平淡的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美人,别以为你很美,我就会迁就你,你不用想得更美。”
尹承善越过柳仙子,跳上仅能承载一人的小舟,夜风徐徐吹拂起他脑后的垂发,发丝在星光中荡漾飘摆,很快消失于众人眼前。
回到知府府邸,尹承善洗净了酒气,先去了南苑,隔着帘子对安国夫人抱怨:“外祖母,有人勾引我。”
安国夫人一拍桌子,“谁?”
“不晓得。”
尹承善勾起嘴角,不知死活的东西,当安国夫人这尊大佛不会动怒吗?
第四百八十七章 狐狸
安国夫人夫人不同于太祖皇后,没存女人不为难女人的心思,安国夫人一贯最是看不上妩媚妖娆般的女子,也最恨勾引男人的女子。她同文熙帝当年没少被皇贵妃欺负,她虽然不屑于太祖,但毕竟是生父,总是会想如果不是妖媚的皇贵妃将太祖迷得神魂颠倒,父母会是很好的一对,她恨生父,更恼恨皇贵妃。
好在女儿外孙女没有长得倾国倾城,没有妖媚惑人,她给儿孙选的媳妇相貌上都很安全。从来到广州后,她冷眼旁观,对外孙女婿放心了一些,刚打算过几天轻省的日子,就冒出来勾引尹承善的狐狸精,安国夫人哪会忍下来?
”你进来,同我说清楚,谁如此大的胆子敢勾引你?”
尹承善掩饰去唇边的得意,垮着嘴角纷纷难平的向安国夫人行礼,那副委屈的模样,安国夫人的心偏向尹承善了一大半,久经考验的安国夫人也不是尹承善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外孙女婿的滑头她也是知道的,但听到尹承善说那位柳仙子如何如何勾人,说他如何的拒绝跑回来,安国夫人眯起眼睛:“梅花仙子。。。真真是好,王母昨日给我托梦,说是天上少了一株梅花,没准会应在她身上。”
安国夫人早就习惯了取人性命,别说一个官妓,便是文熙帝的公主胆敢勾引尹承善她也照打不误。当初嘉柔县主的事情,一是安国夫人想着考验尹承善,看看丁柔如何处理的,毕竟她的手段按照丁柔的说法是太过简单粗暴。再有安国夫人真心没想到嘉柔都成亲还惦记着尹承善,虽然他不错,但这世上也不就是他一个男人,嘉柔简直丢尽了皇室血脉的脸面,抢男人就算了,还抢个有夫人的男人!!
尹承善也是面善心黑的主儿。小心眼儿的紧,又善于抓住机会,对安国夫人的决定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我尚未去江浙接任巡抚,便被人算计了,我。。。我。。。好委屈。。。小柔如此辛苦,真若是外面说了什么,您也知晓小柔气性有多大?“
安国夫人眉头挑起。仿佛戳中了心窝子一般,尹承善知晓自己在安国夫人心中的分量,比之丁柔差得远了,压低声音说:“没准是瞧我不顺眼的人暗中使坏。”
不管是谁设下的美人计。尹承善都准备倒打一耙了,趁此机会让天下人明白,他不会被美色所迷惑勾引,要不然时不时的来一个才色双绝的美人,他也会烦躁,直接一下子解决掉,也省得将来麻烦,尹承善将自己的后路亦堵死了,只要安国夫人发威。往后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不怕死的靠近他。
哪怕他将来位居人臣,哪怕安国夫人辞世,尹承善唯有一妻到底了。
安国夫人沉吟了一会,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坐下说话,小柔那里不必告诉她,虽说她怀这胎轻省。但终究是有喜的孕妇。”
尹承善乖觉的坐下,犹如面见文熙帝恭敬又小心,并很会来事的给安国夫人递上茶盏,在她面前是有一说一,有三说二,尹承善决不能全然告诉安国夫人,他想借此机会震慑江浙官场。如果广州是龙天虎穴的话,江浙进而江南官场就是神鬼难缠。他总不能然认为那里是江浙平派系的大本营,他到任之后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属臣拥戴,江南总督也是一只老狐狸。
安国夫人宽了宽茶叶,养声道:“来人。”
尹承善见到进来打扮寻常的人,有些坐不住了。安国夫人抬了抬眼睑,唇边勒笑,小狐狸还太嫩了,大方敞亮的介绍:“她是凤舞秘谍的管事,你把方才的话再同她说一遍,一会我给皇兄送个口信,监察院的大统领石磊也该动一动了。”
“。。。。”尹承善幽怨的瞥了安国夫人一眼,在她含笑的目光下,叹道:“信阳王府好大的名头。”
“确实挺大的名头,用不用我再给你讲解一番?”
尹承善此时嘴角是真得垮了,张了张口,认命的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娶了小柔,我认了。”
安国夫人畅快的大笑,躲到里屋去的柳氏很少听见母亲笑得如此得意过,放下针线,柳氏纳闷了,这是怎么了?
坐直了身体的尹承善彻底去了方才的酒气,他经过训练的酒量得到了印证,千杯不醉不是当假的,尹承善同安国夫人分析有可能的会难为他的人,“过两日许是我是会出门,南洋最近不太平。”
安国夫人严肃了很多,“文莱国不是被整垮了?还会有谁敢于背叛帝国?”
“您还记得太祖派去南洋诸国的驻军?他们离乡背井在南洋过了五十多年,虽然故土难忘,但他们在南洋便是土皇帝,有换过去的士兵,但很多都有重新调回来,最近那笔番邦贡品是我一手安排下的,我怕。。。我怕有人打贡品的主意,南洋如果混乱的话,广州亦不会太平,。陛下既然指派我为广州知府,我必然不能罔负圣恩,哪怕我离任,也希望广州甚至两广富庶依然。”
安国夫人倍感欣慰,但因为丁柔生产在即,尹承善此时外出公干,丁柔心里定是不会高兴,“小柔我会照顾。。。”
原本有些大义凌然的安国夫人停住口,疑惑谨慎的瞥了一眼尹承善,这小子不会又在挖坑吧,尹承善洒然笑道:”外祖母多虑了,小柔诚然没有外祖母为国为君之心,然只要我有公事,她不会阻拦,我会尽可能在她生产前赶回来。”
“夫人没您想得柔弱,她是您的外孙女。”
如果不了解丁柔,他不会娶她,亦不会对她情深至此。安国夫人道:“那位梅花仙子的事情我会让人查清楚,无论她背后是谁,这人。。。”
“一切有劳外祖母。”
尹承善施礼离去,安国夫人揉着额头,同外孙女婿说话挺累的,稍有不注意就有被当做枪使的危险。如果外孙女不是有孕,安国夫人会让她亲自去砸场子。也好警告那些狐狸精们。教坊。。。。如今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丁柔放下茶盏,眼看着进门的尹承善缠上她,唇边荡漾起柔和的笑意,身体靠近他怀里,肚子上多了一双手,来回的抚摸着,女子怀孕哪有不辛苦的?但在此时丁柔一点都不觉得辛苦,为心爱的丈夫孕育子嗣。生出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对丁柔来说是最为幸福的。
“怎么?皱着眉?”丁柔感觉出他的沮丧,按说嫌少有人能让他如此了,“外祖母有给你脸色看了?”
坐镇后宅的主妇,丁柔在京城都知晓府邸的大事。何况她如今是在广州知府府邸,尹承善回来后先去见了安国夫人,她焉能不知。
尹承善将脸埋入丁柔的肩窝处,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服喷在她锁骨上,丁柔身体越发的柔软,许是要做母亲了,对尹承善这种似有似无的孩童心性,丁柔最是无可奈何,她不仅将要养儿子。如今还养了个大儿子,谁能想到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的他有这么一面。
丁柔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服,任由他时重时轻的吻着,尹承善闷闷的开口:“她没有给我脸色看,夫人,外祖母算计我。”
尹承善才向安国夫人告状,转而又开始同丁柔诉说起委屈。他托着揉捏妻子的酥胸,”小柔可知凤舞秘谍?“
”没听过。”丁柔垂下的眼睑挡住心虚,尹承善自顾自的说:“我今日才明白信阳王府有多惹眼,今日外祖母也只是给我看了冰山一角。外祖母手中的权柄换一个皇帝如何能忍下?就算是当今陛下能信任她,但会信任多久?陛下总有老迈的时候。”
丁柔依靠着尹承善,“那夫君说怎么办?又不能不管外祖母和表哥。”
尹承善重重叹气:”还能怎么办?管着呗,咱们那位老太太开始掀底牌了,除了尽量消祸之外。我只能说会尽全力。”
他没有把握能全须全好的保护下信阳王府,以前他只是觉得为难,但没想到掀开底牌会如此的麻烦。齐恒是他知己,但他没为知己把命搭上去的觉悟,顶多帮齐恒长眼或者出谋划策,如今。。。尹承善丧气的说道:“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他有为丁柔拼命的觉悟,丁柔眼圈泛红,傻瓜。从一个自私眼里只有权势富贵的人到如今心里装了她,他们不过是成亲三年而已。
“小柔。”
“嗯?”
“。。。没事。。。”
尹承善和好丁柔的衣服,让她枕着自己胳膊,另一只手下滑到她肿胀的小腿处轻轻揉按着,过了好一会,尹承善才说:”我会赶回来。“
丁柔从迷蒙中清醒,睁开眼看向他,“不用着急赶回来,生产有你,我会很高兴,没有你,我一样能平安生产。夫君,你比任何人都重要,不想你因为赶时候而出事。”
尹承善低头亲了亲丁柔的额头,笑着说道:“我会小心,夫人也比任何人都重要,一旦。。。一旦不好,记得保下自己,子嗣命中有时终是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第四百八十八章 打砸
尹承善未雨绸缪,在保丁柔和子嗣之间选择了保下妻子,说丁柔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到达广州以来,尹承善有多珍视丁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人能看得出,丁柔有时候会怀疑,尹承善也许会将儿子惯坏了。
“你是说真。。。”
“我走之前会同外祖母说。”
丁柔嗔怪道:“走便走了,说点吉利得成不?他一直很乖,在最后也不会难为我。”
虽然医疗措施赶不上现代,但丁柔可是首辅之才的夫人,有得了县主的诰命,别得优待不说,就说她身边配置的妈妈,都是经过专门训练极为有经验的,除了执意南下广州之外,丁柔对专业人士言听计从,让坐着绝不站着,让走动绝不躺着。每日更有妈妈摸胎位的程序,一切都很正常,如果丁柔难产的话,只能说是倒霉透顶,非人力可扭转。
“错了,为夫错了。”
尹承善低笑着认错,他不过是考虑到最坏的状况,又摸着丁柔的肚子,“儿子,乖乖听话,少折腾你娘,等你出来爹带你去爬树,掏鸟蛋,给你当马骑。”
丁柔听他描绘或者说贿赂着儿子,越听也是稀奇,“敢情调皮捣蛋的事情你都做过?”
“那是自然,为夫会玩得很多。”尹承善躺在丁柔身边,“我不是从小就爱读书的书呆子,我最初肯坐下来读书,是因为儿时听过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由颜如玉。”
丁柔的手被他握紧,尹承善满足的说道:“老话还是很准的,颜如玉娶到了,至于黄金银子,我亦不会缺少。”
“如果让外人知晓你是抱着如此的心态读书的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惊掉下巴。”
“那时不过是五六岁,再聪慧那时懂得什么是光耀门楣?懂得什么为国为君?哪有那么多远大的抱负?旁人怎么我不知晓。但我当时只是不想再被兄长嘲讽,说我将来娶个丑女。”
尹承善摆正丁柔的脑袋,仔细的端详了好半晌,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脑袋低下轻吻丁柔嘴唇:“果然不是丑女,是个大美人。”
“都快当爹了。还胡闹像话吗?”丁柔推了推尹承善,她也发现尹承善对她要比以前放开许多,在她面前随意真诚,亦会无赖。“还有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尹承善手指习惯的绕着丁柔的头发,说起了往事:“当年在尹家有些祸事不是我做得,父亲对我非打既骂,在弟弟刚去那一年,我虽然想着奋进用功读书,但我的那些好兄弟们没少给我帮忙,那一年是我挨板子。罚跪最多的一年,因为弟弟的死,因为总是被陷害被黑锅,因为姨娘除了哭,除了跪在杨氏面前祈求,帮不到我。。。我甚至揣过一把匕首去见母亲,当时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便拔出匕首了。”
如果尹承善没能控制住自己。庶子对嫡母拔刀相向,在大秦以大不敬论罪,即便他才高八斗,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为什么没有动手?”
“她对五弟很好,很疼爱五弟。纵使她有诸多的不好,但她是一位母亲,对我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如果我如她的心意行事,我怎么对得住弟弟?姨娘有怎么在她面前扬眉吐气?后来我将匕首扔了,拿起了毛笔,后来的事儿他们也没冤枉我,既然没有人相信我,左右我逃不过责罚。为什么我不去做?起码不会吃亏。”
丁柔又心疼,有无奈,亦有敬佩,尹承善没有自暴自弃,迷失在调皮捣蛋中,“再后来。。。父亲曾经很宠爱一名妾室,母亲全力折磨那名侍妾,我倒也轻松了许多。”
至于那名妾侍的结果,尹承善没说,丁柔也没再多问,向他怀里靠去,轻声说,“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如愿以偿。”
“是都过去了。”尹承善感慨颇深,如今尹家上下瞧着他的脸色过活,拍着丁柔后背,”睡吧。”
他的儿子不会再重复自己的路,会有最好的成长环境,不会像他一样儿时受尽委屈波折,凝视丁柔的睡颜,尹承善想着等儿子出生,再添个女儿就更好了,像丁柔一样的女儿,宠着她,待她长大,送其出嫁,女婿他来找,敢对女儿不好。。。哼哼。。
“夫君,夫君,该起了。”
丁柔推醒了比她还能睡得尹承善,“再不起,处理公务会迟到的。”
尹承善活动了被压麻的胳膊,起身梳洗穿衣,用过早膳,去衙门当值。丁柔因为同姨娘互相看不顺眼,也懒得在姨娘身上浪费精力,她一般会陪着柳氏选图样,或是闲谈。不亏欠姨娘吃喝也就是了,姨娘自从知晓安国夫人也在府邸之后,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人的名儿,树得影,难怪安国夫人私底下说丁柔太绵软了。
南洋驻军果然出了一些问题,进贡的贡品被扣下,并且隐隐有动乱的苗头,尹承善满脸歉意对丁柔说:“夫人,我会争取尽快赶回来。”
原本他是广州知府,用不到他出面,但那笔扣下的贡品是尹承善的做主经过南洋的,他等得便是此时,也是他积累政治资本捞取功劳的机会,尹承善想要得是两广记住他十年,记住曾经有一任极为出色的广州知府,他秘密献给文熙帝的折子。。。进一步加强对南洋的控制,这一切都逼他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你还是多当心自己,我在府里有什么事?”
丁柔略微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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