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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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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大笑,双眼死死的盯着三人,只将那三人的样子刻入心底深处,只见那三人几乎落荒而逃,头上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胡姓男子将她向府衙里拖了进去。
程水若用力拽住自己的发辫,抬起头来望着那胡姓男子的背影道,“今日你们若不能杀了我,我便终有让你们后悔的一日!”
身后掩门的几个汉子闻言哈哈大笑,那胡姓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将头凑到程水若脸前,粗重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冷酷的声音传来,“就凭你?无亲无故,这京城有大半的人巴不得你消失,爷玩够了往乱葬岗一扔,你以为还有谁来替你伸冤?这些年爷见过的死人可比活人多,可千万别拿什么冤魂来吓爷!哈哈哈哈……”
男人眼中的杀意深重,那眼神只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说的是真的!
周围的人脸扭曲的变了形,不像是人,而像是恶鬼,她不知道为何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她做的事要她来承担?
她不过是平平凡凡的一个人而已,一辈子没做过多少好事,却也没做过多少坏事,常因为病痛折磨的自己绝望,却因为身边的亲人朋友的关心依旧积极乐观的生活着,她并不想什么该死的穿越,也不想离开那个环境,为什么会这样?
程水若有些疯狂的想到,疼痛,这会儿已经无法让她畏惧,肾上腺激素猛烈的分泌着,她有置之死地的冲动,不是为了什么该死的错误,她只是无法容忍这些人的错待而已,仍由那胡姓男子拽着她进了一间小屋,双手紧紧的环抱在胸前,眼光在屋子里扫过。
她,不想死!也不想被人错待!更不想遭遇这一切!
若是一定要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反抗,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咚!
被随意的抛到炕上,发出一声闷响,有一点点的疼痛,刺激的她越发的敏捷,在下一刻,程水若便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眼光仔细的搜索伸手可及的地方,炕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桌,小桌上放着一个装酒的罐子,还有几只碗,横七竖八的躺着,散发着酸臭的味道。程水若的眼睛眨了眨,飞快的向那桌子爬了过去。
那男人果然扑了过来,一把拎住她的衣领,程水若挣扎着,貌似不经意的一脚踹翻那小桌,桌上的酒罐子和碗摔到地上,碎片四分五裂。
恶臭的气息越发的靠近,只瞧见一张满是凹凸的脸凑过来,整个人就被一具身躯压的喘不过气来。
强忍住作呕的感觉,程水若冷静的将自己的手摆在合适的位置,她是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可不是古代的小白兔,这种时候,她不可以慌!
当那个男人的脸凑到她脸上的时候,程水若出手了,手指狠狠的朝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叉了过去。
“啊……”男人惨叫起来,捂着脸从炕上翻滚下去,旁边正嬉笑着看着一切的几个男人脸色大变。
程水若乘着男人松手的刹那,飞快的翻身滚下床来,她知道,她是逃不掉的……所以,她的目标仅仅是地上的那些碎片而已!
滚到地上,摔的并不疼,如今疼痛只能刺激她的神经,让她越发的敏捷,周围的人就像是慢了半拍似的,在她眼里显得好笑,那碎片刺入她的掌心,无需用手去捡,便粘住了,随即,她从地上弹跳起来,往墙角冲去,那边有她方才看好的一把大刀。
迎面而来的两个高大的身躯笨拙的像是两头横冲直撞的猪似的,程水若冷笑着从缝隙中闪过,只让两人伸过来的手抓了个空,这身体是经过锻炼的,柔软的让人难以想象,她以一种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扭曲着身子穿越过去,换来两个男人的咒骂。
地上的男人依旧在嘶吼,那声音像头熊,有两个男人去扶他,余光中,鲜血染满了他的脸,从捂着脸的指缝中流出来,那鲜红的颜色,让她心中升起无尽的报复快感。
大刀入手,沉重的让人无法想象,咬紧牙关,程水若双手持刀,便向冲在最前的那个男子迎面劈了下去。
杀一个,她不亏!杀两个,赚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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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刀锋斜斜的从男人的胸口划过去,带起一丝血光,男人暴喝一声,手穿过刀芒朝程水若抓过来,“贱人!找死!”
巨掌一下子拿住程水若的脖子,本该传来的疼痛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回手一刀,砍进男人的手臂,不知怎的,却是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随后便是另一个男子上前伸手夺了她手中的刀,程水若也不恋战,像只小鸡似的被那男人捏在手里,喉咙被压迫的难受,呼吸渐渐的困难起来。
地上的男子这会儿已经被人扶起来了,一颗眼珠子是报废了,而捏着程水若脖子的那个男子,胸口的衣服被拉破了一大块,皮肉翻开来,血流了一大片,依旧不停的流着,手臂上的刀深深的陷入骨头之中,旁边那人也不敢拔,只能瞠目结舌的瞪着程水若,仿佛从来没瞧见过这样的悍妇。
程水若手胡乱的挥舞着,那男人只将身上的伤疼尽数发泄到手中挣扎的蝼蚁上,只一只手就将她举了起来。她的脸渐渐的变得紫红,难受的感觉无穷无尽,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也希望下一秒就能够死去,窒息,让人绝望的窒息涌上来,踢腾着脚。
“贱人!去死吧!”
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声,程水若听的分明,她一定会被捏断脖子的!
她怎可以这样窝囊的死去?
程水若眯上眼,她只是伤了两个人,不拖两个垫背的她怎么甘心,手已经渐渐麻木,只能依稀的感觉到手心捏着的东西,要拼命忍住心底慌乱的感觉,她才能将渐渐涣散的眼神集中起来,将涣散的意志力凝聚起来,将手努力的抬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几乎在她快要死掉的时候,她的手爬上了那个男人的肩膀,凑近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人的耳朵后面有一根动脉血管,不算深,却是一根主动脉……
程水若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笑容显得狰狞,用力的往下划拉,只觉得换来了片刻的清明,手疼,疼的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
男人啊的一声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程水若猛烈的咳嗽起来,狠狠的摔到地上,尾椎骨疼的让她的眼泪飙飞出来,模糊了视线,屋子里的男人们吼叫起来,万万没有想到常年打雁却反被雁啄瞎了眼,这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如此有能耐,可以将这些个长年与匪徒搏斗的汉子们伤的如此惨重。
男人捂着的脖子血是飞溅出来的,这一下割的的确是狠,那伤口大的吓人,血像泉水一样的往外涌,众人惊呼着围了上来,用手去压那伤口,那男人却是大叫着,“杀了那贱人!杀了那贱人!”
程水若这会儿四肢发软,身上半分力气也无,方才已经泛青紫的脸惨白的没有一丝颜色,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咳嗽不断,一边咳嗽一边大笑,头发纷乱,身上的衣裳也是乱糟糟的。
两个男人扑了过来,眼神却是带着几分畏惧了,方才那弱不禁风的小白兔这会儿变成了一只藏着利齿披着羊皮的狼,随时可能露出尖锐的利齿咬人一口。
出乎意料之外的,小心翼翼的两个人这一次,没费多大力气就将程水若给拿下了。
她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力气反抗了,反而是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动脉破裂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得意而满足,这时代的医术,呵呵,那个男人不消说死定了,还有那个瞎了眼的,那只眼,就是她的利息!
平日里的鲜血也许会让没见过血的她害怕,这会儿却只能让她疯狂,被人从手中抠出那块碎片,剜出了她手心好大一块血肉。
“杀了她!杀了那个贱人!”叫嚣的是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布满鲜血的面孔狰狞如夜叉。
“打死她!我要剥了她的皮!”浑身鲜血的男人大叫着。
还有几个男人知道轻重的大叫道,“虎哥,你不要乱动!快!快去请大夫!”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片,几个男人乱作一团,拉那染满鲜血的男人的拉他,抓着程水若的两个男人一个举起拳头要揍她,一个劝着要找绳子先将她拴起来,还有个瞎眼的挣扎着要过来报仇。
那声音似要将房顶都掀开了来,程水若见状哈哈大笑着,面上紫青,肿的不成人样,身上染上了许多的血腥,衣服乱糟糟的胡乱缠在身上,露出半截胸脯,鲜红的血,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凌乱的衣衫,散乱的头发,展现出一种疯狂的姿态,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绝望的蝴蝶在暴风雨中挣扎出最后的美丽。
好一阵混乱,那两个男人甚至为了她差点儿打了起来,就为了是杀了她,还是先去给那两个男人治伤,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她快意无比。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男声让混乱的屋子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程水若正被人提拎着,拼命的去抓那个男人,兴许是之前的威力太大,只让那个男人对她打从心底有些畏惧,被她得手了好几次,只在那男人脸上划拉出了好几条血丝。
别人不动,程水若可不会管那么多,大笑道,“姑奶奶只要不死,就会拖你们几个垫背!来呀!”
“姑奶奶?”男人扬声道,“原来是我耽误了几位作乐了?嗯?”
“楚大人……”众人急急的叫道,“您误会了……”
程水若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扭过头看过去,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站在门口,外面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银辉,白皙的脸上浅浅的笑容,程水若总算是知道那画中的俊俏书生是什么样子,看他那无须高声说话便不怒而威的样子,心不禁跳的有些快。
“楚大人!这个女人伤了胡大哥,又伤了虎哥!她……”几个男人急急的解释道。
那男人皱了皱眉,看见男子脖子上流出的血在地上淌了一大滩,“你们先去请大夫吧,这个女人先交给本官,余下的事等你们回来再说!”
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叫道,“她刺瞎了我的眼睛!我要杀了她!”说着不管不顾的推开身边搀扶他的男人,冲了出来。
楚怀沙只往前踏出一步,挡在程水若面前,喝道,“胡彪!喊打喊杀,你以为这里是哪里?”
这话喝醒了旁边急红了眼的众人,纷纷上来拉住胡彪,那胡彪似对楚怀沙很是有些畏惧,只是愤愤的吼了一声,却是不敢再上前半步。
楚怀沙慢条斯理的走到程水若面前,轻轻瞥了提拎着她的那个男子一眼,那男子手一软,轻轻的将程水若放到地上。
乱发覆面,脸肿的像猪头,只有一双疯狂的眼睛闪烁的光芒格外引人瞩目,楚怀沙伸出手来,在程水若以为他就要碰到自己的肩膀的时候,却是穿了过去,收回来的时候多了件男子的衣裳,那衣裳上面还散发着些许的酸臭味,轻轻的覆在她的肩膀上,他低低的道,“姑娘委屈了。”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程水若只想扑到眼前这宽阔的怀抱里痛哭一场,可惜,她深知眼前这一切未必如她想象的那样,也许,这个人还不知道她是谁,一旦知道……接下来又该是怎样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楚怀沙问道,“姑娘还好吧?”
程水若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还好。”
楚怀沙点点头,侧开身子一让,请程水若往外走,程水若抿了抿嘴,瞥了一眼周围,那些男人虎视眈眈的瞧着她,却是没有半个敢动,这虎穴之中却有一位清雅男子傲然而立,如同一抹春风,暖人心肺,外面的月光很温柔,让激动过后略微显得寒冷的身体无比的渴望那清新的空气。
随着一个丫头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一盆暖暖的水替她擦拭了身子,又有人送来药和干净的衣服,将一切收拾妥当,程水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弯弯的月亮的时候,突然觉得方才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
心有余悸……
那楚怀沙楚大人似是当代十分守礼的人吧?只将带她出来,随即吩咐人送她过来,交代了几句后便失了踪影。
这种身份尊贵的人,能有空瞧一瞧她这下九流妓女的生死,也该是她烧了八辈子的高香,看那小丫头的表情就知道了。
程水若撅撅嘴,头脑有些犯迷糊,折腾了大半夜,本以为要在路边凑合一晚上,没想到竟然可以进到衙门这样的所在住一晚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看着手心的伤,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疼,程水若苦笑,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点儿,还好腰腹的伤口并没有再裂开,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善了,那个人,伤了大动脉,恐怕活不成了吧?后面,将会如何?
只是,她不后悔,后怕并非没有,但她绝不后悔,若还有机会,她一定要那几个人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一阵风吹来,程水若打了个冷战,脚步声从远而近,一个侍卫走了过来,行走间,铁甲磨擦发出清脆的响声,小丫头菊香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就听见那侍卫低声道,“那位姑娘睡下了么?”
菊香随口问道,“什么事啊?”
那侍卫压低声音道,“张虎死了!胡彪几个正在外面闹腾呢!”
第十九章
“楚大人,您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在这儿不走了!”胡彪脸上还缠着布条,隐隐浸出的除了草药的颜色还有一丝丝的血迹,新伤未愈,脸色微微泛黄,余下的一只眼睛却是发着隐隐的凶光,脸上的表情凶恶的像是要将面前文弱的男人吃下去一般。
身边的好几个男子面露凶光,张虎的死刺激的他们发了狂,似抛开了一切顾忌一般。
狭小的书房里,容纳着足足七八个汉子,一个小书童护着楚怀沙满脸恼怒的叫道,“你们要造反了不是?要告状上大堂,闯到大人的内院闹事,好大的胆子!”
门口两个侍卫哗的一下拔出刀,就要冲进来,楚怀沙淡然一笑,摆摆手道,“七叶,退下。”
捞起衣摆,坦然的坐到书桌后方,楚怀沙道,“我已经派人去请那位姑娘过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待本官问过那位姑娘再做定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大人要包庇那贱人也别做的太过分了,咱们兄弟可不是好欺负的!”胡彪怒目叫嚣道。
楚怀沙冷笑道,“那也要问清缘由,你们兄弟几人生死相依,做不得人证,本官又没有亲眼瞧见,怎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堂堂十来个男人瞧着,却是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给杀了一个,伤了一个,说出去谁会相信?只当本官是三岁孩童么?”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兄弟几个自相残杀了?”其中一个男子叫道。
楚怀沙挑眉淡淡的道,“这话可不是本官说的,一切还是等那位姑娘来了才知道缘由。”
“楚怀沙!”胡彪叫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咱们兄弟几个可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看谁在这儿呆不下去?”
楚怀沙笑容一收,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怒斥道,“威胁朝廷命官,胡彪,你好大的胆子!”
胡彪嘿嘿道,“你以为你这个位子就坐的十拿九稳了?我姐夫指不定过几天就能放出来,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白脸,要收拾你不跟吃菜一样,今天我告诉你,你要把那个贱人交给我就罢了,如果不交给我!哼!我还非把你这儿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你敢!”楚怀沙也怒极了,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剑眉倒竖,双目怒瞠,胡彪一挥手,身边几个人就要动手,这时候,一道软软的嗓音插了进来,“楚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程水若站在门口瞧着里面的动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胡彪威胁楚怀沙那句话,七八个汉子就要动手,场面一触即发,门口包括领着程水若过来的那个侍卫三人见状皆是脸色大变,她心中一急,只感激那人当时的出手相救,便忍不住出声了。
现代社会可以有遭遇弓虽。女干反抗途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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