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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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大炮而不是步枪，根据国内赶来的火炮专家鉴定，这些训练弹是由十一年式L22短管五十毫米山炮发射的，而且对方的射击间歇和收集到的弹头数量判断，对方可能拥有至少五门十一年式L22短管五十毫米山炮。

于是日本非常郁闷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被人打了，却不知道是被谁打的？在天津中国军队成建制拥有炮团的只有国民政府新编第一师的部队，但是他们使用的火炮都是意大利和瑞典的，并没有帝国造的，无奈之下日本人只好从国内小仓的火炮工厂的生产、装备、销售原始记录查起，毕竟日本国内对于机枪和火炮的生产、外销有完整的记录。

在调查没有结果之前，无奈之下小林正太郎只得加强戒备，全体官兵合衣而眠，士兵就连上厕所都得带着武器，日本天津驻军中队的舒服日子彻底结束了，面对如临大敌的日本人，新编第一师也相对的紧张起来，双方的巡逻队在相遇的时候几乎都是推弹上膛打开保险，天津静海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火药气味。

根据军委会的整编命令，隶属于军委会的新编第一师是甲种建制的四团制，全师连同炮团直属队供给一万二千五百人的编制，南京方面给张学武补充了三千名新兵以及二百余名基层军官，这样张学武的架子才算支了起来。

第一团团长许国辉兼师步兵指挥官，第二团团长王闯，第三团团长赵新宇，第四团为性质特殊的机械化团，团长由参谋长李新开暂时兼任，炮团团长张天鹏，郝文斌任副师长，黄涛任政治部主任，四个团都是清一色四营建制，团属重迫击炮连，野炮、山炮全部集中到师炮团，师部直属的警卫营、骑兵营、工兵营、高炮营，让张学武有点郁闷的是他连一门高射炮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于是自然而然的张学武想到了一个人。

可以说被张学武惦记上的人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哪怕是亲人，都绝对不会产生幸福的感觉，张学良亦是如此，自己这个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堂弟登门原本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不过张学武一开口，张学良就高兴不起来了，张学良望着一本正经前来求援的张学武头疼道：“你说你想在中央军发展，我没拦着你，为了支持你我搭了整整一个旅和几十辆坦克，你现在可是军委会直属新编第一师的少将师长了，在跟我伸手就丝毫不顾及南京那边的面子了吗？”

张学武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道：“现在我的这支部队是中央军名义上驻平津的唯一部队，即便如此委员长也有意将我部调往南昌行营待命！”

张学良点了点头道：“蒋公现在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剿匪上，调你去也是实属正常，你年轻资历浅，打几个胜仗也能堵一堵这悠悠之口。”

张学武却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还能指望国联那个毫不作为的调查团吗？现在日本人在东北已经扶植起了伪满洲国，热河作为东北义勇军大部的前进基地，你认为日本人会视而不见多久？恐怕日本人进攻热河的军事计划早就拟定好了，日本人现在持续向东北增兵，他们没那么多的耐性和时间，依我之见也许年底日本人就会动手。所以我不想走，一旦热河战事一起，我也就没有走的理由了！抵抗侵略总比进山剿匪要好得多吧？”

东北四省以失其三，热河已然成为了张学良的命根子，说是命根子也可谓毫不过分，因为失去的东三省根基的东北军在财政上已经很难维系几十万大军的耗费，热河的烟土是张学良握在手中最后的筹码了。

如果失去热河东北军就会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彻底失去立锥之地！日军如果大举进攻热河，南京政府将会是什么态度？主动出击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好的结果恐怕只能是被动防御！沈阳事变是挨打也不能还击，猖狂得日本人肆无忌惮！现在中央政府能够允诺支持反击，这已经是实属不易了，但是这些他与南京方面来往的消息还尚属绝密，是不是能告诉承文？

张学良的心思被张学武彻底搅乱了，十门瑞典的双管二十毫米“阿门农”高射炮就简简单单的批给张学武了，同时动用七架二十七座北平的法国产的米高民航机协助张学武训练所谓的伞兵？

这批张学良根本不看好的伞兵第一次实战之后，张学良对于当初借给张学武民航机训练一事懊恼不已。

为了帮助张学武实现赖在热河的目的，张学良亲自起草了一份手谕给热河省主席军政长官汤玉麟，协调新编第一师入热演练之场地驻地等诸事。

第一卷山河变色　第五十三章　不左不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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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与张学武的考虑不同，张学武的新编第一师是军委会直属部队，而此刻整个华北只有中央军徐庭瑶所部的第十七军所辖的三个师，一旦热河战事起，能够支援自己的中央军恐怕也只有这三个师了，如果能够将张学武的部队留在平津，届时也是多一份助力，更何况张学武所部的前身乃是步兵第七旅，虽然因为全国军政变革摇身一变成了中央军，三十骨子里面还是东北军的子弟兵。

张学武回到静海后，得知在他离开的这二天，副师长郝文斌带人前往天津港接车，之前委员长许诺的维尼拉装甲车，张学武给军政部起草了一份关于新编第一师机械化团与师指机关进入热河演练的报告，并附加上了德国军事顾问麦特林等人的建议。

军政部在接到报告之后立即呈报了稳坐钓鱼台的何部长，对于何部长来说最近确实有些胸口堵得慌，以陈诚为代表的土木系的崛起让何部长深感威胁，尤其老头子对陈诚的那份信任更让何部长嫉妒、羡慕、恨！

何应钦作为蒋介石老黄埔的班底之一，近年来也算是顺风顺水稳如泰山，见过了太多起起伏伏，所以何应钦对今时今日自己的地位尤其看得很重，经历了风霜雨雪自然也懂得了藏拙，很多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不妨笨一些，以配合突显委员长的英才伟略。

以至于外界盛传其没主见、平庸等等，对于何应钦来说，为官之道不外乎平庸、中庸之道，如果蒋介石还是三十儿立或者是四十不惑满腔壮志雄心，他何某人也自当是一腔血热忧国忧民，他已经过了满口豪言壮语不成功则成仁的年纪了，此刻对他来说务实才是第一要点。

对于从东北军系统投靠过来就入读陆军大学的张学武，何应钦只能用幸运两个字来形容，想在中央军内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一般身上都会有诸如此类浙江人、黄埔系、第一军、陆军大学等等的标签，这些标签就是你日后平步青云的保证。

而张学武身上只有一个陆军大学，势必需要一个新靠山，原本自己这个军政部长应该是张学武的不二之选，谁知不但新近崛起的陈诚大有与自己分庭抗礼之势，就连南昌行营的康泽也在另其炉灶别有心思？

康泽自然由得陈诚去头痛，置于张学武这边自己似乎也应该有所表示，给点甜头总不会是坏事，而且现在老头子的态度还不明朗，如果这新编第一师与教导总队一般，他要抓在手中不放，下面谁敢说个不字出来？在这点上何应钦认为陈诚与康泽的急功近利似乎还差点火候。

于是何应钦亲自将张学武递交的报告送至了蒋介石的办工作前，对于能够劳动军政部长亲自送来的报告，蒋介石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擦了擦手笑着道：“敬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国联方面准备明年二月左右在日内瓦召开国联大会日本人强占我领土进行投票，各国的意见都倾向于日本非法侵占东三省！要求其退出归还东三省。”

“委员长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样真是太好了，不费一兵一旦就能够收回东北，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一次胜利，更是外交和政治上的一次空前胜利啊！”何应钦欣喜崇拜的表情让蒋介石很是满意。

可以说蒋介石很久没这么高兴了，面对日本人的野蛮和无理，甚至折辱却无力反击？军事上没人家的拳头大，政治上就没人家的嘴大，所以只能奔波委婉于列强之间，希望列强看在其在华利益的面子上出面调停，让日本人知难而退，堂堂中华民国的领导者已经到了低三下气的地步了，他蒋某人是军人出身，最受不得的就是这些窝囊气，多少次蒋介石曾经想过举国一搏，其结果会怎么样？

指望那些将军队看成私有财产的地方势力出兵出粮拼命？可以预想到的结果就是民国政府崩裂，自辛亥革命之后中国再次沦入军阀割据的状态，而这恰恰是列强们最愿意看到的一幕，多一个吃蛋糕的人，永远不如多一块蛋糕大家来分。

这句引用德国铁血宰相卑斯麦的名言，是沈阳事变之后他考虑得最多的，未来的中国需要一个位置做在桌边，而不是成为被瓜分的蛋糕，相对牺牲的定义，也许身处不同位置的人会有截然不同的定义吧！

蒋介石看了看毕恭毕敬的何应钦微微一笑道：“敬之啊！我准备以你为首组建赣粤闽边区剿匪总司令部，由你统一指挥江西、广东、福建以至湖南的地方军配合中央军的此次五路进剿，牵制削弱和封锁匪区，配合北线作战，你看怎么样？”

何应钦一听顿时惊喜不已，原本以为陈诚此番夺了头筹定无自己什么事了，没想到委员长最终还是一碗水端平，并非厚此薄彼，于是略微有些激动的慌忙站立起来敬礼道：“愿为党国效忠，一心惟德，成功成仁！”

蒋介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番我自任鄂豫皖三省剿匪总司令，在准备对鄂豫皖、湘鄂西**盘踞之地发动围剿，根据德国军事顾问团的建议，我决定采取逐次转移重点的战略模式，对**实行各个击破，即首先集中兵力进攻鄂豫皖、湘鄂西根据地，得手以后，再转移兵力完成对其核心根据地的包围，转入围剿的第二阶段，集中优势兵力与火力对核心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军事分割进攻，将进剿的部队以阶梯配置，配以三分军事七分政治的宣传攻势，雨廷的这个建议非常之好，共党一向擅于蛊惑人心，此番我们亦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何应钦立即心领神会道：“委员长雄才伟略，卑职敬佩不已啊！如此战略部署剿灭**指日可待。”

蒋介石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敬之，你此番下去与蔡廷锴、余汉谋、何健、刘湘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要多加谨慎，他们都是经年的老狐狸了，千万不要受人以把柄，你就是一柄顶在他们背后的利刃，明白吗？”

“我明白！请委座放心！”何应钦急忙又是一个立正！

“嗯！”蒋介石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随即，蒋介石随手翻看了一眼何应钦送来的卷宗，好一会工夫合上卷宗道：“敬之你怎么看张学武的这份报告？”

第一卷山河变色　第五十四章　这是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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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应钦是有私心的，那就是如果张学武的新编第一师如果调去剿共，交到陈诚手中只会有两个结果，第一就是张学武投靠了陈诚的土木系，第二就是新编第一师上上下下会被陈诚做足手脚，成为翻版的第十八军，老头子剿共向来是不惜血本的，就连德国顾问一再抵制使用的第八十七、第八十八两个师都拉上前线，如果新编第一师拉到南昌行营，那么恐怕就没他何某人什么事了。

手头没有部队，下面没有效忠之人，自己这个军政部长还能干得下去吗？何应钦估计张学武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找借口部队整编之后进行三个月的整训，在这个问题上自己帮张学武就等于是帮自己。

打定了主意的何应钦微微一笑道：“现在国民政府除了教导总队驻守南京之外，唯一的两支德械部队都开赴南昌行营待命，张学武的新编第一师是隶属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部队，也是中央军事委员会所掌控的唯一一支部队，此番剿匪我军以是以狮搏兔出尽全力，再说将全部的精锐部队都拿上一个相对集中的地方也有待斟酌，相对来说我认为华北防御极为空虚，只有徐庭瑶的第十七军的三个师，我们一直向往华北、平津驻派军队却又担心张汉卿会误会南京方面的意思，此次就是一个良机！”

何应钦的话越说声音越小，也越委婉，蒋介石却从中听出了几个不同的味道，将全部的精锐部队集于一人之手恐怕指得就是陈诚，陈诚拉班底是你暗许的，很显然这其中要有一个看不见的“度”！没了“度”岂不是没了上下尊卑？

让陈诚一家独大也不符合儒家思想中平治与分化一说，相互平衡制约才是帝王之术的至高境界，而向平津派兵不是他不愿意，而是怕张学良不高兴，很显然此番就是一个契机，况且日本人在东北似乎蠢蠢欲动，六月间日本裕仁天皇下达诏书称什么关东军有保护满洲国之任务使命？前几天也就是民国二十一年九月十五日，日本帝国正式外交照会承认了满洲国，并签定了《日满议定书》，宣称日、满即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竟然还无理宣称热河是满洲国领土？这些消息说明了日本人的野心不止于此。

一旦热河事态有变，正在全力剿匪的自己亦无法抽出兵力支援张汉卿，如果张汉卿为了保存实力放弃山海关沿线，那么无论是热河还是平津就都暴露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了！

蒋介石犹豫了许久道：“敬之，你回去之后将新到作为库存的那批德械给新编第一师运过去，另外在拨二百万的款子！”

何应钦顿时微微一愣，军火好说，但是这二百万的款子军政部确实拿不出来，南京政府的财政一直都是靠借款抵押在支撑的，云南、贵州、新疆、西藏、湖南、四川、广东、广西、福建这些地方的财政都是向中央伸手习惯了，所谓的中央财政不过就是数据报表，看到的只有亏欠和不足，这样的底子和状况谈什么抗拒外辱？在何应钦眼中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

蒋介石有些为难道：“那我想想办法吧！下面带兵的人也不容易，钱不足就没办法好好练兵，这一点你我比谁都清楚，另外你通过其他渠道看看张学武的部队吃几成的空饷，如果过分了就悄悄的提醒一下，除了教导总队之外，八十七与八十八这样的部队都是吃一成。”

何应钦离开之后，蒋介石来到了书桌前微微叹了口气，一看日历，竟然又到了九月十八日，真是一个让人揪心的日子啊！无信书法的蒋介石将毛笔放回了笔架之上，闭目凝神！

得到了南京军政部回复得张学武也收到了何部长的嘱托和意外之喜，那就是从天津港海运而来的五千支步枪、二百挺ZB26轻机枪、五十挺重机枪、二十门八十毫米迫击炮、二百具卡尔。蔡司望远镜、炮队镜、一万五千顶德式三零冲压头盔、绑腿、军鞋、被服、弹药若干，其中二千枚地雷和德国原产的二十四型防御长柄手榴弹都是稀罕玩意。

刚刚接收了二十三辆维尼拉装甲车的张学武这两天一直沉浸在高兴之中，可是当郝文斌陪同着张学武一同视察车场的时候，张学武却被惊得是目瞪口呆，因为所谓的维尼拉装甲车的产地虽然是意大利，可这设计和款式以及车架子上克虏伯钢印说明了维尼拉装甲车的血统。

在张学武的眼中维尼拉装甲车根本就不是什么装甲车，而是类似II轻型坦克的战车？出身军事参谋专业的张学武对于德军的二战装甲坦克体系有着很深的了解，他知道所谓的II轻型坦克1934年，德军以及认识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