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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也逍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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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薛冷玉和自己似乎是同病相怜的感觉,宁卿心中苦涩竟然少了几分,迎着薛冷玉的目光微微笑道:“冷玉……”
“恩?”薛冷玉随即应道。
宁卿淡淡道:“若是殊离注定无法卸下自己的责任,若是三个月后幕渊和平渡过此劫,若是有一天,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太累,不如……我陪你离开这一切。”
宁卿这话,是要和自己私奔?
薛冷玉一愣,却在宁卿随即的笑容中,知道他只是在说笑而已,便也就笑道:“好啊,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娃娃亲呢。就是我们一起走了,也名正言顺啊。你长的这么帅,我可不吃亏。”
说说笑笑中,薛冷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原本纠结的事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解决了。
这一夜两人都有些失眠,直到半夜的时候薛冷玉才在宁卿不住的催促下,闭上眼努力的睡了。要是一夜未睡,明日见了殊离必然憔悴,他这些日子没见自己,想来本就不安,再见了这般模样,还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薛冷玉闭上眼胡思乱想了一会便也就睡了。宁卿却是眼眸微眯怎么也睡不着。静静看了大半裹在被中的睡颜,心中很乱。
刚才说要和她一起离开的时候,固然是觉得气氛太沉闷想要开玩笑调节一下她的心情,也知她会绝不相信。
可是,在说出来之后,心里竟是觉得,若真有那么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和自己有着夫妻名份的女子,虽然有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却是他这么久以来,最没有城府,最令他轻松愉悦的一个。
晃悠悠的便进了莫城,车窗外渐渐的吵闹起来,薛冷玉在嘈杂声中醒了,揉揉眼坐起身,尚未完全清醒,便急忙的问道:“到哪里了?”
“已经进城了。”宁卿转脸看了她,不禁一笑。
薛冷玉摸摸自己的头发,知道肯定是如鸡窝一般,也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宁卿柔和道:“这里离天牢没有多少路程了,我命人找个客栈,你略微梳妆下,再去如何?”
“好。”薛冷玉脱口而出,随即又道:“那李炎一定对我的失踪还耿耿于怀,而且当时展大哥的人带我走时,又杀了他那么多手下。我轻易露面,是不是不好?”
“你现在露面,有谁认得?”宁卿道。
薛冷玉这才想起如今这脸,却不是自己那脸,不由得放了心。放心之余,又抚着脸颊发愁。
宁卿看的明白,道:“别担心,你先就这样子进去天牢,我会跟在你身后的。等进去之后,我用药水替你将这易容抹了。等出来时,就直接进马车,你再替你重画就是了。”
见宁卿知道自己不想用这陌生的样子去见殊离,又见他将这一切计划的井井有条,心里不禁生出些感激之情,笑了笑道:“宁卿,谢谢你。”
宁卿脸上全是认真之色,笑道:“冷玉,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为了你也好,为了幕渊也好,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谢。”
就算不一定心甘情愿,却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薛冷玉对宁卿的心里,始终有些矛盾。此时却没有心思管他这话里话外有何深意,想着马上便能见到殊离,心里有些紧张。
依他的话在天牢边上找了处客栈,沐浴梳洗,换了宁卿替自己准备干净的衣衫,这才重新的出了门。
马车缓缓的停在天牢门前,殊离便在车里俐落的替她将易容的药水全部去了,这才掀帘下了车,薛冷玉急急的跟在他后面,脚步有些发软。
看来宁卿早已将一切打点的好了,进了天牢,迎上来的牢头十分客气的道:“宁公子,你来了。”
宁卿笑了笑:“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牢头赔笑道:“倒是让公子这样破费,小人心里过意不去,公子里面请。”
有钱能使鬼推磨。宁卿虽然在莫国并没有能压制谁的权势,可他递给牢头的那张银票,却足以让牢头有勇气为他做一切事情。有了这笔钱,只要再稍微干上一段时间,辞了这差事,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这吃香的喝辣的便是逍遥自在的一生。
薛冷玉紧跟在宁卿身后,心里忐忑不安。直到再过一个转角便是关押殊离的地方,牢头方才停了下来。
“公子。”牢头道:“前面就是,我就不陪公子过去了。”
宁卿点了点头,见牢头要走,道:“等下。”
牢头躬身:“不知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宁卿一伸手:“钥匙拿来。”
牢头一愣;“公子,这可不行。”
宁卿笑了一笑:“只是许久不见了,不想隔着铁窗说话。你也知道的,若是我想救他也罢,他自己想离开也罢,难道需要如此?”
这话说的虽托大了一些,却也是实话。牢头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下半生的衣食无忧,终究是解下了挂在身上的钥匙,向宁卿递了过去。
宁卿接了钥匙,点了点头,牢头方才退了出去。
宁卿却也不再继续往前走,而是将钥匙放在薛冷玉手上,道:“去吧,你们好久没见,想来有些体己话要说。”
薛冷玉对宁卿细心,这一下当真感动不已。他们两人久别相逢,又经历了这些事情,如果隔着铁窗说话,那种情形未免太过悲哀。
正要道谢,忽然想起宁卿说过永远不要向他道谢,便笑了笑,抬腿要往前走。
宁卿抱臂在墙壁靠着,突然想起来什么,眼见着她便要转过墙角,竟是用上了轻功,人影一闪便到了薛冷玉面前及时的拉住了她。
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宁卿俯下脸在薛冷玉耳边,极轻声的道:“冷玉,你最好先不要跟殊离说出你的身份。”
为什么?薛冷玉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她与殊离之间有过绝不欺骗的承诺,所以并不愿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为什么?宁卿也说得不是太清楚,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只得道:“这毕竟是幕渊的国事,而殊离却是莫国进行中人,这事……”
毕竟是幕渊的秘密吗?薛冷玉理解的点了点头,自己尚不确定是不是会随宁卿去幕渊,自己不该讲他们的事情说与别人。自己不是防备殊离,可是却不能用自己的信任赌上另一个国家。
见薛冷玉点头,宁卿心里便放下。薛冷玉的话,他是觉得可信的。
握了握手中冰凉的钥匙,薛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过转角,那边,是一个单独的牢房。
隔着粗粗的铁栏,能看见墙边靠着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可那身影,比起自己走时,却消受了那么多。此时正低着头,不知是醒的还是睡的。
薛冷玉的脚上仿佛灌了千斤一般,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铁栏边,张了张嘴,还未喊出那两个字,先是泪水流了满面。
殊离如往常一般的静丨坐着,心里想着诸般事情,前天肖三来的时候,便带来消息说冷玉已经被救了出来,如今已寻了宅子妥善安排好了。按道理说,肖三办事,他一向是放心的,可是这话听了,他却是一直没有安下心来。
越是相怕多,心里越是不安。昨日便有些等不及的吩咐了肖三,提前安排事宜,这地方,他是再呆不下去了,能早些离开,便早些离开。
肖三只是如往日那般的应了,虽然略有疑虑,却也没有出声。这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那感觉,却是越发的奇怪了。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殊离开始的时候并未在意。这地方只有自己一人,不过牢头会时不时的前来询问自己有什么需要。并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直到觉得那脚步声,和往日里有些不同,方才抬起头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是愣在了当场。
却见栏杆外,竟是站着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秀丽女子,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泪光盈盈,两手后在嘴上,身子稍微的有些颤抖,似乎是一个控制不住,便是痛哭出声。
殊离只看了一眼,随即却笑了笑摇头自语道:“难道真是想得厉害了,竟然会有幻觉。”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薛冷玉也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何况还是一个人。
薛冷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大滴大滴滚落下来,动了动唇,带着些颤音道:“殊离……”
这一声喊,犹如雷光劈过。殊离的身子一震,通知薛冷玉再想不到的速度便到了门口,大手穿过栏杆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中,是再掩饰不了的惊喜:“冷玉……真的是你……”
薛冷玉由他握着,另一只手抬起去摸眼角的泪,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你怎么会来的?”殊离奇道。
薛冷玉勉强笑了笑:“你不想见我吗?”
殊离死死盯着薛冷玉的脸,久久的不愿意挪动一点视线,良久,终于长叹一声:“我这日日夜夜,想你想的都不行了。”
薛冷玉心里那一刻酸涩的无法形容。低头看着他与自己紧握的手,不由得才想起自己手上有牢房的钥匙,急忙挣脱了他的手,拿起铁门上的大锁,却是插了几次也没能将钥匙插进去。
殊离笑了笑,无言的接了,将门锁打开,推开了牢房的门。
铁门吱的被推开,下一刻,薛冷玉便扑进了殊离怀里。
殊离却是稍微的有点抗拒,想和她拉出些距离来。
“怎么了?”薛冷玉不解的望着他,难道这些日子不见,他不想抱着自己?
殊离有些尴尬的道:“你看我身上这样,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平时倒没觉的这牢房里环境怎么样,殊离虽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可是这样的境况也不会多想,更不至于说是过不下去。可薛冷玉这样一扑了过来,才惊觉自己似乎有几天没有沐浴了。虽然肖三会带干净衣衫来让自己日日更换,可这牢里洗澡却是真不方便。他也不愿这么光天化日的赤身裸体,便只是用水擦拭而已,虽然也脏不到哪里去,可毕竟不是那么干净。
薛冷玉却是伸长手臂搂了他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的在他略有些干燥的唇上咬了事口:“我又不嫌你脏……”
殊离苦笑着扭过头去:“你不嫌我,我却有些嫌自己……”
如果薛冷玉虽然大大咧咧,终归是个爱整洁的姑娘。以前在倾国倾城的时候,连茅房这样的地方也要绞尽脑汁大动干戈改造的香味扑鼻,光亮整洁。如今自己这一身的肮脏,一脸的烟尘,便是她不在意自己却不愿给她留下这样的感觉。
薛冷玉看出殊离脸上有些苦涩,笑了伸出单手转过他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然后便凑了上去,在他要开口说话时,舌尖探入,试探着与他的一触。
那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思念和渴望在那一刻爆发出来,殊离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伸臂将薛冷玉紧紧的锁在怀中,低下头,便将那一腔思念尽数含住。
他们之间,有过无数的吻。从最初的试探,到情深时的炙热缠绵,从倾城倾国里躲着众人的偷窃欢愉,到生离死别之后的重聚。
可那许多,都不及这一次。
上一次的重逢,虽然也是经历了无数的思念无数的等待,见到的那一刻,虽然也欣喜若狂,可心中却没有对明天的忧虑。薛冷玉以为从那以后,便可以和殊离长相厮守,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平平淡淡的一直到老。
可如今,她不禁的明白不可能。也许下一刻,他们又不得不分离。
一路上,她都在考虑,该怎么办。
也一直在犹豫不决。可见到殊离的那一刻,她的心,顿时笃定了起来。
殊离是个多么孤清冷傲的人,可为了自己,竟然落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身陷牢狱不得自由。便是他在自己面前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可是又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还怕自己嫌他脏,其实这样的生活,他又哪里能忍受。
他能为自己这样,难道自己只能做一个始终需要保护,始终牵扯他的挂累吗?
殊离在口中,尝到咸咸的味道,不禁的放了开来,低头看了她朦胧的眼。
心中酸痛,伸出手指在她眼角轻轻的抹了,轻笑道:“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哭过。”
薛冷玉也就在他衣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泪,喃喃道:“那人家见到你开心嘛。”
殊离叹了气,心里有许多疑问要问,却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道:“这些日子,过的好吗?我连累你了。”
“是我连累你才是。”薛冷玉撇着嘴道:“要不是我,你又怎么会这样?”
在薛冷玉细嫩的脸上蹭了蹭,殊离没有反驳,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浓情。在他们之间,此时说谁连累谁,又有什么意思。
“有没有去倾城倾国看看?”殊离存心想要化解一下这有些过于沉重的气氛,搂了她在怀中,在她柔顺的发上,舒缓的抚摸着。
“哪有心思去倾城倾国。”薛冷玉道:“你也别笑我没心没肺,爹和娘那边,我只觉得有种责任感,因为我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要说多有感情,那也是假的。如今这世上,也只有你,是我一直牵着挂着的。”
知道宁卿走时,已经倾城倾国里的一切事宜安排的妥当,薛冷玉对薛父薛母也就没有多少担心,何况毕竟不是亲生父母,想要时时记挂,也确实不太可能。
殊离听薛冷玉低低说着款款情话,心中暖的如艳阳笼罩,再是多少日的牢狱之苦也散的一干二净。只恨不得这就带她出了这地方,撇下一切去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千秋祖业都抛到九宵云外,这一刻,只想着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辛苦你了。”殊离吻着她如丝秀发:“再等我一阵。”
“恩?”薛冷玉抬起头来,看殊离这些日子难掩疲惫的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殊离道:‘你去我宅里待着,我会让肖三护着你周全。等过一阵子,找了机会,我自会出去寻你。快了快了,真的是要不了多久了。殊离压下心中的不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
“你要怎么出去?”薛冷玉道。这问题她想了千百遍,却都无从解答。要不然,她此时心里,也不会那么的百般纠结。
“我自然有方法。”殊离道:“不用担心我。”
“怎么能不担心。”薛冷玉嘟嚷道:“若这样的是我,你会不担心吗?”
殊离笑了笑:“我自然也会担心,可是难道你相公我,就这么让你没有自信吗?”
“哪个是我相公。”薛冷玉脸上一红,啐道:“我可没和什么人拜过堂。”
殊离呵呵的笑着,伸手环过她腰身,在她背上缓缓摩梭,贴了她耳朵低低道:“虽然没有拜堂,却是有过洞房。冷玉,我娘子这身份,你这辈子可是别想逃脱了。”
久别重逢,心中的激丨情自是一点就着。只可惜这地方实在是不好,那些情愫无论如何的只能忍着,好不辛苦。
薛冷玉想要推开他厚颜无耻的调笑,可伸了手在他胸膛,却是不舍得推开,反而抓住他衣襟,将他搂的更紧。
她心中主意已定,这一别,又不知要何时才能相见。
“对了。”殊离心里始终有些疑虑:“你是怎么从韶吴回来的,是不是肖三派人去接的你。”
若是肖三去接的薛冷玉,没有理由会让她一个人来见自己。
“没见到三叔啊。”薛冷玉道:“只有一个姓魏的男人,不过他好像被展大哥的人识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魏空?”殊离眉心一皱,他可是赫连婉镜手下的亲随,怎么会让他去展风颂国中接人。赫连婉镜如今,不是应该已经人在幕渊了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薛冷玉道:“只知道他扮成个大夫的样子,他被发现以后,展大哥军中不知道被什么人点了火乱作一团。我就趁机逃了出来,还好我身上有银子,就雇了马车赶快回来了。不过我后来只顾着自己逃跑,也没有跟他再有过联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三叔派去了。”
殊离心中疑惑自是不能对薛冷玉说,听她说是自己一人回来的,知她这一路必然辛苦,不由道:“韶吴到幕渊,这尚有那么长的距离,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真是难为你了。”
便是再知道是独立自主,有着非常能力的女子。这样兵荒马乱的时节,一个女子单独在外行走,毕竟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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