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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权野兽朱棣-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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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吩咐张玉,炮响过后,他亲率精骑猛攻敌人左翼,要张玉率番骑策应,张玉点头。三声炮响后,朱棣率精骑冲阵,但没有效果,反被铁铉、盛庸从两面包抄到中间。阵中呐喊声震天,朱棣左突右闯,在马上力战,刀都砍弯了,手臂震得酸麻,快举不起来了。
张玉一见大事不妙,连忙催动番骑来救援。但铁铉指挥火器营发炮,极为猛烈,番骑中炮、中毒弩者无数,阵营已自乱,张玉被阻在阵前,有些骑兵开始后退。张玉大怒,在马上挥刀,亲手斩了两员将领,大喝一声:“有后退者,有如此例,杀无赦!”这才勉强止住混乱。
随后,张玉一马当先,拍马直奔朱棣,虽见朱棣的影子在阵中出没,却很难接近。随朱棣移动的帅旗上竟然中了很多箭,扎得如同刺猬一般。张玉终于杀开一条血路冲过去接近了朱棣。
朱棣的坐骑连中三箭,那马踉踉跄跄地倒下了,把朱棣掀到了马下,在一片“活捉朱棣”的呐喊声中,铁铉亲率骑兵来捉朱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玉赶到了,他跳下马,将朱棣扶上自己的战马,自己步行,挥刀力战,保护着朱棣突围。
铁铉在阵中发现了张玉,他大叫一声:“张玉,你能从牢中跑出去,今天你休想漏网。”说罢挺枪来战。但铁铉用力过猛,几乎栽下马来。张玉一闪,回手抓住铁铉的勒甲绦,举刀便砍。
但是,当刀锋即将削其头颅时,张玉忽然收了刀,他说:“为了铁凤,我饶你一次。”铁铉伏鞍狂驰而去,退到圈外,他发现张玉正护着朱棣继续往外冲。官军箭矢泼雨般射向朱棣、张玉。铁铉下令:“停止放箭!”部下不解,顿时都收了弓,铁铉解释说:“皇上有旨,不忍心杀害皇叔,一定要捉活的。”
这一缓冲,朱棣得以逃脱。张玉回眸,感激地望了铁铉一眼,他明白,铁铉这是报他刀下留情之恩,谁说铁铉是六亲不认的冷血之人。
张玉夺得一匹马骑上,掩护着朱棣冲出重围后,没想到又被盛庸的伏兵拦住厮杀。张玉力战,拼命砍杀,杀开一条血路,但寡不敌众,还是冲不出去。朱棣坐骑中十余箭而亡,又一次把他掀于地下。
盛庸军箭羽横飞,张玉忙跳下马去救朱棣,他用刀拨箭已来不及,便爬在了朱棣身上。箭雨全泼向了张玉,霎时,张玉浑身扎满了箭,像个刺猬。他口中喷血,訇然翻倒。
朱棣从张玉身下钻出来,痛心得大叫一声“张玉!”竟想救起张玉。但这时铁铉又已带兵从侧翼将他团团围住。朱棣手持弯了的刀与包围者对峙着,双方紧张得呼吸声都听得见了。
忽然,山崩地裂一声吼:“勿伤我父王!”有一人单骑勇猛地冲阵来了,他正是朱高煦。朱高煦完全是拼命的架势,一路挥刀狂砍,终于靠近了朱棣,他喊了声“父王随我来”,又掉转马头带着跳上马的朱棣往外冲。眼看朱棣父子逃脱了,一个部将对铁铉说:“射箭吧!”
铁铉又一次说:“不,皇上仁慈,不忍心杀其皇叔,我们违背圣旨,就是大逆不道。”部将一声长叹而已。
朱棣父子好歹脱离了险境,看见朱能带兵过来接应了,朱棣立刻伏在了鞍上,他对朱高煦说:“高煦,今天没有你和张玉,我真的是马革裹尸了,可惜张玉……”
朱高煦没有说什么。朱棣跳下马,满眼是泪地抱住朱高煦说:“将来得了天下,我将立你为太子。”这是他此时的真情流露,是没经过理性思考和仔细权衡的,再伟大的人,也有本能的冲动。
这当然是朱高煦求之不得,又是朝思暮想不敢企求的,他眼一亮,说:“谢谢父王。”
? 奖赏败将
一辆四轮战车上安放着张玉的遗体,停放在燕军营房辕门处。他身上丛集的箭矢犹在,一根也没有拔去,将士们肃穆地围在马车周围,都极为悲伤。
张玉的弟弟李谦穿着重孝跪在灵车旁,满脸泪痕,他的悲痛是最真实的,他的哭声有点瘮人,像狼嚎。
朱高煦和袁珙陪着朱棣来了。朱棣手里提着砍弯了的刀,战袍残破,沾满血迹,他的脸绷得很紧,一言不发地来到灵车前。他把那柄刀掷于地上,这柄刃口全砍成锯齿的刀,已经根本不能用了。
朱能、丘福等几十个将领几乎同时除去头盔,跪在了地上。
朱能代表大家说:“都是我等无能,贻误战机,才有东昌之败,我等请罪。”
朱棣木然地向上抬了抬手,说:“起来吧。东昌府一战,折我两员大将,张玉和谭渊都殉难了,这还不够吗?你们也不是没尽力,胜败乃兵家常事呀。”
接着他说:“我不但不会罚你们,还要奖赏。”他当即发布命令,除擢升朱能、丘福为都督外,还晋升燕王左护卫指挥使王真、燕山中护卫指挥使费献、指挥同知刘江、燕山右护卫指挥使白义为北平都指挥佥事。朱能等人又一次含泪跪下:“谢燕王殿下。”
朱棣流着热泪,转过身去,注视着张玉的遗体,他双目圆睁,朱棣抱住他的头泣不成声地说:“张玉啊,张玉,你怎么就扔下我走了?没有你,我已经成了他们的俘虏了,我恨不能与你同死呀。”
说罢,他脱下战袍,投到焚纸炉中,看着衣服化为灰烬,朱棣发誓说:“我誓为张玉报仇,烧掉战袍,以示与诸位同生死,死者有知,一定能明白我心。”说罢大哭。
朱能过来劝慰:“殿下节哀,你还得保重身体,带我们一起去报仇雪恨啊。”袁珙看了一眼圆睁双目的张玉说:“死者闭不上眼睛不好,替他合上眼皮吧。”伸手要去抹张玉的眼皮。
朱棣托住了他的手说:“不,不能。”他哭着说,“你们知道他为什么闭不上眼睛吗?他在等一个人,他见不到她,是永远闭不上眼睛的。”众人似有所悟,但都认为不可能,没人说话。
朱棣当即决定,写一封亲笔信给铁铉,让他放女儿来看张玉最后一眼。他问谁敢去送?
袁珙说:“我可去送。只是我怀疑,铁铉会放他女儿来吗?”
朱棣很自信。张玉活着,令他害怕,生生拆散他们,人已死,他还不让女儿来吊祭,铁铉还有人心吗?况且,张玉在战场上放过铁铉一马,他也放过朱棣一马,他必定会允许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
奇迹出现了,袁珙携带朱棣的亲笔信进入东昌城,铁铉以礼相待,看了信,当即表示,只要女儿愿意,可以允许她赴燕军军中吊唁。
第二天,铁凤就从济南赶到了东昌。这天,守在张玉灵前的李谦忽然看见有一骑马飞驰而来,马是白的,骑马人也是遍身缟素,她正是从济南赶来的铁凤。李谦忙着向后面中军帐跑去。
铁凤在距灵车十几丈远的地方下马,灵车前顿时哀乐大举。
铁凤失声地叫了一声“张玉”,便扑了过去,她抱住张玉的头哀哀地痛哭起来。在她眼前油然幻化出她和张玉生离死别的场景:张玉在说:“我屡出疆场,说不定哪天就马革裹尸了,你能来哭我一声,我也就知足了……”一想到此,她更是泪出痛肠了。
陪朱棣赶过来的朱高煦说:“我没想到,铁铉肯放他女儿来为张玉吊丧。父亲怎么就断言铁铉一定能通融呢?”
朱棣长叹一声,说:“我也说不上道理,只是一种感应,人是很怪的,有时好人也有恶念,坏人未必没有真情。”
朱高煦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没有说话。朱棣拉起痛哭失声的铁凤说:“我替张玉谢谢你,谢谢你能来哭他一声。我也替他谢谢你父亲,尽管我们在战场上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他毕竟还有人情味。”
朱棣竟流下了热泪。朱棣说:“你看,张玉大睁着双眼,是等着看亲人最后一眼才能瞑目啊,他现在如愿了,你帮他闭上眼睛吧。”
铁凤便附在张玉耳边小声说:“张玉,你好好走吧,在奈何桥上等着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说罢伸出手去,在他双眼睑上轻轻一拂,张玉真的闭上了双眼。
在场的人无不称奇,都用敬重的目光望着朱棣和铁凤。
朱棣对铁凤说:“想不到铁铉生了个这样刚烈明理的女儿。你回去代我向你父亲致意,我不会永远败在他手下的,他在战场上不让士兵射杀我,我承情。将来他犯在我手上,我也饶过他一次,只一次,但不能饶第二次。”
? 一边庆功,一边想对策
南京奉天门外,旌旗飘飘,喜庆之乐高奏,只有登基大典才有的宫廷大舞也破例演出。在礼炮声中,文武百官齐聚殿外,三呼万岁。
朱允炆满面春风地说:“今天,朕与尔等共同庆贺东昌大捷,铁铉、盛庸不负朕望,连克燕逆,使大明江山稳如泰山,朕要重赏他们。”说完,当即封授盛庸为历城侯,擢升铁铉加兵部尚书衔。
喜上加喜,方孝孺捧着个巨大的红木盒子出班奏道:“启禀皇上,从西域雪山献来的那块青玉,历时一年,已琢成皇帝大玺,正应了今日之喜。”
这块青玉质地坚硬而又温润,光泽耀眼。还是当年朱元璋活着时一个来自昆仑山的异人献上的,据说以它刻成皇帝之宝,可使国基永固。没想到,找了几个高明的刻字巨匠都大摇其头,说刻不动,朱元璋为此还杀了几个人,但也没办法制成玉玺,一直引为憾事。朱允炆继位后,又想起了这件未了的心愿,便出榜召天下能工巧匠,居然有一个道士揭了榜,费时一年,终于刻成了前无古人的一颗大玺。
朱允炆从玉玺匣中捧出那大玉来,说:“怎么有十六个字?玉玺向来是四个字呀。”
这十六字是方孝孺奏奉旨撰的。他解释道,时不同、气运不同,十六个字正应国泰民安之兆。
朱允炆亲手在白绢上印下图书,只见玉玺上的十六个篆书是:天命明德,表正四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
朱允炆不禁龙颜大悦说,好一个宇宙永昌,他问:“方爱卿,这是你拟的十六个字吗?”
方孝孺说:“是臣与被罢免的齐尚书一起商议的。”他显然是故意强调“被罢免”三个字,用意是明显的。
朱允炆一点就透,罢他二人,不过是应付朱棣。朱允炆马上表态说:“你提起齐泰,朕倒想起来了,他和黄子澄何罪之有?朕为缓兵之计,不得已做个样子。现在我们大获全胜,还有什么必要让良臣受委屈呢!马上让齐泰、黄子澄官复原职,朕今天高兴,还要大宴群臣。”
大殿里又响起了欢呼声。接着朱允文要赏赐那个刻印的道士,方孝孺却说,他不受官、不受赏,刻完玉玺已不知去向。朱允炆嗟叹了一回。谨身殿改为正心殿了,朱允炆很得意,正心和谨身是相辅相成又互为因果的。这一天,恰逢正心殿上匾,大宴群臣后,朱允炆和方孝孺来到殿前,举头望着蓝底金字的巨匾在大殿重檐间吊正了,他问站在身后的方行子:“怎么样?”
方行子说:“陛下是问字呢,还是问新殿名的含义?”
朱允炆说:“都问。”
方行子说:“当然是字、义双佳。”
朱允炆笑着说:“你越来越会说话了,字是朕写的,殿名是你父亲拟的,你是一个都不得罪呀。”停了一下,他问方孝孺:“前方又有新消息吗?”
方孝孺说,刚得到济宁奏报,朱棣在东昌府失利后,改变了策略,派部将李远间道南下,直插济宁谷亭镇,一把火把官军的漕运粮烧了个精光。这消息朱允炆已经知道了。他还知道朱棣又派丘福和薛禄合兵攻打济州了。方孝孺说,齐尚书他们刚把折子送来。这次损失更惨重,叛兵插到沛县,把官军停泊的几万条运粮船也一把火烧了,看样子朱棣断我粮道,是要南进了。
上匾时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朱允炆又一脸愁容了,方孝孺忽然说:“臣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能不能用反间计?弄好了事半功倍。”
朱允炆说:“怎么个反间计?”
方孝孺道,这是他和柳如烟一起谋划的,柳如烟曾在燕王府供事,了解内情,燕王的三个儿子不和,有机可乘,柳如烟断定百发百中。
朱允炆很感兴趣,叫人马上宣柳如烟进宫。
方孝孺答应一声:“遵旨。”
? 谁当皇帝就跟谁
朱棣在攻克济州后,又挥师渡过沙河,直逼沛县,这里停泊着朝廷几万艘装有二百多万石军粮的船只,朱棣纵燕军放火烧粮,故伎重演,朱棣又一次得手,官军船粮顷刻间化为灰烬,由于火势太大,竟然把河水都烧热了。
这一来,北线官军的粮食供应陷入困境。消息传到南京,举朝惊骇。朱棣同时要保护自己南下的运粮通道安全,决定亲自带兵攻打彰德。他先派兵四处袭扰,又采用诱敌之计,擒杀了出城官军几千人。从此守将便闭门不出,不再应战。
朱棣这天来到城下,他骑在马上,与朱高煦并马站在城下,朱棣仰头高声发问:“城上何人?请守彰德的都督赵清讲话。”
一个全副盔甲的人走到城楼前,说:“我就是赵清,有何话讲?”
朱棣说:“兵锋所至,赤地千里,你守一座空城有何意义?不如归顺了我,同享富贵。”
赵清说:“这怎么行?作为臣子,我只能听命于皇上。将来殿下有到南京那一天,你就是写一个二指宽的纸条来召臣,臣也不敢违拗,必星夜赶去,现在却不行。”
朱棣听了这话,半晌哑然无语,赵清已经从城楼上消失了,朱棣还在发呆。朱高煦说:“父王,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朱棣这才如梦初醒,拨转马头往回走,他边走边说:“高煦,你注意到赵清方才说什么了吗?”
朱高煦说:“他不是说他只听命于皇上吗?”
朱棣说:“你不走心,他那话是有弦外之音的。”
朱高煦却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
朱棣说:“他说,将来我有到南京那一天,就是写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召他,他都要星夜赶去,为什么?这不等于说,我如果称帝,他也会听命于我吗?”
朱高煦说:“对呀!”
朱棣悟出了这样的道理,对忠臣也有了新的理解。很多官员,未必是忠于朱允炆,而是忠于皇权、忠于皇帝,谁坐了天下,他们听谁的。对朱棣来说,赵清这几句话,简直是醍醐灌顶啊。
朱高煦也被朱棣点拨明白了,他催促父亲,那就快点往南京打吧。
朱棣笑了:“我们想到一起去了。”他决定马上撤彰德之围,避开铁铉、盛庸,绕开山东,从中路长驱直入,兵锋直逼南京,再也不能一城一地地消耗了,那要打到何年何月,只要拿下南京,必然举国动荡,必然是天下来归的局面。朱棣觉得很好笑,这么浅显的道理,过去自己怎么没悟出来呢?
在朱棣改变策略的当儿,朱允炆正醉心于两个书呆子的锦囊妙计。
柳如烟应召进宫时,朱允炆在如厕。方行子陪柳如烟站在殿外台阶下等待。方行子说:“皇上在方便,你只好在这站一会。”
柳如烟打量着方行子说:“你女扮男装当御前侍卫,难道皇上一次也没识破?”
方行子不想说早已识破,她说:“识破了不就早该回家了吗?”
柳如烟说:“未必。皇上天资聪颖,会看不破这点机关?也许是故意装着看不出,留你在身边准备纳妃呢。”
“你胡说,”方行子说,“你这才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柳如烟嘻嘻地笑。
方行子问:“景展翼有信吗?是当了尼姑吧?那你怎么办?”
柳如烟手指头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四处看看,小声说:“带发修行,在济南千佛寺,常有信来,暂避风头而已,不碍事的。”
方行子忍不住笑,笑过,她问柳如烟又想出个什么反间计来,惊动皇上啊?可别弄巧成拙啊!皇上一夕数惊,可经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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