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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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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买吃食,晚上要给酉都弟兄们接风。只是如今关外不太安宁,是以原来打算采买的两只羊羔便只得了一只,据说就这只也是好不容易弄到的。人到了老都头这把年纪,往往喜欢回忆过去,这位老爷子就叹息着开始念叨当年关外戍边的经历,述说着那时候打过的大小胜仗,完了还恨恨的抱怨两句,说是当年那帮外族如何如何不成气候,如今趁着大帅损兵折将,就开始蠢蠢欲动,迟早要让他们好看云云。
二十多人的饭食做起来比较麻烦,让家中两个女人一阵忙碌。李诚中看不过去,便吩咐赵大过去帮衬。周砍刀也自告奋勇过去宰杀羊羔,弄了只皮香里嫩、色泽焦黄的香喷喷烤全羊出来,让弟兄们大快朵颐了一番。
张兴重的妹妹名唤兰儿,小娘子年芳十六,虽生在军户之家,却身段婀娜,面容俏丽。北方女子没有南方女娘那般羞羞答答的避讳,她又是个爽快的性子,便很快和大伙儿打成一片。王大郎讪笑周砍刀自发前去帮厨的目的不纯,顿时惹得大伙儿一阵哄笑,小娘子就算再是爽朗,此刻也捱不住了,红着脸跑回后院。周砍刀则气得打了王大郎一个爆栗,并把他手中正在啃食的一块羊羔腿肉抢了过来,恨恨道:“再也不给你烤肉吃了!”
粗浅的酒水就着羊肉,大根的青葱拌着面饼,庭院中一片欢快,酉都弟兄们经历过大战的生死洗礼后,终于放开了心怀吃喝。当夜,众人大醉,就在张兴重家酣睡,连老都头都多喝了几杯,不停高呼着“杀!杀!杀!”,被老婆子搀到后院睡觉去了。
此后几日,大伙儿以张兴重家为据点,在幽州城内着实游玩了一番,到了第三日上,大伙儿在逛集市的时候,了解到了一些如今的买卖行情,终于知道每天二十多个青壮的饭食对张兴重一家是多大的负担。于是赶紧告辞回到军营,向中军点卯。
点卯之时,却每人意外关了一个月的军饷。四个伙长每人两贯,其他人则每人一贯。关饷之后,张兴重自回城内不提,姜苗和王大郎等人都想回家看看,周砍刀和周小郎也要回转周各庄,找找是否还有活着的乡邻,李诚中便又去中军找赵在礼请假。
赵在礼爽快的给了十五日的假,只是当李诚中问起周指挥使的时候,眉头紧锁,道:“听说大帅的病有了起色之后,便想要整军,周指挥使如今这些时日都在城中为此事奔波。”
李诚中一听是要整军,忙问:“如何整法?”
赵在礼道:“还没准信,似乎没有定案,只是前日里周指挥使回来了一趟,说是情形不太好。”
这种大事轮不到李诚中参与,他只能满怀心事的回到酉都营帐,为了不在弟兄们回家探望的时候给大伙儿添堵,便压下这事没说。得了假的酉都弟兄立刻兴高采烈的收拾行装回返各自家乡,最终留在军营里的只有钟四郎一个。
李诚中有些奇怪,问了问他为何不走,钟四郎则道:“某家里早败了,爹娘去世得早,家中无人。打小同村乡邻便瞧不起某,某出来的时候曾经发誓,不干出一番事业绝不回去!”至于到底要干多大的事业,钟四郎则嚅嗫着说不清楚,最后只得道:“至少要当个队官,手下管上几十号人罢。”
对于钟四郎的心愿,李诚中也不知该说什么,自从听闻大帅要整军之后,他便有些担忧,自家好不容易才在周指挥使面前立下了军功,在他心中留下了好印象,若是重整之后周指挥使离开健卒营,岂不是前面的功劳都被抹平了?另外,自己一路北上的途中千辛万苦才将酉都捏合成现在这么一个初见成效的团体,自己也在团体中初步树立了威信,若是重整之后打散编制,一番心血岂不白费?于是他去找赵在礼的次数就频繁了起来。
赵在礼也是一脸苦闷,作为指挥使周知裕的亲卫,他的前途是与主将紧紧绑在一起的,主将好则他好,主将坏则他也坏。听周知裕说过几次重整的事情,似乎前景颇为不妙,赵在礼心中的郁闷也可想而知。两个对此事十分关切的低级军官凑在一起,成天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倒也由此而渐渐相交莫逆了。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消息也越来越不利,最终指挥使周知裕带回了整军的初步计划。整军的主要原因,关键在于资费不足。为了供应南征魏博的大军,卢龙节度府这几月里就一直是在苦苦支撑,全靠花以往的老本才坚持下来,再加上大败时丢弃了所有辎重粮饷,如今的节度府库早已空空如也。可是等诸军回来后,却都按照战时编制向节度府伸手要钱,准备重募军士。
比如健卒营,指挥使周知裕按照原有五营的编制上报,并且每营都是战前的超大编制,共计一百都、上万人,连各级军官带士卒月需饷两万贯、军粮五千石。大帅衙内军是为卢龙军中军精锐,虽然只有五千人的编制,但饷粮更高。以此类推,衙内军、山后军、银葫芦都、健卒营、义儿军、以及各州镇兵上报的军员竟为四万人,完全达到了战前扩军时出征及留守的总兵力数额,饷粮总计高达每月十一万贯、军粮三万六千石。按照年度来算,每年就需钱一百三十二万贯、军粮四十三万两千石。这相当于卢龙节度府下辖十三州三十五县全年财计收入的近两倍!
这其中还不包括几乎全军尽没的霸都骑。留守幽州的霸都骑虞候赵霸上报了一个雄心勃勃的重建计划,他要将霸都骑恢复到八千人的水准。在计划中,他请求拨付募兵费用两万贯、购马费用二十万贯、军甲器具五万贯,此外,还有每月的军饷三万贯、军粮五千石、马料一万五千石!
各军去哪里征募这么多青壮姑且不提,单只军费一项上节度府就不堪重负,因此整军一事遂提上日程。按照周知裕打探来的消息,这次整军的重点是保证衙内军和新立的义儿军,其余各处营头尽在裁撤范围内。如各州镇军,均减七成,银葫芦都减至两千人,山后军转为山北各关口镇兵,待遇减半,霸都骑保留一千骑编制,至于健卒营,则在撤销之列。
此次整军后,合中军及各州外镇兵,卢龙军全军编制两万两千人,每年粮饷支出占节度府全年财计收入的九成。这还是大帅最终发了话才作的定计,否则新任判官刘知温还将进一步压缩到八成才罢休。
这项整军计划若是放在南征之前,是无论如何行不通的。在卢龙军传承百年的历史中,各军兵权牢牢的掌握在各营的大小军头手中,就连在本镇中军里,刘仁恭真正能够掌握的只有大帅衙内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节度府顺势在打压异己、树立威权,如果节度府在平时下达如此“乱命”,恐怕刘仁恭早就被各军军头掀翻了。只是,此际正当南征大败之后,卢龙军中尚有可战之力的唯有还剩一半的衙内军和新成立的义儿军,在各军实力极大削弱的情况下整军,可谓恰到好处。
周知裕在主帐召开了健卒营军官扩大会议,凡是有阶级的军官,只要在营的全体参与。参会军官共计二十一人,除周知裕本人外,包括一个指挥、一个虞候、三个都头、两个队正、十三个伙长。李诚中作为陪戎副尉、伙长,也参与了会议。
按照周知裕的说法,健卒营将并入大帅衙内军,所有军官保留本衔后降半级使用。换句话说,待遇保留,降级任职。比如李诚中,陪戎副尉、从九品下的待遇不变,月饷两贯,但到了衙内军后,只能出任伍长。周知裕本人则预计将担任衙内军左厢副指挥使。
对于健卒营的各级军官来说,降半级使用只是惨重打击之一,真正令人沮丧的,则是并入衙内军后,每个人的前途必将惨淡无光。衙内军中自然是衙内军的老军说了算,无论是周知裕也好,还是其他健卒营军官也罢,去了都只有憋屈的份,干得好没人提及,出了错没人关照,只能低着头自认晦气了。
中军帐中一片唉声叹气,大伙儿都是愁眉不展,相顾无语。
这些人中,最沮丧的就属周知裕了,本来已经成为了独挡一面的大将,手中握着独立营头,不仅在自家军营内一言九鼎,到了大帅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了。可如今却成了衙内军左厢副指挥使,头上压着左厢指挥使、衙内军都指挥使等上官,不仅在营内任事说了不算,今后恐怕连单独面见大帅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可周知裕是健卒营的头,手下这些弟兄还是要由他来安抚的,当下强作笑颜,安慰着大伙儿,说是去了衙内军也不错,那里待遇好,每月军饷都比现在强,又是精锐,将来升迁的机会也不少。
这样的开解自然起不到效果,大伙儿仍然闷头生大气,没有回应周知裕的安抚,营帐内鸦雀无声。

第二十章整军(三)

过了片刻,周知裕叹了口气,正要示意众人散去,就听帐内一人忽然问道:“指挥使,这是定论还是……”
周知裕一看,是李诚中,便耐心的解释道:“基本上就是这么定了,节度府正在筹措相关头绪,估计十天半个月就要下达文书。”他对李诚中还是颇为内疚的,这个人立过大功,自己答应过的赏钱却没有办到,本来还打算好生提拔一番作为补偿,可如今却自身难保,也只好看将来到了衙内军有没有机会再行提拔罢。
李诚中听说还没定论,便小心的问道:“不知指挥使在边关有没有熟人?”这话问的有些不着调,看上去与今日讨论的事情差得有个十万八千里,但周知裕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倒是有几个熟人,怎么?李陪戎想去边关效力?若是这般,某却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却见李诚中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周知裕也随之让众人散了。
军议散了之后,周知裕没有起身,和大伙儿说完了这一切,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空了一般,腿上连站起来的劲道也没有了。就这么在主帐中呆坐了片刻,忽见亲卫赵在礼掀帘而入,轻声道:“指挥使,李陪戎求见。”
周知裕双手在面颊上揉搓一番,好歹恢复些精神,示意将李诚中引入。
李诚中进来后,周知裕随手一指,让他坐下说话,然后道:“李陪戎,是否想赴边关?某与几个边关刺史、镇将也有些来往,可以为你修书引荐。北口和盐城等关隘的镇将都是某的同乡,去了也可照应一二,哦……平州张刺史也与某相熟,只是最近张刺史有书与某,言道那里如今契丹人不太安稳,你若是去了,却有些风险……”说着,就取过案上的纸笔,要给李诚中写荐书。
赵在礼一边研磨,周知裕一边叹了口气道:“周某手下只剩你们这些弟兄了,说实话,实在舍不得放你们离开,但周某无能,保不住营头,拖累了弟兄们……去了也好……不知李陪戎想去何处?”
听完周知裕的话,李诚中心下感动,忙道:“指挥使误会了,李某并非要离开,而是想打听些事,就是不知当不当讲。”
周知裕一愣:“但说无妨。”
李诚中想了想,问道:“李某最近去了几次幽州城,见到很多逃难的人家,指挥使刚才说平州那边契丹人不太安稳,是否是因为契丹人扰边?”
周知裕叹道:“张刺史来信,契丹人趁咱们南征之际,这些时日里屡屡犯边,掳掠人口。百姓遭敌虏蹂躏,不得不内逃避祸,实是我辈武人之奇耻大辱啊!大帅也是十分忧虑的,只是我军新败,军力匮乏,大帅也无计可施。等将来整军之后,周某必请命于大帅之前,提兵战之,一雪前耻!”
李诚中点了点头,道:“只需指挥使一声令下,李某必紧紧跟随指挥使,冲锋陷阵,在所不辞!只是,边事紧急,咱们在幽州可以慢慢等下去,边关百姓恐怕却等不了。李某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就赶到边关,与契丹人决死拼杀。”
周知裕呆了一呆,道:“可是如今整军在即……”
李诚中紧接着道:“若是咱们自愿降为地方镇兵呢?”
周知裕皱眉道:“若是降为镇兵,弟兄们的粮饷可就减少了很多,远不如在中军之时,弟兄们可能应允?……再则,节度府之所以整军,就是因为资费不足敷用,某恐怕就算如此,节度府也不会拨付钱粮的。”
李诚中道:“可以让弟兄们自愿选择,愿意去衙内军的,咱们绝不拦着就是。至于粮饷……可否让地方筹措?比如指挥使刚才说的平州,那边不是契丹人闹得厉害么?不知张刺史可愿承担?边关之事关系咱们整个卢龙镇后方的安危,事涉万千百姓黎庶的生计,李某身为卢龙军一员,愿追随指挥使抛头颅洒热血,与敌人奋力作战,保地方安宁,矢志不渝!”他也知道这种让地方供应军队粮饷的事情不是轻易就能达成的,各军将官只要向主帅提出这个要求,往往会遭主帅猜忌。因此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在为整个卢龙镇和老百姓考虑的意思,就是在提醒周知裕无论如何要扣住大义名分。
能做到健卒五营指挥使、游击将军的高位,周知裕对此自然心里有数。所谓当局者迷,他之前一直身处卢龙军中军体系之内,从未想过出镇地方这条路子,此刻得李诚中点醒,当即就明白过来。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仔细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作为在军中厮混了半生的将领,他当然明白出镇地方意味着什么,军饷待遇那是不用说了,例行要减半的,粮草和军甲器械的供应也自然再无优先之权。同时,远离幽州之后与节度府的联系必然会疏离许多,与大帅相见的机会也肯定极少,将来出头的机会也同样大大减少。另外,手下有多少弟兄肯随自己戍边?强迫的事情肯定行不通,在这个乱世中,作为一个不受军卒拥戴的主将,其后果是十分可悲的。
只是,尝过独领一军的周知裕再也不甘心回到那种时时刻刻听命于人的窘迫境地中了,以前身为骑将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自己单独组建健卒前营、并最终成为五营指挥使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能够说话算数的日子实在太棒了。哪怕现在健卒营只剩寥寥数百人,他也想在这里呆下去,而不是回到衙内军去做一个看似地位很高、但说话没人响应的左厢副指挥使。
好吧,就算只有一半人愿意跟着走,某也要当这个军头,某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编制!而且,到了边关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功名但在马上取,立下军功,不比什么都强?某倒要看看,等某带兵恢复营州,护得边关安宁,重新让草原各部臣服的时候,你们节度府还敢不敢撤去某的健卒营!大帅会不会高看某一头!
赵在礼见周知裕在帐中踱步苦思,终于忍不住了,躬身施礼道:“指挥使,某也愿随指挥使赴边,某相信,大多数弟兄们也同样如此!”
这句话彻底坚定了周知裕的心,他点了点头,立刻吩咐赵在礼写信。他一边口授大意,赵在礼一边挥毫而就,不多时便给张在吉写了一封信。周知裕是从小卒一路爬上来的典型武将,冲锋陷阵、领兵沙场的本事有,读书写文的功夫就稀松平常了,他只是这几年来学着认了些字,能看懂军中文书,是以写信这种事情还需赵在礼这个读书人出身的亲卫帮忙,这也是他离不开赵在礼的原因。
这份信中,周知裕大谈自己回到幽州后的生活琐碎,什么今日拜访了哪位亲朋,昨日与某某同醉,什么家中娘子看上一块好纱绢,正准备缝制几件新袍子之类,其中更不乏风月之事。只是在信末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当前幽州正在整军的事情,最后告诉张在吉,虽然他周知裕本人也很担忧边关形势,但鉴于资费粮草匮乏,想要节度府方面在短期内发兵支持是不可能的,就连他自己,也是有心无力。
信写好后,周知裕滴上蜡封,抬头看着李诚中和张在吉二人有些犹豫。这件事情关系太大,按理说他更愿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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