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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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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至今不曾有个说法,某恐朝廷是顾不过来了,本来还打算为自成求一个冠军大将军的封赏,为好问求一个侍中加衔,可如今……”
周知裕忙躬身道:“大帅厚爱,末将代自成恭领了。其实朝廷是否封赏,并不重要,只要大帅愿意照拂自成,自成便当铭感五内了。大帅将北地重任托付于他,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激赏。”周知裕说得没错,朝廷的封赏再高,如今也已经到头了,除了加衔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毕竟李诚中属于卢龙将领,再怎么封赏,也不可能比过卢龙节度使刘仁恭。反倒是刘仁恭托付李诚中独面北地的重任,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封赏,在将防务交给李诚中的同时,也彻底将李诚中募兵的限制取消,让营州方面可以名正言顺且竭尽所能的募兵,这才是最大的封赏。
刘仁恭道:“听说自成正在准备北略契丹,也不知进展如何?说来惭愧,咱们这些老家伙在南边屡战屡败,他这个年轻人却在北边百战百胜,呵呵……”
周知裕道:“这次随同战马过来的消息,说自成上月已经率军北进,目标是饶乐山和扶余城,他打算一战定草原。等将草原平定之后,自成便要挥军南下,应援范阳,到时候营州军听从大帅调遣,可为大帅掌中之利器!”
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不禁让刘仁恭心头大喜,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周知裕,连连道:“很好!很好!”
过了良久,心情渐好的刘仁恭问道:“好问,是否应援河东,你有什么想法?”
周知裕想了想,道:“大帅,是否应援河东,以末将看来,关键还在大帅,末将也不知当不当说。”
“说吧,有什么就说什么,某何曾因言罪人?”
“是。某想知道大帅的想法,是宁愿委曲求全、听命他人而得保荣华富贵,还是竭力抗争以待将来?”
“接着说。”
“东平郡王此人,出身黄贼乱军,素有草莽之气。这种人非常顾惜颜面,也喜好招揽他人为己所用,这些年来,他平定河南、山南、淮北、都畿大片土地,对各方节帅、刺史很少滥杀,只要向他臣服,他便不计前嫌加以启用,说起来也算胸怀宽广,此乃其立身之基。就以此战为例,魏博、成德、义武等镇都向东平郡王投降,其节帅各自身兼旧制,并无黜落,原来做什么,现在仍旧做什么。如果大帅以河北之地纳诚,想必东平郡王必会照拂有加,荣华富贵仍旧在大帅手中。”
刘仁恭眼神微动,犹豫道:“向朱全忠匹夫投降,那某家将来岂不是须听令行事……”
周知裕接口道:“正是,将来大帅便要听他的号令,万万不可违背,否则必遭横祸。”
刘仁恭摇了摇头,道:“好问继续说。”
周知裕深吸一口气,道:“若是大帅还有与天下藩镇一争雄长之心,还有继续号令河北之念,则必须应援河东!河东与河北为犄角之势,河东一旦沦于宣武之手,咱们卢龙就将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宣武军可从南面和西面两路出兵,甚至可遣一军出云州,自北面而下,我卢龙将身处绝境!”
“可如今咱们兵力不盛……”
“无论如何,大帅要想保全卢龙,必须出兵!哪怕是作势,也要威胁宣武军侧翼,让其放不开手脚,不能全力攻打河东。”
“咱们周围还有义武、成德、魏博,要想应援,尚需击破这三处藩镇……”
“义武、成德都是小镇,唯一可虑着乃是魏博,但如今三处兵力都被抽调了许多,随同宣武正在攻伐河东,正是咱们卢龙出兵的好时机,只要胜了,河东东面之围便解,以晋王的能耐,大帅认为晋王还立不住脚跟么?”
刘仁恭仍在深思,周知裕决定给这个几乎就要丧失信心的主帅打打气:“大帅,难道大帅觉得,咱们卢龙军打不赢义武、成德和魏博了?”
周知裕的激将法奏效,刘仁恭瞬间恢复了几分神采:“笑话,若不是宣武捣乱,咱们前年就拿下魏博了!至于义武王处存、成德王镕,都是鼠辈,什么时候敢于正视咱们!好问,某决定了,咱们不守了,这次,咱们应援河东,倒要让李克用看看,某刘仁恭是不是真个就是忘恩背信的小人!”
第二章幽州留后(二)
沉寂了大半年的卢龙军忽然显得积极起来,侦骑四出,向周边地域撒出了一张大网,探听方方面面的消息。与此同时,掌管粮台的周知裕也拼命向辖下仍旧控制在手的各州催促粮秣,督缴兵器甲具,一副即将大有作为的样子。
一直密切关注卢龙军动向的义武、成德、魏博三镇立刻紧张起来,继续征发民夫壮丁,补足缺额兵员,整理城防、布置战守。整个河北大地的局势再次紧张起来。
卢龙军使者冒死突围,绕过成德、义武等镇,从山间僻野小道穿过宣武军占据的承天军,抵达寿阳,在寿阳守将李嗣昭的保护下,直入晋阳。
若是放在三四月间,卢龙军信使要想进入晋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那时候晋阳被宣武军团团围困,大军云集之下,四门封闭,根本无路可入。当时小宦官张茂安陪同河东信使出城求援,都是趁夜自城头以绳篮相坠而下,就连所乘马匹也是这么吊下来的,形势一度窘迫之极,就连晋王本人都起了突围北撤云州的念头。
好在李存勖拼命拦着,河东军才又重新鼓舞斗志,趁大雨之际冒死奋战,李嗣源、李嗣绍分别带兵出击,将宣武军杀退。
可就算如此,宣武军依然未退,东平王朱全忠亲自坐镇沁州,宣武各路大军呈三面之势包围太原府,西自交城、南自太谷、东自承天军,大军战兵合计六七万。更有民夫十万之众。夸兵三十万!
河东军实际上已经丢弃了南方大片土地。防线只在晋阳以南之清源、以东之寿阳,两地拱卫晋阳,成犄角之势。
晋阳之围虽稍解,但城池已然残破不堪。城墙垛口七零八落,墙面斑驳凹陷,一望而知为大型投石器具砸出来的效果。四面城墙尽显黑灰之色,当为火攻之象。城墙之下更是凌乱。土坑、土墙、土壕满眼皆是,更有许多民夫工役还在不停忙碌修葺。
晋阳为古之大都,战国时期便为赵国都城,其后为秦太原郡治所,汉末魏晋之际是并州州治。天家李氏自此地而兴,继而席卷天下,所以在本朝,晋阳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是为大唐北都,鼎盛之时。城内居户几近十万!
可就这么一座方圆近十里的大城,现在却凋敝得太过厉害。自东门而入,一路上沿街而过,民房上的砖瓦梁木都被拆卸下来,坊与坊间的隔壁砖石都被取下,以为守城之用,整座城池损毁严重,不亚于一场焚城之灾,可见当日战况何等激烈。
穿梭过大队大队巡城的河东军士,自无数面色黑黄的百姓之旁擦肩,信使越感河东形势之危急。
进入连照壁都被拆除的晋王府,穿过空旷的前庭,信使终于见到了名闻天下的河东诸将。
正中虎皮帅座之上是单腿蜷蹲着的晋王李克用,脸上一只痧目微闭,只露出一只凶狠的眼睛盯视着信使。帅案之下十多名顶盔贯甲的将官雁翅排开,虎视眈眈。
后面屏风上是一副将军弯膝蹲地,箭射飞雕的画卷,画的正是李克用。
这幅画天下知名,来前努力做过功课的信使也是知道的。当年杨行密初据淮南,很佩服东征西讨的李克用,想看看李克用长什么模样,便密令画工赶赴河东,寻找机会画像。但画工被河东军捕获,三言两语间露出破绽,将所有事情都招认了。这种事情是很犯忌讳的,因为李克用独目瘸腿,杨行密的行事等于揭人伤疤,于是李克用大怒,他将画工招来,让其现场画像,实际上是要刁难画工,逗弄之后再行处死。
画工苦心孤诣,他先画了一副李克用的坐像,然后让画中人摇扇遮脸,既避开了李克用瘸腿之患,又掩饰了李克用的眼疾,也算是相当聪明了。但李克用故意挑刺,哪儿能让画工如此过关,于是大骂画工故意掩饰,说他“谄媚”,命其重画。
画工极为聪明,他苦思之后再次作画,这回画的是一个单腿跪地,弯弓射雕的李克用,尤其是射弓之时,李克用一只眼睛眯着,貌似瞄准,整幅画威风凛凛,极显武将气质。这次李克用终于被打动了,将这幅画临摹于屏风之上,以示喜爱。画工也得到重赏,被送回了淮南。
此刻的李克用便踞于屏风之下,冷眼瞪视信使:“来者报名!”
信使一看就知,这是晋王很生气。于是他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卢龙节度府参军高经义,尊辽东郡王之命,特来拜会王爷。”
李克用当然知道高经义的名姓,镇守寿阳的李嗣绍早就派人飞骑禀告过,但他不知道卢龙信使的来意。在李克用的心里,卢龙军十分可恨,刘仁恭更加可恨,自己三番两次出兵援助,可谓帮了对方大忙,但自己形式危急之时,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自己,实在是背信弃义之辈。他这次召见卢龙信使时已经做好了准备,等对方再次提出拒绝出兵之意时,就痛斥刘仁恭一番,然后将信使耳朵剜去,好好出一口胸中恶气。
这就是李克用,沙陀人的性子,粗暴而简单。
可惜这次李克用料错了,高经义开门见山,直接告诉李克用,卢龙军已经再次做好准备,将要发兵攻打河东以东的义武、成德和魏博三镇,以解河东东面之围。刘仁恭在信中为之前拒不发兵援助的原因进行了详尽解释,希望晋王能够谅解他,并表示这次一定出力死战,双方首先打通联络通道,然后兵力向南,应对宣武!
同时,刘仁恭还给出了具体的出兵承诺大军三万,时维九月之末。
晋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问了一遍。得到高经义确认之后。终于仰天长笑,态度立刻转变,当即设立宴席,摆酒接待高经义。
酒桌上菜肴很少。粗面饼、糠菜,然后就是大块的羊肉这就是河东如今的尴尬,战乱之中,只能依靠北地的牛羊。肉不缺,粮食和菜蔬却很少、很缺乏。若是放在围城之时,连粗面饼都吃不上。但酒却很多,这得利于晋王好酒,晋阳之中酒水存储了不少。
当下席间一片欢腾,李克用的义子李嗣本、李嗣恩、李存信、李存进、李存璋、李存贤、李存质、李存颢、李存审、李建及,还有李克用年少的亲儿子李存勖,都纷纷上前向高经义致酒。李克用还将已经在河东呆了一年多的卢龙监军使张居翰请了出来,以河东监军使张承业陪同,共同宴饮。
酒至浓处。高经义向河东诸将赔罪,再次将之前为何无法应援的原因说明。其中就谈论到北地契丹人的进犯。
如今就不用担忧契丹人了么?有人问。
对此,高经义解释,卢龙军对契丹人已经处于由守转攻之势,营州都督李诚中预计年内平灭契丹,故此卢龙北地无忧,可以专心南向作战。
高经义是刘仁恭亲信幕僚,与周知裕、郭柄呈相好,对于营州都督李诚中的事迹相当清楚,喝到兴头上,便将李诚中的历次战事尽数道来。这是在河东军诸将之前彰显卢龙军武力的好机会,因此高经义说得十分卖力,他口才又好,当下便令河东诸将听呆了。
一战夺柳城,再战收营州,东征平渤海、顺道定新罗,这些战事都被高经义演绎得恰到好处,挠在了河东诸将的痒痒处。河东诸将曾听张居翰闲谈过李诚中出榆关的前期战事,后面平灭藩国的事迹却只是隐约听说过只言片语,这次由高经义详述出来,诸将都听得心驰神往,就连晋王李克用也有些目眩神迷。
让河东诸将着迷的并不仅仅是李诚中多么能打,要说作战,在座的河东诸将自晋王以下,都是声名赫赫之辈,随便哪一个拿出来,在天下武将间都是首屈一指的。河东出猛将,这是天下承认的事实,无论是晋王也好,还是李存勖也好,亦或在座堂上饮酒的义子们,甚至是多年前冤死的李存孝,都是世所公认的能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人物。后世民间流传的晚唐绝世猛将,一大半都出自河东,如李克用、李存孝、康君立、李存勖等,都是令敌军闻风丧胆之辈。
简单做个比较,宣武军六路齐出,如今三面围困太原府,军中大将上百,有朝廷加衔的当世名将不下二三十个,如葛从周、贺德伦、张存敬、氏叔综、朱友宁、康怀英、张归厚、侯言等辈,都是独挡一方的大员,但河东军只派出李嗣源、李嗣绍二将,便在清源和寿阳挡住了宣武的攻势,令东平王朱全忠无可奈何。
这就是河东军的底蕴,也是河东武风之传统。可惜河东偏僻,人丁缺乏,将虽猛而兵却寡,在大略上全面占优的宣武面前,也只能勉力守御。
因此,李诚中能打并不会真正勾起河东诸将的兴趣,让他们神往之处在于,李诚中的作战对象并非中原诸藩,而是外侮。战契丹、平渤海、定新罗,这才是武将梦寐以求驰骋的真正沙场有什么功绩能够大过抵御异族?有什么勋业能够盖过伐国之威?自己家里打来打去有甚意味?真是好汉便去外面抖威风!
高经义又道:“如今李都督正在北伐,预计年底收功,一战定草原。”
“一战定草原”!光是这五个字,就足够令河东诸将浮想联翩了。
“恨不能识李都督!”以扶保大唐为己任的晋王李克用叹息,这句话立刻让满堂诸将点头不止。
“此番出兵,李都督会否南下?”少年李存勖眼中泛起了金星。
“这却不知,契丹狡诈,并不好相与。”
李克用忽然起身,举盏道:“为李都督祈贺!”诸将俱都起身,邀酒同饮。
第三章幽州留后(三)
黄巢起兵之后的这几十年中,尤其是九世纪之末、十世纪之初的这十年里,整个大唐天下都没有几天宁静日子。朝廷敕令不出京畿,地方藩镇动辄刀兵,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到了后天又联合起来打别人,可谓风雨飘摇、乱象丛生。
这是一个武将地位发展到顶峰的时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什么天皇贵胄,什么鸿儒名臣,什么士家大族,统统被武将们打翻在地,毫不留情的踩于脚下。在这样一个时代,任何以某某属性分析社会现状得出所谓“天下割据之历史必然性”之类的话题,都是虚假的,完全经不起推敲的。
所谓朝廷弱势导致地方崛起,天子无法控制藩镇,这是以果代因,用结果来解释内因,换句话说就是将藩镇强势导致天子羸弱这句话颠倒过来,用以阐述这种局面形成的原因,是无法令人信服的。如果非要这么解释,很轻易就能找出两个例子将之驳斥得体无完肤。远一点的例子有安史之乱,近一些则有黄王之变,这两次被评为“摧毁朝廷统治根基”的动乱,实际上对于中央威权而言远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严重,甚至可以说对于中央实权而言有一定程度的凝聚作用。
通过平灭这两次动乱,肃宗朝廷和僖宗朝廷比其前代反而拥有了战斗力更强,且更能如臂使指的军队,朝廷直接掌握的军队对于地方的威慑力要强出许多。事实也证明,这两次平灭动乱的最初几年里,朝堂的声势大涨,各地藩镇对中央律令无不敬畏遵循。
后世有人试图从“经济基础”的角度来分析这一时期。继而提出地主庄园经济导致了地方割据。但由此推导出来的结果却与现实不同。地主庄园盛行的恰恰是相对而言对朝廷最为顺服的江南地区。同时也是朝廷钱粮的主要来源地,而割据势力最强的中原、河北、河东、陇右等地,豪强士绅们反而被摧残得奄奄一息,甚至几近绝迹。
如果想要理清一点头绪。搞清楚一点脉络,或许可以不用以那么复杂的眼光来看待。最简单也许最直接,也最指核心的一种解释就是职业士兵的崛起。
大唐军制的演变经历过三个时期,唐初之时为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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