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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新秩序-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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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下石村的军队是义儿军右厢的一部,领兵军官姓刘。是个营指挥。刘指挥本姓不是刘,自从前年加入义儿军后便姓了刘。刘指挥原来是右厢一个都头,手下五六十号弟兄,与李小喜也见过几次,但并不熟悉。
大安山之夜,李小喜发动军士哗变的时候,参与的大多是左厢士卒,尤其以山字营、水字营两营为主,右厢基本上属于“被裹挟”的对象,所以事后封赏的时候。刘指挥并没有得到什么奖励。刘指挥能够从一个都头升至一营指挥,主要还是这两个月的事情。在明面上的升迁理由是扩军太速,需要有精艳的基层军官,但在私底下,大伙儿都暗自揣测,恐怕与大帅刘守光为了更踏实的掌控军队这一目的有关。
这两个月里,大安山之夜哗变的主力义儿军左厢成为了升迁的热门。许多当时卖力效死的军官纷纷得到了提拔,但这种提拔有着极为浓重的明升暗降的影子,他们被任命为各州、各城的兵马使或军城使、守捉使。均为一方要员,他们麾下的弟兄则跟随他们前往赴任。
但据传回来的消息称,这些被从义儿军调走的都队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官职和番号下。隐藏着一颗颗受伤的心,听说不仅部队没有得到扩充,连维持军队最基本的钱粮都相当匮乏。
刘指挥听说李小喜到来后,连忙赶到村口迎接。两人稍作寒暄。便并肩入内。刘指挥对李小喜升迁为平州兵马使后的经历相当感兴趣,他想要印证过去听说到的那些传闻是否确实。
李小喜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当然。很多东西是不能讲的,该隐瞒的地方他都使用了春秋笔法。
得知了李小喜的尴尬处境后,刘指挥不禁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他长吁短叹,既为李小喜不平,又为自家将来的前程而担忧。
望着李小喜手下仍旧寥寥无几的军队,刘指挥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被升迁为什么劳什子的兵马使。他怜悯之心大作,命令部下烧水热饭,好生招待了一番自平州远途回归的李小喜所部。
李小喜向刘指挥打听了一番义儿军的情形,刘指挥也毫无保留的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义儿军还在路上,最新的消息是距此还有两、三日路程,大帅刘守光也还在军中与大军一起行进。刘指挥作为先遣部队于三日前赶到了下石村,在此建立了前进营地,另一名刘指挥带领另一个营头进驻了西北方三里外的上石村,上下石村互为依托,对石城方向实施警戒和遮蔽。
上下石村正西方的石溪边地形比较平坦,那里才是大军选择的主营地,还有一个刘指挥带领数百兵卒和几千名附近搜罗来的民夫,正在石溪边构筑中军大营。
在义儿军中,大部分营、都级的军官都姓刘,因为他们在理论上都是刘守光的义子。在眼前这位刘指挥的口中,李小喜仍然被称呼姓刘,只不过不是“刘指挥”,而是“刘兵马”。
刘指挥刚来的时候,派出了一些游兵在石城与上下石村之间的地带作为哨探,但没有多久,游兵们便被营州军的斥候驱逐了,如今只能紧守上下石村两处,防止被营州军所趁。义儿军和营州军倒是没有开战,但刘指挥手下统共只有十余匹战马,在营州军压倒性的骑兵优势面前,只能乖乖低头。
李小喜没有在下石村过多停留,和刘指挥套完交情,享用过免费的午餐后便离开了这里,按照刘指挥指点的方向,来到石溪边的那片平地。数不清的民夫在兵卒的弹压下正忙碌的劳作者,有许多工匠在其中指挥着工程的展开。大营的营栅已经快要完工,围出了好大一片空地,还有许多民夫从远处的一片树林中往营地里运送一车车的木头那片树林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消失。
在此监工的另一位刘指挥过来见了见李小喜,公式化的打了声招呼,然后随手指了一处地方,让李小喜暂时将帐篷搭建在那里。等中军抵达后,还会重新按照职守调整和分配各营驻地,但在这位刘指挥眼中,只有一百来人的“刘兵马”或许根本不会引起中军的过多关注,所以他指了一个离正在修筑的大营较远的地方,只希望“刘兵马”不要凑过来捣乱。
李小喜对这位刘指挥的冷淡并不以为意,在武人的眼中,往往并不以官职轮尊卑,手头硬才能得到别人尊重,就自己现在的实力,确实不放在人家眼里,这样的待遇太正常不过了,反而是之前下石村刘指挥的热情接待,反而令李小喜感到惊讶。
李小喜带来的几驾大车上装满了粮食、肉干和兵刃、帐篷,他命令部下自己动手,在指定地点搭起了小小的临时营地。一个下午过去,十来顶帐篷便沿着石溪边立了起来,弟兄们开始凿冰烧水,烹制晚餐。
正月十二这天,义儿军大队终于抵达了营地,因为营栅规模不大,容不下那么多士卒,所以真正能够进入大营的,只有左厢五千人及中军横班的几个都,他们开入营寨内,按照指定的位置搭建帐篷;右厢大队则继续向东,分作两部分,进入上、下石村驻扎。
这几天里,还有各州刺史、兵马使、军城使、守捉使抵达,和李小喜一样,随意沿着石溪边上自驻营垒。见义儿军中军入住营地后,这些军将们都前往营地求见大帅,但大帅刘守光路上很“辛苦”,需要“静养”两日,所以众人都没见到大帅,只有节度判官刘知温一一接见了他们,好言安抚一番之后,便派人带领各位军将到指定地点扎营。
李小喜也得到了刘知温的接见,与大安山当夜相比,刘知温的态度在彬彬有礼中更显示出一种淡淡的上下尊卑之意,刘知温为尊,李小喜为卑,与当夜两人的亲密无间有着本质区别。两人的谈话是刘知温接见的所有人中最久的,因为刘知温向李小喜问了很多平州乃至营州的问题。李小喜得到的特殊待遇虽然令其他人艳羡,但他本人却相当恼怒,因为刘知温的问话充满着不可拒绝的强迫。
“若是当日知道你会如此待某,某早就将你乱刀砍死了,你个贼厮鸟!”李小喜一边恭敬的回答着刘知温的问话,一边心里暗自发狠。
但发狠归发狠,李小喜此刻却拿刘知温没有办法,刘知温已经是幽州公认的第二人,如今在大军之中更是说一不二,真要砍李小喜的脑袋,别人绝对不敢有二话。
怀着满肚子怨气的李小喜出了中军大营,仰天长吐了一口气,似要将心中的憋屈尽数吐出来。等心里重新好受了一些,他便赶回石溪边,指挥部下移营。
新的营地位于离大营稍远一些的几座丘陵间,丘陵上已经不知何时搭建起了几座高大的箭楼,既可御敌,又可警戒,每座丘陵上还设置了一个小型的军营,护卫着这些箭楼。丘陵间没有营栅,却以几道壕沟连在一起,壕沟边钉满了鹿砦和栏马索。
以李小喜的眼光,这样的防御比起中军大营那座单纯的营栅要强出许多来,那座围绕保护中军营地的营栅着实过于脆弱了些,不仅钉桩不深,而且构筑营栅的木头也相当单薄,与路上所见石城下的营州军那圈厚实的营栅相比,有云泥之别单论厚度,营州军搭建的营栅可是由三排原木构筑的!
起伏的丘陵环伺间,是一堆堆码放整齐的粮袋,粮袋正中围了数十个帐篷,最中间那座高大的帐篷外,立着一杆“周”字大旗。另一边还有一处大帐,同样立着一杆大旗,只不过旗子上写着“张”字。
李小喜盯着那杆“周”字大旗,又看了看那座大帐,心道“这就是正主了”。

第三十九章卢龙节度(八)

李小喜及所部“平州军”被编入的是后军,后军通常就是押粮的部队,此处也就是义儿军的粮台。
刘知温接见李小喜的时候,曾经向他说起过,这次大军“会剿”石城,启用的粮台大使正是周知裕。当然,刘知温也同时向他多解释了两句:周知裕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后军粮台的主要权责在义儿军都虞侯、后军都指挥使张景绍身上,李小喜要听候张指挥使的命令,立了功勋之后还有重赏。
李小喜相信,刘知温在接见每一个军将的时候,都会说出上述解释,但对于周知裕怎么成为粮台大使的,李小喜非常清楚。
李小喜拜见张景绍的时候,发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惧怕的神色,说话间也有些局促不安,一点都没有身为主将的那份淡定和稳重。想了想后,他便明白了对方惧怕自己的根由,或许大安山那一夜,这位张将军是被自己弄怕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连连,随即大模大样的张口要了很多东西,包括二十副皮甲,而张景绍竟然都答允了,似乎只想着赶快把这位瘟神送走。
李小喜选择了离周知裕营帐最近的一处地方下营,帐篷立好之后,他便大刺刺的四处溜达。在粮台营地里,他的熟人可要比中军多得多,比如原来山字营狼行都的都头刘山允,他如今是儒州兵马使,但同样郁郁不得志,倒不是说地方不愿供给钱粮,而是儒州根本供给不了钱粮——儒州是大战之地,早被宣武军和魏博军清洗了好多遍,更有成德军随后的偷袭打劫。完全没有能力供应刘山允的儒州军。
不过刘山允过得要比李小喜稍好一些,至少儒州刺史不会像平州、营州那样难为李小喜,所以刘山允还是将新的儒州军冷到了四百余人。
李小喜是大安山之变当夜的首难者,刘山允紧随其后,所以无形间有着共同的感慨。两人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然后拉着同样被发配到粮台大营驻扎的其他原义儿军左厢各都队军官、如今的各种刺史、兵马使、军城使和守捉使们一起,在大营中拉开架势畅饮起来。
这些人都是游荡在河北大地上的职业武将。手下都掌控着属于自己的武人团体,是俗语中的“兵油子”,见惯了风浪的,哪里会把当日表现不堪的张景绍放在眼里。没过两天,各种明面上的军法便都违反了个遍。
张景绍起先还想以后军主将之威惩戒几个出头鸟,但随即发现每一起违例中似乎都有“刘兵马”的影子。张景绍每次见到“刘兵马”。都会不由自主想起大安山当夜被乱军砍死的司全爽,于是便感到头皮发麻。为此,他曾经发信向中军大营寻求支持,但刘守光和刘知温对此却有些纵容,他们的解释是,这些人都是当日鼎立的首功之臣,若是就此处置他们。恐全军将士心寒。
刘守光的态度更加明确一些,他干脆让张景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些人向来对军纪就不怎么上心,但战力却很是可观,当年他刘守光就是这么用人的,所以让张景绍不要过虑。接到中军的回复后,张景绍只能仰天长叹。
张景绍叹息的时候,不远处的周知裕也在独守空帐。默默叹息。
当年为了维护如嫩芽般成长的营州,周知裕张开自己的翅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李诚中等自己亲手培养的将领,在许多利益攸关的大事上寸土不让,拼命争取着一切可以争取的好处。在将平州、营州送上正轨的同时,也深深得罪了刘守光、赵元德等卢龙军内的重量级人物。
大安山之变后,周知裕一直困于牢中等死。他也早就做好了被刘守光杀掉的准备。但刘守光并没有杀他,在郭炳呈的极力劝解下,周知裕得以苟活至今。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营州的存在,而刘守光不杀他的原因,正是想以他为质,要挟李诚中就范。
平州和营州能够发展壮大,与周知裕的细心呵护是分不开的,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逐渐长大一般,他的内心非常喜悦,同时也十分坚定,决不允许这份基业毁在自己手上。
但周知裕也不敢主动求死,幽州还有他相濡以沫的糟糠之妻周姚氏,还有他尚未成年的儿子周元继,一旦自己死了,周知裕不认为刘守光会放过他的家人。
伴随着这样的矛盾心理,周知裕在幽州大牢中过了两个多月的囚禁生涯。
好在还有幼时好友郭炳呈,时常悄悄来到大牢,向他灌输外面正在发生的大事,令他的囚禁生涯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十多天前,郭炳呈曾经暗示,营州方面正在积极努力,想要将他本人和家眷救出幽州,但之后却再没了消息,等来的,却是被从大牢中提出,随大军而至石城。
当周知裕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刘守光的打算,这位留后好手段,无论他是否同意,粮台大使的身份已经强行安在了他的身上。周知裕猜测,这个主意恐怕来自那位长于谋略的刘判官,以节度留后的心思,他是想不出来的。
所以周知裕更加惶恐,无时无刻不在为营州担忧。
周知裕最担心的是好友张在吉或是亲传衣钵的子侄李诚中产生误会,以为自己就此依附于刘守光,从而为刘守光所趁,就此断送了大好局面;就算张在吉和李诚中没有产生误判,理解了自己的处境,他同样焦虑于他们是否会缩手缩脚,答允一些本来不该答允的过分条件。
因此,周知裕常常在空旷的营帐中来回踱步,却始终不得其策。他真想冲出这座囚禁他的牢笼,赶到张在吉和李诚中的面前,让他们不要以自己为虑,不要将大好基业就此葬送。又或者能够有人将自己写好的血书传出去,让他们知晓自己的本心。但真正的粮台掌控者——后军都指挥使张景韶是绝对不会让他离开营帐半步的,更遑论能够拿出什么好办法了。
周知裕孤零零的在营帐中度日如年的时候,李小喜则在自己的营帐内招待一众“好友”。与他昨天抵达时举办的宴饮相比,今日前来捧场的军将又多了一些。十数人热热闹闹的挤满了大帐,桌上是羊肉和面饼,手中是斟满的酒樽。
李小喜身为主人,很自然的拥有主导宴饮的话语权,他正在卖力的大肆宣扬自己在平州、营州的所见所闻。
“诸位弟兄,某实在是招待不周,有所缺失之处,还需各位海涵!”李小喜举樽相邀。
“刘兵马过谦了,如此酒肉,哪里有不周之处!”儒州兵马使刘山允大声道。
帐中诸将齐声附和,举樽满饮。
“就这些酒肉?若是某在平州,连看都不看!招待诸位的,必定是新宰的羊羔,哪里会以此肉干充数!某在平州之时,吃的是鲜美的肉片……对了,告与诸位一个妙方,这羊羔要先杀,取那最好的羊脊,在雪中冻上,然后由善使小剑的厨子切出极薄的肉片,在滚烫的油锅中一涮,啧啧啧,那份鲜嫩,那份爽利,当真妙不可言!”
李小喜说的是营州流传出来的羊肉锅子的新吃法,实际上他只吃过一次,便是招待张楔的那天才尝过,当时吃得李小喜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帐中诸将俱都流下了哈喇子,不禁叹道:“如今各地都没什么活羊,哪里禁得住这般吃法?”这两年大战不断,民户家中蓄养的羊只早被军中搜罗殆尽,都是风为肉干,只有军将们才能得到一点点配给。就眼前这些用热汤熬制的肉干,都是李小喜花了大钱从军需官那里偷偷买来的。关外的牛羊早被营州垄断了,这两个月里更是只羊不许入幽州。
李小喜道:“诸位是没去过营州,某曾去过关外,放眼一望,遍地牛羊啊……”
诸将再次叹息,座中一人忽然悄声道:“诸位,某见了,咱们还是有活羊的,昨日夜间某正带队值哨,有十余只活羊被送往中军了……”
于是众人都莫名愤恨起来,齐声痛斥,继而哀怨不已。
李小喜望着众人,一脸鄙视,不屑道:“一蓄羊而已,有什么稀奇?某在平州东福酒楼还吃到了熏鸡焦焦的粉嫩嫩的肉,那个香啊,足足能传出去二里地!知道一只熏鸡多少钱么?才一百文!”
鸡肉可是好东西,这年头战乱不休,民户生产不继,鸡鸭等物已不多见,在座的军将大部分人能够偶尔尝上一次已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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