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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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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莫非看出母亲的不快,虽然他对苏姨娘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相反,他还是很欣赏苏姨娘这种温柔恬淡的性格,母亲以前为难她的时候,他对她深表同情,但是,父亲今日这样做,让母亲太难堪了,即便父亲想要为苏姨娘争取什么,也不必在今天这样特别的日子里,这叫母亲多伤心啊……可是,长辈的事情,晚辈又不好干涉……纪莫非只好笑着对正在上菜的丫头说:“把这盘辣子鸡放到夫人面前去,那是夫人最喜欢的。”
儿子的关怀,让徐氏蓦然醒悟,是啊!自己还有三个儿子呢!这便是最大的筹码,就算老爷被那素狐狸哄骗了去,只要有三个儿子为她撑腰,她还怕什么?这样想着,立时又振作了起来,她越是怏怏不乐,那苏狐狸一定就越开心,她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纪宣仪可不管这些,女人间的争斗好没意思,只小声的问锦书:“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布菜。”
锦书飞快的抬眼四顾,慌忙悄声道:“你别管我,等会夫人会不高兴的。”夫人现在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她才不要撞到枪口上。
“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算我求你……”锦书恳求道。
纪宣仪悻悻,只好作罢,他若执意,只怕她这顿饭就吃不下去了。
次桌上的柳馨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越发幽怨起来,昨天二爷冷了脸从她的“馨香苑”出去,真是把她的心都敲碎了,他现在眼里心里怕是只有二奶奶了。
第八十七章 谁的危机(二)
这次宴席有人吃的开心,有人吃的伤心,有人吃的窝心,有人吃的呕心,但表面上还是和谐愉悦的。碗筷刚摆下,那边好戏以开锣,热闹的紧密的锣鼓声催的人也迫不及待起来,尤其是几个小孩子,便先嚷嚷了要去看戏。
老祖宗兴致极高,笑呵呵道:“好好,这便就去。”
纪府的大戏楼锦书是第一次进来,一个四方小院,正南是个大戏台,雕梁画栋,气派非常,中间的院子里摆放了几十张红木桌椅,可以一边看戏一边喝茶吃糕点水果什么的。
纪宣仪本想和锦书同坐。可是存儒拉了他过去,说是三兄弟坐一桌,锦书只得和大嫂和淑媛她们同坐。
戏台上,锣鼓敲的震天响,几个戏子鱼贯而出,锦书一看他们的装扮,这不是八仙吗?众仙一一上前亮相,像是给台下的观众贺喜,锦书差异着,难道这个时代也有八仙的传说吗?接着,又一个戏服滑稽的戏子上来,背上好大一块拱起,左手上似乎拿着墨斗,右手拿一支毛笔,踩着锣鼓点,沾一下墨斗,向天一点,向地一点,前后左右各点了一点,锦书瞧着奇怪,这又是什么人物?便凑到泫歌耳边,悄声问:“泫歌,这是何角,在做什么呢?”
泫歌嗤笑道:“这叫天魁星,也叫文曲星,这是在点状元呢,意在讨个吉利,你看咱嫁不就出了个状元么?”
锦书恍然,原来还有这等说法,第一次见识。泫歌又道:“这是正戏开始之前一段折子,叫群仙贺喜。”
只听边上一人冷笑一声,哼道:“二嫂在家时没看过戏么?哦……也是,一般人家也没有这样的大戏楼子吧?”
是淑媛在讥笑她,锦书也不恼,含笑道:“戏倒是看过很多,不过我们南边的戏和北边的戏有所不同罢,在我们南边,莫说是官家,就连普通大的富贵人家也都设有戏台楼子的。”
“是吗?二弟妹,你们南边的戏是怎样的?”大嫂方晴烟听见了,好奇地问。
“不好说,南方的曲种繁多,要看你请的是哪个班子,不过大多唱腔婉转动听,唱词尤其华丽。”锦书道,她对戏曲了解,还多亏了中央电视台的戏曲频道,奶奶平日里爱看,她跟着看,稍稍知道一些。
泫歌也来了兴致:“二嫂,你快说一段来听听。”
说一段?锦书难为着,一时想不起啊!便道:“先看戏吧!改天说给你听。”
“二嫂,既然你看了许多戏文,那边说一个来听听,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淑媛曼声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讥讽的意味,像是料定锦书在说大话。
锦书不想与他计较,他要怎么想便随她去,可是前面的祖母听见了,微扭了头半眯了眼和声道:“锦书,你便说一个,让大伙听听。”
祖母开口,锦书自是无法再推却,心思飞转,想起一段有名的唱词,是《牡丹亭》里的,缓缓道:“锦书想起一段唱词,是这样念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级的不全,希望能应付的过去。
听闻之人皆不做声,锦书犯窘,她第一次听到这唱词,可是惊艳许久,没想着居然闹了个冷场。
“好一个良辰美景奈何天……”祖母感叹道:“这唱词果真是极美,可惜没有这个耳福了。”
锦书哪敢再接话,万一祖母起了兴致要听这《牡丹亭》,叫她上哪去找。
“二嫂,这样美的唱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泫歌低眉轻叹,神思迷惘,似已沉醉。
锦书只觉左前方一道灼热的目光投来,微抬眼,却是纪宣仪,正含情脉脉的望着她,锦书羞嗔他一眼,他这人对人好起来怎就不管不顾的,和之前那个冷漠如霜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纪宣仪晒笑,转过身去,刚才听见淑媛说话,就知道淑媛又要为难锦书了,太替她担心来着,没想到,她一出口,别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纪莫非与纪宣仪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纪莫非心里却是尴尬,淑媛心气高傲,素来就看不起锦书,让她吃个瘪也好,省得她总是目中无人。
尹淑媛不甘心,她可不相信锦书什么都行,“百墨斋”的事,让她很是憋闷,一个小家小户的女子,凭什么风头盖过她去,凭什么名动京城?碰巧罢了,她不信一个人的运气一直这么好。
“二嫂这段唱词是不错,不知还有别的吗?”尹淑媛继续为难她。
“有啊!弟妹要听,我这还有一段。”锦书笑脸相迎,看来淑媛是不为难的她出丑誓不罢休了,不是她争强好胜,而是她一味纠缠不休,她一再退让,淑媛还道她是露怯。那么,放马过来吧!谁怕谁啊。
看她眼中自信的神情,胸有成竹的样子,淑媛心里犯了嘀咕,别是要为难她,倒给了她长脸的机会,那可得不偿失了,别人倒也罢了,只是老爷这人素来爱才……恰巧这时台上正戏开演,尹淑媛给自己搬了个梯子,望着戏台道:“哟……开演了,还是改天再听二嫂说戏吧!”
锦书摇头轻笑,这个淑媛是因为上次映雪和春荟吵嘴的事记恨到如今吗?或者,她打一开始就是看不起她的。哎……她可是不愿和她闹僵,省的宣仪和小叔为难,看不起就看不起吧,只要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好。
徐氏也是从做媳妇熬过来的人,还没有傻到要和老爷对着干的地步,而且老爷并没有叫苏狐狸坐他身边看戏,算是有点收敛了,便殷勤的亲自为他泡茶,递上他爱吃的糕点,又吩咐下人,给老祖宗汤婆子要及时更换,莫要凉了,老祖宗双腿畏寒,要盖好厚毯子,肩舆也要披好,总之别让老祖宗受了凉。
纪云亭看她今日还算谦和,适才他故意给她难堪,她也没说什么,反倒对他殷勤体贴,对母亲又是关怀备至,气就消去一大半,神色也和悦了几分,道:“你也别忙了,好好看戏吧!”
徐氏道:“你们看着高兴就好,我无所谓的。”
听她如是说,纪云亭心一软,徐氏这些年对这个家确实付出很多,以前他多在外任职,是他在家辛苦操持,拉扯大三个儿子,个个出色,替他孝敬母亲,纪家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没,只是她这个人心眼小,爱吃醋,一旦醋坛子打翻了,便有些不可理喻。她对姚真,对文纨不善,他还是能理解的,不过,她对锦书这样过分,确实有失一个主母的身份,哎……人无完人,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有道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只要她能改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
纪云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今晚睡前点一片安神香吧!这些日子折腾得都睡不好。”
徐氏怔了怔,细品他话中之意,不由得暗暗欢喜,老爷这是隐晦的在表示他今晚会去她屋里,那么,老爷是不跟他生气了吗?
锦书听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趣,这个时候的戏曲,远没有后世发展的那么完善,不管是剧本,唱腔,服装还是别的,一点也不吸引人,当然这是对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而言,看周围的人,都是神情专注,看得入迷,锦书只好勉为其难的坐着,那些唱词是一句也听不懂。
清儿小孩子也是没什么耐心的,看热闹看热闹,看过也就没了兴致,恹恹地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锦书见状便借故送清儿回去睡觉先遁走。
清儿好说过了新年便五岁了,五岁的孩子可不怎么轻,锦书抱一段,又让丽娘抱一段,把清儿送回房间,为他脱了鞋袜、衣裤,伺候他睡好。锦书怜爱地抚着清儿可爱的小脸,他熟睡时拧着眉头的模样倒与宣仪如出一辙。
“二奶奶,您赶紧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伺候着,没事儿的。”
锦书柔声吩道:“那你仔细些,别让他夜里蹬了被子。”
丽娘连连应承。
锦书方才带了话儿离去,心想着,清儿娘亲去的早,只好由夫人带着,如今,他是清儿的母亲了,这个孩子又与她这般投缘,是不是和宣仪商议商议把清儿接到“澄心院”来呢?这样,她要教清儿下棋,照顾清儿也方便些……
“话儿……你说,我要是把清儿接到‘澄心院’住,二爷会答应吗?”锦书沉吟道。
话儿思忖道:“二爷应该是会答应的,只是不知道夫人那里会不会答应,清儿一直夫人带着的,可是夫人的心头肉,掌中宝……”
话儿说的不无道理,锦书又陷入沉思,话儿见她不语,便静静跟在身后。
“你说什么?宋……她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竹林里有人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林子里还是能听的清楚。
锦书怔了怔,是大嫂,他不是在看戏吗?怎跑到竹林里去了?
“是不见了,她本和我约好,今日下午东河巷子的槐花树下见面,可是我在那里等了大半日也不见她出来,她不是急着要用钱的?不可能不来取的,我是在担心……”另一个人说道。
“担心什么……”大嫂低声问道。
“我是担心……担心,她哪天上门来,被府里的人瞧见了……”
林子里一阵静默。
锦书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样躲在竹林说话,而且是在这个时候,总让人想起阴谋、隐私二字,锦书忙拉了拉话儿的衣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赶紧离去。这种是非还是不要惹上的好。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
第八十八章 老爷的消渴症
回到“澄心苑”,锦书不免对话儿告诫一番:“刚才…当什么也没听见。”
话儿自然是晓得厉害的,大宅子里很多事是听不得,更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点头道:“话儿知道了。”
没多久,纪宣仪也回来了,锦书听外面锣鼓声依旧,显然戏还未演完,锦书笑问道:“你怎提早回来了?”
话儿接了纪宣仪的外衣挂在了屏风上,锦书亲自去跑了蜂蜜水来,纪宣仪走到罗汉榻边一撩衣摆悠然坐下,说道:“其实我也不爱看戏,不过祖母和父亲都喜欢,我也只好陪着凑凑热闹,看你走了,我也就坐不住了。”说着喝了一口锦书递来的茶,微讶道:“怎么是甜的?”
锦书嫣然道:“这是蜂蜜水,今晚吃的油腻,这个可以清食,还有润肺去火,安神养颜的功效,有道是朝朝盐水,晚晚蜂蜜,再说了,茶叶时提神的,喝多了,会睡不着的。”
纪宣仪很新奇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锦书怔了怔,她前世是个老病号,所以对这些养身知识了解不少,不过可不能这样告诉他,说了他也不会信,便含糊道:“在家时,听府上一个老郎中说的。”
纪宣仪展眉笑道:“这也简单,以后我便朝朝盐水,晚晚蜂蜜。”想着又问道:“那你以前怎不给我蜂蜜水喝?”
锦书撅了嘴,三分娇七分怒的说道:“你还说,你总是冷了脸对我,我怎敢自作主张换了你的茶水,万一你不喜欢,责骂我,我可怕死了。”
纪宣仪微汗,讪笑道:“我以前是这般可恶的么?”
锦书扭了头不理会他,纪宣仪放了茶盏,拉了她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揽入怀中,锦书一个不稳,坐在他腿上,羞嗔道:“话儿她们还在…”
“哪有人在?”他笑得很是狡黠,目光却是柔柔的,若春波荡漾。
锦书左右一看,这些个丫头不知何时走了个干净,心中又是大窘。被他这样亲昵的抱着,这样温情满目的看着,便神思飘忽起来,如堕入云雾之中,毫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呼吸绵绵的落在耳畔,渐渐地就急促起来,低哑的声音似能拨动人的心弦:“锦书,我又想吻你了……”话音未落,唇便印了上来,不像昨晚那样热烈,只是轻啄,然后温柔的轻吮着唇瓣,他刚喝过蜂蜜水,唇上,舌尖微微的甜,那样的温柔,温柔的几乎要把人心融化。锦书情不自禁的回吻,学者他的那,也用舌尖去碰触他的唇舌,他的呼吸越发紊乱起来,手也变得不规矩了……
“宣仪……”锦书无力的抗议着,昨夜那样的疯狂,让她心有余悸。
他心猿意马的轻嗯一声,继续吻她,细细品尝她的甜美。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水,你……你该去沐浴了……”锦书轻喘着。
“等下再去。”他还没吻够呢!
“不行的,水要凉了。”
“那……我要你和我一起……沐浴……”
锦书推开他,嗔道:“不害臊!”
他笑:“我们之间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害臊什么。”
锦书扭身端了蜂蜜水送到他唇边,哄道:“快喝了,然后去沐浴。”
他就这她的手,听话的把蜂蜜水喝的一滴不剩,却道:“我倒宁可喝茶。”
锦书凝眉:“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今晚不想那么早睡……”他含笑看她。
“为什么?你还有事要做?”锦书道。
他也蹙了眉道:“是啊!我还有很要紧的事要做。”
锦书没往深处想,认真了神色道:“那你还不快去沐浴。”
纪宣仪看着她半响,哈哈大笑起来 ,她真是太单纯,太可爱了,很快她就会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对了,我听说父亲这几日都睡不好,明日你送些蜂蜜过去,让父亲每日睡前也喝一盏。”纪宣仪敛了笑意说道。
“不行的,这蜂蜜水老爷是不能喝的。”锦书忙道。
“为什么?不是可以按神么?”纪宣仪问道。
“老爷有消渴症,不宜吃甜食,而且那些油腻的食物也是不能吃得,我早就想说了,怕说了没人会理会我,还挨训斥。”锦书道。
“哦?”纪宣仪颇为诧异,王大夫只说消渴症不宜沾鱼腥,没说别的也不行:“也是那位老郎中说的吗?”
锦书微讪:“是啊!那老郎中说的,消渴症忌甜,忌油腻,要多吃蔬菜和粗粮,消渴症光吃药是不行的,还要靠平日的饮食调理和控制。”
“你懂得还真不少。”纪宣仪赞叹道,心中恍然,难怪父亲吃了这么多药,还是不见好,却原来饮食上调理不得法,看来那些个大夫也是三脚猫,徒有虚名。
“恰巧知道一些。”锦书也不敢妄言,因为消渴症不能等同于糖尿病,有许多症状的,要看老爷是哪一方面不好,她不是医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的护理方法,但有一点是确定的,甜食万万不宜。
“那好,你告诉我,父亲最好都吃哪些食物,然后我去和父亲说,只道是请教了一个名医。”纪宣仪笑道。
锦书想了想,道:“你先去沐浴,我好好想想,然后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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