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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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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一边谈笑风生的沐笙屏,知他夫妻和睦亲近,心里也是一块大石头落地。
一顿饯行酒喝得月上西楼,才散去,这一日自然是走不成了,便拖到明日再行。宝珏和萧文也趁了轿子回驿站休息。
在驿站门口,宝珏和萧文才下了轿子,正要往里走,斜次里突然冲出了黑影,直直地朝宝珏扑了过来,在公主面前跪下,一个劲儿磕头,请公主救命。
宝珏正自莫名其妙,瘦小少年奉上一方白绢,白绢正中,赫然是两个玛瑙耳坠!她这才想起当日萦梦楼中那个妖媚少年,心知他必是遇上了生死大劫,才托人拿着信物来求救,因此,也不及和萧文多说,当下点了几个侍卫扈从,跟着报信之人,去了萦梦楼。
萧文还想问个大概,宝珏早就领着人去了,无奈只好独自回房,就着烛光,等妻子回来。
宝珏领着人,匆匆赶到萦梦楼,见此地人来人往,热闹的很,比那日白天所见的清冷幽静,竟好象两个地方似的。进出萦梦楼的,多是些穿绸着缎的富贵女子,有些已是银丝白发,却依旧声色犬马、乐此不疲,宝珏不由暗叹:看来此处果然是个销魂蚀骨的风流场所。
进了楼,自有迎客的少年上来招呼,不过,见到宝珏一身贵气,又有侍卫扈从,也就不敢放肆,只是恭敬地问来客有何贵干。
“把你们的楼主叫出来!”宝珏冷冷地说道,“本宫有话要问他。”
少年不敢怠慢,慌忙跑到楼上去找老板,楼里的寻芳客、小倌跪了一地,给公主请安磕头,宝珏把手一挥,侍卫扈从立刻清场,不到一会儿功夫,萦梦楼里顿时冷冷清清。
“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款款下楼,来到宝珏面前,象模象样地磕头请罪,“还望公主恕草民卜春堂不知之罪。”
“本宫也不和你废话,”宝珏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没有丝毫要她平身的意思,“本宫只问你,当日,胡金缕设计陷害本宫的事情,你可知情?”
卜春堂眼珠一转,立时推了个一干二净:“回公主,草民是做生意的,胡知府照顾草民的生意,花钱买了小倌置办酒席,至于她要做什么……草民却是一点也不清楚,也不敢问,就是问了,胡知府也不会说不是?”
宝珏斜睨着她,明知道她在说谎,却不点破,“那本宫问你,当日那个小倌现在何处?本宫要办胡金缕,还得他出来做个人证。”她想,若是直接要人,只怕这卜春堂要放刁使坏,不肯轻易放了人出来,只好说得事态严重些,把她先将住再说。
不想卜春堂乃是市井出身,这点伎俩全骗不了她。
“这个么……”卜春堂一脸为难,“不瞒公主,温伶日前自个儿赎了身,现在已经离开了萦梦楼,草民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你胡说!”在宝珏的扈从里闪出一个瘦小少年,指着卜春堂的鼻子,对宝珏大声说道,“公主!老板在骗您!伶哥哥根本就没离开!他、他被这恶毒的女人关起来了!”
“十六!你小子竟敢诬陷老娘?!”卜春堂大怒,露出泼妇本色,“你活腻味了是不是?!”说着翘起袖子,扬着拳头就要去打。
“放肆!”宝珏一声厉喝,“本宫面前,不许口吐污言秽语!”
“是,是,”卜春堂慌忙煽了自己几个耳瓜子,一边可怜兮兮地说,“公主,您可别信这小子啊!十六他这是诬陷草民呐!公主您可要给草民做主啊!”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宫也不能偏听偏信,这样吧,就让本宫的人马在你这萦梦楼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搜上这么一搜,若是没人,本宫就治这少年诬陷好人的罪,若是人在……本宫就治你个欺君犯上之罪!”
说完,也不等卜春堂答应,手一挥,就让带来的侍卫扈从们,楼上楼下、挨间挨户地搜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侍卫们来回报,并没有发现,卜春堂紧张的脸色顿时一松,“公主,草民就说人早走了吧,您还不信,瞧瞧,现在可不就……”
“公主!人找到了!”一声禀告,敲碎了卜春堂的一脸得意,就见十六领着一个侍卫从楼内一个暗道出来,侍卫手中横抱着一个人,那人用床单裹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正是当日那个妖媚的温伶。
“卜春堂!你还有什么话说?!”宝珏满脸怒意,“好啊!竟敢欺瞒本宫!你不是说他已经走了吗?如何又在这里寻了他出来?!”
卜春堂眼见事情穿帮,慌忙磕头道:“公主,您是有所不知,原是温伶这个贱人偷了客人的贵重东西,草民生怕传出去对草民的生意有碍,故而方才没敢承认。还望公主开恩!草民不是存心欺瞒公主殿下的!”
“他偷人东西?”宝珏斜睨着卜春堂,“他偷什么东西了?”
“回公主,是一支玉石宝簪。”卜春堂小心地回答,一边从怀里摸出簪子递了上去,“上面还有皇家的印记……所以,草民以为,乃是他趁公主怠于防备之时,偷偷拿了的……草民正想亲自给公主送了去呢,不想公主您倒先来了……”她不说自己贪图宝物,又不想放了温伶离开,只说为公主追回赃物。
“那簪子不是他偷拿的,是本宫赐他的。”宝珏冷冷说着,看卜春堂一脸的暧昧之色,便知此人又想歪了去,她也懒得解释,“本宫赏他东西,原是为了让他脱离这烟花之地,不想却害了他,算来本宫也有些责任……不过,你滥用私刑也是不该!”
“是,是,公主教训的是。”卜春堂听她言语之间已有松动,赶紧虚声应和,“公主教训的是,草民日后一定注意,再不敢如此行事了。”
“本宫问你,这温伶的卖身银子要多少?本宫来替他出。”
“使不得,使不得!草民如何敢收公主的银子?!公主瞧着他喜欢,只管领了走便是!哪里还要出什么银子?只当是草民孝敬公主的。”卜春堂此刻双手乱摆,一意推却,心里只盼公主收了温伶,自己虽然是对温伶用了点私刑,可这几年待他也算不错,他应该不会反咬一口才是。温伶的手段,她也清楚,若是日后温伶能在公主身边站住了脚,自己不也就傍上一棵参天的大树了么?想到这里,不由满脸堆笑。
宝珏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宝石簪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宫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今天既然本宫要替温伶赎身,自然也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这样,本宫给你三千两银票,你把温伶的卖身契给本宫,从此以后,他就再不是你楼里的人。明天,本宫就差人送票子过来,你把他的卖身契也拿出来,人,我就先带走了。”
卜春堂还想再说什么,宝珏把手一挥,径自带着人就走了,十六要跟不跟的站在门边,很是犹豫,宝珏见状一皱眉,“你也跟着吧,本宫也替你赎身,你就跟在温伶身边照顾他吧。”她知这少年得罪了卜春堂,若是不把他带走,恐怕他也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所以才有此一说。
“多谢公主!”十六满心欢喜,叩头便拜。
“恩。”宝珏也不看他,当先地出了萦梦楼。
一路上,她仔细思索了胡金缕和卜春堂的所作所为,思前想后,却只是一声长叹——胡金缕当日设计,只有她们三人知道,自己若是深究起来,堂堂公主却被一个下官下了春药,这种事情毕竟不甚光彩,与自己这次出巡也是个污点,自然不好挑明了说。沐笙屏如今是那胡金缕的顶头上司,日后机会多的是,随便寻个理由革了她的职也不是难事,目前却是不便动她。
卜春堂虽然私自囚禁温伶,但温伶原是她楼里的小倌,要打要骂也是正常,虽说她是滥用私刑了,可做这种勾当的花楼,那个不是用这些手段去威吓小倌听话的?自己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的身份,自然不能和个妓院的老鸨去理论,粪坑里面捣石头——越捣越臭,唯今之计,也只有花银子买个了断了。
她这么想着,轿子已经回了驿站。命护卫把人从马背上放下来,又唤来方美婷,要她安置温伶和十六,自己便去萧文房里歇息。
跳动的烛光下,萧文一手托腮,正痴痴地想着心事,
“猜猜我是谁?”宝珏悄悄掩到萧文背后,用手蒙住他的眼睛,笑着问道。
“自然是云儿了!”萧文拉下她的手,转头看她,嗔怪道:“你方才是去了哪里了,我问你也不答,急匆匆的就走,夜都深了,你又不回来,我正着急着呢!”
“恩,恩,文儿真乖,一会儿没见着我,就知道惦记我了,来,给个奖励!”说罢,宝珏坐到他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照准地方亲了下去。
萧文被她这么热辣辣的一吻,浑身的欲望也勾了上来。
自从苓珑过世,两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亲近,偏生又是才知道云雨之欢的好处,自然都是顾及着去世的苓珑而强自按奈了将近半月有余,此刻干柴勾烈火,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二人携手进了里间卧房,栓了房门,卸下衣衫,红绡帐内,软玉温香,销魂蚀骨,纵情享乐。
云散雨收之后,萧文轻抚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妻子光洁嫩滑的裸背,继续着方才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云儿,你方才是去了哪里了?”
宝珏有些迷迷糊糊的,听他一问,也没多想,“去萦梦楼替个小倌赎了身。”
萧文原本舒懒的面容顿时一紧,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却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你什么时候和个花楼小倌又扯上了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也没扯上什么关系,还不就是……”宝珏懒洋洋地把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仔细,临了又加了句,“算起来,这孩子也是被我害的,我若不替他赎身,良心上总归过意不去不是?”
“说的也是,”萧文皱了皱眉头,口里却说的轻松,“不如明天替他赎身以后,再送他些银子,也算有了谋生的本钱,看是做生意还是寻个小户人家嫁了,我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恩,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宝珏抬起头,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文儿,我这么听话,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奖励?……”一边伸手去抚弄萧文的胯下,很快,萧文的气息便又急促了起来,宝珏眯着眼睛笑得狐媚,“文儿,这次可轮到我吃你了!”说着爬到萧文身上,又是磨蹭又是扭动的,把萧文的一腔欲火悉数勾了出来,两人顿时又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
正所谓:今夜同君喜事从,芙蓉帐暖语从容。贴胸交股情偏好,拨雨撩云兴转浓。一枕凤鸾声细细,半窗花月影重重。晓来窥视鸳鸯枕,无数飞红扑绣绒。
(此诗摘自《三言两拍》,略做改动,特此申明。)
第17章
不说宝珏和萧文在房里甜蜜恩爱,只说温伶和十六在驿站的一间客房里,正是分外的无助。
方美婷把两人安置好以后,也不和十六多罗嗦——对花楼的小倌,她一个读书人,自然是十分鄙视,若不是公主吩咐,她平素连看都不会去看这等靠出卖色相过日子的人,何况是安排他们住宿。所以,在给他们找了间一般的客房之后,径自离开了。
瘦小的十六趴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温伶,心里十分焦急。
温伶被卜春堂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刑法,他是不知道,但瞧他被搬来搬去这么折腾,却还是昏迷不醒,可见必定是伤的不轻。方才央求方美婷帮忙寻个郎中来给看看,却被一句“天色太晚,郎中大夫们肯定也不愿意出诊,还是等明天再说”给打发了。
他也想过自己出去求郎中来看,但一来自己身边没钱,郎中当然不会愿意白跑一趟;二来,这里到底是公主的临时住处,自己也不敢随便走动,万一有个闪失,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岂不是反而害了伶哥哥?这么一想,十六觉得,也只好等明天了。
温伶在昏迷中痛苦的呻吟着,十六也觉得很难受。
在萦梦楼里,他被卜春堂拨去伺候温伶,温伶平时待他不错,二人素以兄弟相称,温伶也曾笑言:自己若是从了良,必会将他一起带出去,可是他们从来都只是想想而已,即使美貌妖娆如温伶,也从来没有一个客人肯在他没有付出身体的代价之前,就主动提出替他赎身。
而温伶自己,也并不愿意用身体去换自由,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攒够了钱,自己替自己赎身,然后,寻一个不计较他过去、真心待他的人,过完下半辈子。无奈卜春堂开出的价钱年年在涨,温伶的名声越响,价钱开的越高,温伶明白:如果不卖身,他根本就不可能筹出那样天价的银子来!所以,卜春堂逼着他破身去伺候贵客的时候,他虽然抵触,却只能顺从。
等到公主殿下赏赐了宝物,温伶兴冲冲拿着自己的所有家当去赎身,又被卜春堂以偷窃的罪名没收了宝物,还毒打一顿,用了刑。总算是顾及今后的生意,温伶才没被破了相,却也离死不远。十六知道温伶命在旦夕,便偷偷拿了温伶藏好、打算留做纪念的玛瑙耳坠子,跑到驿站求公主救人。其中的波折,现在想来,也让十六满心的惶恐和后怕。
眼看温伶憔悴痛苦的样子,十六实在没办法可想,只好从桌上凉壶里倒些凉水出来,用手指沾湿了,小心地往温伶干裂的唇角上点蘸着,希望能给温伶点刺激,让他尽快醒过来。
他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半夜里,温伶醒了过来,一双眼睛打量了周遭的摆设布置,最后缓缓地落在一边的十六身上,轻轻地问,“十六……这里不是萦梦楼……我……我……这是……在哪里……”
十六开心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伶哥哥,你可终于醒了!可把我急死了!我们在公主的驿站里,是公主救了你出来,公主还说明天就去替你赎身,伶哥哥,你就要自由了!”
温伶怔怔地看着床顶,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苍白的面上闪过一片羞怯的红润,嘴角噙着丝微笑问:“公主人呢……我……我想当面向公主道谢……”
“这个么……天色这么晚,公主已经和驸马歇着了,明天再向公主道谢也不晚。”十六好言劝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温伶才刚泛着桃红的脸颊立刻又变得惨白。
他突然对那未曾见面的驸马又妒又恨,妒的是:一样是人,他凭什么能家世显赫又得到公主的怜惜、占尽万般宠爱,自己却从小卖身花楼、强迫着去做那迎来送往的下贱勾当;恨的是:公主如此温柔的人,知道我受伤,必定会为我请医诊治,就是陪在我身边安慰也是可能的,否则她为什么会把我从花楼里救出来,又要替我赎身?定是对我有情!现在她却不来看我,想必是你在从中作梗,独自占了公主去!
既然老天不给他好命,那么他只有靠自己去创造、去夺取!这是温伶的信条,也是他一直以来遵循的行事守则。所以,当日他半真半假地说了那段话——胡金缕的确是下了春药,却没有他说的那么可怕。公主是这样温柔善良的人,若是能跟了她,与他自然是个上上之选;即使公主不能娶他,他自己赎身出去,有了和公主的美好经历,与他也是一个曾经甜蜜的回忆。然而,公主并没有选择他,公主弃他而去……原来,自己终究是个被人看不起的货色……
如果和公主永无相见之日,那么他也死心了,可是,现在却不一样!
是老天爷安排公主救他出来的!这是天赐的缘分!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能遇见让自己倾心的好人,自然更应该牢牢把握住才是。花楼里的经历告诉他:若想自个儿过的好,就要踩着别人的头往上爬!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他都要把公主的心拉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得到公主的宠爱!这样,就再没人能欺负他,逼迫他,要他去做一些根本就违背他意愿的事!他不能掌握权势,可是,他可以掌握有权势的公主呀!
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细长的凤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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