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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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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师父”是如何的厉害。
这些年来,安炀内乱,苍赫却也不是表面看来的分毫未动,敛下透着几分期待的笑眼,祁溟月将手边那几张纸笺又取来看了几眼,抽出了其中的一张,“百里忘尘又来问无爻之事了,看来确是执着的很。”
无爻自见过百里忘尘之后,看似未变,他却能由他身上觉出些微妙的感觉,有意无意的,将百里忘尘传来的信笺搁在目光可及之处,不知他出去之时无爻是否看过,但时日久了,却分明能觉出无爻的不同,表面仍是那般虚无如同幽魂之状,但偶尔会出神,情绪的起伏也越发明显,每一分的改变,都让他多了些生气,看在 眼中,也足够让人明了,百里忘尘对无爻而言,不管是旧恨还是情怨,都是特别的存在。
听他说起百里忘尘和无爻,祁诩天接过祁溟月手中的纸笺,淡淡扫了一眼,“安炀内乱已定,定会有所行动,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把玩着手中的纸张,看它在掌中化为白色的碎末,鹰眸之中露出了隐隐的笑意,“这一回定是有趣非常,溟儿可做好了准备?”
“溟月早已等的无聊了。”伸手捻起些许纸末,他一扬袖,瞧着掌间飘落的白色,飞灰一般的落于地上,祁溟月深沉如水的眼眸中露出了冰冷的笑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佩玉
第二日,正是早朝之前,炫天殿里,红袖和莹然听见寝宫之内的响动,小心踏了进去,先用眼角余光瞧了一眼,见陛下与太子殿下都已起了身,衣衫也穿的差不多了,这才走近了,熄去了香炉内的檀香,又取准备了洗漱之物,待两人都打理好了,她们收拾了东西,刚站定身,却见她们的主子垂首望着腰间的玉带,微微蹙起了眉。
“怎么了?”祁诩天见他神情有些异样,走上前去。
“无事,丢了样东西罢了。”望着腰间那枚血色流转的佩玉,一旁却不见那抹翠绿的踪影,祁溟月扬起了唇对着祁诩天说道:“正是父皇眼中多余之物。”
红袖仔细打量了一眼,在旁低呼了一声,“殿下,您的太子佩玉!”
莹然露出了慎重之色,太子佩玉对殿下而言或许并不如何重要,在大臣们眼中,却是代表太子身份之物,是断断不能丢失了的。
“丢了便丢了吧,原本就是碍眼,溟儿身上只需有父皇的佩玉便可,”祁诩天替他整了整衣衣襟,并不避讳一旁的红袖和莹然,在祁溟月唇边轻啄了一下,“随父皇去早朝。”
祁溟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今日不去了,佩玉丢失并非大事,却也不是无故,系在腰上的物件绝不会这么轻易便丢了。”略微思索,他已猜到了佩玉可能的去处。
“父皇可先行去早朝去,溟月需去处理一些事。”半敛着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神色,一抬首,便见到祁诩天朝他望来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了然,让他不禁轻笑一声,“父皇既已猜到了,便不用多说了,溟月自会解决。”
伸手取过桌上摆着的点心,放到祁诩天唇边,祁溟月侧首对莹然和红袖吩咐道:“去传膳吧,不久便是早朝,要他们快些。”
见陛下咬住了殿下送到口边的点心,一脸的笑意,手已揽到了殿下的腰间,红袖和莹然连忙低下头转身去了,陛下和殿下不避讳,她们也看多了许多不该看的,但只要两位主子稍有亲昵之举,她们在一边见了,每每仍是脸红一阵。
将近不惑之年却依旧俊美无比的陛下,还有近年来已愈发出众不凡的殿下,若非是在皇宫之内,若非有着一身威仪和使人凛然的气魄,只怕早已引得无数男女为他们神魂颠倒,幸而是身在皇宫没有太多人见着,也没有人敢随意亲近,不然敢随意招惹这两位的,其结果定然凄惨得很。
只看两位主子的相处,便可知这两人之间是绝不会容得他人插足的,只盼夜莫要有人闹出什么事碍着他们才好。这么想着,红袖和莹然不用抬头也知此时不便久留,垂首合上了门,去命人准备早膳。
房内,祁诩天正一手搁在祁溟月腰间,一手也取过一块点心,却不是递到他的嘴边,而是咬在了自己的唇间,挑起了眉,朝他看去。
“比起点心,溟月倒是更喜欢父皇的唇。”祁溟月张口将那双薄唇间的点心给咬进嘴里,才咽下,便见祁诩天含笑望来的双眸中露出了邪邪的浅笑,熟悉的气息袭到面上,唇上被慢慢舔过。
祁诩天环抱着他,舔去了他唇上残留的碎屑,并未如何深入,只是极为缓慢的在他唇上一点一点的舔舐着,“溟儿喜欢,父皇岂能吝啬,这便送上。”随着逐渐轻缓下的语声,他的唇触上了祁溟月的,如同在品尝着何种美味一般,轻轻的贴合,辗转的轻触,并不激烈,但那浅浅的碰触却是暧昧到了极致,如羽毛轻拂,造成了一片撩人心神的微痒。
父皇分明是有意如此,倒将他当成了点心了祁溟月索性启了唇,舌尖往那双薄唇上掠去,“父皇尝完了便该轮到溟月了。”常听说薄唇之人多是无情之辈,父皇正是此列,只是他却对眼前的薄唇甚为满意,尤其是扬起了些弧度,露出或是残忍或是冷酷的笑意之时,很是让人心动。
在完美的唇形上轻轻舔吻着,直到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祁溟月才满意的退开了身,“用完了点心,还是用些早膳,一会儿父皇早朝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可散的。”安炀新君到了苍赫,瞒不住太久,既然他们已不掩藏行踪,早晚都会让大臣们知晓,不如让他们早做准备,免得到时乱哄哄的闹成一团。
红袖和莹然将早膳端了进来,正听见祁溟月的话,朝桌上望了一眼,见点心并未见少,和未动也是差不多,红袖便有些疑惑,“陛下和殿下用过点心了?可是不合口味,那下回女婢再少搁点糖。”
今日开始学做点心,是因宫里的御厨所做都偏甜腻,也是为了防止下药之事,陛下与殿下出了炫天殿便不会食用他处的东西,她与莹然学着做了,替两位主子备下了才好放心。
祁溟月闻言,朝祁诩天瞧了一眼,露出几分笑意,“辛苦了红袖和莹然,味道刚好,不必再费心了。”虽只尝得一块,又是那般的吃法,但点心的滋味确实不错,只是比起父皇的味道来仍是差了不少便是了。
见到祁溟月别有深意的眼神,祁诩天挑起了眉,慢悠悠的开了口,“那滋味何止是刚好,父皇可是百尝不厌。”手指在唇上婆娑了几下,他斜斜的往祁溟月瞥去一眼,眼中全是暧昧的神情。
听见两人对话,又见了陛下如此的动作和眼神,红袖和莹然哪里还会不知两人话外所言,忍着笑,红着脸,将早膳一一摆在了桌上,退到一旁。
祁诩天和祁溟月坐在身来,开始用早膳,眼看着早朝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用完膳,祁诩天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首来,“溟儿可要记得,父皇不会放过对你起念之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溟月自会处理。”知晓他所言为何,祁溟月注视着玄色的身影转身离去。
他知晓,若真是那般,哪怕是个孩子,哪怕是亲皇儿,父皇也绝不会心软半分,那男人本就是无情至极之人,对此他并不意外,也不反感,只因他也不是多情心软之辈,属于自己的人被他人觊觎,心中总是不快的,若是当年尹千逸未在父皇手下失血而死,便会是被他所杀吧。
收回了眼,祁溟月望着腰间垂下的那枚兽形血玉,想起本应在旁的翠色,抬首对一旁候着的红袖和莹然说道:“我出去片刻,不必跟着了。”
“陛下若是早朝回来问起,女婢们该怎么回?”
“父皇不会问。”父皇已知他会去何处,自然不会问,只是待他回来,若结果不是自己所想,父皇定不会有丝毫犹豫……
踏出了炫天殿,祁溟月往某处院落行去,不必等候通禀,走了进去,眼前便见到少年舞剑的身影,汗水淋漓却仍未有丝毫松懈之色,目光注视着手中的长剑,很是专注的模样。
举他步站在一旁,不曾开口,才站定了身,便听见了一声含着无限惊喜的喊声:“二皇兄!”
“七皇弟。”看他满脸欣喜的收起了剑朝自己跑来,行礼叩首,祁溟月并不阻止,待他起了身,才垂首瞧着他,“可是你取了我所系的佩玉?”只有演练剑招之时他解下过腰间的玉带,那枚玉佩正是系在其上,也是祁尧宇捧在手中递回给他。
听他这么一问,祁尧宇刹那间退了满脸的喜色,僵在了他身前,又红又白的脸色,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他未想到,二皇兄竟会这么快便知是他所为,又是这般毫不犹豫直接的问法。'之+梦+手+打'
注视着他的眼神仍是平日那般温柔的眸色,淡淡的神情也不见怒意,但他却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眼,不敢正视,“二皇兄……”张了张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或不是?”祁溟月仍垂首注视着他,以血缘而言,他确是与祁尧宇是手足至亲,但除此以外,他与祁尧宇似乎也并无太多干系,他对自己的崇拜与儒慕之情缘自父皇不曾对其有过丝毫关切,此次的举动不论是何理由,都属不智,对他而言是麻烦,也让原本对其毫不在意的父皇开始对其“在意”起来。
平缓的语声舒缓,抬眼间仍是能看见那如月色柔和的眼神,祁尧宇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微微的点了头。
“是臣弟所为。”同那微不可觉的细小动作相比,他的话语声虽轻,却很是清晰,说完了这句话,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望着祁溟月,再度开口说道:“是臣弟偷拿了二皇兄的太子佩玉。”
“你知道那是何物,也该知晓 它的重要。”祁溟月仍是那么瞧着 他,不惊不怒,难测的模样,让祁尧宇忽然想起了他们的父皇,眼前二皇兄唇边的浅笑依旧,看来很是可亲,他却觉得那几分浅笑将他与二皇兄隔得很远,“臣弟知道。”
他开了口,而后便定定望着听得他回答之后,便微微蹙起了眉的人,耳边听到一句随意的问话,“为何要拿?”
祁溟月并不以为他这位七皇弟会对太子位有兴趣,“为何要太子佩玉?可知这是大罪?”
祁尧宇默不作声,祁溟月慢慢开口说道:“祖上有记载,太子佩玉是太子身份象征,不可遗失,不可损伤,曾有皇子登太子之位,而后遗落了佩玉,君王大怒,群臣指其处事不慎,太子最终被废。”
“臣弟没想过要害皇兄!二皇兄是父皇最宠信的皇子,一定不会被废的!父皇最多便是生气罢了,绝对不会……”祁尧宇着急起来,他从来没想过要害二皇兄,他只是想,若是二皇兄丢失了太子玉,如此严重的事……
“七皇弟只是为了让父皇生气?”祁溟月阻住了他未完的话,见祁尧宇眼中全是焦急之色,却不自觉的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禁摇了摇头,“七皇弟想要试探父皇,溟月丢失了太子佩玉,本是大不该,父皇理当不悦才是,你想试探父皇的反应,想知父皇会如何待我。”
祁尧宇为何要偷取太子佩玉,为何要试探,微微敛下眼眸,祁溟月叹了口气,“若是父皇大怒,你待如何?”
“父皇知道了?父皇可有对二皇兄生气?”祁尧宇不知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父皇对二皇兄如此特别,虽说是二皇兄太过出色,可他又总觉得与父皇在一起的二皇兄与他所见的不同。
若是父皇为了丢失佩玉的事生气,那么,便是他害了二皇兄与父皇闹得不快,本应愧疚难过的,可他不知为何却有丝欢喜,“臣弟原本以为父皇不会太过不悦,即使二皇兄不能随去早朝,也只是父皇还没消气吧。”此时正是早朝之时,二皇兄却在他面前,想必正是为了这件事了。
“父皇未有不快,对溟月而言,太子佩玉也没有丝毫作用,只是多余之物罢了,七皇弟根本不必有此举。”注视着祁尧宇,祁溟月眼中所含之意不知是 叹息还是冷然,显然他这位七皇弟已觉出了些许,果然生在帝皇家便是不同于寻常的少年,又或者是他太过于关注自己,才会被他看出了痕迹。
祁尧宇怔怔的望着身前之人,听到了他的话,心里忽然乱作了一团,父皇对二皇兄如此宠信重视,他应高兴才是,可如此,二皇兄便仍是会时时随在父皇身边,何时才会注意到他。
此时二皇兄望着他的眼神,不是寻常所见的和煦之色,也不是对着父皇那般,掩在那眼眸下的是他从未见的,似乎未将任何事任何人放于心上的浅淡,忽然发觉,眼前的二皇兄与父皇是一样的,同样的高不可攀,不是他可亲近的。
心里顿觉慌张起来,“臣弟只是想二皇兄多来探望,只是想二皇兄不要只陪着父皇,才会拿了太子佩玉,二皇兄不要生气可好?”
“溟月未曾生气,只是七皇弟所为毫无必要,我与父皇之间如何,你不需知晓,更不必试探。”如此试探之法,早晚惹怒父皇,宫里便又要少了一名皇子,看在他也是父皇血脉的份上,他并不希望此事发生。
不需知晓?“我知晓父皇喜欢二皇兄。可我也喜欢二皇兄啊!为什么二皇兄却只陪着父皇?”祁尧宇终于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他的所为也只是为了引起皇兄的注意罢了,每回见了二皇兄与父皇之间的相处,都让他觉得如同外人一般,分明有着相同的血脉,为什么却如此不一样。
不再以臣弟自称,面对祁尧宇有些激动的话语,祁溟月轻笑一声,“溟月也从来都是喜欢你们这些皇弟皇妹的。”
“可是这种喜欢和对父皇的喜好不一样是不是?”祁尧宇抬起了头,定定的望着祁溟月,若是一样,为什么二皇兄对着他们从未有过对着父皇那般的表情。
“七皇弟说喜欢我,又是何种的喜欢?”祁溟月扬着眉露出了几分兴味的笑意,未曾回答前面的问哈。
祁尧宇垂首不语,许久才迟疑的答道:“臣弟不知是哪一种,总之是很喜欢的,自小开始,我就一直喜欢二皇兄。”
想起祁诩天曾言的话语,祁溟月望着祁尧宇,敛起了眼中的笑意,语声淡淡,“不论是何种喜欢,七皇弟再勿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来,溟月是你的皇兄,无人抢得走,此生也都不会变。”
祁尧宇对他应只是崇拜之情罢了,崇拜和儒慕和成了孩子似的对所喜之人的独占欲,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以祁尧宇而今的年纪,还不至于会对他这兄长有其他想法才是,若是太过介意此事,反倒引得他生出其他的心思来,真到了那时,便是父皇容不得他的时候的了。
皇兄一直是他的皇兄,此生都不会变,祁尧宇听着他的保证,几分欣喜,几分失落,未等他仔细分辨心中的感受,也还没等他想明白那喜欢究竟有何分别,便听祁溟月说道:“佩玉在何处,七皇弟快些取出来吧,免得闹出大事来。”
知道此事已被父皇知晓,也知确实不是可随意轻忽的物件,祁尧宇点了点头,一边往一旁的树下走去,一边说道:“不敢放在房里,怕被下人收拾的时候看见了,这就还给二皇兄。”
他当时乘着无人,将那佩玉用帕子裹好了,埋在树下,平日来往人多之处最是不易被人发现,用剑掘开了他埋放之处的泥土,素白的帕子已在眼前,他连忙拨开了土,小心的取了出来。
放在手中展开了,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宫乱
“佩玉不见了?”
炫天殿内,祁诩天听着祁溟月将事情说了一番,听说按本该埋于树下的太子佩玉竟然 不翼而飞,鹰眸骤敛,眼中透出的除了略微的惊讶,更多的却是颇感兴趣的玩味之色。
“偷取太子佩玉在先,丢失于后,这可是重罪,溟儿说,该将他投入地宫好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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