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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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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庭的衣服质地不错,款式和花样也是今年流行的,但领口跟脖子相接那一线已经微微有些泛黄,这说明啥?说明他老人家衣服不多,要经常换着穿,洗的 次数多了,新衣才上身两个月就已经不行了。还有他的荷包,缎面都已经磨的起毛。我当时看着奇怪,他一个堂堂当家的,竟然如此克扣自己,是吝啬还是沈 家确实不行了,我说不太清楚。不过刚刚听你一说,我大胆猜测一下,沈家现在只是表面风光罢了,内里东拆西借,不知局促成什么样。”
一大家子里勾心斗角,其中的猫腻又怎么会少得了。下面凭着蝇营狗苟的手段,小日子说不定还能舒舒服服地过下去,当家的又能怎么办?真把自己家里的东 西一包,拿去当铺卖了?量他也没这个脸。
更何况看沈庭的智商,估计在家里也是个被人骗的主儿。
我说:“人不能太贪心,一千五百两已经不错,再多了他肉疼,真要杀人灭口就麻烦了。”
叶苏愣了愣,笑道:“凭一件衣服就能看出来沈家衰败,你也是个人才。”
我点头:“这个自然。到时拿了钱,还得麻烦你一路护送我和我的小姐妹登船。我看沈庭满眼戾气,不像是会甘心认栽的主儿。”
叶苏一口答应:“没问题,不过可能我不能亲来,若是定下了再给你消息。正好我在沈家堡的事也了了,让你们搭个顺风船,倒比雇别的船要省心。”
我瞪大眼睛:“船?你有船?”哗,我面前这人是个船长?
叶苏耸耸肩:“不算是我的,但我有指挥权。”
有船就行!我想象着乘风破浪的豪气,不由笑得咧开嘴,意淫半天才想起来挥手撵他:“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没什么时就先走?我还要换衣服,别被飞絮堵在 房里,那就尴尬了。”
叶苏嗐了一声,摸着下巴笑:“这话,似乎是典型奸夫淫妇的戏码吧?”
我上前推他:“走走走,窗子开着,下头没人,客官慢走,奴家不送!”
叶苏被我推到窗前,转身伸手扒住窗框,低头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怎么?”
叶苏一乐:“本想说今天见着姑娘,没被捏着把柄,还有些不适应,现在倒是省了。”
“哈?”我急忙松手,叶苏极帅气地倒仰着翻出去,小腰条那叫一个舒展凌厉,瞬间便隐入了夜色之中。
我目送他消失,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他要是也出来卖,我先买他五十两的。
咦,我为什么要说“也”?
不管了,我低头对着右手怨念:你以为你是墨子剑法,奉行快帅酷?怎么没见着你对别人这么精准有力啊?难道你也是颜控?
……诶,我为什么又用了“也”呢?


  



8、惊才绝艳高衙内

叶苏走后第二天,那只会卖萌的小鸟便带来了叶苏的消息。
叶苏说:收拾好东西,后日带着你的姐妹跟我私奔吧。穿上见沈庭时的那套衣服,有人替我翻你的牌子时,不要吃惊。
……这简直就是“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赶着马车来”的古代不靠谱臭流氓版嘛!
好吧,有人帮忙,咱也不能太挑挑拣拣。我就着油灯的火苗烧了纸条,偷偷问飞絮:“准备好离开沈家堡了么?”
飞絮瞪大眼睛:“姐姐可是有什么打算了?”
不是打算,是立即要拍屁股走人了。我笑着点头:“就在后日,仔细收拾一下吧,只带银子和贵重的小件东西,衣服什么的就不要了。”
因我说得轻描淡写,飞絮还以为我在耍她,再三地保证她才信了,而后便呜呜呜地哭个不停,又抹着眼泪说要同大家一一道别。吓得我赶紧扯住她,把前因后 果简略说了,又郑重吓唬她说,这事弄不好就把命都交代了,咱们只能偷偷走,道别什么的,心灵上远距离无线电一下就好了,咱们重在情意。
结果这孩子被我吓哭了。
唉,家长难当啊!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还债还得要死要活的时候,有人突然对我说,我帮你还清欠款了哦,不过是靠绑架小孩换的钱!……我也会暴走的。
然而基于对我的盲目崇拜,飞絮小朋友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收拾好了细软,与我一起期待两日后的私奔。
两日后,我破天荒地悉心打扮,和飞絮相携下楼。
宁妈妈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掐着腰笑道:“哟,咱家的春红姑娘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啊?”
我妖妖饶饶地一步三扭,挑着帕子掩唇笑道:“这不是想着沈大当家光顾我生意的事儿,这么几天里应该传得差不多了么!我今天好好穿戴穿戴,说不定就能 撞上慕名而来的冤大头呢。”说完正好走到宁妈妈身边,我伸手,暧昧地抚过她肩头,“我若是咸鱼翻身,又怎么会少了妈妈那份?”
宁妈妈被我摸得一哆嗦,迅速侧身闪开,嫌恶地甩着帕子:“你愿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左右我又不吃亏!”
我弯着眼睛笑:“妈妈真是个通透人!”
飞絮却一直低着头,不敢和旁人对视。不过她本来就是内向害羞的性子,倒也不显得有多古怪。
当杨柳巷的大红灯笼一串串点亮时,撷芳院开门了。
撷芳院卸下的门板刚刚放到一边,便有一个穿着亮闪闪绸缎衣裳的壮汉一头撞了进来,右手两粒铁胆转得虎虎生风,一腿支着一腿抖着,吊儿郎当地大声问: “前几日沈家当家指名点的那位姐儿在哪?”
嚯,我这嘴巴是开过光的吧?说有客就有客?不过这人打扮得太跳脱了些,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叶苏找来的“朋友”,看他粉褂子嫩绿裤子的高雅配色,说他是 高衙内我倒信。
我连忙躲到飞絮身后,用团扇遮着脸:“帮我挡着些!”
飞絮闻言,立即挺胸抬头。
扮相不俗的高衙内经龟公指点,溜溜达达地踱到我跟前,斜眼瞅着飞絮问:“你是那个手上功夫很厉害的姐儿?”
飞絮小声道:“相公说的是春红姐姐吧?她今日病了,怕过人,在楼上躺着呢。”
高衙内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话不过是你们唬人的把戏!今儿大爷我还就杠上你们了!你们不把春红交出来,我就赖着不走!”
日,说得我像欠他钱似的!
另外,这么快就杠上了?您这脾气也起得太轻易了点吧?
其实他根本不必找我嘛,看他玩铁胆玩得那么溜,玩自己的宝贝自然是同理可证,大不了他再学学怎么玩扇子,棍和球就都齐活了。
高衙内左瞅右瞅,点着我问:“你谁啊你?躲她后头干嘛?”
我遮着脸笑:“相公可别为难奴家,奴家只是走走过场罢了,这才显得咱撷芳院姐儿多不是?”我就一群众演员,你想怎么着吧!
高衙内一乐,露出一排大黄牙:“小妮子长得挺俊,要不就你吧,我将就一下!”
……你什么审美眼光啊!没看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环肥燕瘦,还来找我的麻烦?
我只得再次祭出血亮的大姨妈,一脸为难:“相公要是别的日子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可奴家今天的确是身上不方便,站这儿不过是应个景,能看不能吃的 !”
高衙内仿佛没听见,抓着我手腕陶醉地抽着鼻子:“好香,小美人儿,你身上用的什么香?”边说边凑近我颈边,鼻子里呼出的阵阵热气喷在我脖子上,激起 一片鸡皮疙瘩。我嫌恶地别着脖子,尽量离他远些。
找死!我不由握紧了团扇,寻思着是用扇子柄戳他鼻孔呢,还是整个扇子拍他脸上。……或者,在他转身时爆他菊花?
还是鼻孔吧,爆菊花是个熟练活,咱从来没练过,捅不进去就尴尬了。
冷不丁,衙内在我耳边轻声道:“姑娘,你握着在下的把柄了。”
我一惊,下意识地双手一松,团扇砰地掉在地上。
吓我?我两只手都不得闲,哪有功夫抓他把柄!
再一转念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叶苏用这句话来对暗号。
也是,我们见面三次,他次次都要说这句话,用这个来做接头暗号确实具有很强的辨识性。只希望衙内大人心灵纯洁,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潜藏的邪恶。
高衙内抽着鼻子离开我耳边,仍与我拉拉扯扯,不耐道:“你这娘儿们怎么这么墨迹,是怕大爷给不起钱么?今天你不陪也得陪!”说着就要扯着我上楼。
我忙拉住飞絮,向她偷偷眨眼,口中似模似样地欲迎还拒:“相公,人家真的不行……”
别看衙内大人当不了偶像派,但绝对可以跻身实力派的行列,他竖着眉毛咋咋呼呼:“有什么不行!老子说行就行!”又一把抓过飞絮,冲我吹胡子瞪眼,“ 你离不开你的小姐妹,行啊!两个一起陪我!”
说着就一手扯着一个,几乎是拎着我们上了楼梯。
围观的姐儿们窃窃私语,脸上惊疑不定,都仰着脸看着我们,有一人还悄悄比着宁妈妈的房间,以眼神询问我是否要请宁妈妈救驾。我冲众人做了个鬼脸。
这下子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衙内把我和飞絮拖进房间,一脚踹上门,站直了身子向我拱手笑道:“姑娘幸会,在下封长海,我受叶老大的嘱托,来接二位姑娘了。”
我笑着向他福了福:“有劳封大哥费心。”又示意飞絮准备一下,咱们走着。
实际我对叶苏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来一招“待船到江心,再问你是吃板刀面还是馄饨”的把戏。所以嘱咐飞絮,包袱里只装两件换洗的 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小额的银票贴身揣着,大面值的则是缝在足衣里,再紧紧地绑在脚踝上。——幸亏我们都不是汗脚。
时间紧迫,我们来不及换掉这一身显眼的皮,只得在外头罩上了件暗色的深衣,匆匆挎上包裹便算是准备妥当。封长海点点头,冲我们一拱手:“得罪了。” 而后一手夹着一个,飞身冲出窗子。
靠!这可是十多米高的二楼啊!三个人啊!就靠着一个人的两条腿落地!你知道加速度得是多少,冲量得是多少?当老子的大学物理白背的?
还好前头渐渐上客,语笑喧哗之中,我们那两声如同猫踩着尾巴的惊叫竟没引起任何反应。三人偷偷翻墙落地,便见小巷子里一顶木质的马车安静地停着。
封长海示意我们钻进去,自己拎起件长衣往身上一裹,高衙内瞬间变成了普通的车把式。车把式大哥冲我们点点头:“车里备着两件男装,仓促准备,恐怕不 太合身。姑娘先凑合穿着,我们混出了城再说!”
我又谢过他一回,咬咬牙塞给他两张十两的银票:“多谢大哥费心,要是出城门时还要大哥使钱,我们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我也不知究竟要使多少银子才好 ,大哥且先拿着,省得到了城门再慌乱。”说是给城管的,其实这时候出城门,塞多了钱反而显得心虚,我这二十两终归是要落到他的口袋里的,这么说只是 为了我俩面子上都好看。
高衙内十分满意我如此识时务,笑道:“姑娘玲珑剔透,难怪叶老大特特嘱咐我不可慢待了姑娘。”
我嗤之以鼻,丫那是怕我给你小鞋穿吧。
话不多说,我关门点亮了车里的小灯笼,凑着头和飞絮研究,怎么换装才能不造成“格拉格拉咚唉哟!”的音效。
出城并没遇上什么大的阻碍,马车直接驶到码头停下,不知是否是因为淡季,码头上只有几艘小舢板停着,江心倒是有一艘大船。月光下,只看得见那庞然大 物的剪影沉默地矗立。
封长海帮着我们上了舢板,划离岸边后面向大船,含着手指吹出一连串口哨。过了一会,那大船上也有人回应,两边仿佛百鸟朝凤似的对叫良久。
我嘿笑着没话找话:“大哥这报信的方式倒是高级。”
封长海得意一笑:“这是咱们独创的联系方式,除了自己人,谁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附和着笑了一声,心说,不会就是你们的后代混不下去跑去山里当了麻匪吧!
这事儿不能细想,一想就深了。
封长海划船是一把好手,说话间已经将小船并到大船船帮处,起身搓着嘴唇又是一声,一卷绳梯应声抛下。封长海拽着梯子冲我们歉然一笑:“委屈姑娘了。 ”
我笑着同他客气几句,示意飞絮先上,我随后,封长海坠在后头替我们压秤。
绳梯晃得我想吐,想老子当年以二十四岁高龄参加大学军训的时候,为啥没把爬绳子那项好好练练呢?光去琢磨那什么什么管子像跳啥啥舞的道具了。
就这么一溜号的功夫,抬头看飞絮已经爬上甲板,我忙叫她:“飞絮,拉我一把!”
一个大汉探身看了看,伸手一把拽着我拖上甲板,好像我是被网上来的死鱼。
我揉着手腕呲牙咧嘴,视线略微一轮,忙又规规矩矩地站好,尽量笑得纯良无害:“各位大哥,晚上好呀?”呸,哪来的这么一股浓浓的烟花气?
甲板上站着十来个黑衣人,若不是没有墨镜,我还以为我又穿越了。
帝哥,黑客帝国什么的,是不是太凶残了些?我不会用裤裆挡子弹啊!


  



9、铁血爷们狮子王

封长海在我身后跳上甲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咚”,我可怜的小心肝也跟着颤了一下,求助似的转头看他。
封长海搔搔后脑勺,笑道:“姑娘莫慌,这位,”他指着打头的那个黑客,“是咱们的船老大,廖狮,狮子的狮。——廖大,这两位姑娘是叶老大的小朋友, 您别吓着她们,叶老大怪罪下来,咱可担待不起。”咦,说的怎么这么暧昧。
暧昧也顾不得了,看这位狮子王的表情,他要是能放过我们,说我是叶苏的二三四奶我都认。
我将吓傻了的飞絮拽到身后,强打精神笑道:“麻烦诸位了,我和妹妹只是想搭个顺风船,并无意插手旁的事。”废话,插手的结果必然是被灭口吧。
廖狮皱皱眉头,冲身后摆摆手,众位黑衣人立即四散开来,各守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岸上的动静。
乖乖,老子又穿越到加勒比海了?
诶,最近为什么总这么喜欢加“又”呢?
杰克•;廖船长双脚跨立,背着手,鹰隼似的眼神落在我和飞絮手上一会,又盯着封长海不放。封长海收到眼风,乖觉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做出副恭 谨的样子。狮子王挑着眉毛轻声:“叶苏哪拐来的两位姐儿?咱们用心做事,他却去寻花问柳?”头上悬浮着四字心声:老子不爽。
大哥,抱怨之前瞅瞅您俩的长相差距好么,就凭您的硬件和显卡,您活该羡慕嫉妒恨,魔术师到终生。
至于他叫破我和飞絮的身份,我倒是不惊讶,这么晚还跟着个大男人乱跑,在沈家堡这样闭塞封建的地方,我和飞絮的身份如同在脸上刺了“娼妓”这两个字 一样明显。
封长海低声赔笑:“廖大可千万别这么说,咱虽然不知道详情,可是叶老大的为人您应该是清楚的,他说叫咱带着,咱带着就是了。左右不过是多两双筷子、 一间房的事儿。”
廖狮轻哼一声:“你这混小子,又懂什么是方便、什么是麻烦?咱们这趟不是游山玩水来的,叶苏他叫两个外人上船,就是不妥当!”
廖狮的声线虽是压低了,可音量却半点不见小,仍旧清清楚楚传到我耳朵里,丫是故意挤兑我走呢。
我权当没听见,两眼望天。
指望我很有骨气地说“如此就不打扰了”?抱歉,我要是有那个骨气,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卖血还债营养不良而死了,老子最大的原则就是没原则。
封长海低声解释:“其实也不算外人,听叶老大说,她们是因为得罪了沈庭,才不得不走的。”说完似乎又怕廖狮再说,淡淡补充道,“廖大,您信不过我, 您还信不过叶老大?他什么时候做过意气用事的事?”
他这样说,我反倒后背发毛了。
他什么时候做过意气用事的事?他教唆我勒索沈庭,算不算意气用事?
封长海知道我们是因为沈庭而待不下去,自然也是知道勒索的事的,然而他还是说,叶苏从未做过意气用事的事。
那么,叶苏是事先计划好的?
看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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