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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皇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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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彤的长睫一眨,纤美的小手搭上南宫的大手,在他的搀扶下下了马。前面是一片湖水,平静得不起半丝涟漪,倒映着幽蓝天空里的繁星,像一块水晶包裹着万千的天象。
他抓着她的手,不再放开。
羽彤也没有挣扎,其实他的手很暖,那种暖意浸到骨子里了。
“王爷潜伏到燕京城,怕不是给羽彤送嫁衣这般简单。”女子打破了湖边的平静,转眸扫向南宫云轩,他就算不说话,周身也散发着王者的气息,这种霸气凌云的男子怎会屈居一个小小的龙城。
更何况他的身世扑朔迷离,他与先皇后纳兰夏种种的相像。他——有时她只是不想追究,在这个时代,知道得太多,就是祸。
“你很了解本王?”南宫云轩嘴角撇开起一个弯弧,似笑非笑,他没有否认。
“这些年来,龙城的军事力量日溢强大,羽彤觉得只有好胜的人才会注重武力量培养。”羽彤的眸在夜色里明亮如镜,轻轻挣开南宫的手,刻意地将他打量一遍,眼前的这个男人马上就会是她的夫君了,虽然有些时候她还捉摸不透他,但有些东西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辽王岂非池中之物。
“本王只想拿回属于本王的。”南宫没有隐瞒心迹,回答地干脆,只是那一刻蓝眸里的幽光直勾勾地射出,像一把复仇的利刃扫向远处。
属于他的?到底是谁抢了属于他的?他的眼里有恨,有怒,只是隐藏得很深很深。“或许羽彤可以帮到王爷?”女子的眼里皆是认真。
“你嫁给本王就是本王的妻,帮本王是应该的。”南宫云轩挑起眉来,说得倒是云淡风轻。
这家伙有够霸道的。
“羽彤可以帮王爷拿回属于王爷的,但羽彤希望王爷答应羽彤一个要求。”羽彤的眼里多了一抹渴望,她的向往依然是自由,一入深宫又是无穷无限的争斗,她不想一直过这种生活,太累。
“什么?”南宫云轩的眸微微一眯,看不出是喜是怒。
“希望王爷功成之日能保欧阳家一家安全,还有让羽彤出宫。”羽彤也不知为何,说“出宫”二字时,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楚。
“前者可以答应,后者待本王考虑!”南宫云轩的蓝眸倏地沉下,“你嫁了本王,就是本王的妻,你能去哪里?”忽得一抓她的小手,冷声相问。
“我——”羽彤蹙眉,一时不知如何启齿。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他的宫是束缚不了她的。
“你想逃避东方,就利用本王做挡箭牌,本王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南宫云轩愈发地捉紧了羽彤的小手,一拉一提,将来拥上马背,接着他一个翻身也跳了上去。
“你想干什么?”羽彤心里打起嘀咕来。
“你得给本王点了好处做报答。”南宫的剑眉挑起,俊美的面容妖娆得像一朵流花。
“刚才的好处不是说了么。”
“不行,不够!”
“那你要什么?”
“本王还没有子嗣了。”
“休想。”
“你已经上了本王的马,逃不掉了。”
“你——”
第七章大婚
龙城的夜原是这般美的,月似钩,风徐徐,莹莹如玉的光芒洒满每寸土地,与万家灯火遥相呼应,营造出一个和谐美满的古城。远远地看一眼,仿佛明亮的繁星落入凡间,风一吹,笼罩着大地的几许薄雾像起了褶子的纱,轻轻摇动。
辽王的座骑果然是上等好马,日行千里,若是坐车慢行,须明天早上才能达到龙城。而如今,子时未过,就已到达。
一路来,南宫云轩再无多语,快马加鞭,一路奔驰,而羽彤也就这般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任凭风吹散她的长发,耳边是他浓重的呼吸声,宽阔的臂膀绕过她的纤腰,对这个怀抱突然有一种特别的依恋,好像躺在辽阔的大草原上,被春风吹着,被暖阳晒着,蓝天像洗过一般,白云如棉花一般。就是这种感觉,突然希望路再遥远一点儿。
穿过纵横交错的街道,宁静的夜里,青石道上只有马蹄的回响。
辽宫,传说中的辉煌宫殿,高墙耸立,琉璃瓦在星夜的点缀下依然是亮丽夺目。
高大的骏马直入宫门,守门的士兵们见到是辽王归来,皆一放下手中的红樱戟单膝叩拜,整齐利落。
此时,羽彤也一睹了辽宫的全貌,琼楼玉宇如天上人间、巍峨宫殿似九重皇阙,长长的宫道笔直笔直入深处,雕栏玉砌,朱颜犹在,宫灯如春朝繁花一般盛开在夜的天边。
能在辽宫策马怕只有辽王一人矣。
短短数载,南宫云轩居然把龙城打造的如此繁荣,建起的宫阙丝毫不亚于东方璃的皇宫。二者一南一北,在东楚大地上遥遥相对,这寓意着什么?
当羽彤正在沉思的时候,南宫云轩一勒马缰绳,骏马长鸣一声停下,接着他一个纵身跃跳下马背,扶了羽彤下来。
“到了。”南宫云轩展眸一扫面前宫殿,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羽彤顺着南宫云轩的视线看去,只瞧面前是一座威严的宫殿,高高的九重台阶上,楼阁相倚,大气磅礴,正殿的门额上有三个流金大字——惊羽宫。惊鸟啼飞,红羽陨落。
倒是有些凄美的名儿。“王爷就这般把羽彤迎入宫中?”秀眉一挑,眼角有几分淡淡的戏意。这个辽王的心思一向是猜不透。
南宫云轩没有立即回答羽彤的话,而是径直抓了她的小手在掌心,走在高高的台阶。
“知道本王为何将这里取名惊羽宫?”他问。
“这个羽彤不知。”羽彤摇首,这家伙总是答非所问。
风吹拂着南宫云轩的衣袂,飘飘洒洒,挺拔的背影似山峦中的高峰,可望不可及,幽蓝的深眸在黑夜里愈是明亮,“本王自幼离开南岳,当初临行时,南岳天师曾为本王批过命:西方红羽落东边,沧海遗珠病相怜,相怜相克即相生。”
“‘红羽’指的是女子,‘西方’是女子的来历,‘东边’是女子后来居住的地方,沧海遗珠应该是身世背景。”倒是挺有意思的批语,羽彤眯着清眸细想一番,“相怜相克即相生,应该是指此女是王爷的克星,阴阳五行中克‘我’为妻,最后一句指的是王爷的缘分。”
对于羽彤的解析,南宫云轩似乎很是满意,蓝眸狭眸,盯着身边的女子看了许久,刻意地握紧她的小手,“所以本王才会取名为惊羽宫,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寝宫了。”
音落,高大的背影一扬手,已将羽彤拽入了大殿。
轻纱慢拂,四柱耸立,如同卫士一般镇守大殿,四壁皆不落空,挂有山水名画,威严之中愈是添了几分秀气。不但桌椅图纹精致,就连大梁之上的彩绘亦是栩栩如生,四角皆有凤尊鼎,青铜铸之,口衔红珠。
布置得如此高雅,虽贵不奢,恰到好处。
“羽彤似乎并不是王爷命中的正缘。”羽彤唇角含笑,掠过大殿的华丽,目光落到南宫身上。
“未必!”南宫云轩扯着唇,笑得有几分凛冽。
“羽彤出生东楚,来自东边,非西方。”羽彤辩解。
“也许。”南宫云轩的剑眉一挑,眸眼微眯,愈是深彻,“夜深了,你好好休息。东雨、西阳——”
他朝门口唤了一声,接着两名小宫女匆匆而入。
“奴婢在。”
“好好服侍王妃娘娘,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南宫云轩的声音很冷,眸底习惯性地生起那股子冰寒。
“是,王爷。”东雨、西阳应下。
两丫头长得倒是清秀,抬眸看向羽彤的时候,有一丝小小的惊讶,没想到辽王妃长得如此标准,鹅子脸、玲珑眸、俏鼻梁、朱红唇,一袭红嫁衣,风吹长发散,美得动人,倾国倾城。
“奴婢东雨拜见王妃娘娘。”
“奴婢西阳拜见王妃娘娘。”
她们赶紧上前盈拜,行为大方得体,一看便知是在这深宫里呆了许多年的。
“免礼。”羽彤拂袖示意东雨和西阳起身,抬眸正好与南宫云轩的视线相遇,幽幽的蓝色变得迷离起来。
“明日大婚之礼,你要养足精神。”南宫云轩轻启唇,丢下淡淡一语,已然拂袖而去。
颀长的身影永远都是那么的潇洒不羁,不过也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沉重
一切都还是陌生的,陌生的宫殿,陌生的宫女,陌生的床榻,羽彤这一夜却睡得很沉。
亦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声轻呼,“小姐,醒醒。”好熟愁的声音,温婉动人,好像是胜男的,吃力地打开眼帘,一抹明亮的阳光射进眼里,赶紧地又闭上,待到适应过来,她才缓缓地打开。的确看到的熟悉的面孔,两条大麻花辫垂在胸前简单大方,平日里的玄色换成了亮丽的瑰红。
胜男这丫头今天看起来好精神。
咦,不对,这不是她在燕京城“天上人间”的小阁楼,赶紧地起了身来,四下扫量一番,红毯铺地,祥云纹镶嵌,颇是华丽,几凳桌椅皆是上等黄花梨木,南窗下还有软榻一座,榻上一几,几上一香炉,青烟袅袅,满室郁香。
床前站着的除了胜男,还有亦瑶和昨夜的两名小宫女东雨和西阳。只瞧东雨和西阳手里捧着凤冠和红盖头。
这都是昨夜她落在马车上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亦瑶最是活泼,一瞧见羽彤醒来,一满脸喜笑的迎上去。“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要好好地准备。”
“你们?”亦瑶和胜男为何也在惊羽宫,羽彤略惊,以迎亲队伍的行程来算没这么快的。
“昨夜小姐被辽王带走了,北堂公子就来了,我和胜男就坐了小姐的马车,马不停蹄赶到龙城。一到龙城,辽王就派人接了我、胜男还有斩龙入宫。”亦瑶眨着一双灵活的眼睛,讲得很是兴奋。
原来如此。
“斩龙呢?你们昨夜没事儿吧?”羽彤扫一眼门口,未见斩龙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小姐放心,斩龙昨天夜里为了追赶刺客,可是奔跑了几十里路,乏了,歇着还未醒呢。”胜男一边说一边搀了羽彤起身来。
“还有北堂公子派人把平阳王送回燕京了,这会儿怕是皇上要治他的罪呢。”一说到平阳王,亦瑶眼里就直冒金光。
想到他现在变成个独眼龙就高兴得厉害。
“王妃娘娘,快些更衣吧,今天是娘娘的好日子。”东雨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了。
“瞧都忘记正事了。”经东雨这么一提点,亦瑶赶紧自罚地拍了拍脑袋,与胜男一齐搀着羽彤下了榻来。
美丽的女子,晨醒时分愈是明丽,肤嫩如水,似刚开的花朵,不点妆,不描眉,都能如此倾城。
重新着上金缕嫁衣,墨发绾起一个圆髻,余发披在脑后,戴上凤冠。再瞧铜镜里的佳人儿,美得愈是深彻。
金缕嫁衣不仅仅是十二年这个数字,而是一分深重,一分天长地久,如此喻意的衣裳穿在羽彤身上,叫她觉着有几分沉重。弯眉描上青黛如初起的月儿映着两潭清澈的湖水,长长的眼睫浓密卷翘似展翅的蝶儿,鼻翘如玉斧雕过一般,还有唇,妖红的颜色点上去,看不到半点的俗气,更多是高贵大方,尤其是一双清眸里隐隐含射出来的精明,那是睿智的光芒。
从前的十三小姐怕是万万不会想到会穿着如此隆重出嫁吧。
而且破天荒的,由丈夫亲迎于深宫,她竟要从这惊羽宫中出嫁。这在东楚宫制中是不允许的,新郎和新娘在成亲前一天是不可见面的。
然,昨夜发生的事却是离奇曲折,一场惊心,又是一场动心。
“王妃娘娘真美。”东雨不由地赞叹。
“真是美到骨子里。”西阳的眼也睁得老大。
铜镜里,点朱描眉的女子宛如一朵莲花,清水中出,高风亮节,她高贵并不妖媚,她脱俗并不庸俗。
也难怪东雨和西阳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当然,我家小姐是最美的。”亦瑶得意地昂起头,与胜男互视一眼。
“瞧瞧,你们的小嘴一个比一个甜。”羽彤忍俊不禁,连笑容都是如此清丽。
“王妃娘娘,吉时已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名小太监的声音。
“马上就好了。”东雨接了一句,已将手中捧着的红盖头盖到羽彤的头上。
皆是盛妆打扮的亦瑶和胜男扶起羽彤,出了宫闺。
初夏风徐来,晴空万里,不见半丝云彩,蓝天好像被水洗过一般,碧蓝碧蓝的好像一块玲珑剔透的水晶,将整个辽宫笼罩在喜庆的氛围里,张灯结彩,红毯铺地,几乎每个角落都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惊羽宫门口,一行女官整齐站立,她们身后是一顶豪华的乘辇,辇身帘布皆是明黄之色,其绣凤纹,就连门帘前的玉珠串子都是用上等的湖珠串连而成。
羽彤一出宫门,东雨和西阳就示意亦瑶和胜男将她扶到南边位置站立,接着一名领头女官执一书册步踱到其跟前跪下,打开册子,念道:“得南岳帝之允,乘东楚君之美,今本王特立欧阳家十三女欧阳羽彤为正妃。”
在古代,成亲之礼颇为繁杂。幸好羽彤乘着闲时读了不少东楚书籍,其礼倒也知道些许,待女官念完册子,她微低身,慎重地接过来,代表她愿意接受王妃的地位,再将册子交于旁边的东雨。
“王妃娘娘请登车辇。”女官交完册子,已然起身,退让到一边躬身做出邀请的姿式来。
其后的女官也皆退让到一边。
东雨和西阳赶紧地走到辇前,将帘子拉开,亦瑶和胜男扶着羽彤上了辇
初礼终于结束,车辇缓缓移动,驶向了举行大婚礼的广浩宫。
透着车辇的纱帘,羽彤看到了宫道两道的情景,年轻宫女们立于宫道两旁,皆是盛妆打扮。车辇驶过,她们皆一跪拜,其气恢泓,比起欧阳雅兰大婚之时还要壮观。
女子皆看在眼里,心里暖融融的。
辽王对她倒真是不错。
广浩宫如其名,瀚海无边的气势,红漆宫门耀眼夺目,守门的士卫身上皆着了红色。
车辇就在宫门前停下,羽彤赶紧拉下了红盖头,此时该下辇步踱了。
“王妃娘娘,该下辇了。”辇外传来女官的声音,接着帘子被拉开,亦瑶和胜男赶紧地上前,将羽彤搀下。
透过红纱盖头,羽彤能将眼前的一景一物看得清楚,又是长长的宫道,踩到青石板,有种飘缈在云间的感觉。宫道两旁依然是端端站立的宫女,见她行来,同样的一一叩拜。微微抬眸,看到了远处的台阶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红色的喜服上绣着的是狂傲的龙纹,环佩在腰,冠珠清透随风撞击出甜美的声音,火红的颜色衬得他的脸颊愈是俊雅,眉长若月,眼明似水,雕琢的鼻梁,性感的唇,铜黄的肌肤点缀,精致的一丝不苟。
此刻,他负手站立,昂着头,眸里的幽蓝愈是深沉,傲睨世间,依然是扫不去的冰寒,周身侍卫环立,自然少不了洛凡,他今日的衣着也鲜艳了不少,提剑站在离辽王最近的地方,东西两面皆是五品以前的官员,排排站立,官服绯、紫、绿层次分明。
不过离南宫云轩较近的还有一行人,男人、女人皆有。其左侧有一妇人,大约四旬左右,姿色上等,气质华贵,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定是一美人胚子,一袭紫红牡丹袍衬着她的脸愈是白净,那双眸微微眯着,几分严厉,又有几分慈爱,黑发绾一个垂云髻,一抹金色细抹额环过额前,简约得体,发上再没有多余的装饰了。
这妇人定是南宫云轩的姑姑南宫琴。
十八年前,南宫云轩为质子入东楚,南宫琴为使者同入。质子与使者不同处就是,质子须受东楚监管,而使者是做为两国通好信使,可自由出入各处。南宫琴来东楚时,还未嫁人,在东楚呆了几年之后,嫁了一东楚商人,生了三儿一女,丈夫就去世了。
后来东楚先皇封南宫云轩为辽王,入住龙城,南宫琴就带儿女投奔了他。做为使者,她本可回故国的,只是这些年来,她都未动回国心思,倒也奇怪。
再瞧南宫琴身侧,美女如云,细细数来,亦有十几人,个个生得都是风姿婉约。
不用多猜,定是南宫琴的女儿以及几房儿媳,其余女子是连带的亲戚。看,正挽着南宫琴的一女子,年纪大约也是十六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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