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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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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是从“恶”如流,退个干干净净,手上都是我屋里零碎的摆设,除非我扛得动巨大的烛台…我记得西游记里小白龙化成宫女被妖怪拿那种烛台打跑过,可惜我不但不是小白龙,更不是妖怪。
“妳!”皇帝严厉的大叫,“妳不许动!朕…比子顾好…什么都…”就跌跌撞撞的扑过来。
场面很惊险,问题很严重。但我却有种想笑的感觉。
要跑赢一个醉鬼还不是太难,我跟他绕着书桌跑。人醉就没理智,皇帝也不例外。
他就傻傻的跟我绕着跑。
“皇上,你醒醒!”我对他大喝,“将来起居注写你强暴已婚女官,将来还想抬得起头?”
“朕…把所有史官都杀了!”
我想幸好晚了,史官回家睡觉,不然恐怕会发心脏病。
“你这个心态我懂!”我一面跟他躲猫猫,一面大叫,“我以前有个男朋友很帅也很风流,结果跟所有喜欢我的女孩子上过床…她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跟我接近一点…”
“竟然如此无耻!”皇帝勃然大怒,“原来子顾是这样的人!朕…会好好疼妳…”
“那人不是周顾啦!”太紧张了,所以弄巧成拙,“皇上,你不是想要我,你是想霸占周顾一样心爱的东西,好让周顾生气难过!”
他终于停了下来,愣愣的,眼中流下两行泪。
坦白说,这种心态我知道,却不懂。跟阿鸿分手以后,我自暴自弃的和一个俊秀如女生的男孩子在一起,有些自我放逐的味道。但那个男孩子,不能说风流,而是下流了?敃r我身边还围满了喜欢与我为友的女孩子(时代缺个性…),那个男孩子就跟我身边的女友勾搭,一个完了换一个,后来他主动招供,那些女生也主动告诉我。
那年我才二十五。
刚开始觉得天崩地裂日夜玄黄,颓废得立刻断绝所有朋友,回家专心当宅女,沈醉于动漫画和影集的完美世界,并且开始打电动。
沈淀了几年,我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顾和检讨。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很容易讨人喜欢。但讨人喜欢的我朋友众多,每个朋友能够分到我的时间就很少。
这种东西在我身上特别容易质变,说来可能是我的错。
虽然我不知道错在哪,但让她们得去沾那个下流男人才觉得跟我靠近些…我可能不适合有人际关系这回事儿。
后来又遇到几件破事,我才知道友情原来也充满占有欲…我更专心的蜗居,连来到这个世界,我更专注的把心力都投在产业上,人际关系乏善可陈,没再造成任何祸害。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体悟到,就像小男生特别爱捉弄喜欢的小女生,对某些情感不太成熟的人,“霸占喜欢的人心爱的玩具让对方生气难过有反应”,是合理的。
虽然我再投胎转世两百次也不懂,但是有这种现象的。
就在我以为危机解除,皇帝哭累了睡着了就可以叫人把他扛回去,当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时…
皇帝单手撑桌,跳到我面前,把我吓得跳起来。我只来得及一闪,他用力扯住我的袖子,两下用力,撕啦一声,当场断袖。
我结结实实的撞在桌角上…缠在缠腰里的王玺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周顾亲手交给我的…“羽衣”。
可惜头发太长,不然我可以演绎“怒发冲冠”的真正形象。而且我也是此刻体会到,虽然我不曾打过架,但顿悟了打架的精髓。
打架呢,就需要不要命。而气得几乎张口喷火的我,的确不想要命了。我猜是脑浆被怒火沸腾,无法思考的缘故。
怒吼一声,指抓口咬,拳打脚踢。我猜皇帝的酒都让我吓醒了,他也还手打了我几下,却如火上浇油。我模模糊糊的记得扯掉他不少胡子,最后他终于想起自己有武艺,把我掼到玉柱上,左手臂一疼,我却没去想,一爬起来就冲上去举起右手去抓他的脸。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眼神古怪的看我…的左手臂。我这才觉得左手臂的样子有点怪…而且我的左手动不了。
“奇怪…”我喃喃着,巨大的疼痛冲击而来,让我全身都冒起冷汗,“怎么会…”
痛得浑身发抖,我想要摸左手臂,但我前臂像是长出第三个关节,摸上去湿湿的。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我是因为骨折,休克了。
28
姑且不论是休克还是昏迷,总之我运气很好的在大脑短路时,没挨最痛的接骨。
皇帝说,我像是死掉了,倒在那儿任人宰割。本来“意图弒君”足够我诛九族…
一来是我没有九族,唯一的亲人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周顾,二来是皇帝羞愧难当
(我猜的),下了封口令,立刻把御医请来接骨疗伤。
我昏了两天才醒来,抬眼看到皇帝(差点认不出来),心底非常痛悔。这个时机真是坏到不能再坏。
“曹…曹司农,”他轻咳了一声,“日后妳屋里多上几盏灯,也安全些。”
我用无限鄙夷的眼神刺了他一眼,虚弱的低问,“我怎么了?”
旁边的宫女(就是她抢走我的花瓶)乖巧的回答,“曹司农夜起喝水,没有唤我等,跌断了左手前臂骨。御医已接骨完全,说日后可行动无碍。”
什么叫黑幕?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了!
皇帝吩咐所有的人退下,我警戒起来,没伤的右手已经握成拳头,牙关咬得紧紧的。
他立刻从我床头站起来,后退到我打不到的椅子上坐下。
磨了磨牙,我瞪着他。大约被我揪去太多胡子,他干脆修了脸,一下子年轻好多,骤眼看,居然有点像周顾。
大概是在打击范围外,他端起皇帝的架子,面沉如水,从怀里掏出一团手帕,展开来,我猛然坐起,然后哀叫一声。我的手啊…
周顾亲托给我的王玺,裂成几片,像是裂在我心头上。
“曹司农,妳还有什么话说?”皇帝冷冷的问。
“没这个你也知道了!”我对他叫嚣,“那可是…可是周顾给我的…定情物呀!”
我放声大哭,不是身上觉得虚软,我想我就跳起来和他再次拼命。
皇帝怒声,“哭什么哭?!这是朕亲手赐给他的!他在秦地开府造衙,是朕…”
他露出痛苦和感伤的神情,非常无奈纠结。“…他给妳这个,是希望朕…饶妳一命?敌蹼抻H口允他,这王玺比照丹书铁券…”
周顾把他的免死金牌给我?!
皇帝沈浸在感伤中,神情却渐渐阴郁、忿恨。他将那包王玺碎片摔在我被上,“朕待他如此亲厚,他却拿边患威胁朕!莫不是没有了他,满朝武将就打不了蒙古人?!”说完就甩袖而去。
明明是骨折,我却全身都痛…最痛的不是手,反而是心。想到周顾待我如此,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忍不住哭了又哭,哭睡了醒来,眼睛肿得只能睁条细缝。
我狼狈成这样,却有人让皇帝遣来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看到范秀,我还是叹了一声。我倒希望是锺会…但锺会是武人,服从的是上级。范秀是举子,念了一辈子圣贤书。他或许非常崇拜周顾,但君臣之义已经刻在骨髓里了。
也许他也挣扎过,不然不会拖这么久,还能让周顾从容逃脱。但他还是选择了。
虽然服饰华美,但他却非常憔悴,可见饱受煎熬。
“…参见夫人。”他伏身就拜。
“真不希望是你。”我有气无力的说,“周顾会痛死。”
他没起身,肩膀微微抖动。我默然片刻,“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就起来吧。”
范秀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眼睛看着地上,眼眶却有些发红。
“我受定远王使者之命,前来晋见夫人。”他淡淡的说。
周顾果然动了。所以皇帝才会烦躁得喝了个大醉,跑来胡闹。
“周顾管到边患去?”我问。
他涌起一个愁苦的笑,“自从王爷平定边患后,戍守边疆的将领,依旧是王爷的麾下大将。除了王爷失踪那两年…关防会报都送到曹家,也从曹家送出对策。”
他笑得更黯然些,“直到两个月前。王爷拒收任何会报,也没有任何指示。”
“出漏子了?”我低声。
他点了点头,“潼关…”
我虽然路痴,也知道潼关一破,一马平川,打砸抢超方便的。
“怎么到这种地步?”我皱紧眉,正要骂满朝文武废物的时候…突然心脏被揪紧。“周顾人在哪?”
范秀屏住了呼吸,非常小声的说,“据说在土谢图部…”
先是一愣,突然全身颤抖起来,我猜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范秀跳了起来,“请御医…”
“不用!”我厉声阻止。我真的没事,只是我没想到…周顾会言出必行。皇帝不放我,他甘冒一个千古骂名,跑去土谢图部,真刀明枪的威胁皇帝,显示他有把天下翻过去的本领。
太太胆大妄为!
按照日期,他应该是一接到我的讯息就跑在我前面,直奔关外了。这是围魏救赵啊!
“王爷是什么个性,你很清楚。”我盯着范秀,“你去告诉你家皇帝,周顾对我说过,若他放我就罢,不放我,他会把天下翻过去。我曹四儿只是个农妇,但也懂华夷之别,断不能看蒙古人铁蹄蹂躏我华夏神州,更不愿王爷任意使气,沦丧气节,并背负千古骂名。请容我出宫直奔潼关,我将与潼关共生死。”
范秀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我,眼神非常复杂。他也知道我在呼咙他,但也知道不是全部呼咙他。他和我并肩共战过,知道我的个性。
我不是怕死的人。直到现在,我还有种如梦感,如此漫长十来年了。就是有那么多人需要我,我才割舍不下。现在周顾又拴住了我。
我的地方,我的人。我的周顾…良人。
我说守潼关,我就会认真去守。我在那儿,周顾达到了目的,就不会让潼关失守。
我们说好了的。
“是。”他总算开口,“谨尊君命。”
听说皇帝发了很大的脾气,砸光了他屋里所有的摆设。但六天后,我因为“君前失仪、不堪为臣”,被褫夺官职,贬为平民,流放到…潼关戍边。
这理由实在好笑。谁会叫女子去戍边?更好笑的是,哪个流放的坐这么舒服的马车?还被恭恭敬敬的迎到驿站休息?
我的手很痛,每天都发着烧,昏昏沉沉的。但我心情很美好。
离潼关还有一天行程的时候,我正在马车上打瞌睡,却听到兵马呼喝的声音,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在昏暗中待久了,有些不适应。
眨了眨眼,我以为是幻觉。
周顾一半俊美一半烧伤的脸,在我眼前。直到被他揽进怀里,抱得死紧时,我还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来了?”
“相迎不道远…”他轻轻的说,语带哽咽,“直至长风沙。”
缠绕我十来年的如梦感,就在这瞬间,突然消失了。我终于…着了地。终于…承认了此时此地就是现实。
“…周郎。”我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迸出带着咸味的泪。
他将我抱得更紧,避开伤处,轻轻抚着绑着夹板的左手臂。“晚玉,我的小花儿…
吃了这样多的苦…”他的眼泪濡湿了我的脸,也带着滚烫而真实的味道。
29
摸着他的眼泪,我真心酸得掉渣。他大病初愈就千里奔波,瘦得可怜。穿着蓝布长袍,弱不胜衣,憔悴不堪。只剩眼睛还炯炯有神,现在也让泪占满。
扶着他的伤脸,想着他唤我的“晚玉”…他把最后保命的王玺给我,我却没保护好,碎成几片…
哇的一声,我的心都疼翻了,无限歉疚,“周郎!我…我对不起你…”
他全身一僵,反而死死的将我抱住,“不不不,怎么能这么说!是妳吃苦了…快快忘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 C% 。; p3 @6 a8 C6 K“ |/ S5 _* x“怎么是你不好?”我哭得有点胡涂,“我忘不了啊!那是…”
他大声起来,“那完全不重要!只要妳还活着,能回到我身边,我就…”他眼泪又滚下来,轻轻抚着伤臂,“妳这倔性…硬顶什么?怪我,都怪我!就算流亡天涯,也该硬把妳扛走…我会加倍待妳好,永远待妳好!就算生下孩儿,也是妳的孩儿,孩子是无辜的,妳也是无辜的…”
…啊?
我想看着他的脸,但他不让我离开些,只差没把我揉进他的胸膛,颇有窒息感。
“…周顾,我拼断一只手,你还以为我被皇帝这样那样?”我闷闷的说。
他终于松开我,盯着我的脸看,我更闷了。
“真的没有?”他居然愤慨起来,“我就说那小子眼色很差…”
我气得拍了他一下,拍到的却没多少肉,心里难受极了,本来停了的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挨打的人没哭,妳哭什么呢?”他拉着我,轻轻的笑。
我嘴一扁,他马上哄着说,“哪是打,妳力气那么小…那只是用点儿力气的摸。
妳再多摸几下…”
我被他气笑了,想到王玺悲从中来,“我是对不起你。我把王玺给弄坏了…”
“他松了口气,“那算什么?妳若喜欢砸,以后我找整箩筐的和阗玉,妳就使劲砸!若砸了还不过瘾,我抢也抢整个矿山开来给妳砸!”
我又哭又笑,“周郎,你是土匪。”他说情话真的够杀,颇有土匪气。
“晚玉,”他将我散乱的头发掖到耳后,爱惜的扶着我的脸,“妳是小偷儿。咱们本来是天生一对。”
“胡说,”我皱眉,“我从来不偷东西。”身端影正是我最大的骄傲。
“谁说没有?”他凑在我耳边细声,“妳偷走了我的心。”
…妈啊!我全身都麻了。这真是太恶俗、太雷了!什么时代了,连言情小说也不会写这种复古到烂掉的情话…呃,对吼,现在是大明朝。
但这么俗烂、这么恶心肉麻的细语,却让我满脸通红,白痴似的吃吃笑,把脸埋在他颈窝死都不抬起来,只觉得刚被蜂蜜海淹没…智商突然降得低破地平线。
他又讲了很多非常智障的话,我只是不断的笑,一直用右手捶他。就心理年纪来说,我们都是快奔四十的人。大约是长久而恐慌的离别(其实才两个多月),残害了我们的智商,才会像对白痴一样。
那晚我们都没怎么睡。男人就是男人,周顾也不例外。总是要把无形的相思化成可计量的体液,彻底的倾诉才行。本来都是我话多,周顾只做点评而已,这晚他真是聒噪了整夜,用各式各样恶俗的名字唤我,什么“心头肉”“心尖子”…这还是我好意思说的,不好意思的就不要问了。
结果睡醒我手痛,御医说我的左臂骨似乎有点移位,治疗时我痛得眼泪汪汪,却不敢叫。咱们的大英雄,腹黑周郎,挨了几百刀没皱过眉头。现在在一旁握着我的右手,几至垂泪。
你说让他当场哭出来,还英雄豪杰的起来吗?我只好全力忍住。好在看着他的脸,就不是痛得那么厉害了。
第二天傍晚,我们进入了潼关。
因为我接完骨非常疲惫,进了潼关我就睡了。说起来我真是娇贵,不过是骨折,我就发起高烧。这还守个屁城,拖累人嘛不是。
头上烧得昏昏沉沉,心底烦闷不已。周顾忙得要死,但若得了一两个时辰的休息,就会轻手轻脚的躺在我身边,若我醒着,他会将我裹在被里,小心翼翼的抱着。
“这样你怎么能好好休息呢?”我发闷的说。
“…妳知道这两个月我怎么过的?”他嘶哑的说,“倒是我衣不解甲,可硌痛妳?”
忍住眼泪,我用力摇摇头,用右手抱紧他。身体没大好,就这样劳累奔波,现在还要守城。我呢,却在这儿装病小姐,没办法帮他任何忙。
听我絮絮的埋怨和自责,他轻轻笑了起来,抚着我的背。“我愿意让天下糜烂,只要能换回我的病小姐。”
我也笑了,抬头看他,“周顾,听着倒是舒服,但你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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