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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千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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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的使不上力气。
  来了夙朝,夙朝的冬天这样冷,不也忍下来了,这样的话却是不能说的,他随口敷衍了一句,还在想迟誉方才和他说的事,微微愣神,直到迟誉起身到他身边,握一握他的右腕。
  “爵爷?”
  “我来教你。”迟誉说着,拉他到书桌边站定,用笔沾墨,递到他手里:“基础不好,就把基础练到好为止,你先写给我看。”
  宿昔不知该说什么才合适,执笔粗粗写了几个字,迟誉便在一旁看一个赞一个:“你的字极好,柳体飘逸不失端庄,较之颜体雄厚,似乎更为娉婷,只腕力落不下去,薄弱了些——”
  他说着执起宿昔垂在桌边的手,捏住宿昔握笔的食指,体温相触带来的暖意让宿昔舒服的出了一口气,但这样的姿势太不妥了,他直觉想要推辞,迟誉已经催促他下笔,握着他的手教他怎样落笔。
  “爵爷——”
  “专心看着。”带着薄茧的手指蹭着指节,一笔笔落在鹅黄色纸筏上,力道沉了下去,心却浮上来左右不定,这姿势太暧昧,感觉也太古怪了,宿昔绷紧后背,发觉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在主仆之间是极为不妥的,迟誉再如何看重他,也不该这样——
  “你得学着用自己的手腕,把力气沉下去,每个转折都用力润色了才能饱满,才显得漂亮。”
  “……”宿昔的手被握住,跟随另一个人的手动作,被掌控的不自由让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后背僵直,紧盯着面前的纸,不敢让迟誉发现他的不妥。
  但是……手腕真的太疼了。
  被逼着把力道灌进去,腕骨间仿佛所有的脉络都断开了,软绵绵使不上力气,他太厌恶这样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甚至是恐惧,眉间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抵触的神色,指尖不受控制的跳动,被他牢牢的绷住了。
  迟誉浑然不觉,握着他的手在纸筏上落下字体来,他写的很慢,每一处转折收笔都极尽耐心,一点点掩饰给他看,手把手的传授,直到宿昔的手腕变得放松,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直,这样的感觉对宿昔来说也是新鲜的,好像他忽然变成了什么珍稀的东西,被人放在手心小心的呵护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
  有点新鲜。
  “我知道了。”他忙收敛自己的思绪,停下了被迟誉握住的那只手的动作,道谢道:“多谢爵爷,宿昔自会慢慢斟酌,不辜负爵爷苦心。”
  迟誉最不喜他说这样滴水不漏、泾渭分明的场面话,但看他拘谨,面上都是抵触和不安,也觉得好笑,便主动松开了手,挪揄他的心不在焉:“既是这样,回去再仔细练练,日积月累总有成效,你只要静得下心。”
  说着又从书桌屉子里抽出几卷宣纸:“这是我平日习的字,有些力道轻重,你看了自己斟酌着。”
  宿昔转过头去,眼底闪过一点亮光,收纸谢恩,拿起宣纸时看到桌边的梅瓶里供着几只开得正好的绿梅,那梅瓶和迟誉赏给他的显是一对儿,抿唇定在了那里。
  “宿昔?”
  “如今四月了,竟还有绿梅。”宿昔忙掩饰一笑,他眉目清朗,刻意伪装什么神色时旁人也分辨不出,迟誉点点头:“今年四月里还乍暖还寒,开得晚了些,那些红梅就都败了,你那里也有个梅瓶,只管折了绿梅去装点,省得摆着也浪费了。”
  “绿梅是爵爷心爱之物,我怎么好折了去,方才看阙晴小姐摘的杏花好,我就借梅瓶装一枝了。”宿昔抬出管阙晴,想借她言明自己心意,虽不确定迟誉对他是何种感情,都是现在的他不愿接受的,心下转了几个来回,已有沟壑。
  “梅花杏花都是好的,只你以杏插梅瓶……”迟誉慢慢的道:“府里如今绿梅开的最好,且不是我自夸,这碧色檀心梅在整个夙都都赫赫有名,不像那些个文人雅士,好好的梅花摧了枝干,折磨得不成样子,再赋诗歌颂什么病梅,既然爱梅,又何必伤了它?”
  “爵爷爱梅。”宿昔道:“只宿昔——更偏爱杏花。”
  “哦?”迟誉手上动作一顿不顿,唇边似笑非笑:“你似乎很喜欢阙晴,她也是个好的,你若倾心,再过几年我听听她的意思,给你们指婚也就完了。”迟誉却似乎全然不在意,把梅瓶往旁边一放,“她虽不是我亲生的妹子,但和亲妹妹也没什么两样,是自小养在我身边的,也是府里半个主子,你若得了,万不可亏待她。”
  “确实听爵爷说过这样的话……”宿昔偏一偏头,不知自己心里陈杂的什么滋味,像倏尔压了一块巨石在上面,掩饰道,“管小姐是自小和爵爷一起长大的……”
  “她原是家里庶出,那年饥荒,把她拿出去卖,被老纪带进府里,虽然我看重她,但到底嫡庶高低有别,以后婚配,有人问起嫡出庶出定要吃亏,也不知哪个不计嫡庶的有福得了去——”
  “性子心术怎样,原不在嫡出庶出,出身高低,真不知会是哪个有福的……”宿昔听到这里面上已有些挂不住,匆匆打断他的话,别过脸去不再看,迟誉唇角便慢慢浮出一点笑意来,忽然间一室安谧被打破了,外面老纪的声音响起来,言宫里来了人,有夙皇的口谕,要迟誉立刻去接。
  宿昔也吃了一惊,哪有皇帝没个口信,就随随便便派人到臣子府里下旨,他跟在迟誉身后出了门,就见夙皇身边贴身伺候的宫人候在外面,对迟誉俯下身道:“陛下口谕,请爵爷速速入宫觐见,爵爷快准备着吧。”
  宿昔站在他身后,面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半点情绪不露,迟誉应承了立刻回去准备,他又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迟誉看也不看他,匆匆道:“你也去收拾,和我一同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媳妇儿这个梗确实我是在红楼梦上看到的,但是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古时候聘礼有茶叶,女方喝了这个茶就是男方的人了,所以也有“一家女不吃两家茶的说法”,琏二奶奶才“既吃了我们家的茶,为什么还不给我们家做媳妇”,有这样的戏言,宿昔喝了爵爷府的茶,故阙晴有此一说,阙晴这个时候,或者说更早就已经看出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整个故事里她可能是看得最通透的一个。
  梅瓶成双,又手把手的教着写字,确实有点过于暧昧了,毕竟宿昔来迟誉身边的目的,这一章已经挑明了就是看准了他会是下一任皇帝,这个时候迟誉的任何感情或者说超出了宠信之外的好感都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搬出杏花来,杏花是阙晴送的,梅花是迟誉最喜欢的,说自己更喜欢杏花,不过这个地方被迟誉四两拨千斤摆了一道,自己又吃醋了,他这个地方肯定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对迟誉已经有了好感,至于迟誉到现在,自己对宿昔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了,所以故意来戏弄他。
  我发现这篇文辈分排得很乱,我昨天看大纲,三皇子是夙慕,迟誉应该是二皇子,辈分在夙慕之上,这个BUG等以后会改过来,亲们就原谅我吧捂脸,不改这剧情进行不下去啊,下一章夙皇就便当了,他的死因是什么,他留下的遗诏里,又选定了谁即位大宝,会不会迟誉就此摇身一变,成为皇帝呢?
  请关注?霜迟天同穿素缟
  


☆、霜迟天同穿素缟

    晌午里光总是暖的,把镂空雕花的纹纱窗子打开,那光就一直透进楠木小几上,映得那一小盆青兰的叶子如同碧玉,青兰的藤用杆子缠了,就顺从的沿着那杆一直蔓延,温温顺顺,半点没有骨气,云熙鸾随手放下手里的竹筏,摸着青兰的一小片叶子,大约是从青兰想到了自己,嘴角慢慢漫出一点笑意来。
  宫里的大殿常年点着沉水香,那样昂贵而沉郁的香气,云熙鸾熏衣裳的时候也时时要用到,此刻这样的香气却让他觉得有些晕眩,揉了揉鬓角,立刻有宫婢从一边捧上茶来,他接过去含了一口在嘴里,挥手让人退下。
  保养柔滑的手又慢慢拿起桌上一本折子,翻开批了几句话在上头,那字是草书,不似他的人一般婉约轻灵,若有随侍的奴才在,便会看出,那字迹和夙皇是别无二致的,一笔笔一字字都像是照着夙函的字精心勾出来一样。
  这字,是他无数个日夜里一点点照着夙皇的草书练出来的,和夙函的字迹无一点不同,几乎足以以假乱真,却还是第一次有用武之地,批完折子,从怀里摸出一卷明黄色帛书打开,提笔,落笔,每一寸的转折勾勒,墨色浓淡都极尽相似,无从分辨。
  这是一道圣谕。
  命迟爵爷领兵,不日启程,进军云霁。
  他忍不住笑了,多年来郁结在内的一口气随着下笔终于畅通出来,那笑意是张扬的肆意的,带着嚣张的恶意,从眼底到唇角像一朵璀璨盛开的花,云霁两个字像一把横在他颈间的淬了毒的刀,如今这把刀在他的手下转向云霁自己的脖子,他真是太高兴了,连猛烈的心跳都抑制不住。
  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勾出一个娇媚的笑意,多年来这样的笑像戴的太久的面具,已经融进了他的五官里,成为本能,每一个动作,神态,迷离喘息,无一不是精心设计,他用十年的时间来走这一局棋,就是为了给云霁一个致命的打击,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只要这道圣谕一下……
  洁白柔腻的五指从妃色宫装下探入,慢慢摸索着布满鞭痕和吻痕的身体,为了灭亡云霁,他放下身为男子的自傲,雌伏夙函身下,夙函身为天子,合宫嫔妃又大多是前朝血戚,为不使前朝动乱,在六宫妃嫔面前总要做出温和宽厚的样子,所有不能在那些女人面前身上展露出来的残暴,都一一施加在他的身上,各种奇技淫巧的玩意儿,匪夷所思的花样儿,不过是把他当做正大光明施加种种残忍手段的玩意,人都道云贵人十余年圣宠不衰,望尘莫及,谁知道翻开华贵外皮,是这么不堪的里子呢?
  他咬紧牙齿,把明黄圣谕猛地翻到脚下的锦毯上,像要丢掉什么避之不及的脏污,却又紧接着俯下身抓起来塞进怀里,露出一个有点惨淡的笑意,这是太宝贵的东西了,当年他立下终有一日要让云霁在他手上亡国的毒誓,只身辗转从陵苑来到夙朝,在夙都落脚,人人皆称一声鸾公子,艺绝六郡色冠夙都的人物,后来入宫,一点点谋得夙函的信任,谋划了这么多年,才换了这一张圣谕,真是太宝贵了,太宝贵了……
  他把圣谕收好放进贴身的衣衫里,起身走到殿外,立刻有贴身的宫婢迎上来,那是他心腹的丫头,俯在他耳边道:“陛下已经醒了,找公子过去呢。”
  这一声“公子”,恍若又回到了十余年前的夙都红馆,艺绝六郡,色冠夙都的鸾公子,那时候不过编造一个身份接近夙函罢了,从鸾公子到云贵人,他这一生从没有什么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总是一张艳丽的面具,牢牢的把真实性情和思绪都遮掩住了。
  “湄妃在哪里?”
  “抱了小皇子,也过去了,说陛下想看看皇子,没有人拦着。”
  “当日留他一条命,不就是为了今时么……”想到夙函的幼子,云熙鸾脸上浮过一丝嫌恶,挥手道:“既如此,我们也快些过去,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宿湄果然等在寝殿外,手里抱着一个不大的孩子,云熙鸾接过去,和她点了点头一同走进殿中,殿里染着梦甜香,夙函在榻上半倚着,他近来总是身子不爽利,发困的时候也多了,只懒懒待在榻上,不大下去走动。
  云熙鸾如常给他行了礼,夙函见到他,脸上好看了一点,问:“怎么湄儿和小九也来了。”
  “小皇子也思念父皇,就和妹妹一起抱着他来了。”云熙鸾笑一笑,走近榻边,打量夙函的脸色:“陛下可大好了?近日怎么总是困倦。”
  “许是上了年纪。”夙函随口一说,云熙鸾立刻上前半步,跪在榻边,用手指掩住他的嘴唇:“陛下不可胡言,陛下正值壮年,春秋正盛,哪里上了年纪?”
  夙函心里暖了一下,刚想说话,云熙鸾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嘴角漫起一点轻蔑的笑意,冰冷道:“并非上了年纪,自然是别的缘故。”
  他说着并拢十指,放到夙函面前,那是极其美丽精致的一双手,洁白,细腻,柔若无骨,彷如整根白玉雕成,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一点淡淡的红:“是这指甲的缘故。”
  “什么?”
  “五年前我就在这指甲上淬了毒,你日复一日和我接触,怎么可能不染上毒?说起来,还是你自己不是。”云熙鸾冷然一笑,不去看夙函惊仲失色的脸,放下自己的指甲:“你自己造的杀孽太多,这就是你的报应,我给你留下全尸,已是莫大的仁慈,你不要不知足。”
  他完全摒弃了往日佯装出来的温和柔顺,露出尖锐的神情,似乎对夙函恨之入骨:“别看我,你想听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
  “云儿——”
  “住口!”云熙鸾失控的大喊一声,尖锐的虎牙咬住朱红的唇,华美的青丝随他的动作散在肩上,已经完全乱了,他面容扭曲着,全然不复往日里华贵姣好的云贵人之样,双目都染上赤红:“你可知我有多恶心这个名字,多恶心云贵人这个称呼,多恶心待在你身边?我堂堂七尺男儿,并非不男不女的妖人,为了大业迫不得已委身与你,你却处处侮辱我,玩弄践踏,全然不把我当人看待,这么多年我受的屈辱折磨,我通通记在心里,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食汝肉嗜汝骨,这个世上,除了云霁,我最恨的就是你!”
  “熙鸾哥哥。”宿湄上前几步,拥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云熙鸾看着她青春的,婉约明丽的一张脸,忽然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剥去了,无力再说一个字,那么多年的屈辱和愤恨沉淀在骨血里,和他融为一体,岂是一夕之间可以洗涮干净的,他只能缄默。
  宿湄身为陵苑郡主,身份高贵,他的出身又何曾卑低?宿涟心里只有一个陵苑,为了陵苑把异母的妹妹送来夙朝和亲,但他们到底有兄妹情谊,宿涟不会眼睁睁看着宿湄不管,他呢,他这世上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又有哪个知晓他的存在,知晓他这样痛苦,这样无奈?
  他们马上要为自己的漠然付出代价!
  “这种身不由己,这种愤恨却不得作为的痛苦,我多想让你也品尝一下,我高高在上的陛下,夙朝皇帝!”云熙鸾挣开宿湄的手,抱过一边襁褓里的皇子,熟练的逗弄着他,到底是朝夕相对养了几个月,小皇子看到他也不怕,咯咯的发出笑声,唤他母妃,云熙鸾笑了,从挽起的青丝间拔出一枚发钗,游走在他娇嫩的脸上:
  “果真是陛下的骨血,和陛下一般的叫人痛恨,我是男人,何曾是那些女人口中的姐妹,何曾是这孽障的母妃?一想到他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就让我觉得……无比恶心。”云熙鸾高高扬起发钗,朝着柔嫩的胸口刺下去,“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求你留下他,你以为我会喜欢这个孽种?我留下他,是要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他——”
  泛着宝蓝色光泽的发钗无比锐利,刹那刺穿脆弱的胸膛,孩子发出阵阵痉挛和撕心裂肺的哭
  叫,似乎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难以置信,很快就一动不动的绝气了,云熙鸾满意的松开手,任由幼小的身躯跌落在地上,收回自己的钗子,语气柔和:
  “如何,很难以置信对吧,明明是一直照顾自己的长辈,明明是彼此爱着的,却猝不及防掏出了锋利的刀子,不相信吧?意外吧?震惊吧?害怕吧?——当时,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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