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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千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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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进府的文侍,毓姨娘不嫌弃,只叫我一声宿昔就是了。”
  “宿先生。”阿毓点头示意,她觉得头有点疼,便把一边肩膀倚在床头上,那枕头是她枕了多年的,早变得单薄得很,枕在上面也不觉得舒适,只能枕着坚硬的床头,宿昔像是没发觉到这点一样,只站在床边看着她,把手里从厨房要来的点心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说实话,我今天来是有人拜托我,给你送点东西。”看出来阿毓对桌上的点心怀有疑问,宿昔在她开口之前开了口,“是小爵爷。”
  虽然阿毓和她的儿子皆不受迟誉重视,阿毓独自住在小院里无依无靠,儿子迟珹也有专人看护照顾,不到后院去让迟誉看了烦心,但迟珹毕竟是迟誉独子,这一句“小爵爷”,自然指的是他,迟誉和阿毓的儿子,阿毓一听之下,整个人脸色立刻就变,双手撑着床边整个人几乎跌下床去,声音颤抖道:“先生说什么?小爵爷——迟珹?”
  “正是迟珹小爵爷。”宿昔闻言立刻就笑了,低眸看着她,神色难掩关切:“我前几天和他相识,彼此相处的也不错,他听说你身子不好,就让我带着东西来看你。”
  “……”一时间女子竟然无法开口说话,她喉咙发颤,用双手捂着苍白的脸颊,再三确认道:“真的是迟珹?宿先生别骗我,真的是迟珹?”
  “长的那样好的孩子,我怎么会认错呢,他和你像极了,不过比你强壮的多,为了孩子,你也得让自己康复起来啊,这次的病严重吗,要不要紧?”
  听闻是自小不养在身边的儿子托人来看自己,虽然喜出望外而万分感动,但想到自己的身份,阿毓还是不能随意说话,她轻声道:“身体这些年都是这样,冬天一来就倒了,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我——我实在……”
  实在思念儿子,这样的话怎么敢说出口,如果落到爵爷耳里,认为她对他让自己和孩子分开而心怀不满就万分不妥了,因此她还是谨慎的没有说话。
  宿昔很快看出了她的顾虑,又开口道:“怜子是人之常情,毓姨娘不必顾虑,小爵爷知道您这样挂念他,也会心中感念的。”
  他微微牵着嘴角,露出轻浅的笑容:“不过爵爷毕竟是小爵爷生父,小爵爷又是爵爷独子,爵爷虽然嘴上不说,然到底是十分放在心上的,加上仪妃也是小爵爷的庶母,自然素日里也会对他加以照拂,毓姨娘实在不必忧心。”
  宿昔这番话明里暗里说的实在漂亮,阿毓自然而然想起迟誉的侧妃仪妃,仪妃无所出,自己的儿子迟珹又是迟誉独子,仪妃明里不说,暗里哪能容得下他呢,想必长久以来也受了不少委屈了,念到此不由心里一阵酸楚。
  宿昔仿佛能看透她心里的想法,微微屈膝在单薄的床边半蹲下来,和她的眼睛平视:“不过毓姨娘放心,我虽然人微言轻,在府里也没有什么位置,但既然和小爵爷投缘,素日里一定会多多照顾他,至于毓姨娘你自己也要多多注意着身体,免得小爵爷知道了心下不安。”
  “看起来宿先生是爵爷面前得脸的人,那爵爷面前,也请宿先生为迟珹多多美言,这孩子因为我人微言轻,自小不受他父亲的宠爱,我又帮不上他的忙,只要请宿先生多多照拂他了,至于我,宿先生也不必叫我毓姨娘这么客气,只叫我阿毓就好了。”
  虽然毓姨娘口里这么说,但哪里是得了爵爷宠信的人呢,宿昔扬眉一笑,从床边站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宿昔为何去见了迟誉独子的母亲呢,他在阿毓面前假称与迟珹相识的原因是什么,瑞香郡主回到府中,总管管阙晴对宿昔另眼相看,接下来迟誉,管阙晴,瑞香郡主和宿昔间会发生怎样的事情,这些事情又会怎样引导着他在迟府中的生活发生变化呢,请亲们收藏吧


☆、迟誉宿昔宴谈心

  第四章
  从阿毓处回来已是晌午时分,宿昔带了十几个鸭头,因同住的文侍并不嗜辣拒绝了他的好意,因此宿昔便独自一人享用了这称得上丰盛的餐点,夙朝时节鲜明,直等到仲春二月才是新年,现如今虽比初入府时好了些,但还是冷,好在腿上的伤已渐渐愈合,瑞香郡主回府给整个府里揭起了不大不小的浪潮,然她毕竟非郡王亲女,子爵亲妹,加之半年里都在宫中陪伴太后,和府中众人自然生疏不少,府里人对她的态度虽恭敬,但到底是和爵爷府隔了一层的,更何况,这瑞香郡主是太后给当今圣上钦点的贵人,几年之内就要选入宫去,正因如此,她现下虽正值婚龄,老郡王妃和仪妃也不必为她的婚事操心,只当养一个娇贵的外人在府里也是了。
  宿昔和这位郡主并不熟络,直到有一天瑞香郡主召他去给自己画幅画像,虽说未出嫁的千金规矩大,轻易不见外男,但宿昔也算府中人,又是皇帝亲赐下来的,身份格外不同一层,所以没有那么多顾忌,他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只换了件干净的外袍就去了,到的时候瑞香郡主正斜斜倚在美人榻上,携了一卷书在看,那美人榻设在纱质的帘子后面,因此她的容貌也看不太真切,只隐约一个秀美的轮廓,宿昔忙向她施礼,口称郡主玉安。
  “你就是早些月前陛下赐来的文侍?”一个婉约的声音响起来了,宿昔道:“正是属下。”
  “兄长虽早年里带兵马,也为夙朝立下战功,但毕竟非骁勇善战的郡王亲子,圣上酷爱文墨,自然,兄长随圣上,也更偏爱丹青诗词了,因此,你们这些文客的路,远比同一批的侍从要好,抬起头来给我看看罢。”
  隔着一层纱帘如何看得见?宿昔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话虽如此,当年皇帝把迟誉过继给迟郡王后,迟誉与皇室已再无关系,方才这瑞香郡主说:“圣上酷爱文墨,兄长随圣上,也更偏爱诗词”,这一句话可是犯了忌讳,毕竟出继后,已然圣上是君,迟誉是臣,迟誉是郡王独子,怎能说他和圣上有牵扯呢?
  真真是个胆练的女子,想必能舍身救老郡王妃,心里自是有一番经纬,府中皆传她即将入宫为妃,也不知是真是假,若——
  若是真的,那可真要好好谋定一番了。
  “是。”
  虽然心里如此想着,宿昔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郡主摆摆手,示意婢女把画具摆好,再把厅里的帘子拨开,用缎子松松束了,含笑对宿昔道:“圣上赏下来的人,自然是好的了,你且露一手,画一张像我看,若真是精通书画诗词,想必兄长也会喜欢了。”
  除了纱帘后才完整看到瑞香郡主的姿容,虽然清秀,然并不十分出彩,更及不上管阙晴清丽风姿,却显得十分端庄有气度,宿昔不便多看,只匆匆瞄一眼就低下头,摆弄调制颜色,胭脂红,芙蓉粉,杏白,秾绿,再添上几笔松石绿,厅室里染着香,拉扯出一道曲烟,掩映得帘后那妙龄女子的容姿也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了,直到两刻种之后落笔了,便有婢女复又拉上帘子,捧了宿昔的画进去给郡王看。
  只见白绢上色泽秾艳,描着一位端庄稠丽的女子,如云发髻,眉眼端正而自有一番风情,手里执一卷诗词,更妙的是画布角落用寥寥几笔勾勒了一簇瑞香花,虽颜色不十分像,但胜在风骨,瑞香毕竟年纪尚轻,一见之下爱不释手。
  宿昔虽以瑞香二字入画,然“瑞香”二字只是她的封号并非闺名,因此也没有冒犯一说,郡主吩咐了赏,又问:“宿先生如何想起以瑞香花入画,我虽以前也令人做过画,但皆拘泥纸笔之中,独宿先生,以明丽色勾出我容貌,这一簇瑞香却是用墨色勾出来的,真真是妙极了,人常道‘淡极始知花更艳’,焉知不是意喻此画?画中华服女子虽姿容端丽,但墨色瑞香倒更衬风骨了。”
  “古语云瑞香花乃祥瑞之花,遂命名瑞香,郡主封号甚妙,满口津香,此画以明艳秾丽绘郡主天人之姿,以水墨瑞香喻郡主清傲风骨,宿昔斗胆说一句,人言画虎画皮难画骨,这可是将郡主姿容风骨皆画出来了。”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好听,饶是瑞香也不由大悦,又再次吩咐赏,恰逢这时迟誉从外面走进来,瑞香便把手里的画卷打开给他看:“兄长看看,这是宿先生画给妹妹的,这边上的瑞香花可好?”
  “确实喻意新颖。”迟誉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略略一点头,宿昔暗自思付着迟誉和义妹看起来也没有多亲近,又或者是妹妹已经长大,到了需要避嫌的时候?他立在花桌处,听迟誉轻描淡写夸奖了他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道:“宿昔,你既已为郡主画了像,不如也来与我画一幅如何?”
  此言一出宿昔立刻恭敬应承下来,他虽然拿捏不准迟誉的用意,身体却更快一步做出回应,迟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罢了,也不缺你一张画,和我来吧。”
  他的举动让宿昔摸不着头脑,只好跟在后面朝迟誉的居所走去,迟誉住在后院,宿昔上次和迟誉下棋乃是在宴厅偏室,因此他是第一次踏入迟誉居院,迟誉的住所收拾异常整齐大气,布着字画墨宝,雕花凳榻,并无太多金玉之物,榻上的美人斛里摆了几枝新掐的碧色檀心梅,衬着纸墨丹青十分清雅宜人,令人见之忘忧,迟誉示意宿昔和他一起到榻边坐下,立刻有机灵的下人上了茶,迟誉喝过茶,才开口道:“我今日去朝上,遇到了几件事,这府里虽也有跟我几年的老人,但却都不甚伶俐,因此我召你来,想和你商讨几件事。”
  这话说的诛心,迟誉立爵爷府多年,哪能没有心腹?想必只是随口推诿之词罢了,宿昔想到这次,也不点破,只道:“爵爷只管吩咐,宿昔一定尽力为爵爷排忧就是。”
  “虽这几年,云霁一直割地求和,但圣上早有灭云霁之心,今日他令我练兵,为日后攻打云霁做准备,这事你依如何,本爵该如何做?”
  宿昔心里默默想着,当今圣上是迟誉生父,但把迟誉过继后只给他子爵衔,并未让他继承养父迟郡王的郡王位,可见皇帝给这个早年立下战功的儿子还是颇多提防,这次虽然不知为什么重新起用了,说不定心里还有膈膜,这时候如果迟誉过于锋芒毕露,恐怕反而会折损自己,让皇帝提防,反而不妥。
  只是,这些话为什么要对他说呢?宿昔是皇帝赐下来的人,迟誉素日里就对他们这批人疏远,想是怕里面混杂了皇帝的细作,今日的询问,是试探,还是其他的意思?难道迟誉想要起用自己,才有这一番话?迟誉寥寥十几个字,宿昔心里的沟壑已转了九曲十八个弯,方才谨慎的回道:
  “宿昔虽寡闻,然生在边境,自小对行兵之事也略略粗通,属下以为,用军之事最主要,还是军心不可动,不如爵爷仔细挑选一名守备,严管军资,以保将士们在边境免受严寒饥渴,一旦军心稳定,行兵打仗自然无往不利了?”
  迟誉闻言深深看他一眼,却并未多说话,只笑道:“一直以为你只粗通风月,不想还有主事之才。”
  宿昔忙拱手道不敢。
  他一时也想不出来迟誉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只好谨慎未言,幸好迟誉再没有问他什么话,只留下他喝酒,榻上摆了下酒小菜和两斛汾酒,旁边供着几枝新鲜绿梅,两人在榻上对立而坐,各捧酒盅,更别提迟誉房中铺了地龙,室内温暖如春,宿昔执着酒盅喝了一口,一时间只觉万分惬意。
  时值十二月下旬,菱窗外夕色尚余,天边却早已有朦朦胧胧一轮下弦月,到底冬日里天暗得快,宿昔捧着酒盅看向窗外,轻声道:“虽然夙都四季分明,冬日格外严寒,但这冬日景色,又确实美丽。”
  “你似乎不是夙都人,来自边关哪个都城?”
  “宿昔并非夙朝子民,乃陵苑人士。”
  陵苑乃异域国,位于夙朝边境之外,多年来虽然和夙朝摩擦不断,幸而却还没发生过大纷争,陵苑人也有签到夙朝来的,难怪宿昔的眼睛是那样颜色了。
  “陵苑靠近夙朝边境的霜迟城,景色甚好,可曾去过?”
  “宿昔惭愧,不曾去过。”
  迟誉又不说话了,宿昔自己转着酒盅,忽听迟誉开口道:“陵苑人习夙朝诗词向来不易,你能被圣上钦点做文客,想来文采不错?”
  “宿昔惭愧。”这夙朝的诗词歌赋向来是宿昔痛处,他饶是使劲浑身解数,对诗词也是无济于事,因此迟誉一问,他便干巴巴憋出和之前并无差别的字,迟誉“喔?”了一声,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只转而道:“不如衬着黄昏景色赋诗一首,且不拘什么韵脚,凑一首出来也就是了。”
  宿昔觉得迟誉是在故意和他过不去,但这种想法却是可笑而毫无依据的,他只好把眼睛投向窗外,放下手里酒盅沉思起来。
  宿昔的眼眸比夙朝人要浅些,夕阳下呈现出剔透的琥珀色,猫眼儿一般流光溢彩,煞是好看,用指节敲着榻边,他断断续续着道:“窗外夕霏颜色好……”
  迟誉听了,就着酒吃了一口芙蓉鸡片,只觉得起句平平。
  “暝色照得浮云瘦,红殿霞光千万丈——”
  最后一句却是实在诹不出来了,宿昔往日里哪被人为难做过这样的事情,无意识的端起酒盅喝了一口,他虽自诩通晓夙朝诗词,但那只是会照本宣科背上几句罢了,要他自己编出来实在困难,只含糊道:“,便乘彤云上玉清。”
  “只是这样,别的我再也不能了。”
  他这么说着,又喝下一大口酒去,迟誉不介意他的举止,把那七言诗在嘴里来回揉搓了几遍:
  “虽粗劣了些,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因你只讲究字词,却忽略了精髓才会这样,这七言也略有累赘之态,不如改作‘夕霏颜色好,照得浮云瘦,霞光千万丈,乘云上玉清’——”
  宿昔给自己倒了第二盅酒,且不言迟誉是真的如瑞香所言酷爱诗词,还是仅仅为了瞒骗生父皇帝的眼睛才做出喜欢文事的假象,他都不喜别人这样当面指出他的错处,但迟誉面前,却又不能发作,因为心里憋屈的很,只默默把一盅酒又喝了,端坐在迟誉对面一语不发。
  迟誉也不解,上次在宴厅见他时,宿昔虽棋艺不精,但诗词对子总还能说上几句,怎么自己作起来就不行,他夹了一块鹅掌,刚吃了就听宿昔说道:“犹得孤馆下弦月,箜篌声里云裁出。”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日暮,这是套了前人的句子。”迟誉不由发笑,“再者你后一句里说‘箜篌声里云裁出’,本爵却不知这箜篌何处之有,可知你虚应了。”
  “虽无箜篌,却有长笛。”宿昔从袖里滑出一把笛子,只晃了一下就收回去了,道:“这是属下早些年得的爱物,十分珍视,难道还抵不过一只箜篌?”
  “既如此,当然该改作‘笛子声里云裁出’方才妥当。”
  暮色四合,夜幕渐渐深了,菱窗外可见一轮下弦月,悬在空中十分明媚清亮,把蜡烛的烛影投在榻上,似乎那斛里的绿梅也在微微摇曳,宿昔低垂着头,用一只手扯起另一只手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皓白手腕,五指里把着一枚玲珑的酒盅,仰头把酒倒进口里,复又给自己满上。
  撇去一开始的军务,迟誉再没有和他提起过任何正事,只和他一起说了些诗词或边关的见闻,宿昔本想开口问他那天的刺客之事,也只好暂时作罢,不知不觉夜已深了,两壶酒都已空空如也,宿昔常年在边境处喝酿得浓烈的烈酒,夙都的汾酒清凉爽口,并不醉人,直到现在他还十分清醒。
  迟誉似是不经意问起他年龄,家中几人,状况如何,又问他是否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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