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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千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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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瞬间他就愣住了,迟誉正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他。
他不出声,宿涟也不开口,起到一半的身子僵住了,不知该起身还是坐下,片刻后他打定主意起身让店小二再上一碗面,就见迟誉笔直的向他走来,站到他面前,也不说话。
“锦王……也来吃面?”宿涟不知该说什么,随便扯了句话。
“这里的面很好吃。”迟誉道。
“那就请王爷好好享受了,他们的酒也很好,王爷身为夙朝人,真是有口福——”
“你这酒壶重量一分未减,可见你滴酒未沾,既然不曾品酒,如何知道这酒滋味好?”迟誉饶过他,掂掂桌上的酒壶。
“是有人告诉过你?据我所知陵苑国君从未来过夙都,那会是谁,是宿昔告诉你的,还是——你根本就知道?”
虽然面上看起来神色未变,宿涟却极轻的皱起了眉,沉下目光,开始想办法从这里脱身:“王爷为何咄咄逼人,本王不知你口中的宿昔是谁,请王爷勿要再纠缠本王。”
“你与宿昔同姓,又与他长得一模一样,我本以为你与他是亲人,可后来我想……”迟誉头也不回,掂着装的满满的酒壶:“会不会,你就是宿昔本人。”
“天下无奇不有,区区相貌相佛的人何足为奇。”宿涟冷声道。
“我怎会连他都认错——”
“本王并未见过锦王。”宿涟打断他,挤出残酷的笑:“不过若日后在战场上与锦王再相见,必回记得你。”
他说完连酒也不要了,转身要走,
“我不会认错!”
迟誉没有回头,却径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来,冬日里手腕是宿涟最碰不得的地方,经脉齐短,真气郁结不通,轻轻一按都酥麻疼痛入骨,何况被这样狠狠按着穴位捏住,那剧痛瞬间就让宿涟的脸色整个白了,血色尽褪,迟誉没把好力道,他又使不上力气,狠狠被带了回来,脚下一跌,脖颈撞到迟誉肩骨,两处伤痛一起袭来,连话都说不出,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你脖子上怎么了?”迟誉连忙放手,想上前看仔细。
“锦王自重!”宿涟怒不可遏。
脖子上被黑熊弄出的伤还未痊愈,自然碰到就疼痛不已,这还在其次,他最恨别人动他的手腕,再加上恐被戳穿的心虚,自然不会给迟誉好脸色看。
“你这样的性子倒更与他有点像了……“迟誉低声道:“虽然你比他多了几分傲气,性子又孤冷,但我是不会认错的,看到你我就觉得是是他,我与宿昔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会认错?”
“本王不知锦王与那宿昔——”
“我真希望你就是宿昔。”迟誉苦笑道,“若他还活着,我不知有多高兴……我只不明白若你是他,为何不与我说清楚,我明明这么盼着他回来,你为何……”
“王爷说的是宿昔还是宿涟。”宿涟皱眉反问:“逝者如斯夫,王爷实在不必执着,一辈子这么长,总有人填补你心里空白,无需自寻烦恼。”
他说的冷淡,心里却如开擂的战鼓一般跳动不停,迟誉这样子太难看了,全然不复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天潢贵胄矜高在上的模样,宿涟连看都看不下去,却又迈不动沉重的步子,无法离开。
“你就是宿昔。”
这句话语气虽轻,却缄定无比,斩钉截铁。
宿涟哑口无言,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比两个月前瘦了许多,听说大病了一场,面色也不复从前,有几分憔悴,想来这两个月过得也十分不舒心,他的心隐隐作痛,迟誉的这句话仿佛开启了他心底的闸门,给了他一个软弱的理由。
他忍不住轻声问:“王爷别来无恙?”
这句话仿佛火苗瞬间点亮了迟誉的眼睛,他猛地转过身来,宿涟也制止不了自己去看他,整颗心都是酸涩的,酥酥麻麻使不上力气。
如果他还是宿昔,只要他还是宿昔……那么这些问题,这些表情,这些眼神,就都是被允许的……
宿昔是被允许……站在迟誉身边的……
“爵爷别来无恙?”
这句话仿佛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宿涟从来没想过,原来长久分别之后的问君可安,会让人如此难以启齿,痛彻心扉。
这感觉,实在太让人羞耻了……
“你说什么?”迟誉几乎不会呼吸了,追问道:“你叫我什么?——”
宿涟面上一冷,向他行了个平礼:“宿涟失态,请锦王莫放在心上,夜色已深,恕宿涟告辞了。”
迟誉再见到宿涟,是三日后夙慕寿宴。
夙慕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但天子生辰,自然普天同庆,非同小可,生辰宴会十分隆赫,后宫妃嫔与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分两列端坐其左右手边,四方来使也安排了座位,只陵苑今年是国君亲自来贺,便在列前再设上位,恭迎国君入座后,夙慕举起酒盏示意与其碰杯:
“今年朕寿辰,实没想到国君会亲自来夙都为朕贺寿,国君心意拳拳,朕收下了,说起来,朕与国君仿佛还是初次见面。”
“夙皇陛下初登基,确实未曾见过,如此少年英才,我若不亲自来见上一见,也是遗憾。”浦粟与他遥遥碰杯,一口饮尽杯中酒,宿涟坐在他身下,也不做声,像尊木头人一般丝纹不动的立在那里。
“能在不到两年收复云霁,壮兴夙朝,自然不止是朕一人的功劳。”夙慕大笑,伸手为他引见:“多亏锦王当初一战打得云霁大败,朕才能趁此机会发兵直入,一举攻下云霁。”
迟誉坐在端亲王下首,恰好与宿涟相对,浦粟看了看他,赞叹道:“锦王果真风范不似常人,一身武将风骨。”
“当日助锦王攻下云霁的还有一人,朕亲赐了男爵衔,可惜几月前业已去了,所以今日你们无缘得见……”夙慕不知想到什么,饶有兴味道:“也是稀奇,男爵的遗容,倒与宿将军十分相像。”
“我来夙朝时道听途说,也听了一些这宿先生的事迹,说他治瘟疫,上前线,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且他是陵苑出身,又与将军同姓,说不定百年前是一家?长相有几分相仿也无甚稀奇。”
“原来如此。”夙慕喝完酒,忙有宫婢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为他再满上一杯,皇后是正妻,自然与妾妃不同,坐在他身侧,他左侧坐了皇后,右面——“将军的父亲似是陵苑将军之子,血缘相系,因此将军这样骁勇善战,宿爵爷若真是将军同宗,便可知那战功是如何立下的了。”
“谢陛下。”宿涟忙举杯回敬。
“不必多礼,你是陵苑赫赫有名的武将,为陵苑立下战功无数,即使朕端坐高堂之上,亦听过你只身一人平复十三城叛乱,领兵一举灭纭丹之事,可见,这战神宿涟不是浪得虚名。”
“陛下谬赞。”
皇后是国母,坐在夙慕身侧天经地义,然云昔弦虽是云霁皇子,却早已被父亲送入夙皇宫中为质,又无名分,怎能坐在夙慕右首?宿涟谢了恩,在心里默默思忖。
云昔弦倒是比上一次分别时神色好了许多,因着在朝臣面前,疯病也发作的不是特别厉害,只玩着自己的手指,连看都不往宿涟这里看一眼,却是夙慕又道:“宿涟将军一身战骨,真是让朕也心生惧意,若有朝一日夙朝与陵苑对战,不知朕有几分胜算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浦粟脸色都变了,只强撑着不发作出来,唯唯诺诺陪着笑,宿涟却一放酒杯,斩钉截铁道:“若是本将军坐镇,必然——攻无不克。”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忘记说了,宿昔的郡王府建造花费万两黄金,一两金是2000块,乘以万是两千万,很值钱了真的
其实宴会上夙慕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一定会攻打陵苑,只浦粟这个蠢货听不懂
☆、眉目濯雕花白檀
第三十九章
宿涟在寿宴上出言不逊,公然冒犯夙皇,回使馆以后浦粟把他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
其实恭不恭敬又如何呢,昨日晚宴上夙慕说的那些话,用心简直险恶得昭然若揭了,三番两次提到战神宿涟,又直接问他若夙朝与陵苑打起来哪个有胜算,眼看着他定要把陵苑这块肥肉吞下去了,宿涟才当面激他一激,夙慕那些话的意思,只有浦粟才天真的听不出来。
不过训完了气完了,日子还是要照样过,他宠爱那个小倌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连三日宣召侍寝,宿涟想见,都被近身伺候国君房事的伺人婉言拒绝了。
三日后,夙慕终于派人到使馆,请浦粟入宫。
浦粟此行的目的就是面见夙皇,与他商定两国和契,若能保个几十年互不进犯那可就再好不过了,宿涟却觉得夙慕必有诈,劝了他几次,浦粟觉得他畏手畏脚,根本不听,带了随身侍卫就入宫去了。
宿涟心里烦躁,跑去街上的酒楼喝酒。
和吃牛肉面的小酒楼不同,这家酒楼布置堂皇,环境雅致,在整个夙都也很有名气,足有八层高,倚着窗子可以看到皇宫明黄的砖瓦红墙,在这窗边喝酒,万一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把浦粟弄出来。
浦粟被夙慕派来请他入宫的侍卫并浩浩荡荡一堆人簇拥着,从明黄正门进了皇宫,一路领着向里走去。
那些个随侍的人都缄默着一言不发,木偶一般连吭气都没有,浦粟四处张望,只见明瓦红墙,九重宫阙,殿上镶着琉璃瓦,那颜色并非烧制,而是大块大块的琉璃经过十几道工序打磨得出这么一小片,也不知多少才能嵌满一面殿顶,就算是途中坏了丢弃的料子,与寻常百姓家的好琉璃比起来,那也是天地之别了。
浦粟所经之处宫宇重重,富丽堂皇,道路两旁摆着嵌了白玉滚边的青瓷大瓮,深冬里了,瓮里却还供着巴掌大精巧雅致的碗莲,夙朝繁华,何况皇都,又何况皇宫,他一路所见,无一不奢丽得教人瞠目结舌,本以为陵苑王宫奢丽,已是普天之下难得,想不到夙朝皇宫又要华美上三四倍不止。
他被簇拥到正殿,侍从道:“陛下就在里面等着国君,国君请进吧。”
金丝楠木的殿门被缓缓推开,走出四个身着粉色留仙裙的宫婢,躬身向他行礼:“圣上已等着国君了,国君请随奴婢们来。”
浦粟跟着她们进了内殿,那殿内铺着明黄地毯,踩上去恍若走在云端,不多时就听到调笑交谈的声音,却是夙皇隔着重重帘幔在与美人调笑,浦粟拱手道:“陛下。”
“国君无需多礼,快请过来罢。”夙慕的声音从幔帘后传过来,宫婢为他撩开幔子,浦粟便慢慢走过去,就见夙慕坐在上座,他身边坐着个年纪轻轻的美人,微偏着头,露出来的一点侧脸姣美而秀丽,却孤冷的冰雪一般,浦粟当时就愣住了,他与大臣说话时可以有美人作陪,若是别人在见他时还如此,他就要动怒了,脸上便有些不太好看,道:“我来见陛下,是否请这位娘娘下去方妥当?娘娘是陛下内眷,浦粟唐突了总不合适。”
就在他说这番话时那端坐的美人忽然转头回来盯住了他,点漆一般的眸子冷冽而愤恨,仿佛他说了什么让人动怒的话,那就在那一瞬间浦粟猛地后退一步,整个人如遭雷击:
“仪欢?”
他难以置信,喃喃道:“仪欢?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美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起身就要走,夙慕猛地把手搭在他手上,看起来只是轻柔的一覆,其实牢牢制住了他手上的关节穴位,动一下就刺痛入骨,夙慕柔声道:“这没有什么,你且坐着。”
云昔弦挣脱不得,只好从新坐下,夙慕又转向浦粟道:“这是云公子,国君怕是认错人了。”
那云公子虽然与仪欢有几分像,但面容深刻冷冽,显然是男儿身,浦粟也知道自己唐突了,支吾道:“浦粟冒犯了。”
“你不介意对么?”夙慕对云昔弦柔和道。
云昔弦一言不发。
浦粟在夙慕下首坐下,心境也没有平稳下来,偷偷的往云昔弦那边看,他虽是男子,但浦粟素日也是个男女不忌的,这美人不单生的十分好看,更与仪欢有几分相似,若——
“国君这样盯着朕的美人,莫不是相中了想跟朕讨去?”忽然一声含着笑意的询问把他拉回现实,浦粟浑身一震,慌忙道:“怎么、怎么会……夙皇误会了。”
“不知国君今日求见朕,又所为何事。”夙慕并不追究,只微微一笑,就算把这笔账揭过去了,当面觊觎人家美妾这等事到底不好看,浦粟讪讪道:“是为了……是为了——”
“我想与陛下商谈,为夙朝与陵苑两国签订和契!”
他说完这句话就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说话时夙皇就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这夙皇即位不过两年,年纪还很轻,却生来不怒自威,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打鼓,仿佛生来就该为帝一般,浦粟又道:“请陛下好好考虑本君的提议!”
“国君说签订和契,是如何的和契呢?”夙皇轻飘飘道。
“和契和契,自然是以和为贵,各守一方互不进犯。”浦粟仔细道。
“哦……”夙皇慢慢点着头:“那么,朕为何要与你签订和契?”
“如今云霁已被夙朝亡国,夙朝吞没云霁,必是动乱不安之时,若陵苑此时出兵,即使是夙朝也占不到便宜,签订和契,可保陵苑不在夙朝背后捅刀子,等夙朝收复云霁,安定边疆,陛下坐拥天下,岂不快活?”
“而若陛下执意不签这和契,那陵苑趁着夙朝动乱之时挥兵直入,也将绝不留情!”
浦粟难得自己鼓足勇气说上这么一大段话,华美的缎子长袍都被汗水浸湿了,夙慕听他如此说,忍不住发笑道:“国君只说了我与陵苑结契的好处,弊处却遮掩着一字不谈,若真有这样的好事,国君还上赶着为我献计,哼,这等好事哪里去找。”
浦粟更紧张了,磕磕绊绊说不出话来,夙慕径直道:“若与陵苑结契,我只能眼巴巴看着陵苑这块肥肉,若不结契,等我亡了陵苑回头再收拾云霁,便可一举得两国,国君说,这定不定契,哪个与我有利?”
浦粟被他说得面色通红,攥紧袖口,思忖良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声道:“你以为自己有十足把握赢了陵苑?别做梦了,我陵苑可是有战神——”
“就算我不懂行兵打仗,也知道攻心为上,战术先行,宿涟就算是战神,敌强我弱兵马的差距摆在那里,就是他也占不到便宜,夙朝打不赢陵苑,哼,简直是笑话。”
“你少得意,我还有指挥夙朝二十万将士的虎符!”
浦粟怒吼道,夙慕眉间一展,云昔弦看着浦粟半响,到底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夙慕接着问道:“什么虎符?据我所知,我夙都的两块虎符都在锦王手里。”
“就是他手上的虎符,宿涟潜伏他身边两年,好容易才得到一半虎符——”
浦粟的话没有说完,就见迟誉从帘子后面走出来,面色铁青的看着他,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锦……锦王?”
“你都听见了?”夙慕笑吟吟,迟誉却不理会他,径直问浦粟:“他在哪里?”
“什么?”
“宿涟在哪里?”迟誉不和他废话,直接短刀出鞘抵上他的脖子,夙慕不在意,浦粟却从没见过有人敢在他面前动刀,一时间被吓了个半死:“我入宫的时候他去酒楼喝酒了,我不知道是哪家酒楼,真的不知道……”
迟誉收回短刀,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夙慕直等他走远,才对云昔弦摇头惋惜道:“生而不逢明主,实在可惜。”
云昔弦面色如常,只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浦粟看他走了才松下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摸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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