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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千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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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吧。”
他说。
赵戊当时就觉得这小孩真傲,还说什么陵苑战神,不过徒有其表罢了,陵苑人没见过好货色,错把破铜烂铁当黄金。
但他发现自己错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虽然这个年轻人的神色是平和慵懒漫不经心的,但他是谁?是战神宿涟,是曾带领陵苑五十万大军大败纭丹,一日间连破纭丹十座城池的战神宿涟!他只要在,就给了全体将士无尽的鼓舞与动力,他只是轻飘飘一声令下,沉寂多时的陵苑兵马霎时沸腾了,呐喊着朝夙朝军队攻取。
而且这个年轻人还非善类,反而是个非常凶狠残戾,招招致命的恶徒。
他骑在马上,身子却似乎没有重量,随动作忽高忽低忽上忽下,指不准手里的匕首就从哪里捅过来,简直防不胜防,漫天厮杀里他却仿佛认准了赵戊一个人一样,定要置他于死地,赵戊勉强接了几招,就觉得力不从心,驾马向后退去。
宿昔哪里能让他跑了,陵苑已败过一场,他需要立刻为他们鼓舞士气,而这鼓舞士气,便要用夙朝主将的头颅,他在马背上压低身体,马蹄向前奔去,追寻主将的方向,赵戊看着他忙伸手抵挡,宿昔手里的匕首划过他掌心,几乎皮肉都被割穿了,深可见骨,血流如注,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跌下马去,奋力挥剑抵御。
宿昔许久没有见血了,一看之下简直更兴奋,连抑制自己的呼吸都做不到,用匕首的匕刃抵住他挥来的长剑,空中火花四溅,赵戊发觉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他想逃跑,手掌却几乎整个被斩断,疼得使不上力气,宿昔看准这个机会,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挥动霜迟,轻轻一划,瞬间割下了赵戊整个头颅!
头颅与身体分离,瞬间抛了出去,宿昔一跃把它紧紧攥在手里,染了满手的血污,高高举起手臂四面转了一圈,让陵苑人马看清他手上的头颅。
他们的将军,开战不到一刻,就于千军万马中,斩下了敌方主将的头颅!
将士们的士气顿时被鼓舞了,他们呐喊着,挥动武器驾马迎上去,宿昔忍不住笑了,随手把死不瞑目的头丢到地面。
这一战虽然兵马不多,陵苑却赢得极漂亮,将领去报给浦粟的时候,就见他听了神色不定,十分奇怪,但浦粟毕竟是国君,他不敢多问,禀报完就恭恭敬敬退出去了。
浦粟吐了半个时辰,才觉得好些,又被这消息激得头晕目眩,正逢宿昔端着碗进来,喂他喝粥,浦粟敏感的嗅了嗅:“什么味道?”
宿昔也闻了闻,道:“方才在战场上染的血。”
“不想吃了。”浦粟脸色立刻就变,把粥碗推开。
“边关粮草不多,特地给你煮了,不喝实在浪费。”宿昔把碗递给他:“不然你自己喝。”
浦粟也是饿了,接过碗一阵狼吞虎咽,稀粥虽然不顶饥,总也聊胜于无,吃完一碗粥他觉得好了一点,让宿昔扶他出去转转吹吹风。
营地里堆了二十几个酒坛,酒香有些奇怪,浦粟因而问:“这是什么?”
“他们预备晚上在营里喝酒。”宿昔道:“这酒名唤猴头烧,在五谷酿制出的白酒中先加进一个新鲜猴头;和蚂蚁,甘松,人参,龙骨一并泡制12个时辰再加入白求,鹿茸角片——”
他说到一半,浦粟已经面如金纸,捂住嘴又要吐的样子,宿昔刚要扶他回去,将领匆匆忙忙赶来道:“不好了将军,赵将军惨死,锦王已经赶来,接任夙朝军队了!”
宿昔半响没有说话,将领还以为他在思考战术之余的事情,片刻之后才对浦粟道:“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休息。”
安置了浦粟在榻上躺下,宿昔一个人在桌边拿着笔不知道写什么,有人探头探脑的看,原来是浦粟又起来了,站在他身边。
宿昔写的是狂草,也不过乱无章法瞎挥一气,浦粟到底与他一同长大,对他再了解不过,低声道“你心不定啊……”
“是因为锦王?”
宿昔放下笔,缄默着一语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段写的这么欢脱是因为我看了几页《大神养成计划》
我特别容易被别人的文风影响所以以前都不大敢看小说的……
最近看了维序者和寒武再临,怎么说呢……情节都很引人入胜,只是我觉得感情的雕琢都不太够……不过真的很好,淮宝驾驭文字的能力真是炉火纯青了,这次的文风和类型也算是进步O(∩_∩)O~
最近买了个智能机,里面的记事簿很不好用,像我这样习惯把记事簿按小说名分成十多个,有了段子或者梗打开手机找出相应记事簿记下来的人真的不习惯……它只能有一个记事簿,不能新建,不知道是不是我不会用……
浦粟不喜欢宿昔,他这个人……看下去就知道了
猴头烧这个酒我只在DM里面看过,不过听说千金方有记载,此文中制作方法出自千金方。
☆、立千仞无欲则刚(上)
夙朝与陵苑邦交破裂,正式宣战,不过短短十日。
顷刻间两国撕下了表面的相处安稳,露出沾染欲望的獠牙,夙朝灭了陵苑,便可将陵苑与云霁一并纳入版图,陵苑要迎面夙朝,却是突如其来不得不应对之战。
此战夙朝若败,不过失了一块觊觎良久的肥肉,之于陵苑,则是国将不国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岂可同日而语?夙朝派遣大败云霁的锦王任主将,陵苑将军则是边陲威名赫赫的宿郡王,天色刚刚破晓,宿郡王已带领陵苑二十万兵马奔赴在场,他没有想到,敌方主将到得比他更早。
拂晓过后,天边残留的黑丝点点散去,天色微熹,明亮起来,宿昔高高骑在战马上,那马精神抖擞打着响鼻儿,他背后是纠结密密麻麻训练有素的二十万战士,在锦王十步之远外温柔摸弄着马的鬃毛。
迟誉只是盯着他,并不发话,他曾与宿昔说过,有意与宿涟在战场上一决雌雄,还说必不会因宿涟与宿昔同宗而稍有放水,不知这战场上的人换成了宿昔,他又会怎样?宿昔一下下抚弄着战马脖颈,一面不经意的想道。
迟誉远远在马背上看他漫不经心抚弄着战马,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宿涟潜伏在他身边两年,从前是因他可能登上帝位,后来是为了他的虎符,他是陵苑将军,就如他自己所说,为本族效忠天经地义,迟誉所不能忍受的,是他明明满腹算计,却总隐而不提,用那些手段来谋取自己的真心。
想要便光明正大来夺,为何要暗地里谋算与人?王位丢了不足为惜,虎符丢了也可以再夺回,一颗真心捧出去,却被那人讥讽着冷眼着一点点撕裂丢弃,不屑一顾,甚至不能理解他何至要动真情,留给他一个难以置信而无辜的眼光,念至此,谁能不恨?
更何况,迟誉从不以为宿昔对他没有过一点真心,若没有真心,他大可以留在锦王府做个受宠信的文客,而不必默认他所有的体贴与示好,宿昔不需要以色惑人来夺这虎符,这是他生来为陵苑战神的骄傲,他默认了自己的话,除了他心里对自己亦有着情意,还能是什么呢?
宿昔就在他十步之遥外的战马背上,他坐得那样端正,后背那样挺直,带着将军的倨傲与皇亲的矜高,与他所见过的所有时候的宿昔都有所不同,没有弯弯的眉眼和总是露出笑意的唇角,没有随和,没有淡然,只有一身戎装细铠,肃杀凝在他眼角眉梢,乱世里他的眉眼仿若刻刀,再没有从前那样明媚无暇,端骑在银色鬃毛的战马上,这是迟誉第一次发现他的身影原来这样高大,这样不可摧折。
“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他想起在夙都酒肆重逢,宿昔曾问:“爵爷安好”。
如今,他也想这样问。
“夙朝企图扣留我陵苑国君,举兵攻到陵苑边陲,锦王殿下,还问我好不好?”宿昔闻言仍面无表情,只唇角漫出一点冷意的笑:“我是陵苑将军,陵苑国土不安,国君不安,百姓不安,我怎能好?”
他素来是这样伶牙俐齿的,迟誉恍惚的想,“攻打陵苑是圣上旨意,非我所愿,我——”
“夙慕是如何登上那帝位的,你我一清二楚!”宿昔厉色打断他,恨恨不平道:“如今,你却能一口一个‘圣上’叫的如此顺口。”
“你不也说过么,论起帝王心术,‘爵爷远不及圣上’。”
他们隔得近,其余兵马将士都退在后面,只见两方主将不知在说什么,陵苑将军一副疾言厉色之态,眉目之间容色精致,那厉色却阴霾得可怕:“夙慕是好皇帝,却做不了贤主,此番我夺你虎符,本就是为了陵苑,如今陵苑如虎添翼,他却要趁云霁动乱之时转而攻打陵苑,一旦输了,夙朝便血本无归,而你以为你举兵踏进陵苑的地界,我还会让你活着回去?!”
你口口声声虎符,却不知那虎符如今在谁手里呢……迟誉深深吸了一口气:“陵苑国君自己送上京去撞入虎口,夙皇是个贪心不足的,岂会放他完璧归赵,我只觉得他糊涂,怎么连你也一并糊涂起来,夙朝兵力何等雄厚你亦见识过,实在无须螳臂当车,不如早一步抽身而退,也好保全自身,夙慕圣旨一下,陵苑亡国,只在旦夕间了——”
“你住口!”宿昔怒不可遏,一点冰冷的笑意蜿蜒爬上他的唇畔,高声道:“陵苑不如夙朝,这本王并非不知,但本王既根植于陵苑,便永远无法抽身而去,你说此时抽身可保平安,我也回敬你一句,从来就没有宿昔,亦没有宿涟,只有陵苑。”
“要本王抽身陵苑而去,便是要本王死于葬身之地,今日你我既然短兵相接,为了陵苑,本王也必回让你,迟誉,死在这里。”
强劲掌风袭来,迟誉退避不及,被一掌打到胸口,幸而宿昔手上力道不重,并不是致命伤处,宿昔腾空而起,须臾间便到了他面前,他此时的功夫怎可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宿昔相较,那个长衫携着笛子的悠闲身影被银色细铠戎装取而代之了,迟誉睁开眼迎战,他的眼里染着那么多那么浓重的风霜,背后升起无边无际烽火狼烟。
“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迟誉抽出佩剑缓缓道,那宿昔从未见过的银色剑锋在日光下折射出千万道夺目的华光。
“宿涟将军。”
宿昔没有刀剑,所用还是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霜迟。
这把霜迟,迟誉也曾见过,还不止一次,那把从前被宿昔拿来削橙皮,沾染着果香的匕首,此刻却要沾染鲜血。
其实早该想到了,霜迟凌厉又极具灵性,非寻常刀剑可比,宿昔用过它多少次,刺透贯穿了别人的身体多少次,那刀刃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宿昔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用它轻描淡写打着旋儿一圈圈削着橙皮的呢。
是不是旁人的性命,在他眼里真的微贱如草芥,不值一提,更不值得怜悯,不值得放在心上?
就像夙都的百姓,他说救就救了,只为博一个仁德的名声,为此不惜放血折损自身,他那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对着自己都能狠得下心落得下手,更勿言他人,还有霜迟城几百人的性命,为了抽身而退,让宿昔死在霜迟,死在那场意外里,他精心设计了那样的计谋,赔进去他救过的性命,这些,他也是全然不在意的吧。
会不会他根本没有在意,没有重视,没有正眼好好看过他们一眼?——
迟誉的思绪顷刻间被宿昔打断了,他凌空越到迟誉面前,脚不沾地,轻盈急促如一阵风,手下的动作却不减缓半分,他力道使不上十足十,就改用巧劲,十指探向迟誉胸口,那手指颀长,指甲圆润,底下却紧贴着锋利雪亮的一刃匕芒,朝着心脏迎面而去,迟誉一个歪身堪堪避过,挥起长剑。
长剑灵活,宿昔的身体却更灵巧,陵苑多邪术,比之中原武林的轻功更诡谲难测不可捉摸,只见他身子在空中左右移动,倏尔便不见了,再现身时又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迟誉握着剑不知刺往哪里,也有怕误伤了他的心情,握住剑柄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有什么值得的?
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不知良心情意为何物的人,有什么值得的?!
他抿紧唇,看到两军主将开打,夙朝与陵苑两批兵马也混战到了一处,一时间沙场上满是厮杀与痛楚的咆哮声,鲜血沿着马身慢慢淌下来,把脚下的沙土都染红了,风散播着血腥和死亡的味道,这味道让迟誉和宿昔都觉得熟悉。
然而此次,却与从前所有的厮杀都不一样。
宿昔倏的闪到迟誉身后,霜迟是妖刀,随便一下都是穿金凿银的可怖力道,被它捅上一下真是不得了,迟誉只听身后冷冽的刀光一闪,刹那间凌空而起,狠狠一剑向身后劈去,他甚至没有回头,剑锋却与霜迟的刃端砰的一声撞到一起,爆出火花,他的力道太大,宿昔猝不及防,被剑气激得向后退了一步,却又立刻纵身,转而把匕首对准迟誉身下的马,一下猛地切断它脖颈,血花四溅,战马连长嘶一声的机会都没了,马首滚落到地上,瞬间浸着血沾满了砂砾,迟誉险些被带到地上,忙握紧剑柄全力防御。
然他这一下已失了先机,宿昔面无表情,只微微发颤的指尖泄露了一点他的杀气,携着霜迟迎面而来,雪亮的刀锋摆明了要直刺进心口取他的性命,这样的景象,放在从前迟誉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但铁一般的事实就放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宿昔要杀他,而且是毫无动摇,一心一意认准了要杀他。
他本可以继续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宿昔已经死在了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为救锦王府一千多条性命惨死敌人手中,死后以世子半父礼厚葬风陵渡,圣上亲自下旨嘉奖,全城百姓哭丧三天三夜,死得忠贞,死得光彩,死得轰轰烈烈,他本可以以这个继续欺瞒自己,却有人一定要将这个假象残忍的撕开,再给他一个血淋淋的微笑。
“你真的……要杀我?”
宿昔充耳不闻,眼看着霜迟的尖端刺破衣襟,迟誉又道:“为什么?”
“取主将人头,先散了敌军的士气。”宿昔闻言发笑,似是听他口里说出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就为了这个?——仅仅只是,为了这个?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宿昔要亲手……杀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迟誉避开了霜迟,锐利的刀锋已经刺破了他胸口,那伤不大,却深,鲜红的血沿着小洞淌下来,他似乎看都没看见,直挑长剑向宿昔刺去,宿昔眯着眼,总能在最关键时避开剑锋,几次下来反而是迟誉身边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宿昔似乎对一刀刺死他很执着,不依不饶的把霜迟对准他心口,两人鏖战许久仍不见胜负,迟誉虽比他年长几岁,亦有军功在手,但到底不如宿昔那样刀剑马背上得出来的天下,渐渐露出不耐神色,动作也开始急促,仿佛想要记着求胜,手下的招数渐渐快起来。
宿昔先观察他这是不是诈术,端详良久才在半空一个翻身,身体灵活如鸽,须臾腾空到他头顶,日光刺得迟誉睁不开眼,朦胧间就见一个颀长的人影携刀从头顶朝他笔直的刺下来……
宿昔想直接杀了他,想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让他死在一对一战场上,霜迟锋利足以轻轻一划让巨大的马首应声滑落,这一刀又是他倒挂着身体倾尽全力使出来的,若真劈下来,仅一下就能刺得他头颅开裂,脑浆迸溅!
迟誉全身的肌肉绷紧了,刹那间连呼吸声都屏不可闻,宿昔双手握住霜迟朝他头顶刺来,双腿悬空的瞬间他猛地一个翻身滚了出去,抬眼就见两个夙朝将士见他又难赶来支援,趁宿昔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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