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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官的可行性报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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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此话不通之处甚多。”李敬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也不说如何不通,只低头喝茶。

余庆元早知自己此举要受到诸多质疑,所以也不恼,反而态度更谦卑,耐心与他周旋:“下官驽钝,且资历甚浅,有不通之处,还请李大人指点明示。”

李敬闻言,将茶杯放在桌上,毫不客套的质问了起来:“我若没记错,余大人是新科状元出身,先是在翰林院编书,后来又为工部当差。据说在晋地和西南的政绩,虽未被大肆宣扬,却也是可圈可点。李某虽不知为何兵器这种冷门行当入了您的眼,但余大人这一番自谦,首先就称得上做作不通了。”

余庆元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 ,还眼含笑意:“李大人这话,下官要先想想怎么答。除了这一点,可还有其他不通之处要指教呢?”

李敬见她脾气好,也不客气,继续说道:“这第二点不通,就是所谓保家卫国之说。大燕朝至今,已经近百年未有战事,你们这些读书人,又最忌讳黩武穷兵,爱讲一个‘仁’字。如今余大人偏偏要往这最多烟火戾气的行当里转,就莫要怪李某想不通了。”

余庆元点点头,拱手道:“李大人果然一针见血,更难得肯这般与下官坦诚相告,下官无以为报,只能向大人回禀些肺腑之言罢了。”

李敬不抬头,只示意她继续讲。

“下官这两年来的所谓政绩,绝非刻意不显。只是身在其位,出谋划策也好,跑腿当差也罢,本是份内之事。下官的手腕和决断都平庸,只徒有些口舌和点子,若不是借了贤明上峰的助力,如今只怕还是一事无成。而大人口中的‘冷门’行当,非但在下官看来是再要紧不过的事,恐怕刚才大人自己那样说,也是口不对心吧?”

李敬冷哼了一声,但表情比方才缓和了不少,说出话来虽仍不客气,却并无怒意:“既然余大人自己不觉得委屈,李某是不介意多些青年才俊的助力的。那么你且再说说,我又是如何口不对心的?”

虽然江锦衡没对余庆元交代这位李大人的脾气长相,但也曾说过,李敬在当今朝中,是少有的“鹰派”人物,对练兵备战都很热心,所以很不被一些大文臣待见。如此看来,即使余庆元确有可疑之处,李敬的态度也并非全为针对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且不说这天下大势无恒定,越居安越要思危的道理,如今大燕朝各方边境虽无战事,但实际上究竟有无可防备之处,李大人想必比我清楚吧?”余庆元深知,对待这种自己有鲜明观点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说出来。

听了这话,李敬叹了口气,态度已经松动了不少。他之前只道余庆元是纯文人出身,擅鼓口舌,又钻营有方,和朝中夺嫡的势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又跟他所关心的事情八竿子都搭不上,所以用意即使算不上险恶,也少不得会带来些麻烦。但见余庆元说话,虽恭敬有加,却寸步不让,也并不讳言自己的谋士身份以及上级的助力,倒像是个真有些见识的,因而也不介意和她详细说说。

“东有倭人、北有女真,西有吐蕃和回鹘,素来都以好战著称,近年来颇有些练兵枕戈的情报传出。还有那海上来的色目洋人,虽母国并不接壤,但那舰船和火器之精锐,俨然已胜中土甚多。如此强敌环伺,虽然朝中多称我之论调为危言耸听,但依我看来,这数方都选择不战的几率,却比任一方发动战争的几率,小得多了。”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猜测被专业人士证实又是另一回事。余庆元被他这一说,到觉得自己之前的估量还算是盲目乐观了,一时间也收敛了表情,格外严肃起来。

“李大人,下官斗胆问一句,当今圣上对这事态,又是如何看待的呢?”余庆元有此问,并非是想见风使舵,而是想通过大老板的态度,决定下一步到底是走韬光养晦的路线,还是快出成效的路线。

“当今圣上是名副其实的一代明君,怎会看不到这些?”说到这里,李敬已经对余庆元有些刮目相看了,但仍不愿在她面前妄议天子,所以话只说了半句。

“然而如今朝中挚肘之处甚多。”余庆元接着他的话头说道。“且不说派系之见,兵戎之事,自来是难与民生相争的。”

她说的不直白,但足够令两人都心领神会了。太子近来忙着以灾害来打击晋王,加上之前有不够爱民之名,因而对所谓“民生”新生出了格外的热衷,恨不得成天将仁爱非战挂在嘴边。加上把持朝中言论的传统文人不在少数,一顶“好战”的大帽子扣下来,就算是皇帝也受不了。

李敬点点头,心想纵使余庆元有晋王一派的私货,但也算是个明白人。话说至此,下一步合作路上的障碍也算基本扫清了,接下来就要看她有几分本事了。

“余大人果然谋略过人,李某有幸得你助力,可喜可贺。火器营一事,锦衡向来与我谈论甚多,如今终于可得以践行,虽是好事一桩,但真要操办起来,怕是无过都甚难,有功就更不易了。”李敬继续敲打道。

余庆元跟他想的是一回事,这种皇帝心中认可,但朝中大风向难认可的事,需得拿到资源就低调行事才行。那种迅速拿成果来立威的做法,只适合墙头草多和反对派少的情况。李敬这样说明显是怕她追求政绩,耐不住寂寞,急于邀功,所以这敲打来得合情合理。

“李大人放心,下官虽爱逞口舌之快,但绝非争名逐利之辈。然而口说无凭,只能先谢过大人的信任与托付,之后便要日久见人心了。”

李敬见她完全捕捉到了自己的弦外之音,也就不再多言,只淡淡说道:“好在你与锦衡也是相熟的,事情就好办了。他虽是工科的给事中,又是最懂火器的,但并不好在明里多插手此事。我明日就专派个兵部的人同你协作,今后许多琐碎的事宜,还要你与他多费心了。”

余庆元知道这话就是结语和送客的意思了。虽然李敬态度不和煦,但她对谈话的结果很满意,过了他这关,就可以开始做些实事了。比起之前跟晋王和蔺程他们说话时总针对她个人的那种累,这种公事上的言语交锋她反而还更适应些。她谢过了李敬,施礼告辞,出了兵部的大门,便开始盼着这位兵部派来的未来同僚是位有能力、好相处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看了这章咱们就明白为什么技术宅也需要项目经理了。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政界还是商界,好多障碍根本就不是技术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小余的金手指其实不是现代常识,而是摆平这些的能力,这才是古今都摔不破的金饭碗啊。




、几何

他们最后得的营地就在江锦衡家庄子的不远处。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们挑了个深更半夜,将江锦衡大部分的科研成果搬了家。项目的第一天是从试用江锦衡新改进的火器开始的。之前竹节一样的连发铳被改成了一个内置燧石,弹筒可旋转的结构,安全性和实用性都被大大提高了。余庆元咬咬牙,剽窃了抗日剧里得来的创意,提出在铳头加刺刀的建议,也得了首席技术官江探花的首肯。

试着发射火炮的经历就没那么振奋人心。江锦衡之前也只在庄子里象征性的不带炸药发射过两回,当他吭哧吭哧的将木笼装好的大颗开花弹丸搬出来的时候,余庆元觉得自己被炸碎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派官军在周围方圆几里地清场了数次,才发射了第一颗炮弹。由于没有精确的控制弹道轨迹,所以弹丸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爆发了,一瞬间天昏地暗,吓得余庆元直往地上扑倒。据兵部派来跟他们合作的冯友季冯主事说,这炮弹的威力远胜之前的任何一种。余庆元抹了一把满是土的脸,拢了拢被热气和冲击波吹得乱蓬蓬的头发,不得不信。

冯友季有些看不起余庆元,余庆元也知道。这位兵部管事二十七八岁年纪,是前一科的探花郎,世家出身,文武双全,长的虽不如江锦衡那么倾国倾城,也堪称翩翩佳君子。他中举之后做了一年京官,就被派去北疆,打赢过不少对女真人的小型战役,近日才被抽调回京,负责这个火器项目。冯友季是带着十分热情和宝贵的实战经验来的,跟江锦衡也是惺惺相惜,只是余庆元那种瘦小枯干、客气谨慎、能说会道的形象不太符合他心目中搞火器的硬汉形象。加之她毫无战场上的经验,围绕她倒颇有一些结党钻营的流言,所以见面以来,一直是客气有余,尊重不足。

余庆元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和江锦衡,都是灰尘,在自己身边就是灰尘,在他们两个身边就像是光环一般。她又有在人前含胸的习惯,站在他们旁边就像个烧火丫头似的。她不太服气,想着在理县自己也是有过少女倾慕的,接着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蔺程。

相隔这么远,书信往来不安全,自打离别以来,还没收到过他的只言片语。余庆元也不敢贸然给他写信,有时夜深人静,把想说的话偷偷写出来,最后都放在火上烧了。有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觉得颇为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的安危。灾情稳定之后来自西南的官方消息非常少,连流言都没有几条,她就把没有消息当成好消息来看待。

江锦衡不懂她的心思,只当是冯友季的不友好令她不高兴,所以他在的时候就极力周旋、活跃气氛。但大多数的时候,营里就只有她和冯友季当差,虽然不至于被找什么麻烦,但也没什么积极的合作罢了。

如今火器营里的工作被分为了三大部分:研发、制造和培训。研发的主管江锦衡当之无愧,余庆元和冯友季都会将自己的一切意见和建议提给他,由他不断改进设计。制造是余庆元的领域,她会将江锦衡发明制造的过程拆分成一些可复制的工序,在他的帮助下将实物分解为部件。优化制造过程,降低制造成本,监督雇佣的工匠来完成火器的制造,再将制造中总结的心得和遇到的问题反馈给江锦衡。

冯友季负责的项目,在余庆元看来是最关键的,那就是培训使用火器的军队,兼研究加入了火器的阵型兵法。余庆元对这工作充满了敬意,不仅因为她本人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而是明白如果致命武器如果用得不得当还不如废铜烂铁的道理。而且这个年代大部分的兵卒连字都不识,火铳队还好,只需一遍又一遍的训练。想要炮兵将炮弹发的又远又准,并没有那么多的炮弹用来练习,空口白牙的讲,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余庆元的工作相比之下就轻松多了,江锦衡本来就是行家,她手下的工匠也都是业务精通的,所以她要做的只是优化和建设性的工作,而不是白手起家。

所以冯友季整日心情也不太好,闹得余庆元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露出悠闲的样子,在一次三日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来到冯友季的书房,想要找他聊聊。

“冯大人。”她拱拱手,也没等让,自己就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您近日辛苦了。我来是想问问,最近赶制的一批火器,营里用着可还顺手?有没有什么可改进之处?在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呢?”

冯友季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不慌不忙准备好了软磨硬泡的样子,心里烦闷又增添了几分,不冷不热的说道:“是有些微末小事,我都与锦衡说过了,余大人自己要忙的事就颇多,不必挂心我这边。”

余庆元被顶了个结结实实,心说兵部的人的脾气怎的都如此不好相与,就算给她个机会说两句,又能怎样呢?她心中不服,嘴上仍很耐心:“最近我抓紧盯着火炮炮膛的铸造,目标是让每门炮的内径都尽量一模一样,如此一来,炮兵练习发射的时候,也好有个统一的标准。”

这话有点儿说到了冯友季最近的痛处,他不耐烦的表情里现出少许兴味来,但说出的话仍不中听:“余大人委实想的周到。只是就算每一门炮都一模一样,每个人的悟性手感、每一次发射的情况都不同,只靠铸造怕是远远不够。”

余庆元见他说话终于上道,暗自高兴了起来:“若是发炮弹能用把尺子量,岂不太好了?”

冯友季笑她幼稚:“余大人的主意好是好,但谈何容易?”

余庆元从怀里掏出本书来,递给冯友季看:“冯大人,这是在下从西南省回京,路过江南的时候在洋货市场上买到的,里面有些洋人画的图,虽然不全明白,但看起来像是跟这炮弹发射有些关联。”

那是一本英文的几何书,里面有一章讲的就是类似于现代三角函数和解析几何的内容,还有些不太完善的抛物线的公式。冯友季本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看那些图画,虽然不懂字义,但也隐约觉得是用得着的东西。

“你懂这些?”他再开口,语气里已经多了些客气。

“毕竟是洋文,不全懂,但之前也有洋人的算学书翻译成的《几何原本》,所以两相对照,也能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余庆元说道。

“《几何原本》我也读过的,只是那书中论述,想要转达给兵卒,实在太难。”冯友季摇头道。

“冯大人说的一点不错。这也是为何我拿这本洋书来给您过目,虽然这书中的文字不同,但图画得甚好,就是不识字的人,也能看个囫囵吞枣,一知半解。”余庆元觉得跟冯友季说话,一旦克服了他的态度,也是一点就通的痛快事。

“你懂得如何做这种图?”冯友季虽然自己是个全才,又认识江锦衡这个全才,但不信寻常科举出身的人,能精通这种工科算学。

“不止制图,在下想的是,若是能做个发炮角度和里程对应的尺规,就再好不过了。”余庆元还记得最基本的力学公式和三角函数,虽然水平不高,但应付这样的计算还是够用的。

“我倒没看出来,余大人还身怀如此绝技。”冯友季饶有兴味的重新审视着余庆元。

“岂敢。只是好读书不求甚解罢了,别看我方才说的容易,离真的能做出来还差的甚远。只有算学和制图的技巧不够,还要有机会现场勘测总结,成品才能合用。”余庆元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倒不难。”冯友季也在记录每次发射的数据。但这时代的算学最大的弊端就是把算术当文章写,写出来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化和公式化远远不够。加上缺乏图形,总结出的一点规律,他自己理解起来尚需要拐几个弯,再教给兵卒,就几乎无人懂得了。“以后余大人若有时间,来观摩便是,之前我录下的少许笔记,也可拿给你参考。”

“谢谢冯大人,这样再好也不过了。”余庆元虽然仍然害怕火炮意外,但这种身临其境的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冯友季虽然对她的能耐仍将信将疑,但她读过《几何原本》的事实,加上她拿来的那本书,至少说明了余庆元是知道问题何在的。这一席谈后,虽然他的态度不至于一下子扭转成春风拂面,但至少多了几分敬重,连她在火炮发射时畏畏缩缩的样子,也觉得没那么难以入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几何原本》正是在明朝传入中国的,具体是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初的万历年间。徐光启是当时的科技先锋,比我们的穿越女主厉害多了,这章用来向他致敬!

另外火器营是清朝的说法,又被我图省事的借来用了,多包涵多包涵~




、知己

冯友季完全扭转对余庆元的态度,已经是快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弹道尺规这种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做出来之后给兵卒们解释清楚更难。余庆元观摩了几日演练,先回去给自己的生产标准化加码了很久——每个炮弹的重量,里面火药的能量,炮膛内壁的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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