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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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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下巴,作四十五度角仰天不屑状。

第二一七章 不可思议

明心的话,看起来很是有气势,甚至包括这个非常非常显眼的四十五度角先天式都让谭纵看得眼前一亮。这种小女孩子耍起脾气来的架势,如果是用在自己身上自然是十分的无奈,但如果只是当一个无辜的围观群众的话,这副景象还是非常有喜感的。

特别是明心话里的维护,就算是聋子都听的出里,作为当事人的谭纵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的感觉。只是明心这个丫头说的也太直白了一点,如果谭纵这个时候贸贸然就接话的话,怕是容易让别人误以为他也是一个想法。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他现在可是堂堂的监察府六品游击,这最起码的形象问题还是要注意的,自然不能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去凑一脚。

所以谭纵这个时候却是只能不咸不淡地在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倒很像是那么回事。

只是王佩芯是什么人,那是从小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的人物,平日里头无锡县里的那些少爷公子见着她都要绕道走,又怎么可能忍下这么一口气,更何况这气还是一个小丫鬟给的。所以王佩芯当即就火了,左手一扬顿时把明心的手给拍开,下右手唰地一下就往明心脸上拍过去。如果这一个巴掌拍实了,明心这脸只怕一两天内就别想消停。

只是谭纵就在一边站着,怎么可能让明心吃这种亏,说不得就一伸手将王佩芯的手抓在了手里。

王佩芯见自己的手被谭纵抓住,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男女之间不得肌肤相亲的教条,但她堂堂一位小姐要打一个下人,却被人硬生生地拦住了,心里面又怎么可能痛快。王佩芯这火气顿时蹭蹭蹭地就往上冒,一边还不停地嚷道:“撒手,快撒手!再不撒手我喊人了!”

王佩芯年纪不过十六七模样,正是女孩子声音最亮的时候。她这个时候一嚷嚷,顿时整个客栈都听到了。陈扬这些侍卫是第一时间就从楼上翻了下来,门外的几个公人也是探进脑袋来瞧,甚至就连韩文干也是打开了房门出来看了额究竟。

只是见着谭纵房门口的景象,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缩了回去。陈扬这些侍卫更是无视掉谭纵的眼神,直接嘿嘿嘿地就上楼去了,只留下抓着王佩芯手的谭纵在那对着几人的背影猛翻白眼。

韩心洁一脸平静地将看完的信重新折好,收进了屉笼里。听身后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这才轻声道:“楼下发生什么事了?竟然这么嚷嚷,莫非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谭大人么。”

韩文干这个时候却是已经被韩心洁弄的服服帖帖了,因此也不敢拿捏什么,直接就老老实实地道:“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被谭大人抓着手不放呢。估计这小姐也是个不懂事的,竟然敢去冲撞谭大人,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韩心洁斜斜着撇了边上的韩文干一眼,见韩文干脸上倒是没什么得意表情,这才幽幽道:“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知道要在无锡待多久,这段时间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当地人,所以这些话以后却是别说了。”

韩文干却是听了一愣,讶然道:“小姐,我上午头还去杏林馆走了一趟,那些小子们恢复的不错,除了三个伤的太重的,大多都能自己走动了。所以,您看咱们是不是早些下苏州的好?万一太晚了,怕是老太爷那边不好交代。”

韩心洁听了,眼神中不由地就是一黯,随即却是深吸一口气道:“咱们不用去苏州了,就在这无锡待着。”

韩文干听了,就连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惊讶表情来,只是见韩心洁冷着一张脸,摆明了是不想说清楚其中的关窍,只得把满肚子的疑问收回心里。只不过他却也大略能猜清楚,估计也是今天这一封信的缘故。

“王知府落水,莫非韩家也出了变故不成?”从韩心洁房里出来的韩文干想到这,身体忍不住就打了个颤。作为韩家的家生子,他和韩家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韩家当真出了什么变故的话,他这个韩家的家生子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好结果!

“希望不要如此才是。”韩文干心里念叨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楼下还闹着的一群人,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因为这谭纵?”

“谭纵……”韩心洁这个时候心里也在念叨这个名字,而且一边念,心里的情绪还十分的复杂,一时间是愁绪百转,思绪万千。

今天韩家的信是一封急信,实际上韩家从驿站发出来的信根本不是一封,而是数封。而且是从南京到苏州一路,所有城镇都发过去了。所以只要韩文干一行人在路上进了任何一城的驿站,就能接到这封信。虽然这样一来韩家花的冤枉钱着实不少,但自觉已经陷入生死存亡危机中的韩家这个时候却顾不得这些了。

信是韩家老大韩世静写的,除开那些“虚情假意”的问安外,开篇第一句话就让韩心洁的心跳加快了一倍:父亲病重!

虽然对于韩一绅自作主张的安排韩心洁很是不满,甚至为了逃避这些还去念什么佛经,但毕竟是血肉至亲,一旦听闻韩一绅病重,韩心洁还是忍不住为自家老夫担心。

只是把所有内容看完后,韩心洁却又略略舒了口气。

如果韩家真的如韩世静说的那样,那用一个风雨飘摇来形容的确是足够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家在南京府里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即便韩家的后台王家垮了,韩家二公子韩世坤因罪入狱了,但家里的那份底蕴还在,只要那些对外的掌柜们保持着镇定,自然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只是,这也仅仅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按照韩世静在信里所说,一旦安王下定决心要铲除王家、韩家,只怕分分钟就能找到大堆的证据。

更何况韩家这么多年来,多多少少也做了不少不法之事,以前有王仁在,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人敢说一句话。可这个时候王家自己都自顾不暇了,那些早就看韩家不顺眼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趁这个大好的机会把原来的旧账翻出来,致韩家于死地!

所以,用一个风雨飘摇来形容韩家是绝对不过分的,甚至用大厦将倾这个词来形容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韩世静在信的末尾处,又提到了目前唯一保全韩家的办法,那就是另外再寻一个强援。只是如今南京城里能顶替王家的人实在是少,即便是陈举这位盐税总管都无能为力。所以,韩世静想来想去,竟然是把心思打到了谭纵身上。

“其人虽粗鄙不堪,但却深得安王看重。若能得此人为奥援,想来我韩家便能逢凶化吉,便是你二哥也能吉人天相。只是传闻此人风流成性,三妹与其接触事,务必小心……”

韩心洁想着信上最后提到的这一句,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气。

“务必小心”?这四个字应该怎么理解才是正确的?

韩心洁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缓缓在面颊上抚过,略有些冰冷的触觉让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就有了些漂浮。她很清楚这四个字的意思,所谓的务必小心,无非是……

“小姐!”明心突然闯进来,脸上还犹自带着未化去的愠怒之色,显然怒意未消。

韩心洁却是用最快的时间收拾好了所有的心情,见着明心模样后,却是轻笑道:“怎的,适才不还听见你在下面发威么,怎么又一副气鼓鼓模样了?莫非是你斗不过那位小姐?”

“小姐!”明心却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竟然捏紧了一对拳头在原地直蹦,便是喊的这声小姐也满是威胁的意味,显然是不让韩心洁再说下去了。

韩心洁却是轻笑了几声,这才宽慰道:“好了好了,与我说说,适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就吵起来了?”

“都怨那个王家的小姐了,竟然怀疑亚元公,说他欺世盗名,根本不曾杀过山越人。”明心气呼呼地坐到自己在外间的胡床上,一边说一边在那不停地拿手绞着单被,好像手里攥着的就是那个王家的小姐一样。

“亚元公那天为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人看见了,可那个不知好歹的王家小姐愣是说亚元公骗人。还不要脸地去掀亚元公的衣裳,说亚元公身上根本没伤,什么要敷药都是假的。还说要去外面让所有人都知道……”

明心说着,忽然转过头来对韩心洁道:“小姐,那日亚元公重伤却是我们一起见着的对不对,那箭就插在亚元公身上晃来晃去的,还出了好多血,怎么会是假的嘛。怎么能因为现在看不到伤口了就说是假的呢,真是太过分了!”

韩心洁听了,却是一怔。

谭纵受伤他的确是亲眼所见,甚至双臂为此浮肿了老大一块,这是当场所有人都看见了的。只是这两天见着谭纵,却发觉谭纵双手行动一天比一天自如。她初始还觉得这是因为吴家神药的关系,可就连身上的箭疮也不见了,这似乎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第二一八章 穿越人士专有福利

同样觉得不可思议的除了韩心洁外,还有谭纵自己。

对于自己身上的伤,谭纵是十分清楚的。首先是在常州被那几个天圣教的刺客从后背用匕首捅了一下;再后来是在无锡城外的那场大战里,先是因为“擂鼓”伤着了手臂经脉——好在因为有大量的衣服包裹着,也仅仅只是伤了筋脉,未伤着骨头;最后则是被人用冷箭射了一箭,箭头直没入骨——好在箭上没涂毒!

这样仔细算下来,谭纵身上的伤真的不算轻了,如果放边上身上那是起码也得将养一两个月才成啊。可是谭纵倒好,第二天就可以勉强举物,两天不到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这是一个伤者应该有的情况?更何况到第三天了,竟然连一点伤口都消失不见了!

这也就难怪王家小姐会觉得谭纵欺世盗名了,别说王家小姐,就连谭纵自己都觉得太过不可思议!

“老爷,那王家小姐还真没说错。”莲香一脸惊奇地拿手在谭纵赤裸着的上身摸索着,顺手还把前胸后背上的两块小疤给撕了下来,露出了一片洁白的皮肤。

莲香好奇地拿手摸了摸,心里只觉得惊奇不已。只是看她那手势,倒不像是在查看伤势,反而更像是在调情:“我记得昨儿个这伤都还没好全呢,你瞧这会儿把疤揭下来后,连点印记都没留下。”说着,莲香又摸了好几下,食指却是不停地在谭纵的胸前打着转,这却是实实在在的是在挑逗谭纵了。

把莲香帮自己取下来的绷带放到一边,谭纵这才捉住这女子十分不安分的手,用力一扯,莲香顺势就扑倒在了谭纵身上。浑圆饱满的一对丰挺隔着肚兜在谭纵胸前滑过,随后再重重地压到了谭纵再度蠢蠢欲动的甩棍上。

莲香伏在谭纵腿上,也不管谭纵在自己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屁股,只是嗤嗤着笑了几声,随后才腻着声音道:“老爷,你要觉得奴奴不好,不若把奴奴的亵裤脱了再打呗。”

谭纵听了却是无奈的很,这巴掌自然是打不下去了,只得捉住这女子又扔回到了床上:“你这妖精,就可着劲捉弄你家老爷吧。”说罢,却是自己穿戴起衣裳来。

莲香伏在床上,只能护住前面的肚兜根本罩不住她那光洁顺滑的后背,雪也似的肌肤就这般暴露在空气里,姣好的身躯好似起伏的山峦,从耸起的双肩到腰肢再到翘挺的臀部形成一个波峰——波谷——波峰的完美曲线。

只可惜此等胜景谭纵却是视若无睹,不仅对于莲香抬首间的烟波流转视若无睹,最后干脆把这女子打横抱起来,莲香正高兴间,却冷不防被谭纵一把又丢进了被子里,一把就把她彻彻底底的裹住了。

谭纵看着莲香脸上七分不甘三分委屈,心里面却满是得意。莲香这几天一有机会就来诱惑他,更害的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跑了回精,当真是把男人的脸面都丢干净了。这一下他连扳两城,总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谭纵隔着被子又拍了莲香几下屁股,笑嘻嘻道:“你再躺一会,我去与吴小医师瞧瞧。”

看着谭纵龙行虎步一般地里去,莲香只是气呼呼地咬着下唇在那暗生闷气。只是等谭纵身影转过门帘,她却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眯眯地在被子里转了个圈,一双美目只是盯着罗帐上方绣着的戏水鸳鸯,眼中已经是七分笑意三分满足。

等谭纵出来时,大堂里已经是坐了十来个人。不仅有吴明志和王佩芯两位,八个侍卫也全部下来了,甚至连韩家主仆两个也一并在大堂里等着。短短两三日,谭纵一身伤势就完全复原,甚至连点疤痕都没留下来,这也实在是太过骇人了些。

只是除了来看一看奇迹外,八个侍卫和韩家的这对侍卫还存了给谭纵作证的心思。刚才谭纵在房里面时可能还没听到,但是他们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王佩芯在大堂里大吵大闹,愣是说谭纵欺世盗名,这才把这些人全数逼了出来。

好在这王佩芯虽然有些无脑,但是陈扬这些穿着公服的人在那一桌,整整八双眼睛一起盯在她身上,她还是有些寒了。不过等明心扶着韩心洁下来,这王佩芯却又是来了劲,正想再讥讽几句,却被韩心洁拿眼睛一扫,只觉得身体陡然一个激灵,竟是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吴医师。”谭纵手上拿着一圈绷带,放在桌上道:“适才内子已然给我查看过了,身上的伤势果然痊愈,便是连点疤痕也未留下,当真是奇怪。”说着,看了一眼正忿忿不平的明心,眼中不由地流出一丝笑意,只是这时候韩心洁当面,却是不能与她说话,因此只能对韩心洁客气道:“些许小事却是惊动了韩三小姐,当真是惭愧。”

“谭大人客气。”韩心洁脸上带着轻笑,说话时却是犹如清风拂面,柔柔弱弱的直让人忍不住生出十万分的怜惜之意:“此事不仅事关大人,更牵扯到当日战死的百十位英雄。此时英灵未远,便有人不知好歹胡乱怀疑,韩三虽身为女流,却也知轻重。故此出来为大人摇旗呐喊一番,也好以正视听,免得有人污了大人的耳朵。”

大顺朝文武并举,更明确提出以武定国、以文治国,鼓励大顺子民为国而战,对于战死沙场的军人子弟向来是敬重有加。只是大顺国力远超他国,连番战下来吃亏小,战果却大,所以北地蛮子轻易不敢与大顺朝交战,顶多也就是小部骚扰衣服呢,故此每一年战死的也不过是几千之数。而江南远离北地,承平太久,对于英灵之说的确远不如北方。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这等英雄,大顺朝每年各地都有公祭,因此江南一地对于这等事情接触太少,却也有些血性。而这王佩芯也正是因为崇拜英雄,故此才在看到谭纵俊秀的样子后才产生了怀疑,更再发现谭纵身上没伤后大加指责。

只是韩心洁这一番话出来,就等于把谭纵和那日战死的公人们联系到了一起,更牵扯到了国家大义上。那王佩芯即便心里不服,却也还没蠢到家,知道这话不能再顶了,因此只是冷哼一声,以作抗议。

她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在心里头认定了谭纵欺世盗名,只是韩心洁刚才把谭纵和那些战死的公人扯到一起才暂时偃旗息鼓,打算瞅准时机一击毙敌,揭穿谭纵的真面目。因此她这个时候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吴明志,指望着吴明志能寻处个好由头来。

吴明志不过是个年轻人,虽然也有些医术,可又能懂多少,就连给谭纵把脉也不敢。此时所有人都盯着他看,期望他给出个谭纵恢复入职之快的解释,更是让他紧张不已。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是有些骑虎难下,只得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下谭纵房在桌上的绷带。

绷带拿在手上时,吴明志只觉得上面犹有余温,显然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只是他在绷带上看了几圈,又拿手指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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