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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的新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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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见她终于肯说话了,如释重负,刚拿起的电话也被她这一出声给打断了。
“我去给你倒水。”
看她的模样,似乎还并不严重,不过祁墨这是逼迫自己往好的一面想,他其实心里更加的没底。
不安的情绪,始终如阴翳一般将他全身都笼罩包裹得严严实实,容不得他去多想。
他仓促给她倒了杯水来,丛笑发现他端着玻璃杯子的修长手指在颤抖,被子里的水是开水,他情急之中,倒得太满,溢出不少,他虎口处都隐隐发红,应该是被热的开水给溅到了。
水温应该很高,还冒着热腾腾的氤氲雾气。
他吹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她起来,将杯子的口咽,凑到了她的嘴唇边上,喂她喝,没有松手的意图。
丛笑此刻也虚软无力,也由着他这一举动,没有反抗,自己现在这般,还不是他给害得,她也没跟他客气,由着他伺候自己鞍前马后忙活个不停。
看得出来,他这分明是误解了,那不安的眸光时不时地绕着她的肚子打转,肯定是以为他不小心伤害到了她的肚子。
丛笑也没有那么快点破,不过以祁墨这样聪明的男人,居然也没看出来,若是她真的肚子有问题,岂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侍,肯定是这个房间也不给他呆下去。
既然他问起自己脸上的疤痕来,她倒是很快就心里有了主意,祁颖若是由祁墨出手,那该方便多了,也更加的名正言顺,若是真出了事,祁家人也不会怪罪到祁墨头上,这毕竟还是祁颖有错在先。
“脸上的疤痕,是祁颖指甲给抓伤的。”
丛笑没有隐瞒,语气幽幽地道。
祁墨以为她嘴唇动了动,要跟自己言明她身体有哪些不适,没想到这莫名其妙又牵扯出了祁颖。
她这般聪慧,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说祁颖的坏话,此刻却就这样说了出来,还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肯定是拒绝不了。
这忙,他也没有打算推拒。
眸色一暗,脸色也跟着一沉,祁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脑子长起来是瞧着好看的,根本就不中用。
她找上丛笑,看丛笑不顺眼,无非是为了纪无忧,这用脚趾头想,都众所皆知。
祁颖将这事越闹越大了,看她如何收拾,纪无忧那边,祁墨已经看出了苗头,纪无忧打算解除婚约,祁颖这个下堂未婚妻是当定了。
她肯定是要大闹几回,这还会惹得纪无忧愈发地坚定自己的决心。祁颖若是有丛笑的半分聪明,岂会落到如今被纪无忧耍得团团转的境地,怪就怪在她这人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从高处跌下来的滋味,她经历得太少,是该多尝几次,才会学乖,这个教训,其实是她自己买来的,自作自受,反正祁墨对她是一点同情也心生不出来。
倒不是他冷情,而是祁颖乖僻张扬的行为,这些年来,她越来越被纵容得无法无天,连自己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她估计最近还会对我行凶。”
丛笑轻描淡写地道,像是在说着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明明祁颖针对的是她。
“我脚崴了。”
她继续道出一个事实。
脚崴了,祁颖又要对她出手,而她现在手脚不利落,若是祁颖真找上门来,她定要吃大亏的。
她干脆将这些都拿出来跟祁墨说了,接下来的让他做决定。
她脚崴了,是他害的,让他出手对付祁颖,只是他弥补的一种方式,互不相欠。
丛笑觉得这次脚崴了,还真是值。
而且脚崴了,也不需要见那个阡陌,也不需要见纪无忧,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跟公司请假,真是一箭数雕。
丛笑微微地偏过头去,想去打量祁墨的表情,谁知道,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她被祁墨给抱了起来。
“去医院。”
他侧过脸,用深不见底的眼睛与她对视,唇角却紧抿着,没有一丝表情。
他的眼神幽深而平静,明明波澜不惊,却让她感觉自己正被他给审视着,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寸都不放过。
这种感觉真的是有点糟糕,丛笑感觉到祁墨生气了,刚才的紧张不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所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又生气了。
难道是不想帮忙,若真是这样,这事还有些棘手。
不过靠人不如靠己,她早就明白透彻的道理,短暂的失望过后,丛笑又清醒了过来。
她被他几乎一路抱着上了车,被放到副驾驶座上,他转而进了驾驶座,车子启动的刹那,他沉声开口,“你自己的身子都不珍惜,那么没人会心疼你。”
他的声音太过压抑,有些低,被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给模糊覆盖了不少,丛笑看向了外头,街上到处亮着霓虹灯,他们的车正经过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光线明明晃晃地打过来,晃得她眼睛有些刺刺的疼。
毋庸置疑……他刚才在关心她,他生气的原因是她首先看重的居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其它无关紧要的。

第五十六章 酸味

第五十六章
半晌,她偏过头了看他,他的脸色还是暗沉暗沉的,像是别人欠了他许多债来追上门来讨债的黑面神一样。
丛笑并没有感到害怕,医院很快就到了,面对他的关心,她并没有反问,原因还是因为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才不至于让局面更加的混乱不堪。
眼下,她面对的够多了,不想还牵扯到感情的风暴当中去,何况他许诺的,不知道能不能兑现,而她能够给予的,连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能够给得起。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矛盾起来,是真的很矛盾。
她态度恹然、情绪淡然,虽然下午休息了一下午,但还是觉得疲惫,靠着副驾驶座,她一言不发,闭目养神,这结果便是让自己再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到她被惊醒的时候,她又被他给腾空抱了起来,依旧是她今天来过的这家医院,找的是上次梁孤简跟她一起带祁墨来看感冒挂针的那位神经科的司仁贵医生。
祁墨对医院看得出来是分外没有好感,一踏进医院,被他抱在怀中的丛笑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僵硬紧绷。
司仁贵对他们两个人的出现,脑中的思绪瞬间被抽干,还面带困惑地围着这两个人转了一圈打量。
司仁贵一点也不怕死,还不忘揶揄,“祁墨,这可是你第二次进医院,不过这次看来不像是你自己病了,是你老婆出问题了,不然你也不会抱着她,你说我分析得对不?”
司仁贵说这席话的口吻很欠扁,连丛笑听着都觉得他是在借机报仇,想要取笑祁墨,上回他跟梁孤简联手的事,估计在他心里够回味很多次了。
这人,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丛笑看得出来,不过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并没有出声反驳,等下她就成了砧板上的活物,任由她宰割,希望他能够看在自己安分的情况下能够手下留情。
不过,看这人也不是好货色,丛笑还是宁可寄希望于祁墨的冷脸。
只是,司仁贵似乎在提醒祁墨上次他的糗样,丛笑郁闷的是怕祁墨会报复自己上次的一箭之仇,让司仁贵对自己为所欲为,她现在可是行动不利索的人。
现在的天气较热,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就两层薄薄的衣物,他身上有汗味,夹着淡淡的薄荷香,混成一种独特的体味,说不上好坏,却是属于他的味道,足以让丛笑铭记。
而祁墨此刻却觉得怀中的人儿,有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不可思议的娇嫩,仿若轻轻一捏,就会碎成一片,他抱得愈发的小心翼翼了。
司仁贵的话虽然让他不悦,但是他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她脚崴了,你帮她看看。”
祁墨并没有去附和司仁贵的无聊言词,而是在一边供人休憩的小床上,将丛笑给轻手轻脚地放了下来,让她舒服地平躺着。
怀中蓦然一空,身体的分离,心也突然空落起来,无端滋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情感。
司仁贵对祁墨的行为很是鄙夷,觉得这人是在装腔作势,“动作这么轻,分明是想要博取人家的好感。”
这话,多少带了点酸味。
丛笑被司仁贵的言语调侃得有些窘,但是她跟司仁贵不熟,不好明目张胆地叱责他,只能将这份不甘连着口水一起咽下去。
司仁贵见这一对夫妻似有默契一般视自己为空气,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悻悻然地上前,见丛笑脚上的鞋,连脱都没人脱,不由冷哼一声,“帮你老婆脱鞋子。”
丛笑这样起身自己脱,却被司仁贵一下子给按住双手,祁墨眯起细长的双眸来,眸中暴风骤雨一般袭来,司仁贵讪讪地收了手。
祁墨示意丛笑不必起来,他代其劳。
他动作轻柔地脱掉了丛笑脚上的那一双鞋,她白皙的脚腕处一片红肿,但是她的脚趾头晶莹剔透,看上去粉嫩可爱,宛若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令人爱不释手。
不过这个当头,他也没胆去把玩她的脚趾头,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祁墨不情愿地退让开来,将位置让出来给司仁贵,司仁贵虽然手上捧着丛笑那只受伤的脚,然而却饱受祁墨眼睛毒辣辣的光芒,祁墨这分明是觉得自己占尽了便宜。
他心里仰天长啸,他可是医生,这是他的天职,居然在祁墨心里,是如此的猥琐不堪,真是太过分了。
心里有异议,但他也没有胆量跟祁墨叫嚣对峙,梁孤简那个小人可是不停地跟自己灌输这个人的可怕行为,心眼还极小,得罪他的,多半是睚眦必报,还是不要为自己多树立一个敌人为妙,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不值得的。
司仁贵的心里在泣血,可是祁墨根本就没有察觉。
司仁贵硬着头皮给丛笑崴了的脚仔仔细细地做检查,被人盯着看病的时间真的很磨人,害他也不专心。
祁墨一下子就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开口,“庸医,到底怎样了?”
庸医都出口了,司仁贵也跟着没好气地道,“很严重。”他是故意的,谁叫祁墨不给自己好脸色。
其实,他老婆的伤并不严重,不过由于孕妇的身份,很多上好有疗效的药不能用,万一副作用到孩子身上,就不好办了,自然愈合的前提下,好得肯定比正常人要慢上很多。
他说严重,无非也是想要趁机吓唬教训下祁墨,没想到这一出口,首先让丛笑的脸色白了几分,她并不觉得自己情况很严重,但是司仁贵说得又是一本正经、振振有词,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她忽然之间,心里没了底了。
丛笑略略低头,额前几缕细碎的发,扫过眉眼,将她的神情半掩了去。
她有些担心地望向自己那只受伤的脚,眉头越蹙越紧。
在车上祁墨那番关怀的话,又在耳边似响应情景一般地回放了起来,之前还可以选择漠视,如今回放,却更是讽刺。
她先是一只手伸出去拢额前的发,拢至耳际,垂了下来,再拢至耳际,又垂了下来,最后,她不再去理会那几缕永远都拢不上的碎发。
怀孕后,她的头发长得特别快,又听人说怀孕后不能去理发店,她只有自己动手修理起自己的头发起来,虽然形状还是照着原先的,但还是多少手法不甚熟稔,有些瑕疵,也是在所难免的。
祁墨先是一愣,继而微微挑眉,他声音不大,却是坚定有力,“怎么个严重法?”
丛笑的嗓子有些涩,清了清嗓子,眼睛又黑又亮地看向司仁贵,也跟着问,“怎么个严重法?”
祁墨刚才的这句问话,倒是让她的心渐渐地安稳了下来,不管怎样,她都要冷静,若是真的眼中,她也只能遵医嘱,别无他法。
司仁贵对于他们两个人木讷的一前一后问相同的一个问题,不禁觉得好笑。
瞧得出来,应该说上次就瞧出来了,祁墨对他老婆的态度不一般,在意的很,倒是她老婆并没有怎么将他放在心上。
这样的天之骄子,在女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天之骄子,也会踢到铁板,司仁贵觉得真是大快人心。
原本,只是想要吓唬吓唬祁墨的,不过丛笑居然也被牵连下水了,这让他有刹那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为之不忍起来。
司仁贵的语气也变得正经起来,“只能外敷不能内服,否则会伤及胎儿,在修复期注意伤脚少运动不要用力去揉脚。最好是隔半小时用毛巾冷敷一次,另外注意把伤脚垫高,到了第二天,再用热水泡脚或热敷,并用正骨水或红花油等揉脚,睡觉时把伤脚垫高,白天最好把伤脚用弹性绷带包扎,以防止二次扭伤,尽量减少运动,相信3、4后就会好转。要多多休息,在脚消肿之前,禁食辛辣和油腻的食物!多吃些清淡的和油腻的食物!多吃些清淡的。”
司仁贵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得极快,幸好丛笑跟祁墨两个人的记忆力惊人,只一次都听进去了。
司仁贵的这番话说完,松了口气,这两个人都没有跟自己计较“严重”这两个字带来的歧义,或许在这两个人心里,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是严重的了,并没有异议,他自然不会再主动去提刚才的话题。
“好了,我让护士给你们将正骨水跟红花油给拿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司仁贵下了逐客令。
护士拿来后,祁墨跟丛笑都没有久留,原本他们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前者是痛恨这个地方有着不好的回忆,后者是因为纪无忧还在这家医院,她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些个不舒坦。
回去后,祁墨就动起手来,要为丛笑冷敷伤脚,丛笑想自己来,她觉得这是自己力所能及的,谁知道祁墨不让,还道,“晚上你跟我一块儿住,你房间或者我房间你随便选个。”
“不行。”
“死人鬼说了最好各半小时用毛巾冷敷一次,你到底还想要不要你的脚了?”
祁墨的声音懒洋洋的,却有种俯仰天下的霸气,不容人质疑他的决定。
她当然是要她的脚,然而每半个小时冷敷一次,这活计要由祁墨来做,她无法坦然接受。他们若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她自然不会抗拒,可他们不是。
丛笑对第一天搬入这套公寓跟祁墨同床同枕的印象,非常深刻,祁墨还有裸睡的习惯。
她如今是个孕妇,他会有所顾忌,可是…。可是她还是觉得这样,难以接受,她不是什么开放之人,也没接受过西洋文化。
“要,但是……”
丛笑忽然脑海中有个一闪而过的遐想,她忙吩咐祁墨道,“把我的手机拿来。”
若是周嵘有空过来,那么就不需要祁墨出手了,而且她还能用周嵘堵住祁墨的嘴巴,至于周嵘的报答,以后再说。
祁墨不明所以她突如其来的言语,不过还是乖乖照办了,意味深长地睨着她接下来的举动,她这是在跟谁求救?
自己就这么惹她反感,这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被自己在意的女人抗拒,在所有男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
“周嵘,你晚上有空没?”
当着祁墨的面,她也没跟周嵘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道。
“这么晚了,你居然还会主动想起给我打电话,真是难得,我好感动。”
周嵘却没有正面给她回答,还是以往那嘻嘻哈哈的性子。
丛笑眉心轻微一蹙,声音也跟着沉了沉,“到底有没有空?”她可没那么美国时间跟她墨迹废话,若是以往还好,今晚,真的是无心跟她废话,祁墨那根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她得自救。
周嵘见她火大了,这下总算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性子,“到底怎么了?”
“我脚受伤了,你有空过来帮我忙,医生说要每过半小时冷敷一次。”
丛笑交代了事实,若是周嵘有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干脆跟她坦白,免得她以为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不放在心上。
“啊,你受伤了?”
周嵘的声音有些尖锐,继而顿了顿,关切不已,“怎么受的伤,你可是个孕妇,伤了就麻烦了,好多药可不能乱用的……。”
“停……”
丛笑被她滔滔不绝涌出来的话给搅和得脑子隐隐生疼起来,她可不是听周嵘教育自己的,而是要请她帮忙。
“你到底有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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