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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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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会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会害蒋长义和自己,于是自动把杜夫人划入敌对阵营。于是不咸不淡地笑着,盈盈谢过。
轮到蒋长扬和牡丹,蒋长扬只和蒋长义说话,牡丹也只有一句话:“恭喜。”送的礼物更是没什么出巧之处,就是一对做工精美的银镶珍珠镯子,不曾越过老夫人和杜夫人去,却也拿得出手。
倘若是从前,萧雪溪对蒋云清这样的小庶女只会面子情,但她却不敢不认真对待这个小姑子,因为出门前蒋长义特意问了她给蒋云清准备的是什么见面礼。于是她僵硬地笑着,和蒋云清说了几句亲切话,送了蒋云清一对花钗。蒋云清稳稳重重的谢过,恭喜之后就静静地退到了牡丹身边。萧雪溪立刻看出来,这个庶女姑子喜欢牡丹胜过她,当下就不服气起来。暗想蒋云清一定是嫌她送的见面礼轻了,也不知道何牡丹这个全身铜臭的商贾之女送了什么贵重的。便盘算着过后要去打听清楚才好。
却听杜夫人呵呵笑道:“还有两个人,你也一并来见见。”
一个面黄肌瘦,看着比杜夫人还老许多的病歪歪的女人讨好地看着她笑,一个额头上有个疤瘦叽叽的可是精神抖擞的女人模式化地看着她笑。这两个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杜夫人的身后,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不似主子,又不似下人。萧雪溪瞬间明白了,这是蒋重的两个妾,其中一个还是蒋长义的亲娘。不由鄙视起蒋重来,堂堂一个国公,竟然有这么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妾。
哪儿像她父亲,家里送人的妾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这两个好上十倍。
杜夫人指着那病歪歪的老女人道:“这是线姨娘。
她常年病着,今日特意出来见你的。”线姨娘的脸上那个讨好的笑容更明显了,她热情地把用绣帕包着的一对金耳坠递给萧雪侯,忐忑不安地道:“三少夫人大喜。”
萧雪溪本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蒋长义的生母,可看到这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忍着行了个礼,接了过去。妾是什么?特别是丫头出身的贱妾,猪狗一样的存在。可是她却要给这人行礼,她好难受。倘若蒋长义不是庶出,她又怎会……?她听见自己的内心深处轻轻叹息了一声。
杜夫人继续热情地把那个额头上有疤,可是精神抖擞的女人介绍给她:“这是雪姨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重重地咬着那个“雪”宇,听得萧雪溪一个激灵,随即愤恨不已。一个贱妾,竟然和她用了一个名字。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雪姨娘恍若未见,送了她一对银耳坠,说了几句恭喜的话,表现得比线姨娘还大方得多。萧雪溪勉强忍着,表情说不上好看,却也比昨日好多了,因为她知道,老夫人一直在盯着她着。
待到吃饭的时候,她悲哀地发现,牡丹坐着不动,应景儿似的挑了两筷子,就放下了。可是她却要伺候着。这是什么规矩?她悲愤了。杜夫人微微一笑:“雪娘啊。”
萧雪溪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只当是在叫雪姨娘,直到一家子都盯着她看,她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顿时差点没炸毛,咬着牙笑道:“对不起母亲,儿媳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儿媳。儿媳家里人都叫儿媳溪娘的。”
杜夫人点了点头:“哦,我记得了。”随即从善如流:“溪娘啊,你大嫂有了身孕,你……”巴拉巴拉说了一串,反正意思是要她照顾着牡丹点,不要和牡丹比……萧雪溪感觉到她随时随地都不忘在提醒自己嫁的是个庶子,又觉着分外酸楚。
萧雪溪一点东西都没吃下去,没其他原因,又累又堵得慌,气得差点没发疯。好容易回了二人的新房,她甚至不耐烦看新房里的摆设如何,直接就甩了鞋爬到床上去睡着生闷气。陪嫁丫头过来问她蒋家人给的见面礼怎么收拾,她怒气冲冲地把牡丹送的镯子砸在了地上,正要砸其他东西时,蒋长义走了进来,目光如水,温柔地道:“捡起来。”
她竟然就砸不下去了。她憋着气,就是不捡。还是采莲善解人意地捡起来,替她收好。蒋长义挥手叫丫头们出去后,走到她身边,轻轻道:“这滋味不好受?很委屈?想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萧雪溪抬眼看着他,许久才轻轻摇头:“一天也不想过。”
蒋长义笑了:“采莲,端饭菜进来。”
夫妻二人和和睦睦地吃了一顿饭,喝了几盅酒。碗筷尚未放下,就听见松香在帘外轻声道:“公子,夫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317章 挑拨(二)(手打)
一听说杜夫人来了,蒋长义立刻起身规规矩矩地迎到门口,看着仿佛是突然变了个人。萧雪溪诧异不已,却也只得耐着性子慢吞吞地走上前去相迎。
杜夫人含笑看着这对新婚夫妻,她看得很分明。蒋长义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萧雪溪却是不以为然,一脸的忿忿不平。她再看看桌上吃剩的饭菜,微微笑了:“怎么,适才没吃好?饭菜不合胃口?”
蒋长义尴尬地道:“是儿子……”他没想到杜夫人会跑到他的新房里来,要不然他宁肯让萧雪溪饿着。
萧雪溪听他似是要替自己遮挡,便淡淡地抢了一句:“以后会慢慢习惯的。”在自己家里吃顿饭都要小心翼翼的,这过的什么日子?
杜夫人体贴地道:“你刚来,不习惯也是有的。就是要这样,有什么不妥贴的地方要和你大嫂一样记得说出来,别闷在心里,饿着了不好。”
萧雪溪听这话似是话里有话,便细细琢磨起来,这意思是何牡丹在府里竟是横着走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过后得让人好生打听一下才是。
萧雪溪和牡丹本来就不和,这杜夫人今日总拿牡丹挑着萧雪溪,居心实在险恶。蒋长义按捺下心中的不喜,打岔道:“不知母亲有何吩咐?”
杜夫人笑着坐了,道:“我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我前日和你说的那位太医,已经说好了,他过两日会来替线姨娘诊断,但我彼时不在家,要去烧香,到时候就由溪娘来招呼线姨娘了。”
“母亲太过操劳了。溪娘一定会把这事儿做好的。”蒋长义戳了萧雪溪一下,萧雪溪听这意思就是要自己去伺候蒋重的妾了嘛,心中非常不满,却又不能不忍着,只得含糊应了一声。蒋长义不满地偷偷瞟了萧雪溪一眼,随即又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帘。
哪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嫡女肯纡尊降贵去伺候一个丫头出身的小妾?就算是夫君的生母也不行。这是正室和嫡出之人心中恪守和千方百计维护的礼法,不容乱套。萧雪溪一定非常难过。杜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十分舒坦,继续道:“不知溪娘对这屋子可还满意?你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就和我说。”
萧雪溪便知她要背着自己和蒋长义说第二件事,便行了个礼,退了出去。转眼就给身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她自己则跟了采莲和松香一起去参观自己的新家,一路向这二人打听牡丹在家都是怎样的,松香才等她一问就说了牡丹在映雪堂设了个小厨房,单独开火,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又羡慕地说,这府里只有老夫人有这待遇云云。萧雪溪便盘算着,她也要弄这样一个厨房才好。
萧雪溪一出了门,杜夫人立刻就把脸沉了下来,板着脸道:“柏香死了。”
蒋长义早有准备,沉稳地道:“儿子听说了。”
“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了,真是可怜。”杜夫人盯着他,沉痛地叹了口气:“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没有?”
怎么没的,你自己最清楚不过,还问什么?蒋长义的心里有点乱,还有些恨,他想冷笑,可对上杜夫人的眼睛后,他又平静下来,坦然自若地轻轻摇头:“儿子没有……”
杜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没有?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见蒋长义脸色变了,方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还不知吧,适才柏香的家人闹起来了,说你对柏香始乱终弃,你还不认!”她有些说不下去,轻轻叹了口气,“多亏得是在我面前闹腾,若是在你父亲面前闹腾,你父亲那个脾气,你才成亲就闹出这种事……”
蒋长义立刻跪在地上喊冤:“母亲替儿子做主,不过一个丫头,儿子若是有那心思,早就禀明母亲了,又怎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让仵作去验……”蒋长义喊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虽然他和柏香之间是清白的,但让仵作去验,万一真验出点什么来呢?他岂不是说不清了?
“你糊涂了,让仵作进了门,什么难听的话传不出去?”杜夫人淡淡地道:“我也是觉得你不会,可是别人不这么说。有人说那平安扣是你给柏香的,你还曾经给过柏香一瓶药。”她的袖子里露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探究地看着蒋长义。
一滴冷汗沁出来,蒋长义顾不上擦:“母亲明鉴,这是上次她被父亲惩罚了打板子时,儿子看她一心为您,这才给的。儿子再怎么不孝,也不敢往您屋里伸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杜夫人也就沉默下来,片刻后才道:“你祖母让人盘问了金珠她们几个,估计很快也会叫松香去。”她顿了顿,“就连你大嫂屋里的人都被叫去问了。”
蒋长义不明白这事儿和牡丹、蒋长扬又扯上了什么关系,便沉默着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他只明白一件事,以后这样的母慈子孝扮演不了多久了。
杜夫人见他冷静如斯,便也站了起来:“罢了,我就是问问你到底和这事儿有关系没有,若是没有,便是一种处理方法,若是……那又不同。现在我放心了。”
“儿子没有。”蒋长义坚决否认,刚把杜夫人送出去,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萧雪溪。
蒋长义看着萧雪溪不说话。她心里本来没有他,不过是狗护食罢了。
一直被他压着气都喘不过来,这回总算是找到点发泄的理由了。萧雪溪连连冷笑,就近推翻了一个花架子,丫头们见状,都躲了开去。蒋长义一言不发,把另外一个花架子也给推翻了。还连带着把一套茶具给砸了。
他明明做了亏心事,怎么比自己的脾气还要大?萧雪溪吃了一惊,探究地看着蒋长义,蒋长义扫了她一眼:“你信了?那她就如意了,她就是来给你添堵,想要我们互相憎恨的。”随即大声喊采莲进来收拾东西,待到采莲进来,却又压低了声音让采莲去打听消息,让去问老夫人那里怎么说,大管事那里又是怎么一回事,和大房又有什么关系,柏香的家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闹的,赏了些什么,柏香的屋子是谁收拾的,都得了些什么。
还不算是个窝囊废,见他在那里有条不紊地安排。萧雪溪心里那股气渐渐的就平息了下来,她决定先收拾杜夫人这个毒妇。不要她过好日子的人,她也要她过不上好日子。
杜夫人立在院子门口,听到里头大呼小叫,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若无其事地同身边的仆妇道:“看看坏了些什么,给他们添上。”
眼看着只等第二日萧雪溪拜祭了家庙这事儿就算了结了,牡丹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事情一完结就回家。蒋云清只带了香橙走了进来,见林妈妈在收拾东西,便默默往一旁坐了,道:“大嫂什么时候回去?”
牡丹笑道:“明日祭庙以后就走。”
蒋云清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你以后会经常过来么?”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太现实,轻轻叹了口气,“我犯傻了,你身子不便。”
牡丹知她是不愿意在这家里久待,便道:“你想不想跟我去住两日?若是想,过了这几日我便让你大哥来和老夫人说,接你去住。”老夫人一定不会拒绝。
“好。”蒋云清的脸上露出些笑容来,想说什么又犹豫着没说出来,转而问牡丹:“大哥呢?”
牡丹笑道:“他去书房了。”因见蒋云清一脸的为难,便道:“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蒋云清吞吞吐吐地道:“那您听了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下。”她看了一眼门外,低声道:“外面都在传,柏香遇到什么事,想求您帮忙,结果您不但不见她,还让林妈妈痛骂了她一顿,说她不要脸,柏香想不通,这才跳湖死的。”
林妈妈的脸一下子绿了,她什么时候骂过柏香了?传这话的人才不要脸。可真能扯,什么都能往牡丹身上扯。
可当着蒋云清的面,她不能没规矩,只得生生忍着,气得不行。
牡丹也被噎住了,沉默片刻才道:“那她是想求我什么呢?外面人可传了?”
蒋云清红着脸道:“有人说她得罪了夫人,也有人说她是和三哥……嗯,那玉扣就是三哥送的。她家里的人也在闹,夫人给压住了。”余下的话她再也不好意思说。
“讹传就是讹传,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牡丹用猜也想得到下头怎么说,无非就是蒋长义始乱终弃,柏香赶在他成亲前来求自己,自己不愿意找事,狠心拒绝,柏香走投无路,于是带着蒋长义送的信物遥遥看着蒋长义的新房跳湖自尽。不然无法解释柏香怎会死在那里。
蒋云清到底是个大姑娘,一口气说了这些事,脸儿绯红,自己先就有些讪讪的:“三哥不是那样的人,您也不是那样的人。”柏香是杜夫人的人,她家的人说什么话,还不是看着杜夫人的意思办。她觉着一定是杜夫人逼死了柏香,然后趁机嫁祸给蒋长义,然后还趁带泼点脏水在牡丹身上。虽然只是死个丫头,京中的公卿人家谁家不会死人?可她却感到十分不安,这样不停地闹腾,杜夫人得有多恨他们?她打了个寒颤。
318章 戳
蒋云清刚走不久,蒋长扬就从外踱了进来,牡丹便让板着脸又气又委屈的林妈妈退下去,自家端了茶过去给蒋长扬:“云清适才来过了,和我说了两件事。”
蒋长扬道:“我已然知晓了。”杜夫人无非就是不想要他们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罢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牡丹找麻烦。怕麻烦,搬走就好啦,不然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的是。
牡丹笑道:“多亏得明日咱们就走了,不然对胎教可不好。”
蒋长扬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低声道:“虽然马上就走,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也不能让她太嚣张了。不然她都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他不肯住在这里是他自己的事情,可不是因为怕谁才搬走,想往牡丹身上泼脏水,有那么容易么,得让老杜知道这个事实才行?
牡丹笑:“恰恰相反,她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而是因为记得太牢靠了,所以才会这般目中无人。你打算怎么办?”
蒋长扬微微一笑:“适才三弟来找过我了,他是真冤枉。”虽然未必真冤枉,但他说冤枉就是冤枉。
牡丹挑眉:“你要帮他?云清也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蒋长扬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丹娘,说给我听听,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牡丹揉着眉头:“太模糊了,就是感觉挺老实挺谨慎的,对你我还算尊敬吧。”知人知面不知心,连蒋云清都觉着蒋长又是个好人,她这个只接触过两三次的人还能知道些什么?
蒋长扬把她的手拉开:“别揉了,别操这些闲心,怀了孩子操太多心不好的。你只管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看到热闹,感兴趣就多看两眼,不感兴趣就当没看见。走,吃晚饭去。”
这顿晚饭吃得很沉闷。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柏香家里人来闹腾的事情以及在下人间流传的传言,但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一一不管新妇如何讨人厌,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丢国公府的脸。
萧雪溪立刻就意识到了众人的态度,当下便肆无忌惮地甩脸子给众人看,大着胆子要了两样她自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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